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創作

小說2019-01-04 20:33

【刀劍亂舞】【江雪左文字x女審神者】雪

作者:錢

【期末結束前再寫文我就是小狗】


【一】
南境的孩子握不住雪。


【二】
今年的初雪她是在屋裡看的,隔著窗。

縱然如她一般畏寒怕冷的人在每年初雪時也會興奮的胡亂踩了鞋子衝出去踩踏,但今年不,她被勒令待在室內不能出去。
感冒真討厭,她側躺在被褥上悶悶的想。

怕她又著涼,屋內暖氣開得足,平時血液循環並不怎麼活絡的面部此時也因為那旺盛的高溫而浮上有趣的紅暈,不是害羞那樣可愛的、薄薄的紅暈,而是如同醉鬼一般的酒暈,在頰上重重的染了開來。
她摸著臉龐,已經分不清感受到的高溫是來自於自身抑或是太足的暖氣。

腦子昏沉著,她無聊的用手指撥弄著床單上的皺摺,看著那些紋路隨著指尖的動作不停的改變方向──一點也不有趣,說實在她吃了藥後其實挺想睡的,可卻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硬撐著眼皮不肯睡去。

在等誰呢。

不知道,她睏意十足的答著自己心裡盪著的那個問題,手指還是一個勁的在床單上亂劃,只是比起一開始幾乎要劃破床單的力道要輕得多,有些後繼無力的樣子。
腦子被高燒喉痛與鼻塞弄得昏沉,卻在察覺有誰進來時格外的敏感,明明那人的腳步與動作已經十分之輕,可她依然嗖地就抬起了頭看過去。

甫出陣歸來就聽得她發燒於是匆匆趕來的人正站在了門口,看見她瞬地掃過來的目光,蒼白的額間出現了細微皺摺,不過也只一瞬,很快又恢復平時的淡然無波。

她原本燒得有些糊塗了,一看見他卻不知為何朦朦朧朧的眼就亮了,費力的朝他揮了揮手,他卻搖頭,「我剛從外頭回來,身上冷。」

她卻不聽,讓他過來。
「......正好,我熱得難受。」嗓子啞得很,一開口連她自己也嚇到,有些心虛的朝他看去,果不其然他原本鬆開的眉頭又微微的蹙了起來。

就看他又回頭去看牆上掛著的暖氣表,瘦長的手指按了幾下,然後朝她走來,學著她的姿勢側躺在床上,面對著她。
視線其實已經有些模模糊糊了,但卻不妨礙她慢慢的看他,細細的辨認著他的五官,然後伸出了滾燙的手摸了上去。
「你怎麼來了,」她笑了起來,很啞的,像是用著氣音說悄悄話,又像是踮著腳尖在心上走的那種小心翼翼,「這裡這麼熱,雪(せつ)會化的。」

她撫在他臉上的手滾燙,他微微蹙了眉伸手蓋住她的手攏在手心,「雪(せつ)不會化,雪(ゆき)才會化。」
她努力睜大眼睛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清醒一些,「......明明是一樣的!雪(せつ)跟雪(ゆき)不都一樣嗎,外面在下的那個。」
僧刀嘆了口氣,另一隻空著的手輕輕的去撥她有些汗濕的瀏海,帶著涼意的拇指慢慢的摩挲過她的下眼角,看著她因為高熱而漫著霧氣的濡黑雙眸,「您指的那個雪(せつ),不會化的。」

她不說話了。

黑色的眼眸眨得飛快,卻又努力的看著他,很細微的用視線描摹著,忽然就湊上來,輕輕的抿了他淡薄的唇瓣。
一觸即離,黑色的眸子對上琉璃紺色的眼眸,他們離得很近,近到他能感覺到她的鼻息有多灼燙,能看清她眼角那一小塊三角形,他知道在她笑起來的時候那裡會有明顯的上揚,於是拇指順從心意的蹭了過去,讓指尖那一點點的指腹去嵌進那一小塊的凹陷,細微密切的弧度嵌合。

他們彼此都沒有動作,停留在這樣緊密卻又擁有著細微間隙的姿態許久,然後她喚他。

她喚他的語氣與腔調隨著心情、情狀等等會有所不同,生氣的時候喊的全名,又脆又響;撒嬌的時候,尾音能拉得不見尾,三個音節硬生生拉成五個;裝可憐的時候會帶有一點很刻意的泣音,像被拋棄的小奶狗一樣嗚咽;而現在她喚他,是悄悄的,彷彿怕驚動些什麼,最後的音節被她小小的含在了齒間,然後從齒關那小小的縫裡被輕輕的吐了出來。

他知道自己的表情一定是無法自抑的軟了下來,儘管病得意識模糊的她或許意識不到,但他最沒有辦法應付的就是她這樣的語氣,小小的、軟軟的、像是大雪裡不小心被風雪蓋了滿頭委屈哼叫、找著溫暖處所就一股腦滾進去的小生物。
他很輕的嗯了聲,回應她的叫喚,也不知道病得迷糊的她有沒有聽見,或許是沒有的,因為她只叫了他那一聲,就又安靜了下來,可也不是睡著了,她依舊撐著那雙不甚清明的眸子在看他。

算算時間,感冒藥該發揮功效了,一直撐著不睡對身體也並不是太好,於是他又用拇指輕輕撥了撥她的眼瞼,低聲問,怎麼不睡,然後她就又喚了他一聲。

這次還沒等到他回應,她就逕自的說了,抵著他的唇,模模糊糊的說了。
「江雪,」她實在睏極了,乾啞的嗓音都有些黏糊在一塊,「我的家鄉,沒有雪啊。」
「我畏寒,也不會與雪相處。」
「我其實一直怕。」
「南境的孩子握不住雪。」


【三】
她愛的人像雪。

像雪一般單薄乾淨,像雪一般包容大地所有汙濁,也像雪一樣的堅硬毅然。

雪是這樣的,初落的時候,覆在萬物上薄薄的一層,溫柔的覆蓋一切醜陋坎坷,你捻起一搓放入口中酥軟鬆脆,可慢慢的,當雪一層一層的積起來後,再用力的向雪堆一捶,那原本酥鬆的雪花一霎的變得堅硬而厚實。
可這樣硬實的堅冰,卻又會在春日到來、陽光探頭後被那股灼熱逐漸消融,最終和入遍地的泥濁。

哪裡都像他,蒼白單薄、明知世事汙濁卻願以己身悲憫世間、願以溫柔覆蓋世界、卻也在痛楚來襲時不吝堅韌的反擊。

而她既不是陽光也不是春日,她僅僅是一個想將晶瑩雪花納入掌中的平庸人類,她也這麼做了,卻後知後覺得開始害怕生於無雪南境的孩子,無法完好的將雪收納在掌心。
會化掉的,在這麼一個與北國格格不入的人類手中,她會阻斷雪花欲要覆蓋世間醜惡的願望,使其蒼白的消弭在她無用的掌心之中。
不知從何時開始,心底就不停的有個聲音不斷的吶喊著。

她愛的人是雪。
她始終害怕無法真正擁有他,愛與恨從來都是人類自我滿足的叫囂,欲與求從來都是人類強自施加的瘋狂,神明溫柔寵溺卻不會拒絕。

南境的孩子握不住雪。


【四】
醒來的時候身旁沒有人。

他一摸身邊,空的,幾乎是瞬間清醒,起身向外看,果然就看見某個病號裹著厚實的羊毛衣站在已被雪覆蓋的庭院裡,彎著腰不知道在做什麼。
僧刀雋麗的眉眼蹙了起來,傾身拉開了窗子,「......您在做什麼。」

然後就見她有些興高采烈的捧著什麼走了過來,他還沒來得及看清,嘴邊就被一冰──儘管刀劍對於溫度敏感度較低,他還是下意識的打了個冷顫。
定睛一看,她手中捧的是一小搓雪,她遞到他嘴邊讓他嚐嚐,說往年她都會嚐一嚐新雪,今年感冒是不能了,讓他代勞。

他看著她一臉孩子般的雀躍,絲毫看不出睡過去前話語中的脆弱,不禁嘆了口氣,然後的確就著她的手咬了那堆雪一口。

「今年新雪是什麼味的?」
她笑得開心,眼角揚著小小的尾巴。

其實新雪哪有什麼味,一進口就被凍住了,勉強能嚐出一點不同於一般飲用水的澀味,再多的就沒有了,而每年的新雪又能差到哪裡去。
可看著她眼角迤著的小尾巴,他卻忽然不想這麼的回她,一手壓著窗沿一手伸出去撈住她,於是就這麼的傾身吻在了她的唇上。

因為發燒,她的唇瓣有些乾裂捲起,不如平時的平滑,可他並不介意,唇瓣交界很快的被彼此的唾液濡濕,然後舌尖輕輕的撬開,往裡頭去──他因為直到方才都待在暖氣房裡,而她則是在外頭待了一段時間,於是少見的兩方體溫顛倒了,他高她低。
他的唇舌灼熱,可上頭卻又帶著方才吞食冰雪的冷涼,冰涼包裹著滾燙,在她柔軟的口腔中格外的有存在感,冰雪因著他的體溫而融化成了水漬,夾雜在冰冷與灼熱之間,被他的舌頭遞送了過來,有些澀,卻又都是他的味道,於是又有些甘甜慢慢的滋生出來,她含住了他的舌尖細細的吮,把那些濡濕的、在兩人口腔中逐漸變得溫熱的雪水全都吮進了喉間,喉頭因為這樣的啜飲而慢慢的蠕動,被他不知何時移換到脖頸後頭的手給輕輕的撥弄──這有些太刺激了,她瞬地戰慄著退開了。

他沒有介意,只是又伸手將她撈回來,半垂著眸安靜看她,語調慢慢的,「......今年新雪是什麼味的?」

「......雪(せつ)的味道。」
她憋了半天憋出了這句,不過也是很不老實的一句話。

他淡薄的唇瓣微微的勾了起來,正欲說些什麼卻又頓住了──下雪了。

她只晚他幾秒鐘發現這件事,有些欣喜的笑了起來,扯著他的衣袖興奮的說著下雪了,而他看著她面上的微笑,忽然的就伸手去捉住她的一隻手,然後朝著天空平攤開來。

一片、兩片、三片......慢慢有越來越多雪花飄進了她的手裡,她有些不明究理,但也並沒有掙開他,只微微側頭用有些疑惑的嗓音開口,「......江雪?」

他的眼神依舊很安靜,落雪一般的無聲。
「不需去握,」他咬字慢慢的,溫穩平和,「只要等待就好。」
「不要怕。」
「不管您在南境亦或何處,雪會找到您。」



➶➶➶
全程玩音梗,一般的雪是yuki(ゆき),但江雪的雪發setsu(せつ),不過我問過日文系的基友,setsu是音讀,應該可以單指名詞的雪(感謝CU,雖然是《眾生》時問的)。
後面就懶得標了,你們自己自由填空那個雪發什麼音(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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