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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劇情已邁入尾聲,下個禮拜將會完結這部小說。
愛麗絲看向背對著她們的那人,留著灰金色的長捲髮,身著白魔法衣袍,雙手握著法杖擺在臀部。
格萊特有點害怕地疑惑道:「妳……轉過身來!」
原本抬頭望向三座火山的女子,此刻照著格萊特的話語面向她們,那一雙褐綠色的瞳孔,猶似石像的眼睛歷經風吹雨打,而變得滄桑且悲涼。那雙盡是悲傷的眼裡,搭配在如瑤台旁仙女的面孔,使她顯得那般楚楚動人。
「……姐姐?妳不是姐姐!妳、妳是誰?」格萊特看著擁有曼妙身材的女子,語氣是多麼激動。
「諾拉.席爾瓦,妳又是誰?──我很高興遇見妳們,地獄刑火的痛苦,真讓我難忘呀!」諾拉現在的眼神恍如刑火,悲悽和恨意不停燃燒後,說出甜中帶酸的話語。
「我是格萊特!妳真的是那個巫婆嗎?」她難以置信的語氣,卻換來諾拉不解的神情。
諾拉指著格萊特的帽子道:「那不是諾亞的帽子嗎?──也沒差!目前最重要的是算帳!」
「我們……」愛麗絲想要道歉,卻被艾娃微微的痛苦聲給吸引:「愛麗絲……我……」
聞聲後,愛麗絲將目光移向艾娃,卻見她一手按著胸口,氣色非常不好。
「愛麗絲,我的心好痛……真的……」艾娃變出了法杖,施展力量強化,眼神變得異常憎恨。
甜如浸蜜帶點嬌柔從諾拉嘴裡道出:「妳會白魔法?又要殺我一次呀?對嘛──這才符合惡人!」
「艾娃!艾娃!妳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愛麗絲眼前的艾娃握起雙拳,急忙跑去她的面前平舉雙手,卻聞極其無奈的話語:「愛麗絲……身體無法依照我的想法移動,妳快走!」
「艾娃,妳先告訴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心魔的心臟缺角交易!愛麗絲,先……讓開!我……」艾娃咬牙切齒地舉起握緊拳頭的手,然後將其慢慢往後移動,令愛麗絲趕緊讓開。
耳聞後,愛麗絲開始想著心魔之前的話語,那句人與魔的見解。如果他要求的是誠實,現在發生這種情況,是不是就只是艾娃不誠實,但這種猜測馬上就被現在否定,因為她已經很誠實地說出交易。
由於不是這個答案,於是愛麗絲選擇往鏡子內的遭遇思忖,立刻回想起他有辦法得知過去,那麼她們一起面對的事情便是諾拉。
正當愛麗絲思考答案時,那兩人已然完成了白魔法陣的咒文。
啞然無聲的格萊特,瞧見她們全身泛著皓白走向彼此,這個情況使她大聲喊道:「諾拉、艾娃住手!我不想再看見妳們打架了!」
諾拉不屑地回道:「我認識妳嗎?憑什麼要我聽妳的?」
語畢,諾拉先是舉起手刀往脖子揮去,而艾娃連看都沒看舉起手擋住後,另一手也同時打出猛烈的拳風。拳頭打過來的瞬間,她的頭往左一晃閃過,接著緊急抽退幾步,以一連串的刺踢向前攻去。
「啪──」艾娃抓準機會一手抓住,而諾拉竟往後用雙手撐住身體,隨後一腳朝著她的手踢去。
瞬目見到艾娃的手彎曲,又聽見骨頭發出脆響,而她的手卻仍緊抓住諾拉的腳。
「……妳沒有痛覺嗎?」雙手撐地的諾拉,把被抓住的腳往後大力抽開,試圖擺脫艾娃的手掌心,卻見她用另一手抓住小腿。
她們不停在那裡出力,而在此刻卻聽見制止聲:「諾拉,我跟您道歉!拜託您不要恨艾娃!您之前為了想要火柴,可是對她做出很多過分的事情!」
「那盒火柴是被禁止使用的物品,我收到議會的指令去回收,結果我好話說盡,妳們卻用地獄刑火來燒我!──妳若想要道歉,過來給我打一拳,否則休想得到什麼原諒!」諾拉撇過頭看著愛麗絲,憤怒一字不漏地寫在她的臉上。
聞聲,愛麗絲一臉無懼走至她們之間,然後把艾娃兩隻手小力地拿開,再定睛細看她的臉是否跟之前一樣,而得到的結果卻是緩和許多。
「心魔所要的東西就是誠實,我不願意去誠實接受自己的懦弱,所以他很殘忍地要我了解!艾娃,妳因為毀約跟能了解諾亞的感受,所以妳認為自己有錯,但心魔也許覺得妳只是在保護我們才燒了她!我沒有很了解心魔的想法,但我猜測妳會不受控制,也許是因為妳沒誠實接受自己的缺點。」愛麗絲對著艾娃微笑,不久由笑臉轉為正經,然後轉過頭對著諾拉說道:「在我挨打之前,有一件事想對妳解釋,當時妳是一個巫婆,不像現在年輕美麗,而且妳沒有對我們說過話!」
從剛才聽完原由的艾娃,先是低頭看向地面再握緊拳頭後,低聲道:「……我知道自己的缺點,但我不是已經誠實接受?……我真的不知道。」
諾拉站起來後直言:「妳的意思是我會黑魔法?──不好意思呀!我真不會那種魔法,所以妳到底要不要給我打一拳?」
「我不想再看見我最重要的朋友跟親人打架了!」格萊特邊說邊走至諾拉身旁,然後伸出長繭的雙手抓住手心,再展露出最美的笑容開口:「以前我生活在糖果屋裡面,妳一直對我不怎麼好,平常總是叫我做一大堆事情,只為了讓妳吃掉哥哥!妳是一個壞巫婆,但我原諒妳了!」
「妳在說……」諾拉的話未盡,而格萊特從側面抱住她,接著抬起頭來打岔:「因為我遇到我們的姐姐,她教會我白魔法,讓我不覺得魔法是……」
說至一半,格萊特在眼框打轉的淚水,一滴滴從眼角滑落後,隨之而來的是鼻水。
「注意妳的鼻水!」諾拉雖然口氣很差,但還是抬起雙手輕柔地擦去眼淚。
「妳很……溫柔……就跟姐姐一樣……」格萊特不停地哭,使諾拉有些生氣地打斷:「妳哭很醜!別哭!妳姐姐是誰?」
語畢,格萊特立即停止哭泣,轉向愛麗絲問道:「姐姐的姓氏是叫什麼?」
瞬時不只艾娃傻眼,就連諾拉也是一臉難以置信。
「諾亞.席爾瓦。」愛麗絲以防格萊特連名字都忘了,所以就順便把諾亞的全名說出來。
格萊特微笑道:「諾亞.席爾瓦!她是我們的姐姐!」
「……他是男生呀!我想妳有些問題……好了──該給妳一拳了!」諾拉推開格萊特後,一拳直往愛麗絲的腹部,使她頓時感受到巨大的疼痛。
一拳過後,愛麗絲的雙手摸著肚子,很勉強地站著,而心裡卻是想著只要能分擔諾拉對艾娃的恨意,那麼心魔的交易就能得到控制。她心裡猜測這項交易,應該是她們雙方都要誠實接受。
「不過癮……再一拳!」
艾娃生氣地說:「說一拳就一拳!愛麗絲是無辜的人!」
「幫兇是無辜的?──也沒差!我本來就沒打算給她一拳而已,地獄刑火哪是這小小的一拳能比呀?」諾拉甜甜地微笑著,然後施展力量強化,卻見格萊特拚命拉住她。
格萊特痛苦地說:「我求妳放下仇恨!──姐姐用黑魔法變成女生,她已經用她的命替妳殺掉艾娃一條命了啊!」
「……諾亞離開了?諾亞替我報仇了?那為何她們現在還站在這裡?現在鬆開我的手!」諾拉的眼神閃過一絲悲傷後,恨火充盈了她的雙眼。
眼看諾拉執意要打她們,這讓格萊特大聲喊道:「我求妳住手──我也很痛──」
「假如妳是諾亞的妹妹,那妳也是我的妹妹!放開手!……不放開手是吧?」諾拉剛邁出一步,依然被格萊特緊抓著手不放,這使她帶著怒火猛然轉身,卻在對上眼的一刻,說出極其無奈的話語:「……不要在我手背又哭又黏鼻涕呀!我不揍她們了!不要哭了!」
「真的嗎?」格萊特抬起頭,而後看見諾拉向她微笑後,開心地說道:「妳剛才說我是妳妹妹,所以我也可以叫妳二姐嗎?」
「隨便妳!」儘管諾拉說出這樣的話,格萊特還是保持著笑容。
「……假如妳們所說的是正確的,我或許沒有立場向妳們報仇。」諾拉的表情甚是尷尬,但在一瞬間回復正常,而她的口氣卻來不及調整地說著:「給……下一層在三座火山那裡,其中一座有火海,那裡便是下一層的入口!給、給我們姐妹倆單獨聊天!」
愛麗絲帶著歉意地道:「……對不起!我們馬上去火山!另外,妳可以去當下一任艾莉思的守護者,這樣妳就可以常常跟格萊特一起聊天了!」
「謝謝妳願意原諒我們,雖然我的心還是有點痛……格萊特,我們在火山那裡等妳。」
「艾娃,以後不要隨便做交易!」
愛麗絲看著不語的艾娃點頭,走去她的身旁牽起手,一同往火山的方向前進。
「諾亞……發生什麼事?那位可惡的女孩殺了他嗎?」
「不是!姐姐殺了艾娃一條命,還踢愛麗絲去水裡?然後她們在空中用魔法打架!……姐姐為了……讓我送她去天堂,所以故意說出讓我生氣的話……等我……發現到不對,手裡的那把劍已經、已經刺進去了……二姐……我很對不起妳跟……姐姐!」格萊特的雙眼有些微紅,說話的聲音也愈來愈小聲。
「諾亞他是故……那也是諾亞想要妳這麼做……妳不……」諾拉沉默一會兒後,口吻與眼神流露出真誠,卻被格萊特著急地打岔:「妳不怪我嗎?雖然姐姐說是沒辦法在陪我,可我還是做了那種不可原諒的事!」
聞語,諾拉硬是把格萊特的嘴角勾出弧線,而後也朝著她展露笑顏。
「諾亞喜歡看人笑!以前他在我不開心的時候也是硬拉,我超級討厭他總是不顧別人的心情!所以啊──妳不用把諾亞的事放在心上,因為他在做那種事也沒考慮到妳!」
「姐姐,不……曾……」眼見格萊特難說話,諾拉便把手指移出去,讓她恢復原本的說話速度:「對我做這種事情,只有對艾娃才會做!因為艾娃總會惹姐姐生氣,所以姐姐很愛跟她玩!」
「艾娃?那位女孩嗎?」諾拉又沉默一會兒,忽然開口催促她:「好了!不要讓她們等太久!我送妳過去火山那邊吧!」
「二姐,我們再聊一下!不要趕我……」格萊特停頓一下,眼神變得有些呆滯,隨後竟然興奮地說著:「愛麗絲有說過妳也可以成為守護者!以後我們就可以盡情聊天、盡情去各個世界玩!」
走在路上的諾拉,臉上不時露出不捨的神情,卻依然直視著遠方的她們。
「二姐──妳走慢一點啦!」格萊特不停在追趕著,等到追至諾拉身旁時,她卻是面無表情。
「二姐……妳怎麼了?」
走了數步,她們抵達目的地,讓原本在跟艾娃聊天的愛麗絲瞬時噤聲。
諾拉稍稍彎下腰,輕摸格萊特的臉頰,接著放下手挺直轉身,卻被她緊緊抓住手。
「二姐除了姐姐跟我以外,還有其他的家人嗎?」
「……沒有。」
「我們未來還要再見面,所以來打勾勾做約定,二姐一定要成為守護者!」
諾拉並沒有回首,但還是伸出右手比出手勢,而格萊特趕快湊上前做下約定。
「二姐,妳怎麼都不說話啊?」格萊特剛說完,卻見諾拉用右手輕輕地推開,而後一步步宣示著離去,卻聞她思念地吶喊:「二姐──我會想妳──不是──我會想妳們!」
「請妳們先代替我保護好她。」諾拉的聲音有些微妙。
愛麗絲與艾娃同時笑了,便一起走到格萊特旁邊牽起手,一同跳入那片火海。
「怎麼那麼高?啊──」
火山的不遠處,傳來極為哽咽的聲音:「我會想妳的!──你又像以前那樣丟下我!諾亞……你這個渾蛋!渾蛋!渾蛋……渾蛋!罵你千百遍都不夠!……我讓她們離開,百分之百依了你的心意,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