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天明之時
天色已亮,光緩緩地撐起身子,望向茜幸福的睡臉,自己也勾起嘴角,就這樣坐在床邊看著她。
茜睜眼,朦朧的意識漸漸恢復,雖還有些茫然,她轉著腦袋尋找光的身影,腦海中迴盪著的情感即將爆發,馬上就在視角的右上方看見笑瞇著眼的光。
「早安啊小仙女。」
「不是小天使嗎。」茜輕笑了兩聲,眼神之中沒有疲倦,她張了張口,反倒不知該如何開口。
「不是不喜歡嗎?」
「現在喜歡了。」
茜挪動身子縮了過去,光敞開胸懷側躺在茜的對側,兩人四目相交不發一語,可就像經過了無數的無聲對話,最後同時笑了。
「精神不錯?」
「沒有做夢。」
「真的?」
「真的,謝謝你,光。」茜抿起笑容的同時也紅了眼眶,有些倉促.有些錯愕,不過更多的是喜極而泣,此時的她願意相信,光總有一天是會戰勝黑暗的。
同時地,光的笑意也爬上眉梢,一時也說不出任何話語,他坐了起來,讓茜靠在自己的身上,兩人的肌膚緊緊貼近,傳遞著溫度,也傳遞著情感。
「辛苦了。」
一直以來,辛苦妳了。
短短的三個字,讓茜的淚腺崩潰。
畢竟沒有人需要道歉,沒有人有錯,她們戰勝的不是別人,而是虛無空幻的病徵。
「是啊,辛苦,真的很辛苦,好幾次我都想放棄,但是……但是……我撐過來了。」茜像個小孩般,臉皺成一團,整理起混亂的記憶,將痛苦的碎片給蒐集起來,正視恐懼。
光只是任憑著茜傾倒著,將積蓄已久的情緒給清掃乾淨,他不明白自己能否成為茜堅持下去的理由,不過他會嘗試努力,尋求任何可能的機會。
「走吧,今天不去學校了,我們出去晃晃吧?」
「真難得,資優生的光居然會說出這種話。」茜有些意外,卻有開心的坐起了身,晃著腦袋,雙眼閃爍著。
「今天就特別想陪小仙女,不想上課了。」
「明明上課也可以一起。」
茜拉開了窗簾,讓早晨的陽光灑進房間,背著窗口的她彷彿散著金光的仙女,讓光看傻了眼。
「去海生館如何?我們還沒有一起去過吧?」
「怎麼突然想去?」茜滿臉笑容的撲倒在床鋪上,側臉看著自己的男朋友興奮的臉龐,備感欣慰。
「還有好多好多地方想去呢,像是動物園、遊樂園、還想一起看海,一起出國玩……」
「別急別急,我又不會跑。」被如此滔滔不絕的光給影響了,茜忽然對感到了許多的期待,心中的痛苦與恐懼逐漸消去,取而代之的是被需求的存在感。
「對啊,我們要一直一直在一起哦,永遠!」
「永遠嗎……好沉重啊,不過你比賽的事情那邊沒問題嗎?」茜朝著光一問,光這才恍然大悟般的搔搔腦袋。
「呃,目前的話應該還行……我的成績都維持在一定的水準,說不定還能進全國賽呢!」
「真的嗎?那太好了!光一定要加油哦!」茜滿是笑容的跳起,撲了過去,光穩穩地接住了她,之後又是一陣纏綿,現在的他們,好不幸福。
…
「哇!這水母好漂亮啊!」
穿著一身潔白的洋裝,茜拉著光在一片藍的海洋館之中穿梭著。
將臉緊緊貼上,茜雙眼發亮盯著各式各樣的水母看著,僵持了數分鐘。
「茜真的很喜歡水母呢!」光走到了茜身旁,他在附近晃了一圈後又回到了茜的身旁。
「看著水母,會讓我感受到一種輕飄飄的感覺。」
「那要不我們去吃個海蜇皮?」
「沒有情調!」茜馬上嘟起嘴,輕踩光的腳。
「唉呦,怎麼會,搞不好吃下去後妳就會跟水母一樣輕飄飄了呀!」
「那你把我吃掉的話,會做惡夢嗎?」茜抬起了眼神直視著光。
光嘴張合著,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
「我…我怎麼可能吃掉妳呢!這樣就再也見不到妳了!」
「我說的不是那種吃掉。」茜壞笑一下,光會意的紅透了臉。
「說說說什麼呢,哈哈哈,我聽聽聽聽不懂啦!」光馬上別過頭去,茜拉起他的手,一臉幸福的離開了水母的面前。
「是是是,走吧,我們去看看海豚吧。」
兩人踏入了海豚廣場,恰好每兩個小時的整點會有海豚表演秀,開始的前十分鐘便會湧入大量人群。
茜抓的時間點恰好,占到一個較前排的位置,除了兩人之外身後有絕大多數都是帶著小孩來的家長們。
廣場呈現一個ㄇ字型,中央區域是塊水域,四周被三米高的透明環形玻璃包圍,避免海豚表演時的水濺到觀眾的衣裳。
「嗚哇,好多小孩子呀!」光朝著身後看去,光是目光能及的範圍,少說有三四十位小孩。
「光喜歡小孩嗎?」
「是啊,以前就常常幫親戚家顧小孩,小孩子開朗活潑時總是特別可愛,我很會逗小孩哦!」
「那肚子餓哭了呢?」茜笑了出聲,看著光說的天花亂墜,竟有些聽得入神。
「泡牛奶換尿布都是小事,有時候棘手的是兩個都不是!根本不知道在哭啥來著。」光傻笑,茜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可能是想起前世的回憶也說不定。」
「還真有可能,哎呀,無憂無慮的小朋友就和水母一樣,看著就紓壓!」
光滿臉笑意的靠在椅子上,四周張望起來,茜靠了過去輕輕地拉了兩下光的衣角。
「那光也想要小孩子嗎?」
撲通一聲,光的臉比蘋果還紅,機械式轉過頭的同時就見到茜露出如小動物般的惹人憐愛表情。
看著茜水汪汪的大眼滿溢著嬌羞,光的視線不自覺往下,彷彿看盡純白洋裝下那嬌美曲線的身材,一時之間腦海中浮現了某些十八禁畫面。
光用力甩了甩腦袋,將穿著婚禮服的茜之類的東西給拋諸腦後,隨著撲通撲通不斷的內心,光只覺喉嚨有些乾澀。
「媽媽妳看!海豚!」
一陣女孩的聲響如同救贖,光立刻指著表演台朝著茜笑說一句。
「妳、妳看!海海海豚好可愛啊!」
「我和海豚哪個可愛?」茜嘟起嘴,有幾分不開心的說了一句。
「當、當然是我的茜最可愛了,但是我們現在是來看海豚的不是嗎?」
光發揮了他的三寸不爛之舌化解了局面,茜收起了玩心,頭輕輕的靠在光的肩膀上,目光也放到了舞台中央。
「哼,不原諒你。」
光餘光瞥一眼茜的側臉,挪了幾下後,將手環過茜的香肩將她抱進懷中。
「跟最可愛的茜一起看可愛的海豚真開心。」
茜臉上盪漾出幸福的餘波,用手扣住了光的雙手,輕輕轉過頭在光的臉頰上啄了一下。
「好吧,姑且原諒你。」
兩人一同看著海豚表演,而究竟海豚做了什麼,好像也不是那麼重要了。
…
---碎碎念---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