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上回)
「看來侯爵是個會將工作與休息劃分清楚的人。」凌風不置可否地答道。
「當然囉！雖然我挺喜歡經商的刺激，但人都是需要休息的，妳總不能要我隨時都保持要和人做生意的狀態吧，那樣太累了。」侯爵搖頭。「要是每個商賈都得那樣，那我老早就不幹這副業啦！」
「我以為我們現在這樣的狀況是在工作中。」或者說，要是不這麼想的話，我可沒法說服自己晚上不待在家陪冰彤，而是跟一個初次見面還不到一天的人出來逛街購物。
「這是個好問題。」侯爵頓了一下。「我們這樣的狀況有點模糊，但硬要區分的話替妳治裝這件事並不算是工作，而是工作的前置作業。」
聽起來像是商品上架前要先包裝好的感覺。
想想也是，侯爵的偽裝伴侶本來就是一種商品，只不過這個商品為的不是賣得一個高價，而是作為一種宣示性的展示。
是了，比起商品，這樣的身分更像是櫥窗內的展示品。只不過……
「以我的觀點來說，前置作業也算是工作的一環，畢竟都需要花費時間與精神。」凌風不同意侯爵的見解。
「對妳來說或許是，但在我的分類裡，登門拜訪客戶或和那些商賈們討價還價時才算是工作。」侯爵想了想後又補充道。「其實拜訪客戶也不算工作，而是拜訪客戶時想辦法讓對方買下東西時才算工作，如果只是閒聊當然就不算。」
「我瞭解了。」儘管不同意這樣的觀點，凌風仍點頭表示自己聽懂侯爵的說明。
襯衫這種東西本就不是為了保暖才設計出來的產物，縱然將那原先沒弄好的扣子都給扣上，三不五時吹拂而過的夜風依舊讓身體發寒，適才還覺得令人神清氣爽的氣流轉瞬間就成了冷澈骨髓的鞭笞，一抽一抽地打在身上，彷彿毫無止息之時。
剛才出門時忘了帶上外套，待會如果有看到合適的外套就買下來吧！反正之後跟侯爵出席時也得有件符合他身分的衣著。
「路癡，妳這樣不行。」正當凌風沉思之際，侯爵突然停下腳步。
「什麼不行？」發現侯爵停步不前的凌風跟著停了下來，轉頭面向身高比自己略高半個頭的侯爵。是發現我穿得不夠暖嗎？我可不需要那種對方施捨外衣給我穿的老套故事橋段，如果他擅自把外套披到我身上，我可是會生氣的。
「妳說的話沒有情緒。」侯爵一反平常笑嘻嘻的模樣，嚴肅認真的神情彷彿是在說凌風在烹調餐點時犯了什麼致命錯誤，以致他才吃沒幾口就反胃到吐得滿桌都是不能拿來吃的有毒料理。
……
……
……
「……嗄？」想了好一會還是不曉得侯爵想表達什麼的凌風最後只應了這麼一聲。
「嗄什麼嗄，妳倒是別一臉無辜地看著我呀，好歹說幾句話解釋一下。」侯爵將雙臂交疊在胸前，略皺的眉頭顯示他即將開始感到不耐煩。
「我不清楚你所說的沒情緒是什麼意思。」凌風的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或許自己會這樣是出自於無謂的反抗心態，但我不介意對他這樣。「先說好，我不是什麼高風亮節的聖人，情緒可隨時都處於起伏狀態，這麼點小事，身為商賈、時常需要察言觀色的你應該看得出來吧？」
「啊哈，就是這個。」侯爵一反適才看起來就要動怒的神色，笑逐顏開地說道。「妳在說話時傾向於將自己的情緒藏在說出來的字句之中，除此之外說話的語調也沒有明顯起伏，要我說的話，以一名支領薪俸的伴侶而言這樣不符合我的需求，希望妳可以想辦法在出席正式場合前改變這樣的習慣。」
「……你這麼一說……好像如此。」或許內心情緒激動，但說出來的話語卻很多時候沒有足夠的溫度，這個習慣大概也是自己為何沒辦法好好與人交朋友的原因之一。
「如果不知道怎麼調整，可以參考妳妹妹，她說話時情緒的表現挺明顯的。」像是想到什麼，侯爵給完建議後又補充了一句話。「還有另外一件事。」
「嗯？」
「作為練習，從現在開始就來牽手吧。」
(待續-預計下週六前更新)
LI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