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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誌2019-06-16 14:46

【閱讀心得】 《又做了,相同的夢》 - 住野夜

作者:Reika

這讀後心得嚴重劇透,而這本小說非常棒。建議還沒看過的人請先離開XD



  這本書好像出滿久了XD 現在寫心得好像遲了點,但想說畢竟是我看的第一本原文小說,就來寫寫心得了www

  這週歌詞翻譯就先停了OWO 一方面找不到想要翻的歌,一方面沒時間了w

  主角們名字的中譯就比照譯者丁世佳所使用的,覺得他選字選得很棒。



書名:また、同じ夢を見ていた [詳情]
作者:住野よる
出版社:双葉社
封面繪師:loundraw [詳情]



人生就像……
……一場 Galgame 吧?

  這個故事中,主角小柳奈乃花(小柳奈ノ花)在成長時面臨了許多選擇,就像是一場 Galgame 一樣有著許多選擇,而且總會有不同結局。

  奈乃花總是有個口頭禪,說著「人生就像……」以比喻的方法來解釋自己所見所感受的事物。這句口頭禪是她在一本漫畫看到的,而看書也就是她的一大興趣。奈乃花總是自認聰明、嚮往著那些她覺得聰明的大人,希望以後也能變成像他們一樣,可是卻也因此總是獨來獨往、覺得班上同學都是笨蛋。她正是個不折不扣的問題兒童。

  故事中她身旁最重要的三個人南姊姊(南さん)、馬蚤貨小姐(アバズレさん)與老奶奶(おばあちゃん)就像是在 galgame 中走到錯誤的結局而回來幫助她、引導她的人。故事的流程如下:

第一分歧:與父母吵架
  1. 繼續賭氣:成為南姊姊。父母出差因飛機失事身亡,再也沒機會和好。(Bad End)
  2. 與父母和好:明白父母的愛與苦衷。 

第二分歧:與桐生吵架
  1. 再也不理他:成為馬蚤貨小姐。自暴自棄,生活變得索然無味。(Bad End)
  2. 靜下心道歉:明白不同人擁有不同想法。

第三分歧:
  1. 沒珍惜情感:成為老奶奶。歷經了許多人生高高低低,老年獨自生活。(Normal  End)
  2. 切身體會情感:跟桐生交往,最後接受求婚。(True End)

  小柳奈乃花是個喜愛思考的小孩,卻常常聰明反被聰明誤。最大的問題是在涉世未深、思考不成熟的情況下,她得到錯誤的想法後會堅信、賭氣,不會再去思考自己得到的結論是否正確。像是跟馬蚤貨小姐的對話有說到:「爸爸媽媽好像都超喜歡工作,總是不在家。工作一定很有趣,比起跟我玩還更有趣。」在人際關係上,也總是崇尚著聰明,而對其他同學都不屑一顧。像是自述時說過:「不管學校再怎麼無聊,每天都還是得去。那些笨蛋同學還是一樣笨。」

  作者使用第一人稱寫法,從細膩的描寫看出奈乃花是個聰明的小孩,很懂得去思考,但卻也從這些倔強的敘述中看出她的問題。在這樣種種問題纏繞的小學生身上,打從故事一開始就帶出一種她會走向悲劇的氛圍。究竟是怎麼打破的呢?一群失敗的人聚在一起又是怎麼打破命運的呢?貫穿整部故事的主題,老師出的課題——「幸せとは何か?(什麼是幸福呢?)」在奈乃花的尋探、與其他人的對話中,使各自漸漸改變,也都漸漸找屬於自己的幸福。即使落入 Bad End 的人 ,也在最後找到屬於自己獨一無二的幸福。而奈乃花也在對話中漸漸明白自己的缺點,也慢慢修正,迎向最終結局。
 
 
Bad End 1:南姊姊


我們,曾經都嚮往著愛與被愛,中間沒有任何謊言與背叛。

  作者刻意在兩人看到彼此而尖叫時寫了「これが、私と南さんの出会いでした(這是我與南姊姊的相遇)」並且在發現南姊姊消失後寫「これが、南さんと私の別れとなりました(這成為了南姊姊與我的離別)」,從相遇到分離僅有62頁,只佔整本書的24.3%篇幅,就像一陣強風一樣來得快去得也快。

  初次相遇時,奈乃花看到南姊姊手上拿著一本筆記本,好奇問她是不是在畫畫,南姊姊則支支吾吾回答說是在寫故事。當奈乃花聽到的瞬間立即興奮地說好厲害,這時對她而言,是件非常震驚的感受。在她的認知內,別人聽到只會嘲笑、揶揄,這可是頭一次被人如此真心讚美。這種突來的全新感受讓她瞬時講不太出話來,也稍稍對奈乃花萌生好感。在談話中,奈乃花也將學校作業的問題「什麼是幸福呢?」問出口,同時也引起南姊姊思考自己的幸福是什麼。

  而在數天後的晚上,奈乃花的母親原本說父母都能參加教學參觀,但卻在這時說臨時要出差不能去,做了許多她最愛吃的料理想要彌補。但是不忍寂寞的奈乃花覺得父母每次都食言,生氣得當下跟母親翻臉,立即甩門回房間,也在隔天賭氣不吃母親準備的早餐就去學校了。到了這時,就是奈乃花要面臨的第一個分歧點。

  放學時,同樣地,馬蚤貨小姐與老奶奶都不在家。奈乃花生悶氣地說:「大家都這樣,把我丟著不管。」並去找南姊姊。上樓時看到南姊姊在午睡,而睡醒時說了:「また、同じ夢を見てた。」在天色漸漸變暗時,奈乃花因為賭氣不想回家,屆時將跟母親吵架的事情全說給南姊姊聽。這時一陣大風吹過,南姊姊猛然發覺眼前奈乃花的遭遇與自己一模一樣,更是查覺到她就是自己的過去,而且正走到了使自己後悔一輩子的分歧點。

  南姊姊剛才所做的夢正是自己吵架完沒與父母和好,而他們出差搭上了失事的飛機,就再也沒回來了。她顫抖地叫出奈乃花的名字,強應要求她要跟父母和好。起初奈乃花還在賭氣,但南姊姊激動地說出自己悔恨的心情,在父母都去世後才明白他們其實很愛自己,但為了生活而有種種苦衷。他們當下無法滿足自己的願望,但是也都會彌補。雖然食言當下令人很生氣,但是父母的愛依舊一分都沒少。與喜愛的人互動並不是不能吵架,只是吵完架一定要和好。最後這般切真的話語打動了奈乃花,讓她明白了自己雖然寂寞,覺得被爽約的感受很難過,但其實父母也很寂寞,爽約時心理也是非常難受。愛是建立在誠信上沒錯,但也需要包容與諒解。因此她下定決心回家要與父母道歉和好。

  聽到奈乃花答應要與父母和好的約定時,南姊姊落下最後一滴眼淚,向她說出謝謝。自從父母事故身亡後,就不斷悔恨著自己沒能道歉,真正理解到父母的愛後,無論多麼想和好,卻永遠無法和好了。聽到奈乃花的答應,彷彿替自己完成了這個不可能實現的願望。

  就在這時打破了第一個 Bad End。奈乃花的父母與她和好後也決定把出差的工作排掉,趕完當天的工作後就趕緊跑去學校參加教學參觀。命運的更改,使奈乃花的父母沒搭失事的班機,家庭的幸福持續下去了。

  對南姊姊而言。她所找到的幸福是「自分がここにいていいって、認めてもらうこと(留在這裡受到了他人認可)。」但奈乃花不明白意思,單純地回問「能留在這裡,是指說這棟建築物的主人認可的嗎?」南姊姊笑著回說「或許吧。」她們倆就呆呆地互看著對方數秒。這段日文滿有趣的,寫:「南さんは、南さんの真似をした私の真似をした南さんの真似をした私の真似をした。(南姊姊模仿正在模仿她的我,我又再模仿她,她又再模仿我。)」總之意思就是互相看著對方,表情都一樣。

  南姊姊得到幸福的意思,我想應該就是原本孤單的她與奈乃花成為朋友、會寫故事受到真心肯定、寫的故事得到極力稱讚。南姊姊即使已經走到 Bad End,但終究也尋找到現在的自己的幸福了,也看到奈乃花答應要去跟父母和好。就在最後,她消失了。

  整體來說,南姊姊帶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一陣強風,出場到結束只佔篇幅24.3%。而她也是在一陣強風中煞然察覺到奈乃花就是自己的過去,當下激動的情緒與切真的話語就像是代表那陣強風,把即將走向錯誤道路的奈乃花吹回正確的道路上。
 
 
Bad End 2:馬蚤貨小姐


我們,曾經都嚮往著成為厲害的大人,卻不知道在何時走偏了。

  在一個雨天,奈乃花撿到受傷的貓,趕緊找人求救。可是每家住戶都拒絕,直到最後一間,一個溫柔的大姊姊身出援手,拯救了這個小生命,同時成為了她們倆的相遇。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字時,奈乃花聰明地看了看門口的名牌,上面寫了有點醜的字「アバズレ(騷貨)」,就稱呼她「アバズレさん(騷貨小姐)」了。她不懂這個字的意思,看到片假名以為是外國人的名字。實質上是有人惡意破壞,在她家的門口寫的字。

  從這裡我們可以看出奈乃花的一大問題。她很擅長觀察,但是卻不謹慎思考自己領悟到的結論是否正確。看到南姐姐的衣服刺繡著「南」,就認為這是對方的名字。看到門牌寫「アバズレ」就認為這是她的名字,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當做是外國人的名字,想辦法說服自己。

  稍微打岔。我覺得譯者在翻譯時,這個名字取得很好。統整這個情節,可以得到主要三個資訊,一是這是辱罵女性的字眼,二是奈乃花看不懂,三是門牌的字有點醜,翻譯成「馬蚤貨」同時將這三個重點資訊都涵蓋進去了。

  奈乃花在成長時,總是嚮往著大人的成熟樣子,但卻同時也對身旁的人們感到不屑,在班上一個朋友都沒有。唯有同學荻原、桐生引起她的注意,但還是總是強調著不是朋友。這兩個人會引起奈乃花的注意的原因雖然不一,但有個共通點——都有在做使自己變厲害的事情。馬蚤貨小姐就是奈乃花這樣不斷充實自己、不斷變厲害,最後長大了的模樣。確實成為了厲害的大人,可是同時卻也因為自己都鄙視著同儕、不去瞭解別人而變成孤身一人。小時候只要有所做為,總會有老師、父母稱讚,但是長大後卻沒人來稱讚她了。人生變得索然無味,明明就已經成為了兒時嚮往的模樣,卻為什麼無法開心呢?漸漸開始自暴自棄、出賣身體、殘害自己。正當想要終結生命時,卻遇到了帶著受傷的貓咪過來的奈乃花。

  究竟是在哪裡走錯了呢?明明成為了兒時嚮往的樣子,卻索然無味。奈乃花最明顯的問題就是不去思考自己領悟到的結論是否正確,也就是說她不懂得檢討與反省。在與桐生吵架、被班上的人無視後,面臨到第二個分歧點。馬蚤貨小姐就是賭氣,被討厭、被無視後就繼續獨來獨往,徹底放棄人際關係。也與南姊姊一樣,直到走入了 Bad End,花上幾年的時間後才明白自己當年的錯誤。

  桐生並不是不戰鬥,只是選擇不同的方式戰鬥。奈乃花總是說他膽小,但卻不明白膽小鬼的勇敢並非不戰鬥,而是選擇以別的方式來應對。雖然桐生不去學校,但他並非退縮、也不是逃避,他並非單純躲在家裡虛度日,而是在家以畫畫來抒解恐懼與壓力,同時另一方面也是更進一步專心在自己的興趣上。

  一樣地,馬蚤貨小姐將這些花上自己好幾年才領悟到的事情傳達給奈乃花,讓她明白了自己其實做錯了、讓她明白到自己所認為的事情不一定是正確的。然而這次的 Bad End 與上次截然不同,奈乃花的父母始終都愛著她,只要她肯開口和好,就能迎向好結局。這次要修補與桐生的關係,可是沒那麼簡單。

  奈乃花第二次拜訪時的話題出發點非常好。兩次登門拜訪其實都是在要求一起戰鬥,但是第一次奈乃花是強行想要拉著桐生過來一起戰鬥,第二次則是改為自己深入瞭解他,到他身旁陪著他一起戰鬥、陪著他去直視自己的幸福、肯定自己愛畫畫的心情。桐生就像南姊姊一樣,對於自己的興趣因為怕被人嘲笑,只敢躲起來偷偷做。最後也是與南姊姊一樣,受到奈乃花肯定而得到勇氣認可自己的興趣。

  馬蚤貨小姐與南姊姊一樣,察覺到奈乃花就是小時候的自己,傳達完自己花上幾年才領悟的道理後就消失了。南姊姊曾經失去與父母和好的機會,因此最後認為自己的幸福就是獲得他人認可。馬蚤貨小姐也是一樣,曾經失去了去關懷身旁的人、去理解他人的機會,在跟奈乃花的互動下,漸漸發現早已自暴自棄的自己變得會替奈乃花著想,因此領悟到屬於自己的幸福,就是「誰かのことを真剣にかんがえられること(能夠認真地替他人好好著想)」。

  相較兩人不同的點是,馬蚤貨小姐的父母健在。是她兒時也有個南姊姊幫住她,還是她沒父母吵架,又或者只是單純沒發生交通意外呢?這個就不清楚了。

  但其實,還有個值得注意的地方。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奈乃花的缺點真的能夠因為南姊姊與馬蚤貨小姐的對話而完全改正嗎?不,第九張的第一段(P.185)在她要第二次去桐生家前,自述寫到:「よく晴れたその日、私はいつもの通りに家を出たけれど、いつもの通りには、学校に行きませんでした。私はいい子、嘘はつきません。だから私はその朝、お母さんに行ってきますとは言ったけれど、どこに行ってくるとは言いませんでした。こういうのをかしこいと言います。(在一個晴朗的日子,我一如往常離開家門,卻不如往常地沒去學校。我是個乖小孩,不會說謊。因此早上只有向母親說我出門了,但沒有說要去哪裡。這就是所謂聰明的樣子。)」她耍小聰明又固執己見、自圓其說的壞習慣是依然存在,即使化解兩次 Bad End,她依然還是要努力思考、謹慎面對往後遇到的事情。
 
 
Normal End 3:老奶奶


我們,在這生中不斷失去也不斷獲得,最後我幸福嗎?

  雖然故事中沒寫到奈乃花有向老奶奶說出自己的名字,但從老奶奶稱呼她為「なっちゃん(小奈)」就知道其實打從一開始老奶奶就知道奈乃花是年幼的自己,或者從最後黑貓跟著屋子消失可以猜想是老奶奶回來幫助她的。稍稍做個聯想,代表神秘的黑貓,總是跟隨著魔女。以下是我個人的猜想,老奶奶歷經了人生高低,回來同時幫助馬蚤貨小姐、南姊姊,與奈乃花三人,靠著這隻黑貓把大家的緣分都牽起來。南姊姊幫助奈乃花突破第一個分歧,同時也獲得對方的肯定、明白自己的幸福。回到她自己的世界後,將不羞於展露出自己喜愛寫作心,朝著這方面努力。而馬蚤貨小姐幫助奈乃花突破第二個分歧,自己也回想起最喜歡的並不是苦澀的咖啡與啤酒,而是甜食。意味著她擺脫了自暴自棄的墮落,再次回歸最初的模樣。回到自己的世界後,將展開全新的生活。但我覺得相較南姊姊,她心中可能會留下一個小後悔,就是讓奈乃花稱呼自己「アバズレ(騷貨)」,畢竟兩人其實是同個人,這樣間接等於讓奈乃花罵到自己了。

  好,腦補時間結束。實際上老奶奶是否成功修練出連接平行宇宙的魔法還是怎樣,故事並沒有提。我之所以會覺得老奶奶的結局是 Normal End 是因為老奶奶說她的幸福是「今、私は幸せだったって、言えるってこと(現在,我能夠說出我很幸福)」,她歷經了許多風雨,同時踏上了南姊姊與馬蚤貨小姐的路,沒有道歉就失去了親人,沒有成為任何人的夥伴,厭惡自己、自暴自棄、想放棄生命。但她最後還是挺過來了,一樣花上好幾年的時間領悟道理。老奶奶展開新的生活,也在最後有了重要的人、成為了他們的夥伴,愛著自己的朋友與家人。在這些得失衡量下,她對過去的痛苦感到釋懷,看向美好的回憶,覺得自己是幸福的。

  在這個情節,奈乃花面臨的分歧點是什麼?其實很不明顯。第一個分歧點很明顯,第二個也滿明顯的,而這次面臨的分歧點是——是否去實踐南姊姊、馬蚤貨小姐,跟老奶奶所教會她的事情。如果單純只是因為南姊姊強烈的懇求而與父母和好,只因為馬蚤貨小姐教會她桐生的想法而二度拜訪,那麼奈乃花的本質其實沒有太大的改變。到現在雖然她已經度過了兩個難關,但是這些想法與道理依舊沒有內化,她也依舊沒有尋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最後奈乃花聽到老奶奶說自己、馬蚤貨小姐,跟南姊姊都能找到自己的幸福,都要歸功於小奈時,瞬間明白到了屬於自己的幸福是——「自分が嬉しく感じたり楽しく感じたり、大切な人を大事にしたり、自分のことを大事にしたり、そういった行動や言葉を、自分の意思で選べること(能夠真心感受到開心、快樂,能夠珍惜重要的人、珍惜自我,這些行動與話語都是出自自己的意志所選)」。這樣對幸福的定義,同時也表達出奈乃花內化了南姊姊與馬蚤貨小姐教導她的事情,她明白父母的愛、珍惜每天雖然不長但很開心的互動時間。跟桐生倆一起奮鬥,在彼此害怕時伸出手來給予對方勇氣。這都不是因為別人的勸言,而是奈乃花發自內心去愛、重視身旁的人。

  整部故事中,老奶奶與南姊姊、馬蚤貨小姐不一樣的地方除了稱呼奈乃花「小奈」以外,還有一點就是老奶奶不怎麼有引入新話題去教導她。基本上奈乃花個性上的缺點都是南姊姊與馬蚤貨小姐糾正的,老奶奶則是慢慢引導著奈乃花,陪著她思考、吸收南姊姊與馬蚤貨小姐教她的想法與道理。

  她們三人都的共通點是,就是引導完奈乃花後就消失了,沒有實際看到她後來的舉動。南姊姊與奈乃花約定好後就消失了,馬蚤貨小姐告訴奈乃花對桐生犯下的錯誤後也消失了,而最後老奶奶知道奈乃花找到自己的幸福後,也跟著黑貓一起消失。為什麼不是看到對方變幸福後才消失呢?我想這應該是代表著「互相」吧。大家都找到自己的幸福後,就都朝著各自的幸福努力。在兩方對等的情況,表達著其實並不是由誰來拯救誰,而是大家一起努力。

  至於老奶奶在她的生命中領悟了那些道理,最後有與她自己世界的桐生和好嗎?從那幅畫可以看出答案是有,但是兩人最後或許也就只是原諒彼此兒時不成熟的衝動,重新成為朋友而已。判斷的線索是:「那幅畫的簽名 “live me”」,其實那就是桐生的簽名。在本書結尾有寫到桐生在求婚的畫上寫下中學起就開始使用的簽名,他的名字外國人聽起來像是「kill you」,於是取了一個與自己名子意思相反的簽名。

  「桐生(きりゅう)」→ “kiruu” → “kill you” ,相反正是 “live me”

  而至於這幅畫的內容,直到最後結局才公布,是盛開的油菜花田,正是象徵著奈乃花的名字。油菜花的日文「菜の花」→ “nanohana” →「花」從訓讀轉音讀→  “nanoka” → 「奈ノ花」。
 
 
長大後的奈乃花


  整部故事中,扣除最後一次奈乃花與桐生說的「また、同じ夢を見ていた」,總共出現了四次。也就是南姊姊、馬蚤貨小姐、老奶奶與奈乃花各說了一次。對南姊姊而言,夢見小時候與父母吵架就像是個懲罰一樣,每天侵蝕著自己,對馬蚤貨小姐而言,夢見自己與桐生吵架也是個懲罰。但對老奶奶而言,在夢境中看著自己歷經許多悲歡離合的一生,是在審問自己是否幸福?最後得到的是幸福。奈乃花長大後不斷夢見小時候,與老奶奶的夢有相同的意涵,一樣都是在審視自己是否幸福。

  雖然南姊姊、馬蚤貨小姐與老奶奶都消失了,而離別總是令人感傷,但是奈乃花並沒有因此感到絕望,而是帶著她們教會自己的事物使自己的生活更加閃耀。

  漸漸長大、漸漸懂事後,明白了「アバズレ」的意思,也明白「季節を売る(販賣季節)」就是賣春的意思。即使明白馬蚤貨小姐曾經如此墮落,但是喜歡的人就是會喜歡,無論對方是怎麼樣的人。上面我有提到,馬蚤貨小姐可能心中會殘留小後悔,她在消失前抱著奈乃花說「アバズレなんて呼ばせて、本当にごめんな(居然讓妳叫我騷貨,真抱歉啊)」,奈乃花長大後毫不介意的態度彷彿回應了這個道歉。長大後奈乃花會依舊稱呼她「アバズレさん」正是因為這名字對自己而言,根本沒有罵人的意思,而是在說一個在心中認為是最棒的大人。

  真正的愛,是發自自己的意志,不會被任何事物撼動。這正如同奈乃花尋找到的幸福。

  最後,來談一下一些聯想。看到這種類似輪迴、重來的題材,不勉都會想到一個問題:「人生如果能夠重來,會過得比較好嗎?」我覺得作者是保持著否定的想法。不管重來幾次、不管生命有多長,奈乃花如果沒有自發尋找到自己的幸福,如果只是因為南姊姊強硬的約定而去和好,因位馬蚤貨小姐糾正出錯誤而去道歉,那麼她依舊沒辦法把握住幸福。也就如同她最愛唱的歌一樣,「幸福不會走過來,因此要自己走過去。」如果始終坐在原地,不管人生能重來幾次,結果永遠都會是一樣的。

  補充一下奈乃花愛唱的那首歌,我不記得書本內有沒有提到了。這首歌的歌名是「三百六十五歩のマーチ(三百六十五步行進曲)」。還有,懂日文又喜歡這個作品的人,我極力推薦去看原文,感受一下住野よる優美的文筆。
 
 
最後雜談


  時間過得還真快。記得這本書是在快兩年前買的,當時去日本玩,好奇心驅使下買了住野よる的《また、同じ夢を見ていた》、《君の膵臓を食べたい》,跟伊藤計劃的《harmony/》三本小說。但真的只是好奇心驅使,那時我還是個日文文盲。回到台灣後,就把這幾本放在書架裡,每天繼續忙課業等事情。開始學日文後,也早已忘了自己有買這幾本,是直到前陣子看巴哈朋友的文章內提到住野よる,我才想起這幾本被遺忘的小說XD 選了一下題材後,也就先從這本開始看起。

  ええと…時々、私の家族がこのブログを読むことがあるので、ここから、知られたくない言葉は日本語で書きます。だけど、私は日本語が上手ではないので、よく表わさなかったら、大目に見てやってください。

  この小説を読んでいた時、感慨深い気持ちがだんだん膨らんでいきました。前に私の人生もとても悪くてボロボロでした。南さんに似ていたようで、腕を切ったことがあって、赤くを見ていた時に穏やかになったことがあります。そして興味も同じで、お話を書くこと。前にいくつかの物語を書き上がったが、南さんのように誰にもあげませんでした。ここまでのは、ただ表面的に似ていること。最悪なのは、人生の悪い時に、私も両親と喧嘩した後、仲直りしなかった。これは数年前のことで、今両親との関係は良さそうだけど、なんかチャットするたびに、少し変な感じがして、少しずっと後悔することになってしまう気がして、少し罪悪感を抱えている気もします。仲直りしなかったことのせいか分かりません。でも、それが本当なら、仲直りしなきゃいけないって思います。これは、南さんが教えてくれたものです。

  また、最近なんか私はだんだんアバズレさんのことに似てきている気がします。どうでもいいと思えて、自分のことが大嫌いで、自分を乱暴して、自棄になりました。まるでバッドエンドに辿りついたようです。もういいと思いました。だけど、バッドエンドに辿りついても、また他のエンドに歩いていくこともできます。これは、おばあちゃんが教えてくれたものです。

  「人生には、トゥルーエンドはないよ。存在するのはバッドエンドとノーマルエンドとハッピーエンドだけだから、どのようにすべきでしょうかと考えることは必要ではない!」って大声で大切な友達に言われました。その時私はとても驚きました。「じゃ、どうすればいい」って返事しました。「自分を認めてあげて、真剣に生きていって、後悔をしない」って、大切な友達は笑ってそっと優しい声を出しまし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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