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MW 不可思議世界》為創作社團『文創作戰科』之共同創作系列,採用共同世界觀,以成員各自的觀點與立場進行闡述,故人物、設定若有雷同,皆屬正常現象。
首篇
艾希爾許久都未有回應,僅是淡淡地看著。那對瞳孔讓人想起了月光普照的黑夜,純粹而又澄澈的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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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紅的花瓣正在灑落,毫無保留地、彷彿要埋沒整個森林般地灑落。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香味,像繚繞在鼻腔中,細細穿引的輕煙。
碧色的光輝在劍上閃耀,四周只剩下花瓣落在泥土上、微風撩過枝葉的細微聲響。菲可驟然出現,帶來了截然不同的改變。
怪物,或稱坎卜斯。牠的神情出現了恐懼,那就像是作惡多端的妖魔即將受到制裁般的畏懼。牠握著木棍,粗亂地吐息。
兩者的模樣形成對比,罌粟花瓣漸漸蓋過黑風。菲可握著劍斜指向下,標準的愚者架勢(*1)。格蘿佐端起匕首,動盪的心鎮靜了些。
「坎卜斯,我現在有足夠的理由殺了你啊。」菲可淡淡地說著,她的眼神中的殺意滿溢出來。「禱告吧,如果有誰能拯救你的話。」
怪物低吼一聲,接著向菲可奔去。木棍粗野地舉起,然後敲下。
而菲可流暢地揮起長劍,木棍擊在劍刃上,順勢滑到了劍格。縱然坎卜斯的力量再怎麼驚人,那股力道任然削弱了絕大部分。
而長劍扭轉了架勢,那水晶般的劍身像是劃了弧線般的橫砍。叩!的一聲打中了怪物的頭部。
坎卜斯向後倒了幾步,鮮紅的血液開始流下。漆黑的毛皮因濕漉的關係而黏在一起,傷口更加刺激牠的狂性。
接著菲可將劍柄舉高,直直指向怪物。稍微變格的公牛式,她將要發動攻擊。
萊因河的劍術?格蘿佐眨了眼。不,也許還撚和了其他風格的戰技。
僅是倏忽,菲可橫揮了她的長劍。理論上只要怪物舉起木棒便可招架,而牠也確實這樣做了。但,那長劍像迎面襲來的驟雨般,遠比料想的更加接近。
菲可多前踏了一步,揮砍的劍尖以奇異的角度擊中坎卜斯。牠這次重重地倒下了,也許一般人在被第一劍打中時就會喪命,這個怪物多掙扎了一會兒。
接著,菲可一腳踩上了坎卜斯的腹部,將手伸向牠。那道黑風出現了,像是從坎卜斯的身上抽離般的,慢慢地聚集在菲可的手上。
怪物的表情看起來痛苦無比,牠無力反抗,而且受到痛楚折磨著。
長劍自胸口捅入,接著劍身發出鈷綠的色彩。從傷口處開始,青綠色的結晶開始蔓延。最後,坎卜斯的全身都變成晶瑩的水晶,隨後開始化為粉末。
格蘿佐呆呆地看著眼前的場景。翠綠的粉塵與丹紅的花瓣交織,奇異的色彩帶來某種特殊的感受,那就像是墜入漆黑深淵,回過神來卻又置身在潔白雲間般的雜陳。她揉了揉眼,望著菲可手中的黑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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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滴自崎嶇的岩壁上流過,接著滴落在地面的水窪中。洞窟有了聲音,細微的、柔和的白噪音。
習慣黑暗後,感官變得更加敏銳。艾希爾逐漸感受到生命力在這個洞穴裡萌芽,不明所以的。但這樣的走向對她似乎不錯,起碼自然的環境並不讓人感到陌生。
喵————
貓叫聲?
艾希爾睜開了眼,黑暗之中有一對瞳孔正盯著她看。那非是惡魔或著妖怪的邪魅雙眼,只不過是一隻貓咪無辜而又冷淡的明目。
隨著瞳孔的靠近,艾希爾蹲下身,空下的手傳來了毛絨的觸感。是黑貓,住在迷途之家的黑貓。牠為何出現在此?
些微水潤的感覺傳來,黑貓好像在舔舐自己的手。艾希爾搔弄著貓咪,接著把牠抱起。儘管手上仍握著長刀,但黑貓似乎還願意被擁在自己的胸前。
空檔的寂寞感漸漸地散去了,黑貓乖順地被抱著,時不時還會蹭個幾下。艾希爾再度環視四周,依舊是無法辨明方向。
但是,為什麼這個時候會遇上黑貓呢?水滴聲起初也並不存在,是不是有什麼東西改變了?怪物與格蘿佐,也許兩者之間發生了什麼變化。
這時,洞窟的一端明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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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卜斯的洞窟。」菲可望著手中的黑風。「被判斷為惡的事物,就會被它吸入。傳說故事往往都有一部分是真實的,這讓牠在每個地方都不受歡迎。」
格蘿佐看起來有些焦急,但她知道眼前這位魔女一定會有辦法。「艾希爾碰到那個東西之後就消失了……」
「沒事的。基本上,這座森林裡所有鄰居的魔法,我大概都瞭解。」菲可微微一笑,接著手上的黑風開始擴大。「接好了。」
她輕輕一丟,那團黑風飛向格蘿佐。然後開始發出閃光,浮現出了人型。刺眼的光線消散,格蘿佐感覺到懷中多了一股重量,像是一個人的沉重。
再次睜開眼,她發現艾希爾正靠著自己,烏黑的長髮貼在胸口,白皙的臉蛋吐著微弱但確實的呼吸,眼睛似乎還不熟悉強光,手上也仍握著長刀。懷裡的黑貓咻地跳下,立刻跑向菲可的腳邊。
「兩隻貓咪都回來了啊。」菲可輕輕地抱起黑貓,像是許久未見地順著牠額上的毛。
艾希爾嘗試站直身體,卻又被暈眩感搖晃著身體。格蘿佐始終不放心的牽著她的手,深怕她的夥伴又突然消失。
「……妳果然還在。」艾希爾索性直接將頭靠在格蘿佐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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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的聲音依舊悅耳,穿過霧中便來到了菲可的居處,迷途之家與外頭的氣象一樣明朗,清新的微風像拂過耳邊的精靈般。
格蘿佐在桌上排了幾罐玻璃瓶。菲可在回來之後就忙碌了起來,而艾希爾則安安靜靜地坐在自己的身邊。
「妳還好嗎?」礦石的粉末倒入瓶中,裡頭的液體產生了變化。格蘿佐趁著這段時間,稍微關心了一下自己的同伴。
艾希爾睜開眼,黑褐色的眼眸動了一下,那宛如觸動到了心中某個脆弱而又細緻的部分。她輕柔地面向格蘿佐,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起伏。
她看起來還行。格蘿佐心裡想著。
不過,艾希爾許久都未有回應,僅是淡淡地看著。那對瞳孔讓人想起了月光普照的黑夜,純粹而又澄澈的月色。是什麼,造就了這樣的眼神呢?
「妳當時,為什麼不逃呢?」突然,艾希爾開口了。
「開什麼玩笑,我有一百種方法幹掉牠,只是妳太急了,我當時也太急了。」格蘿佐感到有些莫名。「況且,早在一開始我就撒了罌粟花瓣,那是聯繫菲可的手段。」
艾希爾依舊是投以那透澈心扉的目光,冰冷中帶著寧靜。
「但我什麼都不知道。」她輕輕吸了一口氣,接著緩慢地說。語氣平淡,且連起伏都稍微有點缺乏。但是,卻驀然地讓人感到悲傷。「妳確實也什麼都沒說。」
格蘿佐似乎受到了某種情愫的渲染,她捏著眉間,思考著要怎麼回答。
「情況緊急,我對那個怪物也不瞭解。」格蘿佐試著解釋。「我當時也很著急,因為妳突然就不見了啊,妳懂那個感覺嗎?剛才還在我面前的人,一聲不吭的就不見了,而且那個人就是妳。」
艾希爾的表情泛起了一波漣漪,但最後卻只是扭過頭,望著桌上排著的幾個玻璃瓶。
菲可在一旁悄悄的看著兩人,微微地笑了笑,接著走到艾希爾身邊。
「妳給人家添麻煩了哦。」她輕輕順著艾希爾的黑髮,並使其靠在自己的胸前。「妳知道,格蘿佐當時有多緊張嗎?」
艾希爾仰起頭,看著菲可的桔梗色雙眸。
「我、我哪有……」格蘿佐有些慌張的否定,又開始將礦石的粉末倒入玻璃瓶中。
「我知道了。」艾希爾突然說道。「原來如此。」
另外兩人在表情上產生了變化。菲可露出了有些興奮的笑容,格蘿佐則是窘迫的皺了眉。艾希爾通常沒有不知道的事情,但要是她理解了什麼的話,那整件事情的原委都會被她完全摸透。關於這點,兩人似乎都非常清楚。
這時,艾希爾抓起了格蘿佐的手,讓她停下工作。接著將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也許更靠近脖子。
「我就在這裡,不會消失不見了。」艾希爾說著,語調就像平時的她一樣,有些柔軟,像砂礫一樣、帶著凜冽,如月光般的。
手掌貼在白皙的皮膚上,還能隱約感受到陣陣的脈動,呼吸與吐息都能透過觸感來得知。格蘿佐維持了這樣的姿勢一段時間,像要把這些感覺都深深烙印在記憶中一般。
菲可笑了笑,接著便靜悄悄地又忙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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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蘿佐望了窗外陰鬱的天氣,烏雲就像要抵禦寒冷的天氣而將身體包得密不透風的獵人一樣,覆蓋了整個天空。她用著羽毛筆在粗糙的羊皮紙上書寫,有時會停下動作,思考著什麼似地望著紙面。
「菲可一直進出,她在做什麼?」格蘿佐放下羽毛筆,納悶地喃喃說著,並瞄了一眼艾希爾,像是她能告知什麼答案樣的。
但艾希爾只是搖了頭,什麼也沒說。
格蘿佐也許察覺到了問題的所在,她看著紙上的墨水痕跡,還沒完全乾掉。這是在遭遇坎卜斯之後才添上去的記錄。
「這是不小的事件。」這時,一道柔和而又溫暖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格蘿佐回頭一看,發現班奈正站在她們的身後。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沒有一絲的氣息,就像幽靈一樣的悄然降臨。
「為什麼走後門。」艾希爾問道,那平淡的語氣宛如早已察覺到一般。
「因為,菲可正非常忙碌的處理麻煩哦,要是讓她發現我在這裡的話,她一定會放下那些事情不管的,但那是不可以的噢。」班奈回應。她依舊是那麼的溫柔,但在目睹昨夜的場景後,這份溫柔彷彿牽上了沉重的枷鎖。
格蘿佐疑惑地歪了頭,才想起班奈的用意,與自己未能察覺的原因,同時也有點佩服艾希爾的洞察力。
但這樣正好。在班奈隻身一人的情形下,才能獲取更詳細的情報。
「我們更早的時候,遇見名叫坎卜斯的怪物。」格蘿佐斟酌了一會兒。又回到了原點,一場足以左右她的決定的問與答。
(待續)
(*1)此指Alber fool
呃 大概長這樣
以下作者碎念:
感謝各位觀看至此,多虧各位的支持讓我能順利更新這一篇。
我在思考主角逐漸花瓶的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