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斷終末之花與誓約守望者(一)
—破碎大陸與守鑰少女
戰役前夕—軍閥召集與聖劍集結
L .N七零八年—正月五日
於維爾娜維絲中線大陸正進入寒冬。
禁斷城,地處於大陸最西邊人類域,由人類「強勢派」統治著,座落於南方。為魔源實體武器魔銃的發源地。對於力量的追求正在對大陸上生命的源流伸出危險的利爪。
禁斷城內— 近日落時分
「砰!」、「接招!」、「咻—」望過去士兵如同螞蟻般寬廣的訓練場,士兵的射擊訓練正在進行著。整個軍團的氣勢也相當氣盛。
『最近訓練的時間變長了呢…』
訓兵。為求更高一層力量,使軍隊信心上升是正常的事,畢竟增加任何事成功的手段都是建立於擁有穩固的基礎。此時男子這麼想著。
「亞特閣下,統領發令召集全軍閥至軍議廳。」
黃昏即將到來,此時背後出現一位身穿黑鎧的傳令兵道出傳令,同樣穿著相似鎧甲的黑髮男人回頭,身體轉正時背後印上禁斷城徽的披風隨風漸漸落下。
「收到了,退下吧。」吉蘭達回應後不知為何皺起眉臉色凝重了起來。
自此討伐獸人後,幾乎沒有再集結過軍閥,不免讓人開始思索動向,吉蘭達邊摀嘴邊向軍議廳緩緩走去。
「嘖…一定不是什麼和平的…」
「請問不是什麼和平的事呢?」一位少女突然從背後出現問起吉蘭達未語閉的話。
「?!…今天到底被多少人從背後突襲啊…」被嚇到的吉蘭達沉不住氣般撓頭,隨後回頭。
那瞬間對上一雙天空藍雙瞳,一陣微風拂過那少女雪白的肌膚與絲線般的白髮,身穿與眾不同的白紅相間的聖衣,胸口上有條伊絲洛特家徽的墜鍊,隨後那少女瞇起雙眼嘴角略起戲弄那彷彿看見稀事珍寶般惶恐無措的臉。
「萬分抱歉!失禮了,伊絲洛特王女大人!」驚覺不妙滿頭大汗的吉蘭達隨即鞠躬道歉。身份的高低使他持續未再抬起頭過。
「呵呵…亞特.吉蘭達閣下,沒關係的哦~ 不過你在想事情嗎?其實已經在你身後一段時間了呦!還有叫我芙蕾娜就好了。」少女瞇起雙眼微笑的說著同時呼出白氣。
吉蘭達的臉瞬間紅了起來。「真的是這樣嗎?可能是我事情太多了…何況又被召集,還有直接稱呼您的名字是很失禮的。」隨後道起理由並提醒王女的身份。
不以為意的芙蕾娜用食指抵著自己的下巴擺出思考般的臉隨即問起:「可是剛剛回頭還一直盯著人家的胸口,而且還是沒有被衣服遮住的地方哦…」
吉蘭達此時黑色的鎧甲更襯托出臉的紅,隨後頭低到身體與地板平行,再次鞠躬道歉。
「失、失禮了,視線不小心對上的,懇請原諒!」
「呵呵…開個小玩笑的沒想到是真的。那不重要, “ 不是什麼和平的事 ” 指的是什麼事呢?」
芙蕾娜溫柔的笑容依舊掛在臉上,細語般的問起剛剛她提起的疑問。
「不,沒什麼,別太在意。統領有事召集大家,我想我必需先行告辭了。」吉蘭達瞬間轉回交談前的語氣,仿佛逃避一般,迅速鞠躬後隨即快步離開。
「等…一下!」驚覺不對勁的芙蕾娜隨即伸手準備拉住吉蘭達的手肘。
「!—」
剎那間吉達蘭迅速的閃過那雙手並冷漠開口說:「我覺得有時候應該改改自己那任性的個性,您只要好好被我們保護好就可以了,其他的事就別多管,妳應該也知道那個人的個性。」
吉蘭達赤紅無情的瞳色在一瞬間侵蝕芙蕾娜的雙瞳與內心,一番斥責使她反射性的收起手倒退了好幾步。
芙蕾娜神情緊張雙手顫抖,但意志堅強的她馬上大力搖了幾下頭晃醒腦袋克服那恐懼繼續追問。
「難道…是 “ 東伐 ” 嗎…?」
「抱歉。」吉蘭達對剛剛的語氣道歉後再也不說的回頭走遠,此時她雙手撫於胸前失落望著他的背影離去。
「難道…身為王女的我就只是虛有其表的存在嗎…?為什麼不能告訴我呢?吉蘭達閣下,我好想為這個城做點什麼…。」她閉上眼,眼角緩緩溢出淚水滑落臉頰,內心仔細的思考著自己的處境嘀咕著自己深處真實的想法。
「現在到底誰可以推我一把,讓意志向前進呢?」日落的光照在寂靜的走道上留下一句冷風撫心的傷感。
吉蘭達隨後快步走至軍議廳。
「你遲到了。」沉重卻帶著穩重的語氣傳遍安靜的軍議廳每個角落。
吉蘭達才剛打開軍議廳的大門還未踏入馬上就有警告聲傳進他耳裡。
「不好意思,被一些事情耽誤到,希望您能諒解,迪拉特統領。」吉蘭達朝向聲源說著隨後鞠躬。
「咳。別再耽誤時間了趕快就位吧。」
一位戴著復古圓眼鏡的壯年軍閥催促著。
此時吉蘭達快步走向自己的座位拉出復古的椅子坐下。一望罕見的滿位,先前的召集通常不超過五人,此時十二位軍閥全都到齊了,不免讓場合氣氛沉重。
「請問統領,這次居然開 “ 緊急召集 ” 是怎麼回事?應該不是什麼小事吧?我可是大老遠從東邊趕回來啊!」一位一米九的壯碩軍閥打破寂靜的追問著。
「真是的,怎麼還活著啊。我說,你可以消失了嗎大塊頭?」一位女性軍閥挑釁的語氣,眼神一副藐視。
此時開始吵雜起來,那女軍閥撥了一下自己粉紅如同玫瑰般的長髮,嫵媚般橘紅色雙瞳,開口就對全軍閥最壯碩的紅髮靛眼的男性豪不留情。
「妳說什麼?!芬琪兒!」「你還不是只有一身蠻力?跟名字一樣~ 萬·力·王~」兩人如同拋開心智般開始鬥嘴。
「唉…看來還是老樣子啊。」吉蘭達望向兩人無奈的說著。
「夠了吧。」接著沃菲索打斷無意義的吵鬧隨後面對在軍議廳的各位軍閥。
雖然僅僅一句話,不過也讓整個氣氛下降至最低。迪拉特 · 沃菲索,老當益壯,禁斷城的統領,一頭黑白交雜的頭髮,寒顫般紫色的雙瞳,令人懼怕的存在。
「我想大家都知道這次會議內容,不然不可能全員到齊。這次是要決定奪取那鑰匙的時間,還有參戰人員。」
隨後迅速打開身上的記錄本。
「預計最快後天出兵,這次你們鬥嘴的兩人要分開來,芬琦兒及吉蘭達及其他兩位戰略軍閥留下守城跟盯著對面那群保守派,剩餘的參戰就是這樣,至於時間會在軍備那確定後通知各位,散會。」
語閉,沃菲索隨即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軍議廳。總是言簡意賅的發佈消息使得大家目瞪口呆無法接受。
「不是吧?也太短了吧!」
「迪拉特統領這也太短了吧!」
「決定在寒冬出兵這決定實在是…」
軍閥們紛紛開始抱怨。
「不,是基於實力上的信任,而且他哪次召集的內容不是簡潔有力?看來只要整裝待發就可以了吧,不過沒想到小女孩要顧家了呢哈哈哈!」萬力王對於沃菲索的信任神情展露無遺,但也隨即向芬琪兒的挑釁毫不留情的回擊。
「哼!出去又沒什麼了不起的,要是保守有的動作我也是可以立功的 ~」芬琪兒回話後向萬力王吐舌。
其餘戰略軍閥們難以置信的望向他們,正常的人怎麼可能選擇在寒冬出兵,風險實在非常的大而且軍備準備的量會比炎熱時期還多,無論是彈藥還是保暖衣物。更無法接受的是還可以無視這些問題而在鬥嘴。
吉蘭達在會議結束後並沒有任何話出口,不過內心倒是更加無法釋懷了。不管進攻哪方等同於再次背負生命的罪孽,畢竟他過去參與與獸人的對戰,但這次卻是人類讓他身心俱疲。
「擔心等等可能又要被妹子問話了是吧亞特哥? 」芬琪兒玩笑般的開口。
「不,我一點都不擔心。總之先發令下去準備魔銃部隊、通知卡蓮檢查軍備部份,還有派眼線對保守派做監視,如果發現對面動作,我們會立即出兵。」吉蘭達貌似忽視芬琪兒的玩笑認真迅速的指派完任務。
「唉…看這反應完全非常在意啊,他平時才沒對任務反應如此快呢…當人家是笨蛋嗎?」芬琪兒低下頭那失落的雙瞳呼應著那嘀咕。
會議開完後沃菲索走進魔源開發室。
「魔源開發的如何?」他問起了研究現況。
軍備室整齊的擺放著許多魔銃、魔炮等軍用裝備,但沃菲索站在與這觀感反差及大的測驗室裡,地上到處都是凌亂的研究文件及零件。
「除了新開發的狙擊魔彈還須做測試外,其他沒什麼變化。」一位紫髮碧眼的女性邊回話邊觀看能量變化儀。
「卡蓮.碧,『聖鑰』拿到是早晚的事,對於目前新開發有什麼頭緒嗎?」沃索特從容的問著女研究者。
「呵呵,還真是樂觀又充滿自信的男人啊,明明連出征都還沒。不過新武器重炮魔刃倒是完成的差不多了。」她馬上笑著回頭應答。
沃菲索開始觀望四周軍備的準備程度,並開始思考碧對自己的決策做看法。
「預計後天出兵,我對於這城的戰力有絕對的信心,戰後結果是絕對的難道不行嗎?」沃菲索不以為意的回問。
「呵呵,我可是知道保守派那邊會有動作哦,畢竟從分離後都沒吭一聲實在很奇怪,尤其這次真的準備對 “ 聖鑰 ” 展開奪取而進軍。」
「他們一點威脅都沒有,就算真的插手了,我也是有留兵力在城內的,滅掉是時間的問題。」
沃菲索面無表情說完隨後轉身離開,此時碧停下手邊的工作自言自語起來。
「你真的什麼都不明白,你兒子怎麼可能乖乖的等到事件結束才動作,再說對面也是有研究者的,還有強力的組織在…」
滿天星空的夜色,芙蕾娜站於瞭望臺上朝著北方觀望著。
「如果能像現在一樣和平那該有多好,望向北方是不是也有人靜靜的望向我這呢?唉…」
「現況根本沒有和平過,而且可能再幾天這塊大陸就要陷入混亂了。」
「!—」
在芙蕾娜在煩雜的情緒中訴說出內心的渴望,吉蘭達突然從身後插話。
「…什麼一團亂?該不會…」她瞬間被一句話拉回現實,並驚訝的回問。
「嗯。如同猜想一樣,統領準備要奪鑰了。」吉蘭達語氣如以往一樣,但好像不是非他所願般。
想起明白即將發生戰爭理由的情況下使吉蘭達露出困惑悲傷的表情,他不明白他人的作為、不明白他人得到的感覺、更不明白自己真正的道路在哪。
他受夠般騷著望向夜空。「為什麼和平總是被無意義的貪婪破壞,我…真的不懂為什麼…?」
道完這話的瞬間,難過的芙蕾娜驚訝睜大抖動的眼睛緩緩的轉向吉蘭達,他的側臉被月光照耀如同救贖般的印入她的眼中,兩道黑影在月光的襯托下更顯得沉默。
「…明明那麼善良。」
「什…麼—?!」
再也止不住的淚水,在芙蕾娜的臉頰劃下,淚珠流星一般,吉蘭達一時語塞不知如何是好。
「吉蘭達閣下,能請您與我一起推翻現在的情勢嗎?」
再次目睹那天空清澈的藍所墜下的兩行流星向逆轉的命運許願著。
『境界閣下,您覺得如何呢?』她望向北方。
誓約城,同禁斷位處大陸西邊,但其想法與禁斷分歧,座落於北方,由「保守派」統治著。互相觀望對方術士魔源詠唱的發源地。兩城對立時於中間建立起「沉默戰線」,以「互不干擾,動則兵伐」為原則使得戰線請情勢從分裂至今依舊緊張。
誓約城— 近黃昏時分
「那位客人!要買水果嗎?」「那位年輕的女孩要進來看看最新用手工編織的禮服嗎?很好看哦!」
街區市場內的買賣聲此起彼落,襯托出城內一如往常熱鬧的景象,望向街坊整齊的道路能想像在位者對於建城時的格局規劃有一定的品味。
於中央大水池旁,一位棕髮灰眼的成年男子正在教導看似十六歲左右深紅髮色深海藍瞳的年輕少女正在城中央大型水池旁練習詠唱,途中有位身批斗篷腳穿腿鎧的人經過。
「喀、喀、喀……」
「嘿嘿嘿!看我的!源於自然之力啊!狂嵐!」
一陣由魔源將自然風聚集成一道漩渦狀,之後朝著手揮舞的方向水池而去。
「啊!不好了!那位閣下小心!」成年男子緊張的呼喊。
「嗯——」眼神對上詠唱。
一瞬間,那風不偏不倚的命中,水花由於強大的風之力旋轉四處賤散。
「啊!完蛋了!為什麼就這時候才會準啊!魯修斯前輩!」少女驚慌失措的慘叫。
「唉…這我怎麼可能知道。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又要好好的道歉了…」那位指導者習慣般的說著。
「那個…我說啊,都過那麼久了怎麼還是那麼弱啊,艾蓮娜。」
隨後聽似成熟男人聲音,但卻沒像一般人一樣洪亮反而有點沒力氣般的道話。
「那、那…個…」被那男人稱為艾蓮娜的少女臉紅講話開始口吃。
此時大家在大水花落完後的細水花間對上那櫻花瓣漸層的瞳色,一頭過耳淺灰錯綜的頭髮,一位身高超過一米七的男子穿著偵查用的淺灰色輕鎧的男子面向群眾。
「原來是你啊!歡迎回來,雪。」魯修斯驚見後先行開口。
「是…境…界前輩!真的、真的非常抱歉!」艾蓮娜大聲並道歉鞠躬掩蓋那赤紅的臉。
境界拿著剛脫下的斗篷,緩緩的走向魯修斯與艾蓮娜,此時原本熱鬧的街區瞬間安靜下來。
「欸欸,是駐軍在城門外的騎士欸。」
「在前線的人怎麼會回來?難道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希望不是什麼壞消息…」
民眾們開始聚集小聲的互相討論眼前的情況;誓約城的駐軍兵通常是會永久駐於城外,每月接受城內的向外補給,除非是兵力調動互相交接,不然是不可能見到單獨回來的士兵,才導致人心惶惶。
境界停下腳步停在兩人面前,眼神對上魯修斯後點了個頭,隨後轉向周圍民眾並緩緩的閉上眼。
「駐軍的人不只一人,所以大家不用擔心,目前的狀況一如往常,我只是接到教皇的信,以回報現況的名義回來聚個罷了。」雪從容的向民眾解釋現況。
氣氛開始緩和,但剎那間有位不明人士大聲喝斥。
「少開玩笑了!什麼回報現況?一定是什麼大問題發生了,不然怎麼會那麼低調?」
「別小題大作好嗎?!境…界前輩才不是那…」
艾蓮娜抬頭回嘴,但話還沒講完,雪伸出手阻止她繼續開口。
「境、境界前輩…我…」
「光啊!束縛!」雪在剎那間眉頭一皺右手食中兩指指向不名人士詠唱高等光之力,一道光閃束縛其自由。
「可…惡,居然敢傷害人民,你這小子…我一定…」不明人士痛苦的掙扎但還是不甘示弱說著。
「對。沒錯。如同你說的有大事要發生了,趕回來回報是理所當然的吧,難道要等到發生了才做處理嗎?如果重要的急報被你這種人拖到了,這種事要不得的,一個不弄好…」
雪清楚的說起目的,隨後幾字結尾從那渙散的眼神轉為如劍鋒利般的眼神插進對方內心。
「…什麼時候會被屠城都不知道。」
一股寒顫慢慢流入周圍民眾的內心,長達五分鐘沒人繼續開口說話,不過大家已經明白跟禁斷分離不了關係。
「不過這不用擔心,教皇會做好應應對策,集結聖術士就是其中之一。」雪的眼神變回原樣並開始緩和氣氛。
「啊哈哈,沒錯,這點大家真的不用擔心,除非你們不相信 “ 我們 ” 的實力,不過雪真是的,別把事情嚴重化啊,人心惶惶是克維多最擔心的事哦 ~」魯修斯插著腰笑著說。
「克維多?!」「教皇大人嗎?!」「原來直屬的聖術士在這啊,相信教皇一定會保護大家的!」「是這樣的話我就放心了啊~ 」
克維多的名字一出現,氣氛完全與剛剛相反,當初分離時的領導者—教皇迪拉特 · 克維多,帶領保守派在人類域北方興建誓約城,取得幾乎城內人民的信任,不過還是有少數人覺得誓約與禁斷的存在是二擇一的而引起騷動。
「那個傢伙交給你們處理了,克維多前輩互相有事要找,我先去聖靈殿會會他。」
「沒問題,都是件蠻重要的事,趕快過去吧,這裡交給我跟艾蓮娜就可以了。」
「嗯!嗯!境界前輩請放心!」艾蓮娜猛點頭。
「給我乖乖待好!」
「我…知道了,我不要動就是了!女孩就不能溫柔點嗎?」
不明人士被狠狠的綁住後,雪眼神示意一下回頭往聖靈殿走去。
往聖靈殿的路上雪思考著。
『重要的事嗎?這次在沈默戰線偵查時的情況或許會跟克維多前輩要提的事有關,事態看來是惡化了,就算……』
「想這麼多也是沒用,當面討論還是比較好。」雪撇了個頭放棄思考。
「喀。」此時停下腳步,不知不覺已經到聖靈殿門口了,雪隨後開啟門進入祈禱室。
「境界 · 雪,你來了啊。」開口的是一位高挑的黑髮男子背對著自己望向另一頭城外。身旁站著兩位亮綠與亮紫色發髮色的聖術士。
「呦齁~ 境界小妹,你還是老樣子有氣無力的。」一位聖術士開大大的玩笑。
「光啊!…」雪面無表情習慣一般的迅速詠唱。
「等…一下!我錯了!境界“ 老弟” 哈哈,別那麼火爆麻哈哈!」
「瓦爾,你又在開沒有意義的玩笑了,雖然境界的確很像女孩子,不過是真的男人,玩笑少開一點會活比較久。」
「啊哈哈…太久沒見面了麻,先重溫一下熱度不是很好嗎?等等,你也不是這麼認為嗎,基魯?!」
雪與先行回頭淺綠與黃瞳的兩位術士對上眼。同為雪的前輩兩位的品性卻兩極化,輕浮瘦弱的桑奇前輩與穩重強壯的雷吉諾前輩。
過沒多久,克維多回頭。閉著眼的他利用直覺判斷雪進到聖靈殿,瓦爾與基魯的對話下更確信正確性。
克維多他的眼已經瞎了。在人類分崩離析之時被奪走雙眼,很難想像如此處境還能帶領保守派的人們建立現在和平的誓約城,城內的人一聽到他的名字就如同救贖一般感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畢竟他賦予給大家的一切都存在於牆內。
「這一路上辛苦了,總之你的事先呈報上來吧。」克維多語氣十分溫和。
『一秒都不能浪費。』
雪內心告訴自己隨後道起現況:「我在沈默戰線偵查也將近兩年了,他們幾乎不會派人手出來戰線探察,你們也知道他們是有瞭望塔的。」
「最近行動的人數變多了,我處理的好幾件起來放了。」
兩位前輩神情大變,克維多如同預料般的臉色也呈現在雪的眼前。這如同在告訴自己最壞的事已經要發生般,氣氛沉寂。
「 “ 聖鑰 ” 的事是吧?各位前輩。」
讓雪最苦惱的事,已經發生了,他也不再猶豫先行道出導火線是什麼。
“ 聖鑰 ” 是島上萬物生命之源,人類的分裂就是在奪與不奪之間產生的。欲求不滿是種本性,但如果建立在生存面上,若影響自身生命應該是不會犯險才是,但強勢派的立場實在讓人難以置信,使得保守派建立於互不侵犯的存在,私底下監視著南方的一舉一動。
誓約城的人民是選擇不戰鬥才依靠的,當宣佈希望有人自願投身為兵力時幾乎趨近於零,後來願意人數明確後只有五人才成立的誓約六聖,前提是建立於排除危險後為處理城內事務上,人數上的差距使誓約城只能守城卻不能進攻,相對下禁斷知道誓約現況根本不可能投兵力進攻,畢竟知道對方的情勢如何,所以與其原計劃應該全力投於奪鑰才是。
「境界小弟,他們難道知道誓約六聖的底?」
「我覺得不太可能,從遇到士兵的反應來看是想在奪鑰期間預防我們的任何一舉一動而派來的。」
「你的意思,應該就是他們在預防不可能的外患吧。」
就在三人討論的同時沉默許久克維多開口了。
「各位請聽我說,這次不能靜靜的等待,必需要有動作。」
「?!—」三人驚訝的轉向克維多。
這決定實在不像克維多的個性,因為他如同和平的代表,怎麼可能會有想主動出擊的看法。
「當初建立誓約六聖時,你們還記得 “ 誓言 ” 與 “ 約束 ” 嗎?」
在克維多語畢,三人的意識瞬間同步,彷彿想起進入前的決心。
「為保護不受戰火波擊,使其保護所立下的 “ 誓言 ”。 」瓦爾反常認真的道出。
「為信賴不受叛言擾亂,使其互助所立下的 “ 約束 ” 。」基魯相繼道出。
「為兩者付出生命,使決心取決意志價值。」雪緩緩的道出最後。
「我們既想和平,又想阻止對方,是時候燃燒自己的生命了。我父親是個言簡意賅行動快速的人,他不會等待我們,但他也絕對會準備好等待我們。」
『這意思是…?難道是他們的進軍與我們的進軍嗎?!』雪與前輩們內心立刻揣測出克維多的想法。
「魯修斯前輩跟艾蓮娜都知道了,我說是吧,克維多前輩。那接下來您覺得該怎麼做?」雪隨之直接切入正題。
「看來你們都瞭解目的了,那我就指引方向吧。」
克維多開始為接下來的行動展開說明。
兩小時後,聖靈殿內的魔源研究室—
「迪—蘭,多—爾—佐,啊哈~ 完成要給術士們用的盾啦!」一位黑髮男子剛製作完開心的說著。
傍晚。罕見的訪客造訪研究室。
「在嗎?我要進去嘍。」灰髮少年在門外問著。
「境界?!你不是在城外嗎怎麼會在這裡?!」男子隨即開門,兩道漸層的瞳色互相凝視著。
「你的瞳孔顏色真的很特別,靛色漸漸變橘。」雪由上往下看。
「哪有啊,別一直盯著,有什麼事進來談談。」多爾佐推著雪進研究室。
雪開始解釋目前的情況,畢竟多爾佐也是要知道目前的情況,因為他是魔源研究者,詠唱的發明與武器打造都是由他一手包辦的。
「原來是這樣啊…,所以…現在要打造一些新武器給你們嗎?」聽完雪說完情勢後多爾佐摸著下巴考量一些事。
「不,不用,老樣子就好。」雪走向武器放置區,拿起盾與一把劍。
「這個就可以了,盾可以升級耐久一下,至於攻擊武器利用詠唱就行了,萬事拜託了。」雪打量了下剛剛選的裝備。
「別勉強自己哦,境界。」出乎意料的一句話傳入雪的耳中。
雪的嘴角揚起,望向窗外。
「要上去瞭望臺走走嗎?」回頭邀約了多爾佐。
兩人走到瞭望臺上望向南方。寒冬的冷風颼颼的吹著。
「怎麼?天氣那麼冷還跑上來,這裡比南邊的塔還冷上幾倍啊。」多爾佐抱怨著。
「或許,這次不會那麼幸運,可能…會死吧。」雪不在意多爾佐的話說著。
此時除了冷風急驟的聲音沒有繼續講話,他知道雪要跟自己講些什麼,而在等待自己向他提問 “ 為什麼 ” 。
「三三分成兩隊,我後輩還有魯修斯前輩會留守城內,教皇與剩下兩位前輩會前去聖韻之林。」
雪道起沒多久前教皇集結的目的而需執行的任務。
「時間…不多了,等到大家不在了你會很無聊吧,我進入六聖前你不是一直有個願望嗎?」
「哈哈,你在說什麼啊,願望就是研究出詠唱用的符文,及製造武器啊…」
多爾佐選擇性無視六聖準備戰鬥的事實,回答自己的願望。
「不是的,不是這個,鎧族生命的奧妙
“ 符文刻印 ” 這個才對吧?」雪並沒有面對多爾佐說。
「趁身體還可以的時候,去完成夢吧!別在蹲在研究室裡一直做那些沒有進展的實驗。」
「!—」多爾佐驚訝的望向雪。
『雪!我有一天一定要研究符文刻印怎麼運作的!之前老爸去遠征獸人時說在聖韻之林北邊遇到一堆會走路的石頭欸,真是令人好奇。』
『雪!那種邪惡的魔銃算什麼?我有一天也會研究出比它堅硬的盾牌!』
『雪!魔源可以利用詠唱來實行具體攻擊哦!要試試嗎?』
『雪!那個……』
他憶起小時跟雪道起的種種目標。
「…青梅竹馬什麼的真的是夠了,你怎麼都記得別人的夢想啊。」多爾佐哽咽說著。
『在有記憶後,我最好的朋友,迪蘭 · 多爾佐,就在為了夢想不斷的走在我前面,而我卻一直在後追著你跑,你的夢不能到此為止,我不太清楚為什麼,但直覺這樣告訴著我……你,必需往前。』
雪真實的想法在這時放在心裡沒有說出來。
「我覺得我活那麼久了,也知道自己的夢應該是什麼了,是守護大家,你應該也會支持我吧。」雪守護的意念是沒錯的,但是他說謊了,他知道他如果是為了多爾佐而守護而不是自己,那多爾佐絕對會馬上放棄追求夢想。
「我知道了,我會準備好行李,隨教皇遠征時前去北方。我…先去準備一下了,兄弟。」多爾佐下了決心,沒有再次呼喊對方的名字。
明白戰役的嚴重,依照克維多的指示,當他們出兵至聖韻之林周圍早晚都會被發現,到時禁斷就會出兵向誓約城進行施壓,讓他們撤回。
可是不行,因為不知道 “ 聖鑰 ” 若被拔取大陸會發生什麼事,他們必需阻止他們奪取成功,所以留守的術士必需死守到戰役結束為止,雪不會讓自己的前輩跟後輩長期處於危險中並讓他們背負殺人的罪孽,所以會決定自行死守城外。
「只需死守就好,那就利用詠唱築起城牆即可,但不是全程由我來就是了…。」
『唉…這樣就可以了吧,妳覺得呢?伊斯洛特。』默默的望向南方。
離戰役開始只剩下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