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短篇】泡茶論權謀
今天是艾瑞克上社會課的日子，艾瑞克在下午兩點已經命人準備了一塊草莓蛋糕和一壺熱紅茶等待著今天的社會老師授課。盡管艾瑞克有時必須要到貴族學校報到，但是在大多數的情況下，他都是在家自學。艾瑞克的母親會不時地替兒子找些“老師”來指導，而且這些老師們會定期更換，有些科目還是由多位導師輪流授課，這樣艾瑞克才能夠學到多方面的知識。也因為這樣的教育方式，所以艾瑞克難免會比較偏愛某些老師。
舉例來說，艾瑞克最喜歡的文學老師是闇夜，因為闇夜總是會創作一些別人都看不懂的文章。盡管人們常說闇夜寫的詩都是些無病呻吟的垃圾詩句，但是艾瑞克卻很喜歡看闇夜創作時“起乩”的模樣。
艾瑞克最喜歡的體育老師是螳螂，因為螳螂在上遊泳課時顯得格外性感，所以艾瑞克可以趁機大飽眼福。
艾瑞克最喜歡的數學老師是魔蠍。因為魔蠍特別容易分析分心，尤其是計算加減法的時候。只要讓她來教數學，艾瑞克就可以開心的用i-pad與朋友聊天。
艾瑞克最喜歡的健教老師是陰陽蝶，至於理由嘛……誰叫陰陽蝶那方面的經驗實在太豐富了呢？她還常常替艾瑞克準備許多精彩的健康教育教材呢。
言歸正傳，上課時間就要到了，米絲崔女王會替艾瑞克找來什麼樣的老師呢？艾瑞克比較希望對方是一個大美人，這樣的話自己上課就能特別“專心”了。
這時，門外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呵呵，這位美麗的小姐，你在今晚11點有空嗎？」
「這個嘛…嘿嘿，雖然我今晚本來有事，但是我願意為了大人而挪出時間喔。」
「那好，今天晚上十一點，我們在外面的草坪見面。除此以外，你可以多帶一些朋友過去。」
「是。」
艾瑞克聽見了門外的對話，他忽然吹起了口哨，然後又喝了幾口茶。錯不了，門外的絕對是那個人！
「喀啦。」〈開門聲〉
門外的人進來了，不出艾瑞克所料，那人就是陰陽蝶。至於陰陽蝶剛剛邀約的宮女，她帶著貪婪的眼神小步跑開了。
「陰陽蝶，你剛剛邀請那個新來的宮女到外面的草坪去？」艾瑞克問陰陽蝶。
陰陽蝶〈滿不在乎〉：「對呀。」
艾瑞克〈疑惑〉：「你為什麼不把她約到樹叢？」
「It’s not yourbusiness，殿下。今天是由我負責教社會課，我們可以開始上課了。」
陰陽蝶用食指敲了敲桌子，她命令艾瑞克：「請殿下翻開課本第258頁。」
艾瑞克照做了，他看了一下社會課本第258頁的標題，上面寫著大大的“人權”二字。
「哇喔，這次的話題好像很嚴肅欸。」艾瑞克驚呼道。
「沒錯，這個話題的確很嚴肅。」
陰陽蝶拉開艾瑞克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順便替自己倒了杯紅茶。陰陽蝶在授課以前，她先問艾瑞克一個問題：「殿下，您覺得人權是什麼？」
艾瑞克〈笑〉：「人權，就是“個人或群體因作為人類，而應享有的權利”。除此以外，人人皆生而平等。為了人權，我們要務實“法治”，法律之前人人平等，不會因為貧富貴賤而有所區別……」
「殿下，我是在問您對人權有何看法，不是要您背社會課本。這是個很嚴肅的話題，不是在寫考試卷上的申論題。」陰陽蝶不耐煩地吐槽，她似乎對艾瑞克說的話很不以為然。
「欸欸欸欸欸？難道我說的不對嗎？我是真的這樣想的啊。」艾瑞克的表情很無辜。
陰陽蝶〈喝茶〉：「您也不是說的不對。事實上，那些都是非常標準的回答，可是那是寫給平民看的，不是寫給像殿下這樣的貴族當成聖旨的。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平等，有的只是乍看之下公平的表象。您剛剛的回答固然是我們要用來教育人民的，但是如果殿下將來想當一個貴族，甚至是更高的職位，您就必須要懂得分配權益。」
「欸欸欸，那麼你的意思是：課本裡寫的東西是不現實的？」
對於艾瑞克的疑惑，陰陽蝶笑而不答，但是她的表情已經明顯地在回答：對。
艾瑞克搔搔頭：「既然你們覺得社會課本寫得不現實，那麼你們為什麼還要那樣寫啊？難道你們不能說實話嗎？就算不能，你們也可以當成註解什麼的標示一下嘛。」
「如果我們不那樣寫，那麼誰還願意追隨我們？就好比歷代的帝王施政，即使他們想要實行法家，也得先用儒家來包裝，不然就會招致反彈。」
陰陽蝶說完，她又問了艾瑞克一個問題：「對了，殿下的朋友應該很多吧？」
艾瑞克對這個話題很開心，他二話不說的點頭笑道「對呀！我的朋友很多的呢！」
「請問殿下的朋友是以官員的子女居多呢，還是平凡人家的子女居多呢？」陰陽蝶冷笑著問。
「欸……我不清楚欸，我平常不會去在意那個。他們的家世真的有很重要嗎？」
「當然。殿下不妨想想：D男出身自平凡人家，出於好色的本性，他對一個叫K的女孩襲胸；E是一個國家的王子，他本性好色，藉機對一個叫S的女孩襲胸。請問一下，民眾會把誰罵得比較慘？」
陰陽蝶舉了一個讓艾瑞克覺得有些熟悉的例子，她要艾瑞克發表意見。
對於陰陽蝶的問題，艾瑞克閉上眼睛想了想：嗯…不管是D還是E，他們都是出於色心而非禮了女性。既然如此，他們的罪應該一樣嚴重，這與他倆的家是沒有半點關系！可是…電視上常常播報富家子弟侵犯別人的新聞，而且還是連續好幾天的播放；至於那些家世平凡的色狼，新聞頂多只會播報個兩三次就沒再提了。
說到底，這是因為富家子弟常常會變成公眾人物，所以人們才會把焦點關註在他們身上吧——不管是好事還是壞事。
既然如此，艾瑞克已經有答案了！他睜開眼睛，一臉堅定地回答陰陽蝶：「應該是王子E！他會被罵得比較慘！」
陰陽蝶：「對！這很奇怪吧？明明D與E幹的是一樣的事情，為什麼人們幾乎都是把指責集中於E呢？這公平嗎？」
「這個…雖然是有點不公平，但是沒關系，法律會公平制裁的…大概啦，雖然我覺得王子E不會被判很重。相反的，D可能會被重判吧。」
艾瑞克這話說得不大肯定，其實他也明白：“法律之前人人平等”雖是個理想，但是現實里未必是這樣。
陰陽蝶〈笑〉：「正是如此！D與E幹的事情一樣，但是他們得到的待遇卻不同，這還有平等可言嗎？我們再深入的想想：假如被襲胸的女孩是一個大官的千金，那麼事情就嚴重了！但是，如果被襲胸的女孩是一只雞，那麼這會不會影響人們對這件事情的判斷呢？」
「你說的我都明白，可是那是司法制度的不完善造成的啊！“人人皆生而平等”這句話本身並沒有錯，錯的是人們沒有很好的實踐它！」
陰陽蝶〈冷笑〉：「假如人們不能將那句話給實踐成功，那麼那句話就與錯誤沒有兩樣。既然我們無法讓所有的人感覺到公平，那麼我們就只需要讓我們的人覺得公平就行了。」
艾瑞克：「欸欸欸？什麼叫“我們的人”啊？你指的應該不是“我們的人民”吧？」
「呵呵，以殿下的聰明才智絕對能明白我的意思，我就不多說了。這個世界本來就是資源有限，但是欲望無限，因此我們不可能滿足所有的人。事實上，人們對“公平”這個詞的定義其實也不明確，他們口中說的“不公平”往往只是自己沒分到好處時的怨言，那只不過是標準的弱者說詞而已。」
陰陽蝶用詭異的眼神看著艾瑞克，她的嘴角再次上揚了：「假如一個學生因為特別傑出而得到老師的偏愛，其他人能說那個老師是個不公平的老師嗎？當然可以！但是那是他們不夠努力的關系！傑出的學生因為自己的努力而分得更多好處，這有什麼好責備的？」
艾瑞克〈傻眼〉：「所以……假如陰陽蝶你是老師，你只會偏愛傑出的學生，並且忽視其他平庸的學生？」
陰陽蝶〈大笑〉：「哈哈！雖不中，亦不遠矣！如果我是老師，我當然會偏愛優秀的學生！至於其他人，我還是會盯緊他們、免得他們給我搗亂！」
艾瑞克〈內心的OS〉：「如果這不是偏心，那麼什麼才是偏心呀？」
「殿下是不是覺得我很偏心呢？許多人都說我是個徇私護短的人，這點我可是一點也不否認的，因為我從來就不相信“公平”這個詞，我鼓勵的是人們用表現來換取更多的利益。」
陰陽蝶狡猾的加強了自己的觀點：「就拿我剛剛的例子來說吧：考試結束後，老師給了資優生豐厚的獎品，吊車尾的學生則是什麼都沒拿到。結果呢？吊車尾的小子只因為自己沒有獎品，就指責老師是個“不公平”的人。難道這不可笑嗎？有本事的話他也去考個100分換獎品，只會喊著“不公平”能有什麼出息。」
對於陰陽蝶今天教導的東西，艾瑞克不禁驚呼：「哇喔！你真的很會教壞小孩欸！難怪媽媽都不讓你指導我的妹妹們呢！」
「哈哈！正是如此！三位公主的內心都是這麼純潔，陛下怎麼可能讓我玷汙她們純真的心靈呢！」
瞧陰陽蝶說的，她不但不覺得自己很丟臉，反而是得意洋洋地在炫耀呢。看見陰陽蝶這反應，艾瑞克又能怎樣呢？他只能無奈的笑笑了。
「既然今天我都說這麼多了，不妨我就與殿下討論一下政治話題吧？」
陰陽蝶再次開了一個話題，她問艾瑞克：「殿下還記得路易‧休斯頓的事嗎？」
「記得，暴君路易嘛。」
艾瑞克刻意笑得很單純。附帶一提，陰陽蝶口中說的路易‧休斯頓是前朝的倒數第二個皇帝，他也被認為是造成前朝滅亡的罪人。可想而知的，歷史對此人的評價很差，米絲崔與學生們更是把路易‧休斯頓當成是一個反面教材、屢屢探討此人的過失。
PS：艾瑞克的母親是現在的女王——米絲崔。路易‧休斯頓是米絲崔的親表兄。
「對，我就是說暴君路易。為什麼他會在數年之內把一個大好江山給搞砸了呢？他犯的最大錯誤是什麼？」陰陽蝶又喝茶了。
艾瑞克〈歪頭思考〉：「欸…他在短短的幾年內開鑿運河、修建高速公路、增設造船廠與機場，然後又數次對外征戰。總之，他做了很多的事，濫用民力過了頭了。後來許多地方的百姓忍無可忍，所以紛紛反抗他了。」
陰陽蝶〈表情很輕松〉：「殿下說的都對，那些的確都是路易犯下的錯誤，也難怪會有這麼多的百姓反對他。但是殿下註意到了沒？那些反抗的百姓大多不成氣候，他們並沒有對路易的政權產生關鍵性的傷害。恰恰相反的，在路易死後，各大勢力的領導人幾乎都是原本的貴族或是官員，沒有幾個是真正白手起家的平民。您覺得是為什麼？」
艾瑞克：「……………………」
「我們國家的百姓奴性較重，他們很少能夠真正的從平民里選出領導。相反的，他們對國王不滿，他們想的不是“我們自己來取代他”，而是“我們找人代替他”！他們的人選往往都是地位顯赫的官員或是貴族，而非平民本身。所以說，路易之所以會失敗得那麼快，最直接的原因不是因為他失去了百姓的心，而是因為他失去了官僚的支持。」
陰陽蝶不懷好意的用食指彈了一下桌上的玻璃茶杯，她提出了自己的見解：「路易是一個權力欲望很重的人，他不希望有太多的貴族與他分享權力。於是，他想到了一個辦法，那就是提拔平民，他任用許多平民當官、讓平民來瓜分貴族的利益！可想而知的，路易失去了貴族與原先官員的支持！一旦貴族與官員反對了他，就會有更多的人站出來反抗他了！」
艾瑞克〈傻眼〉：「欸欸欸欸欸欸~~~~~~~~~」
「所以我才多次提醒殿下：要小心的分配權益。寧可得罪威脅性較低的人，也不要得罪可能會整死你的人，這才是政治上的存活之道呀。如果某些人很討厭您，您巴結他們也沒用；既然如此，您不妨只對喜歡您的人好，這樣才能達到利益的最大化。」
陰陽蝶說完，她再次笑了，但是她這次笑得很無害。她叮嚀艾瑞克：「今天的課就上到這里，剩下的就讓殿下慢慢思考吧。」
「呃呃呃……陰陽蝶，我覺得你好奇怪喔，為什麼你會這樣想呢？你以前不也是平民嗎？平民們想要什麼、需要什麼，你應該是清楚的。既然如此，為何在你眼里，平民的權益會低於貴族或官員呢？難道我身為這個國家的王子，我就不該關心平民的生活嗎？」
艾瑞克對此甚是不解，他不明白曾經當過平民的陰陽蝶為何沒站在平民那邊，反而會把剝削平民視為合理的事。
「殿下誤會我的意思了，在下並沒有要您忽視平民。恰恰相反的，您應該要多多與平民交流，這樣您才知道他們需要什麼。正如殿下所說，在下也曾經是平民，所以我很清楚民眾想要什麼。」
陰陽蝶隨手拿起桌上的一片餅乾，然後咬了一口，她補充道：「請殿下在腦中想像這樣的情境：您騎在一頭牛上，牛不願意向前走。為了讓牛前進，您必須拿著釣竿、在牛的面前吊著一根胡蘿蔔，這樣牛才會有前進的動力。」
艾瑞克〈故意笑得很自然〉：「而且那根胡蘿蔔還是畫在紙上的，對吧？」
「對，畫在紙上的胡蘿蔔，殿下的比喻很貼切。但是這個故事要成立，必須有個前提：您必須知道牛喜歡吃胡蘿蔔。這個故事正是我對殿下剛才疑問的回答。」
陰陽蝶說完，她笑著對艾瑞克說：「對了，假如我代表平民，殿下代表貴族。現在您的盤子上有一塊草莓蛋糕，您會分一半給我嗎？」
「嗯，當然會呀！」
艾瑞克很大方，他立刻將盤子上的蛋糕切成兩塊，一塊給自己，另一塊推給陰陽蝶。
陰陽蝶笑了，艾瑞克也笑了。
雖然那塊蛋糕被分成了大小相等的兩塊，但是艾瑞克的部分有著一顆草莓，陰陽蝶的那份則是啥都沒有。
艾瑞克〈眉開眼笑〉：「我還在發育，所以我更需要補充營養！陰陽蝶你應該要控制一下體重，我特別給你少一點的那份！」
陰陽蝶應該要控制一下體重嗎？那倒是，她的體型簡直像根細竹竿。
「原來殿下給我少一點是為了我好呀？我真是感動不已呀。看樣子殿下已經掌握了當政治家的基本要領，我的教育方針果然沒有失敗。」
陰陽蝶語帶嘲諷地說，她還告訴艾瑞克一句：「如果殿下覺得我說的不對，那麼在下建議您去找陛下，她的教育方式或許會更符合您的意思呢。」
於是，艾瑞克當天晚上便去與母親交流社會課了。艾瑞克把陰陽蝶今天教導的東西轉述了一遍，米絲崔女王聽了，她忍不住笑出來了！
「哈哈哈哈哈哈！陰陽蝶還真是老樣子呢！她老是故意灌輸給小朋友不正確的觀念、誤導孩子們的價值觀！艾瑞克，陰陽蝶今天教你的東西當成笑話聽聽就行了，你可千萬不要認真哪！哈哈哈！」
米絲崔笑得合不攏嘴，她無奈地搖搖頭：「我不得不說：在我所教過的學生里面，就數陰陽蝶的天分最高！她也確實沒讓我失望，老是幫我分憂解勞。但~~~是~~~她有一個缺點，那就是她很愛教壞小孩。」
「對嘛，對嘛，我就覺得陰陽蝶說話很不正經，她好像是故意騙我似的。她在今天晚上還會邀請一堆人開PARTY呢，就是不讓我去。」
艾瑞克故意嘟起嘴，他那可愛的模樣忍不住讓女王捏了他兩下。
米絲崔：「總之，我們都是貴族，也是人民的表率。正所謂得民心者得天下，我們不能失去百姓的支持。正因為如此，我們一定要講究“平等”！賞與罰，都得“公平”！」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是……」
艾瑞克看起來有些為難，他對母親說道：「雖然陰陽蝶的很多觀點我是不認同的，可是她說的並非毫無道理，我們很難做到完全平等。不管我們怎麼做，都會有人覺得不公平。既然如此，我們應該要怎麼辦呢？」
「剛柔並濟，恩威並施。」
米絲崔將茶壺內的紅茶倒到杯子里，她如此告訴兒子：「艾瑞克，你知道泡茶也是一門學問嗎？泡茶的水溫很重要，溫度太高或太低都會導致茶的味道不佳。唯有將溫度給拿捏好，才能泡出一壺好茶」
艾瑞克〈笑〉：「喔喔喔，我好像了解了。」
米絲崔在茶杯內加了一點奶精，然後用湯匙攪拌。她一邊拌著奶茶，一邊教育兒子：「既然我們無法讓所有的人都感覺到公平，那麼我們只能權衡一下利弊，讓大多數的人覺得公平。事實上，人們對公平的認知也都不同。在大多數的情況下，他們只是想用“公平”來確保自己的利益不被侵犯；相反的，口口聲聲埋怨“不公平”的人大多數是覺得自己沒分到好處。」
「對了，假如有一天，有許多人建議媽咪你蓋高速公路，可是許多人家不願意自己的房子被拆除。在這種情況下，媽咪你該怎麼辦呢？」艾瑞克問。
米絲崔〈笑〉：「權衡利弊，兩害取其輕。」
艾瑞克〈微笑〉：「萬一被犧牲權益的一方抗議處置不公的話呢？」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我們無法滿足所有的人。」
聽到兒子的問題，米絲崔笑得更明顯了：「但是我們至少安撫了影響力大的那方。至於那些損失了權益的人，我們得用其他方式補償他們了。」
艾瑞克掏出一個筆記本紀錄母親的回答，他還想知道得更詳細點：「既然如此，我們要怎麼知道哪些人的影響力比較大？」
「所以我才一直鼓勵你多與各方人士接觸，這樣你才會了解他們的影響力的大小呀，我的好兒子。」
米絲崔笑著摸摸兒子的頭發，她告訴艾瑞克：「你必須深入的了解各個階層的人們，這樣你才會知道他們的夢想與實力是什麼；因為你了解他們的夢想與實力是樣的水準，你才會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這就是我常說的：了解別人，才能應對別人。」
「喔~~~~我懂了。」
艾瑞克恍然大悟：「假如…我是說假如啦，假如我們國家需要一筆建設資金，但是大家又不願意出錢，我們要怎麼處理才會讓他們滿意呀？」
米絲崔〈喝茶〉：「問得好，艾瑞克。如果國家真的很需要那筆錢，我們也只能提高稅金了。」
艾瑞克：「欸欸欸欸欸？這樣的話不是會引發很多問題嗎？白黨和名嘴一定會大力攻擊你的。」
「是的，所以我們必須想些方法來降低人民的憤怒。」
米絲崔如此建議：「舉例來說，假如我們需要讓增加5%的稅金來進行建設，那麼我們最好提高10%。」
艾瑞克〈疑惑〉：「咦？為什麼呀？這樣會讓媽咪你被罵更慘欸。」
米絲崔再次笑了，她摸了摸兒子的頭：「對，第一時間會這樣沒錯。但是我們加收了10%的稅後，會抽出5%用於人民的福利上。如此一來，批評我們的聲浪也會有所降低的。」
「所以說，媽咪你的意思是：與其直接加收5%的稅，不如加收10%，然後退還5%？」
艾瑞克對母親露出了佩服的眼神：「媽咪你好聰明喔！這樣的話的確可以減少很多批評的聲浪欸！」
米絲崔〈笑咪咪〉：「既然如此，你還有問題嗎？艾瑞克？」
「有啊，這次是發生在我身上的事。」
艾瑞克嘟起嘴，他向母親說出自己碰到的問題：「媽咪你知道的，有時候我會擔任代課老師指導低年級的學弟和學妹。我的兩個學弟——湯米與傑克常常在班上吵架，我實在拿他們沒辦法欸。」
「既然你是代課老師，你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處罰他們。」米絲崔回答。
艾瑞克〈著急〉：「話是這樣說沒錯啦，可是……我對其中一個學弟的印象比較好，我不希望他罰得太重；可是如果處罰輕了，另一個愛搗蛋的學弟會說我偏心的啦！」
「原來如此。艾瑞克，你可以把湯米和傑克的資訊告訴我嗎？」米絲崔說。
艾瑞克〈興奮地點頭〉：「可以！湯米體格很好，成績較差；傑克比較瘦弱，成績好。」
「他們的全名是什麼呢？」
艾瑞克：「傑克的全名是傑克‧李。湯米的全名是湯米‧泰勒爾‧費茲派屈。」
「這樣啊，那就容易處理了。」
米絲崔用招牌笑容指導兒子要如何處理：「如果你比較喜歡湯米，你就罰他們兩個跑操場10圈；如果你比較喜歡傑克，你就要他們罰寫自己的名字100遍——因為處罰都一樣，沒人能說你不公平呀。」
「OK！我知道了！謝謝媽咪~~~~~真的好公平喔~~~~~」艾瑞克笑得合不攏嘴，他對母親的佩服更是上了一層了。
「對了，艾瑞克呀，你可以把你盤子上的蛋糕分給我一半嗎？」
米絲崔說：「假設我是平民，而你是貴族，你會怎麼分配蛋糕呢？」
米絲崔笑著對兒子提出請求。艾瑞克豈有拒絕之理？他立刻將盤子上的蛋糕一分為二，自己一份，母親一份——對了，艾瑞克是把有草莓的那一份地給了母親，不用說，米絲崔笑得更開心了。
「你學得很快喲，艾瑞克，真不愧是我的兒子。」
米絲崔欣慰地吃著蛋糕，她不但對兒子的應對表示認同，還刻意給了一句評論：「你特地把有草莓的那一份分給了我，我真的很開心呢。這塊蛋糕非常好吃，我甚至都快忘了這塊蛋糕本來就是我買的。」
艾瑞克〈笑〉：「嘿嘿嘿………」
「得民心者得天下，我們一定要講究“平等”！賞與罰，都得“公平”！」————NEW的女王 米絲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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