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空間不斷傳來時鐘走動的滴答聲,還有風吹拂窗戶縫隙的咻咻聲,寧靜地讓人覺得有些空虛,望著沙發上的陌生男子,天靜靜地不發一語。
天不明白這個男孩為什麼看到他的時候,臉上會出現那種表情,彷彿他不應該存在般,還有那個名字,從昏倒過後,嘴裡應該有提到不下百次了吧,但後面總是會加上一句-"都是我害你的"。
再來就是男孩昏倒前的那種恐懼,難道他過去遭受過什麼恐怖的經歷嗎,那已經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等級,一大堆疑問就這麼積在天的心裡,但他就算好奇,也不打算去問當事人,因為問了也不一定會聽到真話。
當看見男孩眼角滑落淚水,天緩緩伸出手,無意識地想拭去那會讓人感到難受的淚,突然,一隻手就這麼抓住他的手,頓時也讓天清醒,對自己的反應嚇一跳。
嚇,嚇我一跳!
不過,這人也太會哭了吧?
可是.......
為什麼會覺得難受........
明明才剛認識。
他的過去........
到底發生過什麼事.........
坐在沙發邊輕嘆口氣,拉起放置一旁不知道上次用是什麼時候的毛毯,輕柔地往男孩身上蓋去,天這時才認真地端詳起眼前的人,該說這人的皮膚保養得很好,還是要說他天生麗質,感覺身上所見之處都沒有半點傷疤,對男孩子來說簡直是不太可能,嘛,雖然自己也是。
其實.......
他長得挺好看的。
反正不要跟那個幼稚鬼一樣都好看!
可惜有點膽小。
這年頭男孩子都這麼沒自信嗎?
此時,在夢裡又回到十二年前,浩司對一織實施烙印的那個時候,對一織來說,那個短短的三小時,是充滿巨大恐懼的惡夢,嘴裡不對央求著浩司可以放過他,但殘忍的浩司怎會聽從一個小孩的話。
由於太過害怕,一織趁機想往外頭衝去,眼尖的浩司把一織抓了回來,揚言再跑就殺光船艙上的所有小孩,為了不連累其他人,一織不再反抗,烙完印後就失去意識,但從那一天過後,只要一織和人單獨相處超過三小時,身體便會出現異常的反應。
也因為這樣,一織從來沒有接受外出的委託,就連在店內包廂,也不會願意留在座位超過三小時,清楚一織這個徵兆的也只有環,為了保護一織,環便要求不准讓一織接下外出委託,就怕哪一天會讓一織出什麼意外。
緩緩恢復意識的一織睜開眼睛,感覺手中傳來另一個溫度,攸地,浩司的臉清晰地出現在自己的腦海,嚇得一織當場坐起身,沒想到差一點就要撞上天的臉,兩人就這麼互相凝視著對方。
天完全沒受到任何影響,一臉平靜地直直盯著一織看,反倒是一織,先是呆愣住後隨即紅了臉,連心跳都逐漸加快,有那麼一瞬間,一織還以為他看到陸了,但這個念頭很快就消失,因為他知道陸早已經不在這個世界,早已離他們遠去,在另一個世界過得很好。
雖然很像........
但又覺得不像........
是因為那個笑容嗎?
經過一段時間的沉默,天決定先說些話好了,不然一直看著一織在自己面前羞澀的表情,都覺得自己有點怪怪的,竟然會覺得害羞的一織很可愛。
『好一點了嗎?』依舊直視著一織的雙眼,天輕聲地詢問著,既然臉會紅,應該是沒事了吧。
『唔,是,好,好,好一點了。』一織緩緩將頭別過另一邊,頓時緊張地讓他有點不敢看著天,想到剛剛差點就撞上天的臉就感到一陣羞澀。
為什麼我的心跳這麼快........
有點緊張........
『是嗎。』
『那就好。』
『那個。』
『你的手可以先放開嗎?』天像是盯著獵物般沒移開過視線,想到自己的手還是被一織緊緊抓著,雖然是不會怎樣,但他從剛剛就忍到現在,實在快忍不下去,再待下去他應該會在這解決生理需求吧。
『欸?』
『ㄕ........』
『啊-!』
『我.........』聽到天的話,一織這才注意到自己好像抓著什麼東西,直覺反應將手舉起,看見自己竟抓著天的手緊緊地,嚇得他趕緊把手鬆開並跟天道了歉,一張臉脹得更紅。
我怎麼會.........
完蛋了........
萬一被投訴,那薪水.......
『等我兩分鐘!』天一說完隨即站起身往裡邊跑去,隔沒多久就傳來沖水聲,一織才知道天要幹嘛,突然有種想逃離現場的感覺。
『給您添麻煩了........』見天走了出來,一織也隨即站起身,朝著天深深地一鞠躬,因為在店裡的某項規定,就是不能和客人有所接觸,除非客人要求,但也會依照當下的要求去做決定,萬一違反就是扣錢,金額不小的讓大家都非常遵守。
『我沒怪你。』
『你真的沒事了嗎?』天一聽到一織的道歉不禁輕皺起眉頭,是很有禮貌沒有錯,但也太拘謹了,這樣的相處模式還有點壓迫感,忍不住走到一織面前有些擔心地詢問著,他可不想有人死在這啊。
『嗯........』一織抬起頭,彷彿又看見陸一樣,不禁又讓一織紅著臉輕聲地回應著。
..........
是因為一直沒辦法跟七瀨道歉的關係。
才會把眼前的人當作是七瀨嗎.........
這樣........
對九条桑不禮貌吧........
但.......
為什麼會如此相像........
那個笑........
如果七瀨沒死........
是不是就跟九条桑現在一樣........
『和........和........和泉........和泉一織........』
『你真的沒事嗎?』覺得眼前的人像是失去意識一樣的呆愣著,還一直用那種害羞表情望著自己,被盯得實在有點不自在,天一度以為一織還沒恢復正常狀態,伸出手在一織面前揮了揮。
『痾,對.......』天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一織發現自己又把天當成陸看待,對自己失禮的行為感到一股歉意,連忙想對天道歉,話還沒說完就被天打斷。
『對方應該很擔心你。』
『再不跟他聯絡。』
『你的手機應該會直接報銷。』天伸出手阻止一織想要道歉的慾望,說到後面便從口袋裡拿出一部手機遞給一織,該說他對窺探個人隱私一點興趣都沒有嗎,也不會主動幫人接電話,但這部手機響了快超過十次以上了,受不了才調震動,不然他的耳膜早就報銷了吧。
『謝謝。』
『痾,我,不會........介........意。』
『再見........』看到手機上全是環打的,一織也不好意思再多待下去,想到自己並沒有做到訂單資料上的要求,依照店內規矩還是得補償,又想到天當下說的,一織伸出手想遮住羞紅的臉輕聲地道,說完後就像是逃難般衝往外頭。
待門一關上,天一時還會意不過來,隨即露出一抹淺淺的微笑。
『.........』望著大門,天回想起一織當時的表情,對一織的印象也不算太壞,可惜有點膽小,還很容易緊張,容易害羞,難道他沒什麼朋友嗎?
不經意地把一織抓過的手舉起,天的心跳像是漏一拍般微微震了一下,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
『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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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辦公室的座位上,壯五一臉不高興地瞪著眼前的人,若不是因為他,昨天也不會整個睡死在飯店,害他早上上班差點就遲到,想到昨晚發生的事就想哭,明明就說不會再整他,結果還是被騙,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逢坂,別這樣嘛。』
『你也沒有發生什麼事啊。』
『就原諒我嘛。』慎平一臉笑意地看著壯五,對壯五的好脾氣也是十分了解,根本就不怕壯五會生氣。
『本田前輩每次都這樣說。』
『害我.......痾.......』
『唔........』
『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了啦。』壯五是非常不願意原諒這個人,害他整晚都緊張到不行,一想到後面發生的事情,壯五立刻紅著臉將頭放在桌上,一副眼神死的樣子盯著一旁的文件。
那個男孩是不是故意的?
假哭?
不會吧?!
嗚嗚~連陌生人都欺負我........
『欸?』
『逢坂,昨天有發生什麼事嗎?!』一聽到壯五說的,慎平一臉興奮的看著壯五,難道這個老古董煞到那個出租情人了嗎?
『並,並,並沒有發生什麼事!』
『以後我再也不會答應本田前輩任何一個要求。』
『絕對不要!』突然環親吻他的畫面閃過腦海,心跳快停止的讓壯五緊張地辯解著,始作傭者就在自己面前,還一副很開心的樣子,壯五恢復正常後看著慎平認真地道。
『你不喜歡女孩子呢........』慎平看著壯五緊張不已地反應,忍不住又想要逗弄一下,搞不好壯五喜歡的不是女生,那他還幫壯五牽紅線耶。
『啊啊........』
『這個近........』壯五一聽立刻站起身,想到等等的工作就滿臉哀怨,一個想法閃過,壯五隨即露出一抹笑容對著慎平輕道,話還沒說完便被慎平一口回絕。
『不要!』
『也不要去採訪那個出租情人。』
『逢坂,你加油。』
『拜~』慎平說完趕緊轉身落跑,留下壯五一臉錯愕地看著眼前。
『嗚嗚........』
『本田前輩,怎麼這樣.......』
『怎麼辦........』
『我真的不想去啦........』
『唔。』
『希望等等不要來一個恐怖的........』
『唉........』壯五看著慎平離去的身影哀嚎著,心想不去又不行,都被上司指定了,想想橫也是死,豎也是死,緩慢地收拾等等採訪要用的東西,一副不甘願地像喪屍一樣走出公司。
過了一小時,壯五站在一間出租情人店的店門口,心裡已經害怕到想轉身離開,因為街上到處都看得見很多年輕男子,不斷朝著路人分發著名片,明明從他下車到這家店也不到五分鐘,手中名片數量應該有三十張以上了。
『唔........』
『為什麼要我來呢。』
『上.........唔........』壯五不斷在心中演練著等等要採訪的內容,還是想不明白為什麼會要他來,做了好幾次深呼吸,雙手握拳便舉步要走進那間店,才踏出第一步就喪氣地垂下頭的往店內走去。
來到裡頭,壯五被店裡的裝潢吸引住目光,感覺很像是來到酒店一樣,所見之處都是閃亮亮的水晶吊飾,富麗堂皇的十分高貴,而且還有一間間獨立式包廂,光是開放式座位應該少說也有五十桌了吧,而每桌都有坐人,還有男有女的,不禁對這種店的經營方針感到一陣好奇。
『歡迎光臨!』
『OH~可愛的LADY,請問您有預約嗎?』凪一看到壯五便立刻走上前去,眼前的人看起來很嬌小,長得挺可愛的,心想既然是客人就不能怠慢,用著職業性的笑容打著招呼。
『痾,我,我,我是"時事雜誌社"的記者。』
『敝姓逢坂,這,這,這是我的名片。』
『那,那,個,我有跟貴店店長約好。』
『今天,痾,會,會過來。』
『採,採,採訪........』壯五一看到凪的出現,一顆心狂跳不已,該說眼前的人太過美麗了嗎,很明顯的是個外國人,但面對這樣的人,壯五更是緊張到開始結巴,拿出自己的名片,邊伸邊抖地遞給凪。
好,好,好漂亮的男生........
外國人嗎?
也長得太好看了........
『請容許我為您帶路。』凪接過名片後依舊笑著,覺得這個記者也太害羞了,習慣性就對他溫柔,隨即像位紳士般朝著壯五行禮,嚇得壯五是當場愣了一下。
『痾.........我........』壯五實在不想要再往裡面走去,光是站在原地,瞬間感覺到非常多的視線往自己投來,害怕地讓他快要哭出來了,想拒絕眼前男子的好意,可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不過外國人聽得懂文言文嗎?
『誠惶誠恐?』
『啊-因為這裡很多Orange的關係嗎?』
『難道........』
『店長桑辦公室的Light是白色的。』凪以為壯五說的是指燈泡的顏色,想想了辦公室的燈光屬於白光,應該就不會讓壯五感到害怕,用著一臉純真的笑容輕柔地輕道。
『欸?』
『是。』壯五頓時明白為什麼凪要跟自己說起燈光,看來真的是不懂他剛剛的意思,露出一絲淺淺的笑容,現在真的只能保佑,這次的採訪能夠順利進行啊。
跟著凪的後面來到了位於店內二樓的辦公區,不過倒沒有像外面那樣華麗,的確真的就是辦公區的感覺。
站在了的辦公室門口前輕敲兩下,待裡頭傳來回應後,凪給予壯五一抹微笑就轉身離開,壯五也朝著凪一鞠躬感謝他的幫忙。
先在心底演練著等等要問些什麼問題,深吸幾口氣後便轉動門把,沒想到一走進去,一看到眼前的人不禁發出驚呼。
『啊。』
『啊。』
環一轉頭就看見壯五一臉驚嚇地表情,該說他也很驚嚇,兩人幾乎是同時「啊-」的一聲,了還一臉莫名地看著環和壯五。
『兩位認識啊?』了看壯五應該就是約好要來做採訪的雜誌社記者,可是看兩人的反應似乎有些怪異,忍不住對著環詢問著。
『不,不,不認識。』
『那個.......』
『月雲店長桑。』
『痾,請問什麼時候方便。』
『進行採訪........』壯五沒等環回答趕緊接著說出自己的來意,深怕再晚一點,眼前的人會把昨晚的事給抖出來。
嘿-
SO醬這麼不想見到我喔?
不認識........
嗯,也是啦。
可是為什麼會覺得不爽。
聽到壯五的回應,環倒是有點不太舒服,雖然說他昨天是按照委託者所交代的做,可是幹嘛裝做不認識啊,難道這個人就這麼討厭他?
『我還得去解決一織昨天搞砸的事情。』
『記者先生。』
『等會這位四葉會帶你到會客室。』
『還要麻煩你把重點寫好一點。』
欸欸欸欸欸欸欸欸欸欸-
怎麼會........
那那那那那.......
一聽到了說的,壯五是一臉驚恐地看著環,只見環此時露出一股帶點邪邪的笑意盯著他看,讓壯五突然有種"死定了"的感覺。
『老大。』
『織織沒有做錯事。』
『而且都說了不可以給織織出去。』
『害他昨天差點出事。』
『所以你不可以生氣。』
『不能開除織織。』
『也不可以扣他薪水。』環一想到這件事就很不高興,明明就說好不會讓一織接受外出委託,結果了卻說要給一織機會教育,所以趁環一不在就指派一織去,害他找一織找一個晚上,嚇都把他給嚇死了。
『唉。』
『他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就算你要保護他。』
『你能保護他一輩子嗎。』
『他總是要去克服的吧。』了也不願意做出懲處啊,但總是要給員工一些警惕,開除是還不至於,頂多就扣點薪水罷了,但這個環一聽到扣錢就氣呼呼地跑來找他,說什麼又不是一織的問題,還堅持不准他再讓一織外出,到底誰才是店長啊!
『能!』
『不對,不能死掉。』
『這樣織織就沒有哥哥了。』
『就算我要工作一輩子。』
『我也會保護他。』
『老大。』
『不准再讓他出去。』
『SO醬。』
『走吧。』環信誓旦旦地朝著了承諾般地道,想到如果他死了,一織就剩下他自己,陸都走了,說什麼也不要再讓一織受到打擊,一把拉起壯五的手就往外頭走去。
『欸?!』
『等......等........』還來不及反應的壯五只能被環拉著走,雖然他不懂環和了在說什麼,但好像聽到保護和哥哥的字眼,想起那晚環說的妹妹,應該就是那個叫織織的女孩囉,感覺環真的很疼妹妹呢。
『SO.......醬.......?』
『不是說不認識嗎?』
『啊,管他的。』
『先處理一織的事再說。』了一臉疑惑地盯著門口,對環剛剛叫壯五的名字感到一絲不解,想想還是先解決要緊的事再去研究,隨即拿起桌上的電話撥了出去。
『喂喂-啊,您好。』
『這裡是月雲出租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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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環的腳步來到離辦公區有一點距離的會客室,環一臉沉默地坐在壯五的面前不發一語,滿腦子都是了剛剛的那些話,他當然也知道要讓一織克服,可是他就是不忍心啊,捨不得看到一織的那種表情,因為會很難受。
或許自己也是在逃避,逃避當時被烙印的恐懼,可是他是哥哥,不能變得脆弱,所以他一定要比一織堅強,就算心裡也會覺得害怕,一想到和陸的約定,那些恐懼也就被壓在心中的最底層,不要硬是拉起就不會痛。
一直靜靜看著環,壯五這才明白為什麼他會說那些奇怪的話。
所以他和他妹妹都在這工作嗎?
感覺他妹妹好像生病了。
克服........
是因為要面對客人的恐懼嗎?
總覺得........
這樣好殘忍........
要一個女孩去面對未知的陌生人。
陌生人........
欸?!
那萬一遇到的客人是男孩子........
那那那那那那........
不就........跟........我........
這樣真的好嗎?!
環看起來應該也沒幾歲吧?
他妹妹成年了嗎?
還是勸勸他們重新找份工作比較好呢?
壯五就這麼坐在椅子上,不斷想著該怎麼勸環離開這家店,又擔心起環的妹妹的安全,一想到萬一女孩子受到那樣的委託,如果遇到無禮的客人那不就慘了,越想越可怕的讓壯五趕緊搖搖頭,想想還是找機會跟環談看看好了。
『SO醬,你是記者喔?』環突然恢復正常態度地看著壯五,總覺得還是有點不爽,因為壯五說不認識他。
『啊,啊,是........』
『我是一家小雜誌社的平面記者。』
『這,這,這是我的,痾,名片.......』壯五一看到環的臉就開始覺得緊張,因為腦海會出現昨晚的片段,讓壯五實在是緊張到不敢將眼神亂放,朝著環遞出名片,緩緩地低下頭想掩飾現在因害羞而脹紅的臉。
『嘿-』
『不是說不認識我嗎?』
『那........』環沒有接過壯五的名片站起身,直直地往壯五面前走了過去。
為什麼會覺得不開心。
說不認識我還臉紅。
『SO醬。』
『幹嘛害羞?』
『啊,你在緊張嗎?』
『都親過了........』
『還會害羞嗎?』故意將雙手抵住壯五身後的椅背,環不等壯五回應就將嘴湊近壯五的耳邊,用著迷人嗓音輕道著。
『欸.......』
『欸.......?!』
『!』壯五一看環沒拿走名片,反而是往他這邊走了過來,又讓他無法思考般動彈不得,當環低下頭要靠近他的時候,有那麼一點點怪怪的想法,像是在期待著什麼一樣。
『你忘了嗎。』
『昨天晚上........』環一看到壯五一臉害羞又驚恐的,忍不住想逗弄壯五,而且,靠近壯五時所產生的慾望依然存在,不禁讓環有點莫名,為什麼會對這個人有這樣的反應。
聽到"昨天晚上",壯五趕緊伸出雙手摀住環的嘴巴,雖然只有他們兩人在這,但是光想像就快讓他心跳停止,深怕萬一被別人發現怎麼辦。
『噗-』
『哈哈哈哈-』
『SO醬好好笑。』
『不過SO醬要採訪什麼啊?』
『可是要說什麼?』環先是噗嗤一聲地大笑著,總覺得壯五這樣驚慌失措的模樣真的很可愛,不過玩笑歸玩笑,想到壯五來這裡的任務讓環有點好奇,在壯五前面的位置坐了下來,不解地看著壯五詢問著
『這.......這傢伙.......』
『故意的嗎........』
『我就說嘛。』
『連陌生人都要欺負我........』壯五先是一愣,這才驚覺環是故意的,突然有種不太舒服的感覺湧進心底,難道是看我容易緊張才這樣嗎........
『SO醬,你說什麼?』環倒是沒聽清楚壯五此時的嘟噥,一臉疑惑地看著壯五。
『沒,沒事。』
『我問問題,你回答就好。』
『那個,環.......』
『痾,你,你,你靠,太近,了........』低著頭看著手中的包包,雖然早已經準備好提問的草稿,一時之間還不知從何問起,壯五像是喃喃自語般對著包包輕道著,一抬起卻看見環的臉離自己超級近,嚇得壯五又忍不住退後一點。
這個人一定要這樣子嚇人嗎?
難道是覺得欺負我很好玩?
唔........
可惡!
虧我還覺得你是個好男孩。
『SO醬講話很小聲啊。』
『想說靠近一點比較聽得見。』
『你希望........』
『是另外一種的呢?』環是真的覺得壯五說話快聽不見,看著壯五低著頭說話才會想靠近聽,不過一靠近,心底的慾望又在環的身體燃燒著,一個衝動又忍不住想對壯五使壞。
SO醬真的好容易害羞喔。
這樣也可以當記者啊?
真難想像他去採訪別人的時候。
『!』
『..........』
『四,四,四葉桑!』
『那我們今天就到此結束。』
『採訪,我,我,我會自行想辦法。』
『那,那個,我........』
『不好意思。』不知道為什麼會覺得生氣,壯五臉色一沉站起身,低著頭說出自己的心情,總覺得胸口有點難受,說完後對著前方一鞠躬後便直接跑出會客室。
環就這樣呆站在原地,看著空空的會客室沉默著。
SO醬........
好像生氣了........
誰叫你說不認識我!
我才沒有錯!
只是.......
想........
認識你而已.......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