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2019-05-26 18:11

【沒人氣公會故事接龍】新華麗搖滾FAIRY樂團-6 保羅．菲納斯

半夜

在一棟大樓的五樓，有個身穿棕色風衣頭戴同色紳士帽的高大男子，用墨鏡和口罩遮住自己的臉龐。
他停在某一扇門前面。
「你來做什麼？」隔著門，聽見裡面一位男子微帶不悅的聲音。
「別這麼不開心嘛～好歹也是在同一條船上，開心地促膝長談不也挺好？」
風衣男語帶輕鬆的講談，雙手還彷彿歡迎人的高舉著。
「……我跟你可沒什麼好談的。」
「喔？是這樣嗎？」

呯！

風衣男右拳用力撞向鐵製的門，發出驚人的聲響。
「我告訴你！『那次』可是靠我才讓你有機會當上主唱，現在事情過了就想將我踢向一邊嗎？」
「我可沒這麼說。不過的確『那次』是你幫了大忙，靠關係才得以成功，而且事後處理也很完美。但我也不想惹禍上身啊。這點你應該也明白吧？」裡面的男子如同「聳聳肩」般的不屑。
「亞瑟！」
「……」
風衣男的一陣怒吼，使地裡面的男子——亞瑟、發不出任何聲音。
「我好歹也是被堂堂沒人氣創作公司選上，還被上頭看好，未來是會有大好前途的！可是……可是卻被你這家伙害得還可能小命不保！亞瑟！」風衣男再次大喊了，「亞瑟•史密斯！」
「……也是你自己答應的不是嗎？況且我當時報酬也給你了。」
「報酬？那種東西算是報酬？我要的女人呢？我要的女人艾瑪你有給我嗎！」
「這話就說的有點錯了吧？當時我的確是說會試著幫你把那女人搞到手，但又會有誰知道她竟然會選擇那個已經失去一切還毀了臉的垃圾呢？輸給那個保羅，問題出在你吧？」
到此，風衣男想到剛剛才去見過面的男子，他戴著面具——魅影。
保羅。
他的確是「保羅」，但並非「保羅•菲納斯」。
「……真正的『保羅•菲納斯』早在八年前、2012年的時候死去。」
「嗯？你剛剛說了什麼？」亞瑟沒聽清楚風衣男的喃喃自語。
「哼！總之你就是打算徹底脫離我對吧？」
「我可不記得還虧欠你什麼。」
「是嗎……你打算這樣……是嗎？哈哈！」風衣男突如其來的笑出，裡面的亞瑟只感到錯愕。
「你是……？」
「哈哈哈！亞瑟，這是你選擇的路喔，可不能怪我啊。」
「你到底在說什……！」亞瑟只訝異一下，馬上便想到。「你該不會……！你說出去了嗎？！」
「哼！亞瑟啊亞瑟，這都是你自找的。既然我都被你害到快走投無路，那麼在臨走前當然得拖個人下水啊！」
「你……！」
「怎麼樣？我說給一個人就可以再說給第二個人，甚至第三第四個！」
「一定要這樣互相傷害嗎……」
「聽好了。亞瑟，這是你逼我的！」
亞瑟嘖了一聲，「好吧！既然說出去也沒辦法。重要的是，你到底是告訴誰了？」
「怎麼？不是想快點跟我撇開關係？現在才在追問嗎？」
對於風衣男的諷刺，亞瑟並未多加理會。
「所以、到底是誰？」
「要說當然是說給最無知最可憐的當事人啊！」
「保羅？你竟然跑去和他見面了？」
風衣男對亞瑟的疑問再次露出笑意。
「怎麼？前面還想把責任全推給我，現在一發現有其他人知道就在擔心了？」
「哼！擔心？我只是訝異。」亞瑟邊說，門跟著打開。「先進來吧。」

*
一周後，風衣男走在街上。
突然聽見有人在唱《甜蜜怪談》，這使他停下腳步。
魅影。
直到很有人氣的現在，他有時還是會在街上表演。
基本上，風衣男並不會感到意外或是覺得碰巧，畢竟自己本來就是為了能剛好遇到才每天都經過這條街。
這次不知道第幾次了……而她剛好也在。
有幾次魅影在表演的時候，都可以看到艾瑪的身影。
這是真正的目的。
「還在留戀什麼……」風衣男只能如此勸說自己。
他從一開始就明白的。艾瑪喜歡的是「保羅」，而非「保羅．菲納斯」。
到底保羅和保羅．菲納斯是差在哪裡呢！
風衣男右手不經意摸摸自己的臉，不，應該說是口罩。
不過……
現在怎樣都無所謂了。
風衣男看著艾瑪那幸福滿溢的笑容，如此認為。
自己是保羅．菲納斯。
在八年前就已死去。
至少在艾瑪的認知中，已經是個不存在的人了。
所以……之後艾瑪會怎樣，也已經不關自己的事了。
風衣男回想起昨天的那通電話——


昨天。
嗶——嗶嗶——

「喂？你是誰？」
對面傳來的聲音宛如老人，蒼老的聲音聽起來還很像是快要斷氣的那種。
「代號9029。我是保羅•菲納斯。」
而實際上並不是。
「你的任務？」
雖然只有在最開始見過一面，但對方現在其實也才17歲。
「確認保羅的生死並繼續保護他。」
聽說從小就被當成上頭內部傳話員訓練。
「……」
每次接電話都要有這麼一段確認身分，老實說還蠻煩的——保羅•菲納斯如此心想，但也不可能實際說出來。
尤其現在還被上頭抓到自己違反任務內容……光是能保住小命就是萬幸了，怎麼可能再提出意見？
「代號9029。」
「是！」
「給予你新的任務。」
「是……」
新的任務？看來這次也不會是什麼好事。
不，應該說從一開始「好事」這種東西就不曾出現過。
「新的任務。任務內容：協助代號『老貓(old cat)』，以上。有任何問題嗎？」
「啊……是……」
「喔？請說。」這明顯充滿殺意的語氣。
「那……那個……請問代號『老貓』的那位將會在何時出現？」
「很快的。到時你便會得知。」
「是……」

嘟——嘟嘟——

保羅•菲納斯不禁「呼——」的一聲，鬆了一口氣。
真後悔自己最後還去問那問題，早早結束不就好了！
那殺意實在是太強烈了。
在現代這種表面上看非常和平的時代，根本不可能會有這種經驗吧？
不過……要怪還能怪誰呢？要不是自己當初加入……

《甜蜜怪談》的音樂剛好停止。
風衣男——保羅•菲納斯回過神，才發現自己竟然和艾瑪對上眼了。
糟糕！
保羅•菲納斯趕緊轉過身離開，不再去想那身影。

*
那個人是誰？
艾瑪剛剛在一瞬間和一個身穿風衣的男子對到了眼。
不……因為對方戴墨鏡，所以也不太確定有沒有對到，而且對方很快就離開了。
原本是不會讓人在意的……
但那道身影是怎麼回事？有股很強烈的熟悉感，就好像……「那個人」一樣。
不，不可能的。
艾瑪甩甩頭。
那個人早在八年前的那天就不存在了……
可是……
艾瑪的視線無法移開剛剛那個人站的那個位置。
保羅•菲納斯。
「艾瑪，怎麼了嗎？」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是保羅。
和那個人一樣，叫作保羅•菲納斯。但和那個人不同，對我來說，他是保羅，就是保羅。
艾瑪轉過去抱住保羅。
「沒事喔！只是剛剛稍微發了呆。」
「嗯……那就好。」保羅也回抱住艾瑪，並壓低聲音。「對了，『葬儀社』那邊……」
「是啊……約好今晚再去那邊一次。」艾瑪轉而關心保羅，「有放鬆下來了嗎？」
保羅聽著，親了艾瑪一下。
「有喔。多虧來這裡演唱，我感覺好了很多。」
「這裡畢竟是你在出院後第一次面對的地方嘛！」
「那也是因為有艾瑪在啊。」
「呵呵！努力的人可是你自己啊保羅。」艾瑪對著保羅露出靦腆的笑容，「好了……我們先回去吧！還得要整理一下東西呢。」

*
那個代號「老貓(old cat)」的傢伙，不知道何時才會出現。
保羅•菲納斯已經回到住所。不，應該說是住所的——某棟旅館的房間門口。
通常代號非數字的人下手都不眨眼。雖然這並不代表那個叫老貓(old cat)的人就會對身為協助夥伴的我出手，但非數字代號的人對同公司的同伴攻擊這種事卻也非是不可能。
實際上就是有人因此受害……
而保羅•菲納斯現在站在門口，想著那個不知真面目的老貓(old cat)已經在裡面的可能性，一開門就頭落地的機會也不是沒有。
不過到時候……這種小小的反抗也會變的毫無價值吧！
保羅•菲納斯嘆口氣。
「反正真要發生也沒轍……」
擦了擦手汗，才握緊金屬製的握把。
打開吧！
僵硬的轉動，直到「喀！」的一聲，保羅•菲納斯才鬆了一口氣。
再怎麼樣，剛剛想的那些在現實應該也不會發生吧？
他聳聳肩，開了門便走了進去，按下門旁的開關，隨之一亮。
在明亮的燈光照下，乾淨整潔的客廳放了兩個長沙發和一個玻璃面的桌子，對面還有一台沒記錯好像三十幾吋的寬頻電視，旁邊則是一個微帶古色的衣櫃。
在這間能躲人的地方大概只有這裡了吧……
嚥了嚥口水，保羅•菲納斯在心裡不斷安慰自己只是虛驚一場，邊走過去撫著木板……
打開！
裡面果然只有幾件襯衫和一件替換用的風衣。
不禁乾笑起來……自己也未免想太多，實際上這種事根本就不可能發生嘛！一定是小說看太多了。
「唔呃！」
怎麼了？！
發生什麼事了？
無法呼吸。有個東西勒住了我的脖子，呼吸不到空氣。雙手下意識地抓住那個東西，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那是一個人的手臂。
明明這麼細，為什麼會這麼有力？
糟糕……！
意識快消失了……
……我只在最後聽到……
「我是代號老貓(old cat)，開始執行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