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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2019-06-08 21:54

小型彈丸論破~湛藍的希望與鋼鐵的絕望~CH4-7

作者:SRH

Chapter0 世界開啟了大絕望的時代



「時間也差不多了,同學們翻到後兩頁,下課之前口頭講解這件CASE……」

  老師延遲了五分鐘才下課,背起沉重書包和手拿一疊的講義離開了教室,這時候口袋中的手機響起,慌張地把講義夾在左邊腋下,右手才方便接起手機。

「川原同學,又是我。」一位女性的聲音。
怎麼了?葉藤又跑掉了嗎?
「沒錯,打他手機沒接,住的地方也確認過,都找不到人。」聽起來對方似乎很著急。
好的,因為我剛下課沒多久,等一會兒我去找他。
「感謝感謝。」
唉……咦?
(叮叮叮!)
有簡訊…………呃……真是的,至少省去一件麻煩事。

………

  回到住宿後立刻換上便服,前往簡訊邀約的地點。
「午安,川原。」
午安,葉藤。

  海嶋特地發一通簡訊說,這天百貨公司內的咖啡店有雙人優惠加送甜點,就因為這個理由,把工作棄兒不顧,揪我來一起喝咖啡。

「這間店的咖啡不曉得好不好喝,看這種價格應該會好喝吧?」
你不是喝超商的咖啡就滿足嗎?怎麼特地來這喝?
「想喝看看呀,也想體驗一下咖啡店的氣氛。」
那你稿子怎麼辦?
「不------幹嘛突然丟直球!」
你發簡訊的前一秒,你的編輯打電話給我。
「快……快好了啦!已經剩兩段了!讓我偷閒一下,好不好!」
我記得你不是會拖延的人呀,唉……我又不是來帶你回去的,冷靜一點。
「喔!?謝謝川原的龍恩。」
畢竟我剛才被一堆法條摧殘過,也正想要休息。
「是喔……感覺真好笑。」
笑什麼?
「超高校級的行善人,居然在補習班學習法律,總覺得方向不太對。」
沒辦法……繼續跟隨瀨老師的話,必須先懂法律才幫得上忙。
「為什麼呀?」
做眼前的小事,稱不上真正的行善,不能安於現況,這國家還有許多要改善的地方,制度的改善才能帶給人民真正的權益………這些是老師說詞。
「簡單來說,你要成為站在民眾立場的辯護師嗎?」
哦……一語道破呢!
「不好意思,這是兩位點的咖啡。」

  服務生端來兩杯咖啡,吸一口氣咖啡香湧入鼻腔內,不禁有全身鬆弛的感覺,海嶋則是立刻加入了大量的冰糖以及奶精,甚至連我的份都拿去了。

說起來,最近看到你的遊戲要改編成動畫了。
「嗯?喔--那件事啊,那不是我一個人的遊戲,那是社團的遊戲。」
可是,那遊戲的賣點就是你呀,超高校級的劇作家。
「別再講這件事了!想羞死我啊!」
誰也沒想到,一位超高校級的反社會在一年內轉變為劇作家。
「我……我只是把妄想寫出來而已……魔女的戰鬥……推理與幻想……誰知道會這麼受歡迎。」
之後不是還有校園怪談的故事?用規則來戰鬥,這點子實在很有趣。
「就說別提了,否則咖啡錢你出唷!」
好好好,不提不提。
「倒是最近的新聞我挺在意的。」
新聞……你是指希望峰學園的學生運動嗎?
「報導剛開始很熱烈,但某天突然沉靜了下來,多家媒體很少在追蹤,就算有也是輕描淡寫,感覺這背後一定有公安在情報操弄。」
嗯……我問老師也得不到明確的答案,預備科的學生到底為什麼抗爭?
「可能是抗議學費太貴了吧?」
噗--有這麼單純?
「不好意思送上甜點,布丁奶酪是誰的?」服務生說道。
我的。
「還有這是巧克力慕斯,助您用餐愉快。」
謝謝。

  海嶋三大口把慕斯蛋糕吃光,而我還在細細品嘗奶酪濃醇的香甜。
「對了,我想約以前同學出來見面。」
呃?這麼突然?
「約這星期六好了,約出來吃個午餐然後再回母校逛逛,你可以嗎?」
嘛--可以是可以。
「那就先訂這樣,我再去問問看其他人。」
雖然今天是星期二,但這麼突然會有多少人來?
「反正先約約看嘛~」
嗯。
「接下來要不要去遊戲中心玩些什麼?」
……我先打一通電話給編輯,說我找到海嶋葉藤了。
「靠,朋友哪有這樣對待的!真過份。」
你不是說剩兩段快完成了?至少先完成再去玩呀。
「就是那兩段擠不出來才出門轉換心情的呀~」

。。。。。。。。。

  這只是平凡中的一天,明天理應如此,在中午上課結束之後,聽超商內的廣播希望峰學園學生發生自殺的事件,雖然心中很掛念,在還是先得把下午的課上完,接著回到家打開電視機,才曉得……社會開始亂成一團…………也得知預備科學生有人自殺的消息……但這些事情……身為學生的我,也束手無策……只能期望事件趕快平靜下來……明天警察就會去取締這些滋事份子……沒問題的……一定沒問題的……

  隔天上課……有一位同學請了事假,原因不明……中途,有人急忙早退了……下午的課老師突然有事不來上課了……只好在課堂自修……好像周遭的人發生了許多事情……沒問題的……一定沒問題的……湊巧大家有事罷了……嗯……晚上家裡不知道吃什麼。

欸!?失蹤?
「對呀,一直聯絡不到你爸爸,怎麼辦怎麼辦……」
怎麼會……可能是手機沒電或是去聚餐了吧?

  這天我爸沒有回家吃晚餐,晚上七點後……傳來一通噩耗,我父親遇上車禍當場沒了生命跡象…………正當我還不能接受現實的時候,街上傳了宣傳車的聲音……命令所有居民到市區的緊急避難場所……

(緊急避難……是怎麼了?到底出了什麼事?)

  悲痛和無奈佔據我的大腦,不想多做思考也沒有任何食慾,與大大小小的鄰居集中在這間國中體育館,這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鐘,心情還是很沮喪,從隨身的行李包拿出手機想要上網,卻連不上線……發覺四周的人也在抱怨同樣的情況,直到入深夜,通信才正常一些,也向海嶋等同窗好友打聲招呼,似乎有不少像我類似的遭遇,至於都沒上線的同學,真擔心他們的人身安全……光這一天之中發生了各種的意外……網路上的報導更多到眼光撩亂……我想明天……應該就不會這麼糟了吧…………應該會有人處理吧…………

。。。。。。。。。

  第三天,志工團隊徵求壯丁來幫忙運送物資,當然我二話不說自願來幫忙。我抵達前幾天跟海嶋喝咖啡的百貨公司,在後門有政府單位在停車場內發送的物資,然而排隊的人龍相當長,一大卡車的零嘴、乾貨和飲用水等等應該會被拿光…………這景象讓我想到以前看過的紀錄片……卻沒想到今天發生在自己身上……我和志工們還在隊伍中排隊的時候,前面似乎起了騷動,因為太遠了所以不清楚怎麼回事,只知道有叫罵聲……有人群聚集……接著我聽到了槍響…………人群發出眾多慘叫聲的同時,也再度聽到無數的槍擊聲……

怎、怎麼回事?
「救命呀救命呀!」
「啊啊啊啊啊啊、呃啊啊啊啊啊!」

  前方排隊的人四處逃竄,這時我才看清楚……前面有許多人倒臥在血泊中,以及一群拿著槍械的份子,他們把政府的人都殺了,繼續濫殺其他民眾……第一次在現實世界看到這種場面……當下……我也只能逃命。


  直覺上只有離他們越遠越好,一股腦地筆直跑遠,沒想到前方發生莫名的爆炸聲,馬路產生劇烈晃動,我因此跌倒在地……當我重整站起的時候,才注意到馬路四周竟是奔跑的人群,奇怪?為什麼人群奔跑的方向都不一樣?

(砰!砰!砰!砰!砰!)

  四面八方且遠近不一的槍響……這意味著什麼?

「哦呀啊啊啊!」
「走開走開走開!」
「喝啊啊啊------」

  我的腦袋擅自得出了結論……現在的我去哪也跑不掉,不如先躲起來吧……我決定躲進離我最近的服飾店,不知道為何鐵捲門沒有關上,玻璃也破碎一地,裡面的裝潢早已不堪入目,總之先找個藏身之處,摸黑找到了更衣室並把自己鎖在裡面…………呵--呵--不斷地大口深呼吸……心臟又強烈地跳動,這股跳動聲大到感覺會讓外面的人會聽到,會暴露我的蹤跡,於是我蹲下身子雙手按住……甚至壓住左胸口……心臟冷靜一點冷靜一點……為什麼就是停不下來,好可怕太恐怖了……頭一次體會心臟快爆掉的感覺……拜託你請不要再跳了!心臟還是持續劇烈跳動……停下來……快停下來……雖然明白心臟停止跳動就無法輸送血液而死亡,可是……心臟跳這麼快……實在好恐怖…………

(叮叮叮!)

手機!?是葉藤!
『川原你人現在在哪?』
我、我我我……我在一間服飾店……
『服飾店?在那裡的服飾店?』
我我我不知道,從百貨公司的停車場出口直直走……
『喔!?有很大間嗎?』
算、算蠻大的。
『那我知道了,等一下我馬上過去你那。』

  雖然不曉得海嶋為什麼要過來找我,但他既然都這樣說了,我也只好等他。

「川原--」
葉藤!我在這兒。
「喔~幸好沒事。」
你……你怎麼會過來這裡?
「我過來的時候有看到你,和一群人走在一起對吧?」
嗯--
「我也是來領物資的,可是現在外面一團亂,過來的時候還聽得到槍聲。」
虧你還沒事,明明已經有人被射殺了。
「是啊……那群恐怖份子似乎往人多的地方移動,真是可怕……社會現在是怎麼了?」
那、那現在怎麼辦?
「總之先開溜吧!」
溜去哪?
「嗯……去你的避難場所好了,你家人……不,你母親還在那裡吧?」
是沒錯,但…怎麼決定去我那?
「反正我也沒親人,況且和認識的同學一起行動絕對比較好。」
真厲害……
「厲害什麼?」
這種情況還能冷靜下來……真是厲害。
「之前講過我家族爭遺產的事吧?可能在那時先經歷過,所以現在免疫了,不過剛才恐怖份子亂殺人的時候我也很驚慌呀!」
為什麼……會出現恐怖份子?
「這別管啦,先去你那邊的避難所再說。」

………

  深怕中途會遇到恐怖份子,所以我們刻意繞遠路回去,過程中能見到百貨公司的周圍冒起幾條黑煙,街上也空無一人,說得也是……畢竟大家都撤離了,很幸運地,我和海嶋成功回到那間國中體育館,但是……

發生什麼……撕……

  體育館內滿目瘡痍,地板竟是凌亂的血跡,更奇怪的是有無數的鐵釘或金屬碎片,連牆壁上都有蜂窩狀的凹洞,而且已經沒有能站起來的人,倒臥在地上的人身體插滿鐵釘和碎片……

「破片傷害……」
啥?
「有人把容器內裝入鐵釘或螺絲等尖銳金屬並且把炸彈包覆起來,炸彈引爆後鐵釘會全方位飛出,就像無數的子彈射出去一樣,也是很典型的恐怖攻擊。」
……都不重要……我媽呢……
「呃!?」
我媽到底在哪裡?
「可能又轉往其他地點吧……不然怎麼都沒人?」
該死……那些人渣全都該死!
「呵呵……『全都該死』這句話真不像你會說的。」
笑什麼!?本來就是啊!這些作亂的恐怖份子,連存活的價值都沒有!
………
「喂~怎麼還有人啊!」一名身穿防彈衣的員警說道。「現在大家避難到外縣市去了,這地方已經控制不下,你們幾個也快逃吧!」
唔…………

。。。。。。。。。

  兩天前的此刻,我跟海嶋在咖啡店聊天,兩天後,我跟海嶋坐在貨車上移送到外縣市,短短的四十八小時內竟發生如此空前絕後的人為災難。抵達暫時的收容所後,用盡了各種可能也聯絡不到我媽,收容所人員向我表示,要我做出最壞的心理準備……

「話、話說回來,這地方還有人在街上活動,好像看起來一點事都沒有。」
………抱歉,讓我沉靜一下。
「嗯--可是似乎沒辦法安靜得下來。」
啊?
「仁~」聲色刻意拉得很細,一名以前同班的女生跑過來,冷不防地抱住我。
新谷!?
「沒錯~就是我~裴芙鳴!」
新谷怎麼會在這?先……放開我好不好?
「哎喲~因為我也來這裡避難呀~真是糟透了…家裡和街上都一團亂……」
「新谷這次又換什麼角色?藍色雙馬尾的,又一身粉色系的蘿莉裝。」海嶋環伺新谷的衣服。
「嘻嘻--好看嗎?這角色可是位偵探唷~」
「現在電視劇也開始搞職業和外觀不符的印象嗎?」
「管他的,老娘能有活幹就好……話說其他同學也在這裡。」
呃!?

………

  在收容所的門外,山見、淺村和佐佐木,山見是去親戚家玩然後遇到這種事,淺村則是在經過的車程上發生車禍,佐佐木她是收到姊妹黨的求救而來,大家最終被警方安全帶來這裡,本來我們六人在星期六的時候要回母校見面,沒想到卻以難民的情況下相遇。各自噓寒問暖後,時間不知不覺將近黃昏,淺村則提到希望峰學園預備生發起的學生運動,在網路上的動態突然間停息了下來,網路謠言更是天花亂墜,新聞依舊是報導表面,究竟怎麼一回事沒人知道,於是我萌生一個想法。

我想,明天要不要去希望峰學園一趟?
「啊,為什麼?」佐佐木說道。
實際去一趟希望峰學園,才知道發生什麼事,不然只看網路上的謠言揣測也不是辦法。
「我OK呀,仁想去哪我就去哪~」
「我也想知道自己的母校出什麼事。」海嶋說道。
「各位都想去嗎?那我也去好了……」淺村說道。
「我不行,還沒見到那群朋友之前,我都要待在這裡。」佐佐木說道。
「我也不去……」山見仍舊一副消沉的樣子。「沒心情想動……等那邊平靜下來,我就要回家。」
這樣喔……那我們四個人去就好。


  原本想今天休息之後,明天早上就出發,但我低估了嚴重性……這天深夜,附近又再次發生恐怖攻擊,收容所的民眾陷入恐慌,很快地又亂成一團,民眾開始盲目地逃竄,而趁亂之餘我們一行人決定擠上了山見的小客車,準備一路狂飆……目的地是希望峰學園。

「佐佐木妳去做副駕駛吧,後面才比較不擠。」海嶋說道。
「喔--那好吧。」
新谷妳先進去,我坐中間。
「喔嗚~像這樣和仁擠坐在一起,真是幸福~」
夠了新谷,現在可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快點快點!我準備要開了!」山見發動了車子。
「我……我……」
「淺村妳就來坐川原的大腿好了。」海嶋推淺村上車。
「欸!?」淺村嚇到。
「什麼!?那我跟妳換!我要坐仁的大腿!」
「新谷別亂叫!淺村趕快上來。」山見很氣憤地喊,淺村不得已就坐上我的大腿。

。。。。。。。。。

  在壅擠的車陣中行進,邊收聽著車內的無線廣播,報導著剛才的恐怖攻擊,似乎現在被鎮壓下來。而我一路上不停思考著,為什麼會出現大規模的暴動?最近的新聞也沒出現特別讓民眾不滿的跡象,那麼真的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恐怖份子嗎?還是另有隱情?太多太多疑問存在於目前的事態中,眼前出現太多無能為力的事情,身為一介平民能夠做的只有掙扎,以及怨天尤人。

「我快不行了……」山見停好車位後,拉起手剎車。「我要先睡一會兒……」
「趕快出來透透氣。」海嶋說完後打開車門。
嗯……我的腳也麻了,新谷快下來。
「不要~仁哥哥不要~」
居然在我大腿上睡著了……給我下來我要下車。

  山見一路開夜車開了三個小時,中途休息了一次,目前在一處便利商店的停車場,漆黑的深夜中全年無休的便利商店,顯得特別明亮耀眼。
「這裡似乎很安全。」海嶋說道,和他坐在便利商店內休息
是啊……哎……
「在感嘆什麼?」
無奈事情變成這樣……父母親……我沒見到他們最後一面……
「或許這樣比較好,聽山見說他親眼看到親戚被殺掉,反而更糟吧?」
都一樣糟……
「也對,沒發生暴動才是最好的」
嗯。
「話說……這裡離希望峰學園還有段距離呢,還要繼續走嗎?」
現在都快出太陽了,不如讓大家休息久一點,天亮再行動吧,況且我也想睡了。
「嗯……我也是。」
應該能……安心的睡吧?
「可以吧……晚安……」
晚安……

  意識受不了睡魔的侵襲,兩人趴在桌上後便進入了夢鄉……幸好沒有做到噩夢一覺到天明,共睡了充沛的兩小時。

………

「哦--好懷念這裡。」這是佐佐木下車後的第一句話。
「是啊,一年多了吧?」淺村說道。
希望峰學園……我怎麼有種不好預感。
「同感,剛才在路上沒看到什麼人,明明是星期五的早上……」海嶋說道。
「車子停路邊就好吧?不太想繞去南側的停車場。」山見在駕駛座說道。
啊?車子停路邊,萬一有人檢舉怎麼辦?
「現在哪考慮這麼多?」
可是……
「我贊成。」新谷把話插進來:「如果又遇到暴民的話,比較方便逃脫。」
暴民……這邊不是學校嗎?
「川原,我覺得現在不能用常理判斷。」海嶋繼續說:「何況校門口連警衛或校工都沒看見,這絕對有問題。」
……嗯。

「喂!你們是誰?」一位穿著襯衫西裝褲的男子,年紀看起來比我們大,他快步地走過來。

我、我們是這裡的畢業生。
「畢業生?畢業生來這裡做什麼?」
因為、因為想關心一下學弟妹的情況。
「喔!是喔,畢竟都發生那件事……」
(那件事?是指恐怖份子的暴動嗎?)
「學生們幾乎都不在囉,連老師們也是。」
是喔。
「不好意思……」海嶋說道:「請問您是?」
「我、我……我是預備科的老師。」
預備科?那他們情況怎麼樣了?
「………………他們,有些人回家了,有些人去參與社會運動,總之都不在學校裡。」老師的樣子看起來表情不太好。「前幾天出了那件事情後,希望峰學園決定臨時休學,所以也請你們離開吧!」
休學!?怎麼這樣……老師您可以說明一下是發生什麼事嗎?
「………………」他的神情更加凝重,我們在場的人安靜地等老師答覆。「你們心中……還有『希望』嗎?」
啊?希望……算有吧?
「我只希望暴動能趕快平息。」淺村說道。
「我現在希望我的朋友們沒事就好。」佐佐木說道。
「所以……你們是屬於那群人囉?」老師刻意高舉右手,然後緩緩摸了自己的後腦勺。

(砰。)聽到這一聲都連不及反應,我的身體突然被右邊而來的無形之力推動一下。

「小屁孩你連槍都射不好嗎?這樣長大要怎麼幹女人呀?」老師往學校內大聲怒罵。

  這時我才知道有人朝我開槍,或許是校門口離學校建築有幾百公尺,而子彈只擦過我的右肩,但它帶給我了疼痛與恐慌……
「川原!快上車!」海嶋急著把我拉上車,說完沒多久,我再度聽見更多的槍響。

  我們在趕緊乘上車,而短時間內山見的車不曉得被子彈射中幾槍,我只曉得擋風玻璃也被射碎了,山見低著頭開始行駛,但沒多久輪胎被射破了,一陣離心力把車內的我們全往左邊壓擠,正想說應該逃不掉了,但卻在窗外看見幾位全副武裝的警察經過……並朝學校那邊開槍……我想應該是得救了,放心之餘我看了我的右手臂,已經全部都是血……可是我卻沒什麼感覺……意識也有點模糊……

。。。。。。。。。

  我們被像是警察的人送往某處,我當下便立刻就醫,一個星期後才痊癒得差不多了。這段治療的時間,才知道我們被一群希望峰學園的校友所救,當時正巧雙方處於僵持狀態,而我們碰巧在此時進入干涉,他們觀望等待時機才來拯救我們。在這裡也遇到以前的老同學,宮本、廣澤、野野江和東小姐,他們解釋這些天來希望峰學園所發生的事,而廣澤在希望峰學園擔任實習老師的身分,自己在學校中調查預備生發起學生運動的真相,調查的結果雖然含糊不清,但大概曉得這一切來龍去脈。


  距日常崩壞的那天,已經兩個星期多了,為了招引更多其他倖存者,而創立了未來機關,而我所在之處也順理成章成為重點支部之一,並吩咐重要的使命……從絕望當中奪回希望……意思是除了拯救居民還要退治絕望份子,因此內部人員不分男女不分才能,全員都要學會如何拿起槍枝戰鬥。而這時……那莫名奇妙的實況轉播在全國開始播放……十五名希望峰學生互相殘殺,高潮絕望計畫……當苗木誠等人被迫生活在學校內的同時,我和其他八名同學也被迫開始接受實彈訓練……第一次苗木誠他們出現互相殘殺的時候,暴動也隨之起舞,我們這裡不少人員出動鎮壓,而未來機關也試圖拯救他們,卻遭受到各種阻撓甚至送命,而我只能看著轉播……實在無能為力…………因此我每天寫下苗木等人的生活紀錄,當作是提醒我這個世界一天比一天更糟,絕不能掉以輕心,專注在訓練上。


  不久後,我們也被派到戰場上,與民間殘存的警力聯同救出居民脫離危險地帶,雖然成功救出居民也鎮壓了絕望份子,但有一點讓我很在意,為什麼有一些絕望份子他們要帶著黑白熊的面具?而且行動很敏捷且力大如牛,那面具到底是什麼東西?黑白熊又是什麼?隔天我就從高層得知,黑白熊面具是控制人們思考的機器,所以被戴上面具的人,也可能是受害者,於是之後的任務中包含了擄獲戴著黑白熊面具的人。


  經過了一個月,每天度日如年,苗木誠他們結束了兩次的學級裁判,而我們每天出任務或保養槍枝,我便開始有了疑問,這場世界級的絕望什麼時候才結束…………第五次的行動,一樣拯救居民,但這次發現了三位同班同學,駒田、黑崎和八神三人,他們躲在駒田家的地下室。

居然是你們!?
「你、你是川原仁嗎?」八神說道。
「臥槽,居然是那位行善人。」黑崎說道。
「哦!是川原兄弟!?瞧你這身打扮,轉變成軍事宅了嗎?」
才不是!總之快離開吧,副隊東小姐會帶你們走。
「東小姐……是東美也嗎?」八神一副吃驚樣。
是的。
「不行!儘管外頭世界毀滅我也要完成我的同人遊戲!」駒田大喊。
「那麼,駒田你好好加油。」八神說完起身離開。
「等一下!你是我遊戲的女主角,怎麼可以擅自離開!至少帶我一起走!」
「呿--死宅男。」

  之後他們三位也納入未來機關的一份子,成為後勤人員幫忙支部的運作。


  高潮絕望計畫,進行第四次的學級裁判,未來機關仍對希望峰學園附近駐紮的絕望份子束手無策,據說絕望份子內有一位號稱全知全能的人才幫助他們,繼續觀看苗木誠等人的生活並且做無謂的祈禱。這時,山見提出意見,他想奪回他家裡的造船廠,以擴充戰力為由,說服上面的人派出兩小隊進行壓制,這次行動人少所以風險較大,但最後總算把山見家的造船廠奪回,當中有人受了重傷,包含我在內不少人需要時間靜養,山見為此向支部提出,以「超高校級的改造師」作為保證,一定能改造出一艘打破現狀的船隻。




* * * * * * *




江之島:「講到我口乾舌燥了,你們有想起些什麼嗎?」
川原:「………」
宮本:「我倒挺在意是誰這麼有能耐,帶領絕望的雜兵抵制未來機關。」
江之島:「那位大人跟你們無緣啦~」
海嶋:「我不懂……為什麼新谷你會變成我們的敵人?」
江之島:「嘛~故事還剩下一點~點!不過我先捏一句『源自新的世界』的名言好了。」
赤遙:「……」
江之島:「『事件往往發生在脆弱的環節上。』




* * * * * * *




  戰火日復一日持續著,全球上許多地區的絕望份子開始使用生化武器,把人口密集的地方空氣都汙染了,而毒氣的成分比空氣分子重,並不會隨風飄散,也使得毒氣某地區滯留時間長久,待久一段時間身體會產生不適,且具有無色無味的特性,未來機關的成員因此死傷增加,在療養的我們正好躲過一劫。


  這一天希望降臨了,由於昨天第五次的學級裁判,苗木誠被處刑的畫面,不僅讓全球各地的絕望份子更加活躍,連未來機關的同伴們也受不了打擊而失去戰意,然而今天出現大逆轉,苗木誠並沒有死,當天也揭發出了黑幕,很可惜轉播突然中斷沒能看到最後一刻,不久後傳出捷報,未來機關迎接了苗木誠他們,並且也加入了未來機關…………可是,絕望份子的行動仍然沒停歇過。

。。。。。。。。。

  療傷完後馬不停蹄地進行下次的任務,這次我驚覺到一件事……絕望份子中有一名曾經被我抓過,卻出現在另一個地點被我們小隊抓到,剛開始執行任務的時候,並沒有想過未來機關要擄獲這些人的目的是什麼?在我窮追不捨之下,總算得知他們被送往本部,進行「更生」程序,就是江之島盾子對苗木誠等人所做的記憶操弄,乍聽之下覺得很離譜,可是又不得不信真的有這樣子的機器,能夠把人腦的記憶一部分剃除掉,未來機關的主旨是期望能多留一些活口,所以把我們擄獲的絕望份子,進行更生,只把這幾個月來的記憶消除掉,之後納為成員之一,而不想參予戰鬥的人則是留在安定區,不過這樣一來,那位又被我抓到的絕望份子怎麼解釋呢?我得到的答案是,未來機關不能夠過度限制民眾的人身自由,是少數的個案中會回到城市變成絕望份子,這些聽起來挺合乎人情的,但我覺得我們低估了某樣東西……


  苗木誠他們出來後,又過了兩個月,世界各地依舊處於未來機關和絕望份子的纏鬥,據宮本的推測,可能因為江之島盾子絕望的首領逝世後,反而激起類似江之島盾子的絕望人士挺身帶領群眾,這些絕望的殘黨,沒有根草除根的話,戰爭始終不會有結束的一天。這天,我們也進行一場鎮壓的任務,但這地點上一次某小隊執行失敗,因此這次增加派遣戰鬥的人員,宮本也首次擔任這次的總指揮………………執行的過程中多虧他的謹慎,順利地將絕望份子們都壓制住,剩下最後一處建築物。

「川原,你去負責右翼,計畫D。」

  宮本命令我去帶領三名隊員準備實施包圍陣型,而廣澤和海嶋分別是中央和左翼的隊伍,會這麼小心是因為那位號稱地方頭領的絕望份子還沒出現……首先還是使用心戰喊話,藉由情勢的落差來說服,但果然沒有人出面回應,於是部隊開始散開,紛紛移動擺設包圍的陣型,而移動的途中,中央的馬路突然引起爆炸,使廣澤他們隱沒在沙塵中,爆炸的震盪也使我站不穩半跪在地上,這時見到一名蒙面的黑衣人從建築物跳出來,並且開槍射擊海嶋他們的隊員,緊急之下我立刻拿起槍枝對準了他,幸好那些隊員後退得快,我覺得當下有伺機可趁,開了幾發子彈威嚇,使他分散注意力沒有繼續追擊海嶋的隊伍,但這樣的舉動,使他發現我的存在……他迅速絲毫不拖泥帶水,把槍口對準了我的臉部……心想這下完蛋了……由於身體的反射動作,自己右手臂遮住臉部……………喵~咦?貓叫聲!?突然出現的貓咪,原來是從建築物內跑出來,五、六隻貓就從半跪姿勢的我面前通過……我愣住了一下……而那名黑衣人居然沒有對我開槍,這時後方我的隊員朝他開槍射擊,而他身手矯健地溜進建築物,逃離我們的包圍………由於人力的攻勢,不久後還是成功地將他捕獲,我才發現原來她是位女性。將這次擄獲的絕望份子移交給本部後,回程時,我想起她沒向我開槍的畫面,難道是為了保護那些貓嗎?她這樣的舉動,彷彿在我心中留下了一顆種子……




* * * * * * *




江之島:「我們第一次遇見赤遙奈緒的時候,你是某個地區絕望份子的頭領,之後被我們所捕獲。」
赤遙:「果然是這樣……自從看了人類史上最大最惡的絕望事件後,我回想起來自己是什麼身分……」
川原:「唔……」
赤遙:「我殺過很多人……是個殺人犯……而且……我也不是『超高校級的幸運』……」
江之島:「沒錯,妳是第七十五屆希望峰學園預備科的畢業生!耶嘿嘿嘿--這下明白我說的是實話了吧?赤遙奈緒是局外人,跟我們一點關係也沒有~」
赤遙:「…………」
江之島:「接下來,才有好戲喔--川原頭領誕生的瞬間!」
川原:「啊!?」
江之島:「遇到赤遙後又隔了約一個月,這時我們已經和絕望份子交戰了三個月之久,其中發現太多曾一度被擄獲的絕望份子,甚至在安定區冒出一群絕望份子殺光我們辛苦救來的居民,消息得知的時候,川原大崩潰~」
川原:「怎!?」
江之島:「你知道為什麼嗎?理由非常簡樸~因為未來機關低估了『絕望』,他們以為消除記憶就能夠重新做人,好笑極了,絕望由內心萌發出來的,只要是人都會有絕望的種子,光是一點環境周遭的變化,就足以誘發那個人的絕望發芽,世界為什麼變成這樣?我的雙親到哪去了?這裡是哪裡?我到底怎麼了?絕望了,對一切感到絕望了---為什麼高潮絕望計畫失敗後暴動不減反增?因為絕望會一直傳播下去無所不在,像是流行性感冒一樣,絕望會不斷地感染下去,絕望的症候群~啊哈哈哈哈哈!」
助手:「給我閉嘴!」
江之島:「哈哈呃…真是失禮了,一不小心就笑過頭,但是我想起來囉……安定區的居民全死光,對助手小姐妳打擊最大~」
助手:「咳嗚……」
川原:「怎麼回事?」
江之島:「助手她有一位義父,是一名科學家,原來他在人工島上專注於研究,應該跟世間毫無瓜葛,可是呢……未來機關卻把他的研究所占為己有,因為研究所有頂級的防護措施,拿來當未來機關的據點在適合也不過~結果就是,助手的義父被強制安置在安定區,然後被絕望份子米掉啦~」
助手:「我不懂……他為什麼會在安定區……待在研究所的話肯定平安無事的……竟然……」
川原:「助手小姐……」
江之島:「我繼續講古囉~安定區居民全被殺害的消息放出後,未來機關內部士氣低靡,進而有些人產生騷動不安,包含我們所在的支部,呢……我們算比較慘一點,整個支部都爆了。」
淺村:「這應該不算『慘一點』吧……」
江之島:「聽說是支部內的成員也成了絕望份子,背叛了未來機關開始進行肆意破壞,大勢已去的情況之下,川原的逃走劇part two就開始囉~但是這次卻用走的,我們一路沿著人口較少的海岸線走,一面等待著山見的救援。」
海嶋:「救援?」
江之島:「山見一直在他老家的造船廠,在支部被毀滅前一刻,他說船已經改造完成能準備開往支部,不久後,支部發生暴動,我們只帶著基本配備就離開,手上完全沒有通訊設備,所以我們像流浪似的在海岸線行走……很絕望呀~那時候只有無比的絕望感,有誰呀?野野江、海嶋還有助手,三個人超級想自殺的。」
助手:「嗯……」
海嶋:「我!?是喔,我怎麼沒印象?」
江之島:「你呀~這個神經粗的,被廣澤毆一下之後就放棄念頭了,反觀心思纖細的助手就沒好辦,川原可是費了……噗嘻嘻嘻~」
助手:「…………」
川原:「在笑什麼?」
江之島:「川原使出渾身解數的花言巧語才說服了助手,現在想起來……哎唷~連旁人聽起來都覺得好害臊唷~」
助手:「別說了!這段跳過!」
川原:「啊!?」
江之島:「喔~我已經失去了活下去的價值……別這麼說,還有我們在--又能怎樣?那個人走我該何去何從……就由我來代替他吧,我需要妳--但是……我們就是妳可以回去的地方--川原仁你能成我的歸屬嗎……」
助手:「快住口------」
川原:「呃……」
江之島:「好吧好吧skip掉,假如你們購買正版就能看到完整的內容,說笑的~」
助手:「不好笑------」
江之島:「言歸正傳!第二天的晚上我們和山見的船會合,沒錯~就是旁邊你們的船隻,之後川原取得未來機關的聯繫,願意繼續為他們做牛做馬,所以未來機關命令我們救援其他支部的困境,同時也展現這台電波武器的威力,把一堆人都嚇著了~怎麼身體突然好難受,電器等遙控物品全部癱瘓,啊!就那時候野野江就憑著印象畫出那幅畫啦~勢如破竹的攻勢,把原本失守的沿海地區幾乎歸返了,但是未來機關依然利用記憶操弄的方式再把人送到另一個安定區。」
川原:「還是一樣?」
江之島:「呃嗯--不算完全一樣,原先是剃除記憶,這次換成覆蓋記憶。」
宮本:「『覆蓋』記憶!?」
江之島:「既然把記憶弄成空白是錯誤的,那麼就把一段美好的記憶覆蓋上去,是不是就不會造成絕望了呢?」
川原:「啊!?」
宮本:「換言之,就是竄改記憶嗎?」
江之島:「不對不對,竄改是把既有事實添加或扭曲,但是,覆蓋記憶是把整段不存在的或是假想的記憶複製貼上,讓那人以為過去有美好的回憶。」
川原:「這樣做……我覺得哪裡怪怪的?」
助手:「一個人的個性,是由過去的學習經驗所組成的,被添加上去的記憶會對個性造成影響。」
川原:「啥!?」
宮本:「這不是很好嗎?每個人都一樣的記憶,這樣的效果應該不錯吧?」
江之島:「非也,絕望的事情照樣發生了。」
黑崎:「靠!為什麼?」
江之島:「嘴巴放乾淨一點好嗎?妳的發言有辱高尚的學級裁判。」
黑崎:「呸呸呸~」
江之島:「總之,這時候川原向未來機關翻臉了,決定自成一軍來討伐絕望份子,但川原頭領採取的方式令人匪夷所思……說到這裡都知道了吧?」
川原:「呃……」
海嶋:「原來……是這樣……」
赤遙:「……」
助手:「嗯……」
淺村:「沒錯,就是這個時候……」
黑崎:「糟透了……」
川原:「什麼跟什麼呀!?」
宮本:「我倒是挺支持的呀~」
川原:「等一下,我還沒想起什麼……」
江之島:「煩耶……說到我口沫橫飛都還沒回憶起來嗎?真是的,老娘先去喝個水休息一下,等待的同時我們來聽聽這段錄音檔~」
川原:「難道是黑白熊的特典CD?」
江之島:「欸--先說明一下這些錄音從何而來,新谷裴芙鳴是超高校級的演員,她有個怪習慣,會錄下周遭某人的聲音並且拿出來模仿,為此黑白熊的CD就是從當中挑選出精華燒成一張光碟,不多說廢話啦~我按!」




* * * * * * *




  山見加裝的電波武器,強悍到了極點,利用電磁波讓電子器材癱瘓,敵人的線路炸彈無法引爆也無法通訊,再來用低聲波讓人處於無法抵抗的狀態,一舉擄獲數人;但缺點是,需要間隔時間長,又容易耗損船上的電力,而且電波武器很重,不方便在陸地上使用,所以才會搭載在船上行駛於海面,不過這樣的武器毫無疑問是一劑強心針,未來機關在沿海地區收復的情況相當樂觀。


  但是未來機關處理擄獲的絕望份子,依舊認為要給他們有重新做人的機會,可是處置的方法更讓我覺得不妥,他們設計一段來到安定區的美好歷程,將記憶覆蓋上去,使更生的人以為從未發生過絕望的事件,並且給予他們虛偽的資訊……例如,親人在何處?在別的安定區生活。我的家怎麼了?一切都在政府管控之下。隨身物品呢?生活在安定區不需要隨身物品,才能充分享受這裡的生活等等……等到世界平穩下來後,才會告訴這些人真相。看似非常不人道的做法,卻有七成以上的未來機關成員贊成,或許大家被幾個月來的絕望環境影響,價值觀而有所改變,但我還是堅持站在反對的一方。


  我們的行動畢竟是收復失地,對絕望份子的處置無法去干涉,只能相信未來機關不會再發生慘事。不知不覺經過兩個星期,就像紙包不住火似的,安定區的人又出現絕望,幸好這次未來機關的人及時介入,沒有造成「更多的死傷」,是的……還是有十幾個人死於一名絕望份子的手上,未來機關再次把居民的記憶重新回溯到沒出事情的時候,並且派人員進駐監視每戶住家,雖然是為了保障人身安全,可是……我覺得越來越沒道理。

光靠回溯……人性本身是結果不會變的…………

要我相信人類的可能性?換言之,是絕望的可能性嗎?

就如八神說的,他們對絕望有所虔誠,儘管記憶消除了,對絕望的信仰難以改變。

我不懂,光是把人遷到不同地方,絕望還是會發生,那樣有何意義?

我都要做了我該做的事,還是無法挽救無辜的生命。

必須有一項最好的措施想辦法不能讓絕望發生。

一而再,再而三,看清楚現實吧,這就是人性的慘狀,世界的慘狀。

「你瘋了嗎?」
不,我沒有瘋我是認真的。
「該不會你也產生了絕望?」

  這一天,向未來機關爭吵後,我改變了觀點,絕望份子宛如一顆不定時炸彈,儘管記憶剃除重新教育也是沒用,會絕望的人還是會絕望,就像是生物的基因,已經決定好哪個物種的外觀和生存方式,而絕望的人就是容易陷入絕望的漩渦,並且產生攻擊性,實在無法想像他和你我同樣是人類,至於解決的方式是什麼……

我絕望?這句話我可不能裝作沒聽見,我只覺得這樣做才有實益。
「救你一命的,可是未來機關的人,現在你卻想抗命?」
救我的那群人,早就被你們送來的新兵給殺了!沒錯,那群新兵是你們更生後的人,一聽到安定區發生那種事,就變回絕望份子那樣殘暴!假如一開始他們不在的話,就不會淪為現在的窘境了!絕望份子是不可能改過向善……全部都要殺掉!

  每個人都對我發言感到震驚,其實最震驚的是我,自己居然會講出這種話……但又何妨呢?我只是講出內心的話,當下又沒人反駁,代表內心一半以上贊成我的話,因此,我更加堅定,殺死所有絕望份子的決心。


  兩天後,抓到了一名絕望份子…………決定要處死他…………於是我槍口頂著他的後腦勺……卻遲遲下不了手…………

沒錯…………這也算是行善…………此時少一位絕望份子,能夠拯救更多的人。

我並沒有錯…………這樣並沒有錯…………我不能太自責…………犧牲是必要的………

想想剛開始…………世界開始崩潰的瞬間…………我雙親都死於這些傢伙的手上…………

不能再猶豫不決…………否則我會心軟…………扣下板機的這一刻…………我決定不當人了!

  此生第一次直接親手殺死人,雖然在過去無數的鎮壓中,某些人可能因為我的行動而失去性命,但親眼目睹自己奪走他人生命的瞬間,實在太難受了,我的眼淚馬上滴落在他的血液中……說起來,我連第一位被我殺死的人的名字都不知道…………這下世界應該正逐漸向美好…………說得沒錯,這一個首例,是我的一小步,卻是人類的一大步…………


  我很感謝在船上的各位能願意接受這樣的我,同日,未來機關親自帶人向我們見面,討論之後我們一行人與未來機關的後續發展,最後討論出,未來機關要與我們撇清關係,我們不能再以未來機關的身分進行鎮壓,必須是未來機關以外的身分,另外,未來機關願意繼續提供武器和日常生活等物資,交換條件就是拯救出的居民要交由他們管制,雙方達成某種程度上的合作意思後,繼續為這世界的希望奮戰……




* * * * * * *




江之島:「這些錄音就是被抓到的絕望份子,死前最後的音訊。」
川原:「……」
江之島:「川原頭領第一次示範殺人的模樣,真是超帥的~夾在無可奈何的選擇項中,最後決定扣下板機,臉龐還溜下了一道眼淚,像是告別過去的自己,這一幕肯定擄獲不少的少女心!呀~~~」
宮本:「少說廢話,接下來呢?我們又怎麼會在這裡?」
江之島:「…………呿…………有必要揪出我內心裡的傷疤?」
赤遙:「內心的傷疤……」
江之島:「沒錯沒錯!這都要怪妳,赤遙奈緒,妳這傢伙憑什麼還能活著?」
赤遙:「啊…………」
海嶋:「欸?是不是八神同學曾說過類似的話?」
助手:「嗯,我也記得。」
江之島:「赤遙婊子居然能無條件和川原睡在同一房間,真是羨慕死我了!」
赤遙:「怎!?」
江之島:「和未來機關達成協議後,經過大約半個多月,此時的我們早已是身經百鍊,不費吹灰之力抓一群絕望份子,當中赤遙奈緒也在,我正要一一處決這些垃圾的時候,川原竟把我推開,不讓我殺掉赤遙奈緒,我想追問原因,但川原你卻支吾其詞不肯告訴我,我殺掉其他的絕望份子,就唯獨赤遙留下活口,這不叫偏心,那什麼叫作偏心?」
川原:「我……對不起……」
江之島:「道歉有什麼用?你以為道歉就能彌補新谷的絕望嗎?」
川原:「這……」
江之島:「把我們的話當作耳邊風,硬是留著赤遙奈緒在船上,之前說要殺死所有的絕望份子,可是卻包庇一位絕望份子,你這樣的矛盾行為在外人眼裡很不是滋味,更何況深愛你的新谷裴芙鳴,被一位來路不明的女生搶走她喜歡的人,你是否知道造成她內心有多大的絕望?於是……新谷把『嫉妒』出賣給了絕望,對你們窩裡反啦!」
海嶋:「就因為這樣……」
黑崎:「川原人渣!都是你的錯!」
川原:「我……」
江之島:「所以在『前些日子』我把你們的飲用水都下了安眠藥,然後把你們交給了絕望份子,就這樣簡簡單單輕輕鬆鬆,實在是居家旅行,殺人滅口,必備良藥!耶哈哈哈哈哈~」
淺村:「笑聲好沒品……」
江之島:「不過看在曾經是夥伴的份上,我請求那位大人,設計一場類似高潮絕望計畫的遊戲,讓我們同學品嘗享受絕望的滋味,日後成為我們絕望的一份子。」
助手:「真是夠了……」
江之島:「以上,就是五個月來的經過,『Chapter0 世界開啟了大絕望的時代』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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