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離開的人……早已失去為自己爭取什麼的權力與理由。」
他眼神猙獰上前捧住我的雙頰,強壓住我的後腦勺往他的臉貼近,用他那片厚唇強制貼上我的紅唇,彷彿要堵住我呼吸的空氣讓我窒息。
我不停掙扎、用盡力氣推開他,卻徒勞無功繼續被他強吻著,依稀間我感覺到他的眼淚悄悄從臉龐流下。
他忍不住在我懷中默默啜泣著,面對他的潰堤,我選擇輕撫他的頭髮,試圖安撫他的情緒,但是我的情緒,卻從未被顧慮過。
「對不起……我行李箱的那個牛皮紙袋,放著關於我離開的原因。」他舉起右手緩緩伸出食指指向了靠在門邊的銀色行李箱,那是某年他生日的時候,我陪他一起挑選要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我全身顫抖著緩慢接近那個行李箱,深怕找到他所說的牛皮紙袋後,看見的會是我無法再次承受的傷痛。
我跪坐著悄悄拉開行李箱的拉鍊,牛皮紙袋因為有些重量硬生生從裡面翻倒出來,地板灑落幾張他跟別人的親密合照。
第一張照片「紀念相遇的此刻」他與陌生男子相互搭肩面露笑容的拍下合照。
第二張照片「珍惜此刻的友誼」陌生男子拿著相機與熟睡的他偷偷拍下合照。
第三張照片「道別是為了再見」他與陌生男子在機場大廳相擁而泣。
第四張照片「懷念當時的時光」陌生男子躺在病床上凝望外頭。
第五張照片「我會永遠記得你」他紅著眼眶與陌生男子合照。
第六張照片「願你能永遠安康」他手捧著一個甕,表情顯得凝重。
牛皮紙袋中還放著一枚對戒,我拿著那不起眼卻樸實的對戒一臉疑惑走向他。
「那是他送給我們的對戒,來自他生前的祝福。」他拿起其中一枚戒指,並抬起我的左手準備套進去。
「即便是因為不得已的理由得離開,仍無法解釋為何要對我隱瞞。」我迅速收回左手,轉過身不讓他看見我不小心紅了眼眶。
「他希望我不要告訴任何人,所以我只能選擇不說原因的離開。」他突然從我身後摟住我的腰,把頭輕靠在肩膀上,像個孩子般依偎著我,就像回到從前那樣。
「選擇離開的人……早已失去再次選擇的機會,也失去挽回所失去的權力。」我忍痛拉開他摟著我的雙手,奮力往後甩離開屬於我們的房間。
我急忙走下樓不敢回頭,深怕下一秒我的情緒就會潰堤,自己為他流過太多次眼淚,卻只有這次我才學會清醒。
一隻手突然從身後握住我的手掌,並用力一把將我向後拉使我轉身倒在他的懷裡,果然他仍舊不肯輕易放我離開。
「我無法這麼輕易的就放開你……明明我們曾經離幸福那麼靠近。」他緊緊將我用在懷中,忍不住放聲痛哭,讓他的嘶吼迴盪在房子裡。
「產生疙瘩的感情,即使勉強再一起,也不會幸福的。」我伸出右手輕撫著他的頭,安慰他現在潰堤的情緒,也表達我最後的溫柔。
後來,那一天我們在彼此的眼淚與悲傷氛圍中,結束了三年以來的感情。
*四年後
「光南!我在這裡!」我戴著墨鏡走在豔陽高照的街道上,突然被一股熟悉的聲音給呼喚住。
「嗨!好久不見!」插在口袋的雙手立刻抽出來向遠方的身影揮手,俐落迅速的走到他身邊拉開座椅。
當我坐下來後,他開始翻弄著身旁的包包,翻找了一會兒才罷休。
他將找到的東西藏在手裡,直到手伸到我眼前才放開,一個可愛的小東西在我眼前晃著。
原來是我曾說過想要的知名卡通吊飾,而且是只有在日本才買得到的限定品。
「謝謝你!我會珍惜的!」我一臉開心的可愛吊飾捧在手裡欣賞,同時也替現在自在的關係感到愉悅。
如今的我們,能像這樣自在的相處著,真是一份得來不易的友誼。
當我抬起頭時,彼此的視線剛好對到,我們相視而笑之後,繼續談論著他去日本工作後的生活故事。
《比愛更難的事》全文完
作者五四三:又一部小作品陪伴各位走到了劇終的階段,雖然我知道近期的作品都不甚理想,但我還是堅持要完成故事。
希望有天我能帶著那最初的自我回到小屋,用我的創作能量創作更多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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