羊\我說:
我不知道丁淑瑩怎麼會突然回來,而她也不想說,或許這時候的沉默是最好的良藥吧?
隱約中,我知道她的壓力超級無敵大——其實丁淑瑩不在的日子,我看了許多服裝秀的事情,然後不知道怎麼看的,就看到八卦去了。
厲害的商人是不會留下痕跡,所以我沒看到什麼負面新聞,但是知道丁淑瑩這幾年打算將公司完全交給夏淳安。
關於他,我只要換立場想,就知道丁淑瑩的煩躁在哪裡。
不放心,但是她得放手。
用前女友的角度來評價夏淳安,他是個沒軟用的死媽寶;但是用外人的角度來看,其實夏淳安不比丁淑瑩差,甚至青出於藍。
我想為人父母即使知道孩子比自己厲害,多少還是會擔憂吧。
她特別在時裝秀前一周回來,大概是給夏淳安考驗。
「迷上我了?看的這麼入神?」
「唔,可能吧。」
丁淑瑩挑眉看我。
「我覺得夏淳安能做的好。」
「時裝秀不是讓模特兒穿穿衣服出去走一圈……」
「我知道,有看過一些資料了。時裝秀的服裝雖然誇張,卻是故意的,目的是將重點放大,讓人知道公司下季的作品是什麼主題。」我隨口說著:「夏淳安可以啦,妳當時打槍我,其中一個條件不就是覺得他那麼厲害,我算什麼小咖嗎?」
「呵。」
她的聲音輕輕笑過。
「妳真的有茶不思飯不想?」
她為什麼在意這一點啊!
當時不是一臉鄙視嗎!
而且這話題轉太硬了吧!
「呃……那是瑞敏沛誇飾了,但是妳不在我也沒有特別開心,會胖很正常,我上班坐一整天下班就吃飯睡覺都沒運動,當然會胖!」
「嗯哼,運動。」
我聽不出她在暗示什麼就是白癡!
「但、但是,有個前提!」無法否認,我的臉有些燙,逼迫自己開口:「妳能不能跟我說一下,我這幾個月一直問妳,結果妳都不回的事情?」
「可以。」
這次丁淑瑩意外爽快,在我以為她是為了「運動」才這麼膚淺時,某個人就啪啪打臉。
「我原先就打算直接跟妳面對面說,所以妳前幾個月一直黏著問,是多此一舉。」
我正想吐槽時腦袋一轉,丁淑瑩的確說過兩次,然後沒有第三次是因為她不喜歡同樣的東西重複說三次,這樣一想她回來沒有把我拍到牆上、沒有對我擺臉色甚至出言諷刺還真是奇蹟。
丁淑瑩雖然還是很強勢,卻不像剛開始銳利……是嗎?還是我已經習慣她的鋒利,所以相處下來能自我化解?
不論如何,答案都在回家後解答。
他們不在時我有好好維持家裡的環境,雖然房間有些亂。
在丁淑瑩蹙眉同時,我輕咳一聲:「這半個月公司剛好有些變化,我回來只想休息,沒有太多時間整理。」
「卻有時間天天跟我廢話?」
「這不是當然的嗎?」我滿頭問號:「雖然被強迫結婚的感覺非常微妙,可是都在一起了,除了工作以外的時間,我得挪一些給妳吧?」
丁淑瑩的表晴瞬間全無……她突然把我往床上一推,我躺下去同時她也撐上來。
「妳為什麼總是逆來順受?」
「啊?」
「說啊。」丁淑瑩瞇起眼:「杜苡睿,妳到底在想什麼呢?」
「呃……」
想什麼?
想丁姐不要嗎?她希望我想什麼?是指我明明不想要,但是卻每次都乖乖配合嗎?
「可能是……我懶了。」小心翼翼觀察她的臉色:「可以說清楚點嗎?我不喜歡猜來猜去。」
「正巧,我也是。」
她說完卻壓上來,唇齒交纏間,快要遺忘的氣味又重新回來。丁淑瑩身上帶著雨水的濕味,但是我知道這城市沒有下雨,此時此刻卻好像我身在國外,因為忍受不住寂寞,所以回來。
啊,她是嗎?
丁淑瑩會覺得寂寞?不會吧,夏淳安也在啊。
明明見面了,該好好談一談這幾個月反覆糾結的事情,結果我們反而先談性,替這冷卻不少的房間增加溫度,而當我們做完時,丁淑瑩睡著了。
我看著背對的她,還記得大衣上的雨水氣味,才剛想完,天空開始下起雨。
我聽著雨聲、聞著水氣。
或許我該問她「妳在想什麼?」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