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斷終末之花與誓約守望者(一)
—破碎大陸與守鑰少女
傳誦詠唱—於邊境上的悲歌
正午太陽高掛在正上空,刺眼的光線使尤娜哈用著小巧的雙掌用著大姆哥倚著眉毛遮陽。
「為什麼麼命運總是捉弄人……」
在薩爾多離開後,刻與尤娜哈都不發一語,原因憶起沒多久前提起的“又是伊絲洛特”這段話在黑影騷動結束後揮之不去,尤娜哈不停的瞄著刻,欲言又止。
「妳沒事吧?」在一片沉寂下,首先開口的是刻,他並沒有面對著尤娜哈,而是朝著薩爾多離去的背影望著。
尤娜哈閉眼深呼了一口氣,吐出氣的同時,那片寧靜聽聞的到自己的心跳聲,隨著心情的緩和逐漸清晰。
「為什麼……」尤娜哈再此停住,她咬著下唇。
「不,應該問說“又是伊絲洛特”是怎麼回事?名為芮希亞的人又是誰?」最後尤娜哈像是閉氣一般,為了不徒增自己的複雜的情緒,像刻提出她的疑問。
刻緩緩抬起頭,紅色的髮梢蓋住他的雙眼:「她啊,是薩爾多“昔日”最愛的人。」
尤娜哈聽到的瞬間睜大雙眼,終於能明白薩爾多那難過不堪的表情,如同被數隻箭刺穿刺般的痛楚,痛心疾首。
刻沒有理會尤哈娜繼續說著:「想起當時,他們明明都要結婚了,卻發生了那種事……真是荒謬……」
「什…麼事?」尤哈娜皺起眉頭疑惑,能讓兩位看似堅強勇猛的騎士無法接受的事,感覺不是什麼小事。
「不知是命運下的捉弄,還是如何,相同的性別、相同的地點、相同的事件,如同妳一般,再次發生在他騎士的道路上。」望著天花板的刻,側臉流露無奈的表情。
「禁書……文庫?」尤娜哈緩緩的從口中吐出。
此時刻往走道門口的方向走去,向尤.哈回了頭:「不能違背薩爾多的命令,這些事在這也不好說。回程的路上,再聽我娓娓道來吧。」
隨後兩人在純白的走道往大廳前進著,尤娜哈看著刻的背影,如同擁有一道無形的負擔般,使他跨出去的每一步都如此的沉重。
離開北城內部後,外與內的反差甚大,經由兩天純白的洗禮,在被陽光照射的尤娜哈瞇起了眼。
當尤娜哈吐出命運的話題時,刻不禁回頭望了她。
他們上了前來北城時的馬車,刻再次向尤娜哈伸出手將她拉上馬車。此次不一樣的地方就是身旁坐的身份並不是商人,而是一位名為刻的聖騎士。
馬車緩緩駛離北城,準備前往祈禱學院。兩側的景色並沒有見過,在來此的途中暈倒,錯過了難以言喻的美景。
「原來北城周圍是一片花海……」隨著風拂起陣陣花瓣,點綴著尤娜哈的白髮,此時的刻將韁繩握的更緊了。
「妳……真的跟她很像,跟芮希亞一樣。」刻如此的說著。
「那…個……芮希亞小姐為何會去接觸禁書文庫?」尤娜哈詢問著與自己犯相同罪錯的那名女子。
「如同薩爾多自己說的,“探討真正歷史”的人。」刻先是嘆了口氣,注視著前方。
「真正的……歷史……?」
尤娜哈低下頭思考著,難道是目前的歷史是錯誤的?亦或是那些被時間洪流所掩蓋住先前那些早已被世人忘記的記載?
「妳真的是鄉下村落出生的嗎?」刻突如其來的話題。
「嗯……至少從我有記憶時,就是如此。這跟剛剛提的那些有關嗎……?」被突然問話的尤娜哈向右側轉了個側身。
「南城禁斷。從古至今,一直是由姓氏為”伊絲洛特”的各代王女治理著,妳知道嗎?」刻講述著。他甩了韁繩,增快馬車的速度。
「可是平民也有姓伊絲洛特的吧!向我!」尤娜哈增大聲量,手掌撫著自己的胸口。
『怎麼可能……。』
刻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進入了沉默。他回想起前些日子前去南城時的經過。
當時在南城接見他的人即是姓為“伊絲洛特”的“王女”,照著那時身在城內時,有去翻閱一些古書,上面於印象中的記載,從古至今歷代都是伊絲洛特,她們並沒有跟一半平民通婚過。
「我都不知道這大陸的原形到底是怎樣了……。」
刻放開抓繩的右手,開始抓亂他的紅髮,放棄再詢問有關他想知道的事,畢竟沒有任何頭緒。此時的尤娜哈一直不明白為何刻要提這些。
時間飛逝,車程即將結束,已經看見座落不遠處的祈禱學院,就在此時:「反正讓妳看看最後的風景也不為過吧。」刻如此的說著。
「欸……?」尤娜哈歪了個頭。
馬車已經接近學院門口卻沒有任何的減速,直直駛過。
「回到正題。帶妳去看芮希亞小姐接觸禁書文庫的原因。」經過學院下個門時,刻右手拉起韁繩改變馬車行徑的方向,朝左轉彎。
尤娜哈向左後方望去,正是祈禱學院的正門口,當她坐正時發現眼前遠處的邊境出現一塊像是石碑般的存在,目視望去其實非常小,大概只有拳頭大。
「伊、伊洛塔大人,那、那是?」尤娜哈在強力抖動的馬車上指著前方。
「!—」駛了將近半小時,刻兩手用力向自己身體的方向拉扯了韁繩,馬的啼聲響起,前腳懸空。馬車在此刻停下。
他們倆下了馬車,周遭的景色非常單調,一片草原,過了眼前的巨大石碑就是非常深的峽谷。
「這應該不是石碑吧……是……劍……」尤娜哈撫摸著立在眼前石碑旁的劍。
「這個就是當時讓芮希亞小姐偷闖禁書文庫的原因。」刻一頭紅被強風帶著風向飄著。
「“在此紀念劃破罪惡的英雄”……」蹲下的尤娜哈食指順著埋在劍前與地面同高的石板上所寫的字唸著。
「!……」尤娜哈唸完後驚訝的睜大眼。
「妳發現了吧。」刻朝著被對他的尤娜哈說著。
「伊絲洛特……芙蕾娜……?」於石板左下角有著與其他字形外觀不一的痕跡。
「沒錯,芮希亞她有在最後連同查出來,是南城的創始者,於千年前的存在。」隨後刻緩緩走到尤娜哈身旁蹲下。
「原本的目的是查閱“大陸的分離”。」
「分…離?」
尤娜哈臉往刻轉去,隨後刻向眼前的景色指著:「這個峽谷連世上的記載都是寫著天然生成,不過怎麼看都是人為。」
「當時身為南城王女的她,卻無法在任何擁有記載紀錄上找到有關此事的資料……很奇怪吧,明明擁有強大的特權……」刻閉上了雙眼,開始回想著當時的場景。
一位白髮的女性於四處奔波,尋找相關資料,翻閱著無數的書籍,日已繼夜般,於身旁身為摯友的自己與薩爾多只能默默在身後看著,看著那貌似在黑暗中摸索的身影。
「然後自己違反了禁忌,在一個夜晚闖入禁書文庫,但發現她時是處於昏迷的狀態。」刻直接簡短的說了芮希亞的行動。
「最後的結局就是由薩爾多所說那樣……」刻憶起那身為一城之主的芮希亞被判放逐後那散落著白髮的最後背影遠遠離去。
之後兩人沉默許久,望著迷濛的前方,大概有兩小時左右。微微的風拂起,落日餘暉。
「伊洛塔大人。」尤娜哈打破沉默。
「?……」刻睜開眼,目光由眼角注視著她。
「為什麼……明明就只是段歷史罷了……為何要阻止人們去瞭解……?」尤娜哈抱緊雙膝,掩蓋住了臉。
「……」刻保持了沉默。
這個問題也在他的內心徘徊著,其實已經擁有明確的答案,但只能放在內心下,在這個時代卻被無形的荊棘給局束住,選擇順從就是矇住自己的雙眼,反之選擇看清的人就只能被局束行動。
「芮希亞曾說,真正的天空是所謂的天空藍色。或許就向妳的瞳色般吧,伊絲洛特小姐。」
兩人抬頭望向天空,已經是被黃昏與夜色交錯的色彩,不像如往日早上的天空般偏紫。
「謝謝在最後向我說了這麼多……可能是覺得我剩下的時間也不多了,知道更多也無所謂吧……」尤娜哈直盯著已經如同開始被深淵吞噬般的峽谷。
「不……我只是一直把放在內心的話,吐給想知道的人罷了……」雙臂向後打直,支撐著上半身。持續仰望天空的刻,緩緩閉上眼。
「又要把一個無辜的人送進那歸不來的未知大陸了……」雙掌收起手指,出現道道指痕,緊緊握起拳。
「沒關係的,那是我選擇明知故犯的,我無從反抗。」尤娜哈將目光轉向刻,看著他如此自責的身影,反倒斥責自己的不應該。
「或許芮希亞小姐還活的好好的也說不定呀?或許出去後又是一段嶄新的人生也說不定……也許……」
「……」
尤娜哈膝上開使有水滴落下,不是雨水,而是她參雜的各種情緒,與任何人的離別、往後的孤獨、無法接受的結果與世界,終於在最後在她對於自己的再期許下,變成壓垮自己的最後根稻草。
已經變成滿天的夜空,被無數閃亮的星星點綴,那寂靜的風,隨著草的倒向,拂過於白髮少女臉頰上的兩道淚痕。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