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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2019-05-30 22:55

[達人專欄] 【單篇】《虛偽同居戀人》雨【完】

作者:玦晴

  雖稱不上喜歡,但是,男孩並不討厭雨天。
 
  偶爾飄來落雨的氣息,那是洗滌窗外灰霾景色而特有的氣味,甚至雨天對他而言,猶如別於日常般,總會讓心裡多了一絲別於日常、說不上來的微妙感受。
 
  停止練習的運動社團練習、在教室裡隔著沾濕的透明玻璃向下眺望,是開了一朵朵五顏六色的傘之花海,看不見大家的表情,所有平日裡夕陽斜照放課後的嬉笑玩鬧聲都被雨聲所淹沒。
 
  安靜了不少。
 
  但是……
 
  每逢雨天,他總覺得自己遺忘了什麼重要的事在某個角落,特別是雷雨交加的日子,這樣的感覺總在心底縈繞不去。
 
  無意間瞥向了與他同窗的那女孩的側臉,她也同樣望著窗外,眼露絲絲愁意,那是幽遠的哀愁,他卻下意識地認為──這份哀愁,興許與自己有關,所以……
 
  不能過問。
 
  「阿智,你帶傘了嗎?」
 
  回過頭,映入眼簾的是這些日子以來支持在自己左右的女孩,於是,他眼鏡底下的笑眼瞇成一線,由書包中取出了一把折疊傘:「喏,當然帶了,天氣預報說了這一週都會下雨的。」
 
  於是,她收起了自己的傘笑得燦爛:「那、我沒帶傘,一起回家吧!」
 
  「真是……也好,這雨不算小,我送妳回去吧,小杏。」
 
 
 
 
  說不上來,她究竟是否討厭雨天。
 
  父親還在世時,曾溫柔地告訴過她,雨日能帶給作畫者別有不同的心境,利用不同的角度看待事情,心情也會有所不同,所以即便是雨天,也是個適合作畫的日子。
 
  她原以為當年已經透澈了父親這番話的深意,未料時至今日,每逢雨天,她卻總是忍不住由衷感到絲許悲傷。
 
  懷抱著獨自一人擁有的這份不可輕易與人言說的記憶,想起了父親溫柔的話語與臉龐,這些理應珍貴的回憶卻都成了使她心中淒苦無可傾訴的悲傷泉源。
 
  在雷雨交加的那一日──是父親告訴她這些道理,也同時是第一次遇上那個男孩的日子。
 
  對她而言,這份回憶彌足珍貴──卻蒙上了灰,能夠洗滌萬物的雨在窗外越是下著,於她心頭的灰卻是一層一層地撲上,以致迷失了方向。
 
  『真是……也好,這雨不算小,我送妳回去吧,小杏。』
 
  她依舊坐在位上,托著腮望向窗外,聽見兩人的對話,卻只能盼著能儘早雨過天晴。
 
  什麼時候,這顆心才能不為之所動?才能讓她就算坦然地走在雨中也不感悲傷?
 
 
 
 
  也許還算喜歡吧?雨天。
 
 放課後,他望著窗外的落雨不小,想必今日足球部的練習又是暫停。
 
  過去,身為足球部王牌的他,還是會喜歡這種難得免於練習的休憩,他喜歡利用因雨停止練習的這幾小時,多繞些遠路去買些可樂餅、炸雞塊一類的小點心,或是到書店裡悠閒地挑幾本漫畫結帳,再回到家泡個舒服的熱水澡。
 
  但現如今……
 
  近來連日的陰雨綿綿,即便在不同班級,但是同住一個屋簷底下,他察覺了那個女孩比起平日更為鬱鬱寡歡,在面對他時硬是擠出的笑容更看得他一顆心一抽一抽地發疼。
 
  他明白她何以在雨天便會如此感傷,卻也因為如此,自己似乎是……變得無比討厭雨天了。
 
  只想看見她的笑顏,見不得她受如此委屈,但是……對她而言等同外人的自己,又能為她做些什麼?
 
  該怎麼做──才能讓她無須每逢雨天就如此悲傷?
 
  自己……什麼時候才能有資格抹去她心中的那道傷?
 
 
 
 
  總算放了晴的假日,昨日熬夜看了漫畫的他睜著一對惺忪睡眼與女孩共進了早餐。
 
  「對了,今天難得放了晴,所以我想出去畫畫,鈴木同學,你想吃些什麼、或需要買些什麼東西嗎?我順道幫你帶回來。」
 
  在聽見這句話,鈴木哲的腦袋總算清醒,看著女孩臉上的笑容已真摯許多,自己懸在心上的一顆大石也因此落下,瞇起了笑眼、晃了晃手中的吐司答道:「現在還在吃早餐呢,突然問我想吃什麼我也答不上來,妳就別多想了,可以的話……把畫好的畫讓我看看就行了。」
 
 「知道了,不過臨時改變主意的話,就打個電話給我吧!」
 
  「嗯。」
 
  一同收拾了早餐的碗盤過後,目送著佐藤靜揹著畫具步出家門的身影,鈴木哲心中一方面感覺鬆了口氣,另一方面……卻又冒出了想偷偷跟在後頭守著她的念頭。
 
  這樣的想法方浮現,他趕忙甩了甩頭,甩去這等足以被冠上過度保護的監護人甚至是變態的念頭。
 
  ──開什麼玩笑,要是被發現可就糗大了,還要怎麼繼續住在同一個屋簷下。
 
  ──寬心吧,鈴木哲,這個女孩比你想像得還要堅強,她一個人,沒問題的!
 
  站在玄關不斷如此對自己催眠的鈴木哲,連作了好幾個讓自己靜下心來的深呼吸以後,這才轉身回到客廳,看著空蕩而偌大的客廳思忖著──難得的假日該做些什麼好?
 
  打掃家裡或房間──平時這女孩就將環境打理得一塵不染了,再作打掃似乎有些多此一舉。
 
  自主練習──雖說放了晴,但外頭仍有不少積水,操場也還泥濘吧。
 
  外出採買日常用品──前兩天才剛補齊的,現在什麼也不缺。
 
  約朋友出去玩──比起這個選項,或許他選擇跟蹤佐藤靜的意願還大一些。
 
  認真思考晚餐想吃什麼──但是她出門時都揹了不少畫具了,怎麼可能再讓她提著一大袋食材回家!
 
  左思右想始終想不出個合適的行程,鈴木哲綣縮在沙發上抱著頭鬼叫:「啊啊啊──鈴木哲,你的私生活除了足球和佐藤靜以外沒有別的事了嗎!」
 
  更可悲可笑的是,自己明明還什麼都不是……
 
  就在為此感歎並苦惱不已時,耳尖的鈴木哲聽見了一聲輕柔的鳴笛聲,伴隨而來的是原來些許的震動聲響也隨之停落。
 
  他坐起身來,望向外頭陽光和煦、一片大好,面露笑容站起身哼著曲唱著:「曬衣服囉、曬衣服──!」
 
  掀開洗衣機蓋,他朝洗衣槽內伸長了手撈出衣物,連撈了三件都是自己的衣褲,也因而愉快地吹起口哨拉齊肩線、將衣服掛上曬衣竿。
 
  在撈出第四件時,將之攤開一看──是佐藤靜的制服上衣。
 
  一時之間腦袋當機而鬆了手,制服又掉回洗衣槽內,在這當下,他才開始羞紅了臉、雙頰發熱:「等、等等,我們的衣服居然沒有分開洗嗎……?」
 
  雖然鈴木哲逕自為此感到羞澀慌張,殊不知對自小就習慣打理家務,且家境並不富裕的佐藤靜而言,全家人的衣服在一塊兒洗是再正常不過的事,畢竟省時、省水也省力,所以她根本絲毫沒有考慮過將兩人衣物分開洗的選項。
 
  況且兩人的貼身衣物,他們本身就有每日洗澡時順道手洗的習慣,所以原則上洗衣機內並不會出現讓彼此尷尬的貼身衣物存在,關於這一點,自住進這個家開始便一肩攬起洗衣、曬衣工作的佐藤靜自然知曉──但是鈴木哲卻不得而知,就擔心再這麼曬下去,是否會意外撈出了讓他這個健全的男高中生有點難以招架的東西。
 
  因此,鈴木哲通紅著臉抱頭蹲了下來:「怎麼辦、怎麼辦……可是、可是我現在不將衣服晾起來,悶在裡頭久了也會臭,況且……總不能讓她在外一整天了,回到家還得忙著晾衣服吧……」
 
  一思及此,他也掄起拳下定了決心,倘若真的撈到了什麼尷尬的東西,全程閉著眼晾就是了,手感什麼的,他也會在晾完衣服後立刻衝去洗手,洗去這層記憶的!
 
  膽顫心驚地晾了一件又一件衣褲裙子,幸好沒撈到什麼讓他尷尬的東西,雖是如此……卻莫名有股說不上的落寞感。
 
  在察覺到自己竟有這股落寞感的同時,他不由分說,隨即給自己賞了一記重重的耳光、打得清脆響亮,才讓自己徹底清醒冷靜下來,畢竟要真撈到了,只怕自己今晚會是個不眠之夜了。
 
  晾完了衣服,他喝了杯冰麥茶稍事歇息,看著庭院仍是雨後的濕潤因而陷入沉思。
 
  雨天嗎……
 
 一個能讓那個女孩失了心魂般無精打采的天氣,雖說他做不到讓她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心情飛揚、展露笑容,但是至少不希望她只是看著雨景便備感神傷,有什麼方法能讓她即便在雨裡也不覺悲傷嗎?
 
  「嗯……」
 
  交抱雙臂,他閉眼沉思,若要想讓她在雨天也能感到開心,或許自己也得先思考關於雨天,有哪些事能讓自己感到開心才行。
 
  過了約莫半刻鐘,他靈光一閃,即刻奔回房取了自己應付學校美術課用的一套水彩用具,再於佐藤靜的房外低頭致歉後,進了她房內取了一張空白畫紙。
 
  說起雨天,在他心裡,確實擁有一幅難以忘懷的美景。
 
  雖然不清楚要讓那個女孩的心放晴該從何著手,但是先將自己曾感受過的那份感動以筆畫下便是了!
 
 
 
 
  擱下畫筆,與畫布拉開一大步的距離,鈴木哲的眉頭緊鎖、交抱雙臂,端詳著眼前這張簡直與被自己糟踐了沒兩樣的畫布,粗糙歪斜的線條構成了不知所云的畫面、塗上水彩時的溢色,還有調配出的顏色是毀滅性地令人絕望。
 
  與其說是雨後風光,不如說是末日絕景。
 
  自小就與美感徹底絕緣的鈴木哲,在經過兩小時的奮戰以後,也總算確定了自己的藝術細胞大概早就死在娘胎裡了。
 
  不過,整幅畫中唯一的重點倒是還讓人看得出來是什麼東西。
 
  「雖然說是希望能讓她稍微開心一點才畫的啦,不過……這種畫面我自己看了都有點受傷了,實在是……除非主旨是拿去讓人取笑用的,可能效果還不錯,但她又不是那種人……」
 
  轟轟、轟轟──
 
  專注於作畫的鈴木哲並沒有察覺外頭的陽光早就悄然歇息,逐步被黑雲給取而代之,直至此刻聽見外頭響了幾聲悶雷,他才趕忙抬頭向外一看,已是陰雲密佈、風雨欲來之勢,且風勢越發呼嘯著,他瞪圓了眼咂嘴:「嘖,該死……!」
 
  氣象預報明明說了今天是大晴天的,為什麼突然下雨了,況且看這樣子還會是場大雷雨!
 
  他趕忙穿上外套、抓了手機和一把傘便直往屋外衝。
 
  被風吹亂了的細雨已經落下,鈴木哲撐著傘一面給佐藤靜撥電話,一面加快自己的步伐並且四處張望,他不清楚佐藤靜今天打算去哪裡寫生,不清楚她在天氣與心情都放晴的時候會到什麼地方、想映入什麼樣的景色……
 
  明明深知她在自己心裡佔據了那麼一大片位置,但是卻連這點事都無從知曉……!
 
  連撥了幾通電話,佐藤靜始終沒有接起,雨勢越來越大、他也越來越感焦急,鈴木哲將手機收回擱著耳機線的口袋裡,抓緊傘柄如無頭蒼蠅般四處奔馳。
 
  「佐藤同學……」
 
  ──他奔至公園。
 
  「佐藤同學!」
 
  ──躍過商店街。
 
  「佐藤同學……小靜、小靜──!」
 
  ──於車站前廣場發了狂似地追尋著。
 
  阻於眼前的傘一個個因為鈴木哲的橫衝直撞而左右為他讓開了道,不久,一名揹著畫具、無傘擋雨的少女站在雨中,她一對彷如失了神的雙眸凝望向鈴木哲的所在方向。
 
  「……小靜!」
 
  總算找著了這個被大雨淋得一身濕卻又沒有避雨打算的女孩,鈴木哲蹙著眉,趕忙以左頰與肩夾著傘骨、脫下外套,將外套由女孩的頭頂處披掛上,再為她撐傘:「妳……妳為什麼連雨都不躲?」
 
  不知是淋了一身而感到寒冷,抑或是她壓抑著情緒,她垂首答道,嗓音卻是發顫:「我……只是……覺得自己不能再逃避了,我、不想……繼續這樣下去,每逢雨天就會想起那些往事,悲傷得……什麼事都做不了,所以我才……可是我、我還是做不到……只要看見下著雨、聽見雨聲就覺得難受,為什麼就是走不出去呢……我不想再這樣下去,真的不想……我不能再給鈴木同學你們添麻煩,不能……」
 
  她緊握著拳頭、身子也微微顫抖著,鈴木哲抿著唇、深吸了口氣,由披覆於女孩身上的外套口袋中取出手機與耳機線,接上耳機、他播放了手機內的歌曲,便將耳機塞入女孩的耳中,迴盪於她耳畔的,是男孩喜愛的樂團所演唱的輕搖滾歌曲。
 
  一如男孩給人的印象一般,歌曲明快且激勵人心,一聲擊鼓、一個撥弦,伴隨著些許沙啞的歌喉帶給她的,是如和煦暖陽般讓人感到舒服而放鬆的曲調。
 
  他半覆眼眸、一把將她擁入自己胸懷,說是想給她些許安慰也好、為身軀寒冷的她取些暖也罷,讓她的視線再也看不見身周的落雨,甚至溫暖得讓她不由得安心地閉上了眼,滑落的不知是沾濕的雨水或是淚水。
 
  如此,她既看不見落雨、也聽不見雨聲,情緒也因此穩定下來。
 
  將她擁在懷中,男孩明白此刻的她聽不見,所以才開口:「妳不是逃避,只是需要時間療傷,我啊……來不及當那個陪妳淋雨的人,但是希望妳能明白,我願意站在妳身邊為妳撐傘,所以不必勉強讓自己痊癒,有我在、一切有我在……」
 
 
 
 
  兩人回家時,雨已經停了,甚至雲邊又悄露著絲絲曙光。
 
  鈴木哲打發了佐藤靜趕緊進浴室洗個熱水澡,自己則是先回房將這身濕了的衣褲換下,在抓起衣褲打算帶到樓下扔洗衣籃前,他才恍然大悟、瞪圓了眼:「啊……!」
 
  完全忘了衣服晾在外頭,當時一心只想趕緊找著佐藤靜,卻沒在落雨前將衣服收進來,徹底將這件事給忘得一乾二淨。
 
  「唉……」
 
  略感疲憊地一聲輕歎,他先至廚房、拉開冰箱取了些食材,打算為她熬一鍋熱騰騰的雞蛋粥暖暖身,開了小火熬粥的等待時間,他加緊腳步,悄然地至浴室外頭取了佐藤靜換下濕透了的衣裙,接著連同自己換下的衣褲一同扔進洗衣籃,認命地將晾上竿的衣褲重新取下、一併倒入洗衣機中重新清洗。
 
  回到廚房,將剩下的步驟完成、蓋上鍋蓋,戴著隔熱手套捧著這碗雞蛋粥入了客廳,映入眼簾的,是佐藤靜正擦拭著還濕漉的頭髮、站在那張他親筆所畫卻來不及收拾的末日圖畫前仔細端視著。
 
  倒抽了口冷氣,他快步將手上的鍋擱在桌面、脫掉隔熱手套隨意一扔,立刻上前將佐藤靜拉開,自己站到畫前遮擋住視線,他別過頭、有些難為情地開口:「妳、妳別看啦,在妳這種專業人士面前,我這種……這種比幼稚園公佈欄的孩童作畫更不如的東西……」
 
  「可是……」
 
  不留給她說出任何評語的餘地,鈴木哲拉著她坐在一張椅子上,他取了吹風機,按理說是該遞給她才是,但是──他還有些話想告訴她,卻又不好意思與她面對面。
 
  於是,鈴木哲逕自開了吹風機開關,左手輕柔地為她撥鬆髮絲吹整著,強忍著難為情的感受開口:「我……想起了關於雨天,小時候曾經看過很美麗的景色,所以想、想畫下來讓妳看看的,結果……大失敗。」
 
  聞言,她輕輕搖首:「沒有這回事、沒有這回事的……」
 
  爾後,她的腦袋向後一仰,因為溫暖,所以雙頰泛著絲許紅潤,佐藤靜揚起了一抹極為雀躍的笑顏:「因為,那是一道非常美麗的彩虹!」
 
  關於雨天,或許她能夠不再那麼難受了。
 
  今日這場大雨,有人為她撐了傘,還給了她一抹雨過天晴的美麗彩虹。
 
  往後在下雨的日子裡,只要想起這些……或許,她能夠展露出笑容了。
 
  外頭的陽光燦爛得射入屋內,興許是因為如此,鈴木哲在看著她這樣的笑顏以後總覺得自己的雙頰也熱了不少。
 
  「啊……」
 
  發出這低聲驚愕的,是沒有半點聲響、神出鬼沒於客廳的男主人鈴木彰。
 
  闊別約莫兩個月才回到家中,手裡提著大包小包土產的鈴木彰冷靜地將袋子擱在地板上,從外套取出手機、鏡頭對準了正為佐藤靜吹頭髮的鈴木哲兩人,且因為還來不及反應,所以兩人都仍看著鏡頭卻一語不發。
 
  待拍完了照、也將照片傳送給妻子香子以後,鈴木哲才張大了嘴、立即將吹風機塞至佐藤靜手中,跨了大步來到父親跟前、慌張地瞠圓了眼、緊抓著他的雙肩搖晃著:「你要回來之前為什麼不先說一聲啊?!」
 
  「哎喲、別晃了啦!我只是想給你們一個驚喜啊,誰知道……反倒是你們給我驚喜了。」
 
  「臭老爸,你別亂說話啦!你、你剛才拍了什麼?交出來、給我交出來刪掉!」
 
  父子倆爭搶了一陣,待到鈴木哲總算搶到了彰的手機以後,正好傳來母親香子回覆了一個『Good job』的可愛貼圖。
 
  所幸佐藤靜阻止得早,才免於鈴木彰的手機遭兒子摔爛。
 
  而這張照片,足足讓鈴木彰調侃了兒子兩個多月才總算安分。
 
 
 
 
 
 
 
《虛偽同居戀人》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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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安,這裡是讀書進度嚴重落後的晴//(好意思)

其實以我落後的進度來說,實在是不應該花時間寫文的,但是已經兩三週沒有寫點東西,總覺得有點禁斷症發作的感覺,也正好前兩天下了雨,所以把虛偽同居戀人這系列撿回來寫點東西。

關於這篇雨提及小靜的回憶,可參見虛偽同居戀人「妳好,陌生人」這系列文。

闊別兩年沒有寫這個系列了,若是沒能寫好也請大家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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