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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2019-07-05 00:56

【迪士尼現代AU】《廢物菁英》 2-7 大劇作家

作者:老周(LeviChou)

  「你看。」漢斯把更衣室角落的一面全身鏡轉了過來,上頭倒映著穿著紅色西裝的拉爾斯,而準備召開競選記者會的拉爾斯臉上掛著微笑。
  「紅色很適合你。」漢斯繼續開口,與鏡中的拉爾斯四目相接,「熱血、激情,最重要的是,他帶有一些侵略性。」
  「侵略性?可我今天是要來談談我的政見的啊。」拉爾斯轉頭望向漢斯,似笑非笑。
  「你待會要談話的對象,不只是你的支持者,」漢斯湊到拉爾斯耳邊,放低音調,卻絲毫不減弱語調中的力度,「還有那些反對你的、以及還在觀望的人。你要征服他們,盡可能地的擴大你的隊伍。這就是選舉。」
  「但我給人的第一印象,不外乎就是『理工背景』、『企業家』、『政治家族』嗎?」拉爾斯反問,「我跟很多選民之間存在那麼多隔閡,怎麼你就這麼想把我打造得這麼有攻擊性啊?」
  「別忘了,你還是魏斯特卡家族的一份子。」漢斯將手放在拉爾斯肩膀上抓緊,慢慢轉頭望向拉爾斯,「而就像祖父常說的,魏斯特卡,是一頭獅子。」
 
  獅子。拉爾斯稍稍低頭,想起自己家徽圖騰的樣式,那頭坐在地上凝視遠方的金獅。他並不是那麼願意去背負著自家家徽,畢竟,他寧可人們稱呼他為「企業家拉爾斯」而非「魏斯特卡家的拉爾斯」。
  「經濟不振、犯罪橫行、人們彼此猜忌,這就是現任市長的『政績』。現在大家需要的是一頭獅子,勇猛、果敢,領導這個城市……。」
  「同意。我也照了你的建議,以『經濟』、『繁榮』當成我的口號,的確吸引到不少人的興趣。」拉爾斯一瞥鏡中的漢斯,直勾勾地盯著自己,「你的意見真的還不錯,謝啦兄弟。」
 
  拉爾斯不曉得,為什麼漢斯對於魏斯特卡的「獅子」形象念念不忘。這群獅子,可是互相啃咬殘殺得不遺餘力啊。
  包含年紀最小的漢斯,家族中和拉爾斯同輩的有十二人。當每個小魏斯特卡呱呱墜地時,也意味著他已一腳踏入,飽受眾兄長欺凌的地獄。直到下一個小魏斯特卡誕生、曾經的受害者也成為加害者,方得解脫。
  而拉爾斯並不是這樣的魏斯特卡。排行第三的他,從小只專注於化學的奧妙世界中,哪怕兩位兄長老是把他的實驗器材踩個粉碎、把他好不容易存錢買到的科普讀物撕成紙屑,拉爾斯還是沒有放棄。
  直到八歲的拉爾斯當了哥哥,他才獲得屬於自己的寧靜與空間,遠離他一度以為理所當然的輪迴。三十五年過去了,他成為新興材料企業家拉爾斯,卻距離成為「魏斯特卡」,好遠,好遠。
  或許,距離那個只專注於化學的小拉爾斯,也漸行漸遠了。
 
  作為對那些日子的無聲抗議,他選擇與「魏斯特卡」作對——亦即,與魏斯特卡一向支持的民主黨作對。這次的參選也亦然,他想要獨自做出改變,藉此證明沒有「魏斯特卡」這個姓氏作為免死金牌,他也能有一番作為。
  雖然輔佐他的漢斯,常常要他「擺出魏斯特卡的架勢」,而拉爾斯只是把他粗暴地理解成「身為政客,更要隨時注意形象」。
  但,他甚至不曉得,嘴上大聲嚷嚷他是「叛徒」的其他兄弟們,是否還在乎他。
  漢斯,排行最小的你,不是最該否認「魏斯特卡」嗎?拉爾斯沒有開口詢問,他只是順了順領帶,緩緩走向被鎂光燈照得死白的舞台。
 
 
 
  六本木科技大廈外,貝兒原先還領著一幫人在外靜坐,希望能繼續傳達自己的理念——「讓市長連任」。
  但因為今天是共和黨候選人拉爾斯的首次政見發表會,加上針對貝兒、針對前幾天被中斷的那次靜坐活動,記者們就有夠多問題好好詢問一番了。
  於是,在其他人還在科技大廈旁席地而坐的同時,貝兒則被一群記者包圍著,一旁還有幾台採訪車。
 
  「請問貝兒小姐,對於前幾天妳的靜坐活動遭到黑道介入,有什麼看法嗎?」一位頭戴貝雷帽的記者,拿著麥克風靠了過來。在她周圍的幾個記者或拿錄音筆、或拿手機,對準了貝兒。
  「對此我深感惋惜,並且在此譴責暴力。幸好,我們以及當時在對面的朋友並沒有因此受傷。」而貝兒只是淡然的微笑,雖然眉頭微皺,語氣也略顯嚴肅。
  「那請問貝兒小姐,對於警察在衝突爆發後不久就抵達現場,有任何看法嗎?」
  貝兒的眉毛皺得更緊了。「不久」,豈止「不久」,約莫十秒,警察就出現了啊。
  希望事情並不是太複雜。
 
  「感謝舊京山警察為市內治安的付出,而這是現在因為舊京山市治安成績,而質疑現任市長的人們,需要去特別反思的:數據並非絕對,前幾天警察的迅速反應,是不是代表舊京山的治安,還是跟以往那樣穩定呢?」就算對於警察反應迅速的不協調感油然而生,貝兒還是堅持著微笑。
  就像是一位身經百戰的戰士,即使遍體鱗傷,依然堅持著信仰勝利的微笑,屹立不搖於戰場上。
  「那麼,請問貝兒小姐之後還會繼續上街嗎?」
  「只要是宣傳我們的理念,提醒舊京山市民現任市長的政績,或者為了爭取市民平等的權利,我都會在街頭上跟大家見面的。」一聽到話題回到自己最熟悉的街頭遊行,貝兒立刻鬆懈下來,緊皺的眉頭也舒展開來。
 
  不久,採訪結束,貝兒微笑鞠躬與眾記者道別後,記者們也魚貫而入科技大廈。畢竟現在,拉爾斯的競選記者會理應開始,記者的工作尚未結束呢。
  而在記者採訪之前,最近成立的拉爾斯粉絲團,還邊投以敵意眼光邊走入科技大廈。那時,貝兒全程負責控制場面,避免自己的同伴失控。等科技大廈門口,只剩下自己領來的二三十餘人後,貝兒鬆了一口氣,慢慢回到原位準備坐下。
  「方便聊聊嗎?」艾莎的聲音,自貝兒背後傳來。
  「艾莎?妳跟芥末前幾天去哪了,讀書會上怎麼沒看到妳們?」貝兒回頭,便看到那人嚴肅的表情。
  「芥末我不清楚,我只是臨時有事。」艾莎懶得想其他理由,反正不重要。只要這樣回答,貝兒也不會多問。接著,她放低音量,往前站出一步,「我就直說了,妳這麼做能改變什麼?」
  「那妳呢?」貝兒早就準備好與艾莎私下見面了,她毫不猶豫地把對方的問句拋回去,「妳又想要什麼?妳又會怎麼做?」
 
  「那些『妳認為的』奮鬥成果,並不會因為換一個市長,就被隨意更動,不要造成社會大眾的誤會。」艾莎伸出食指,指指地面,「這個社會還有法律,只要妳想要捍衛的所謂『平等』,被舊京山市法律所保障,妳就沒有現在站在這裡的理由。我只想要表達這個。」
  「可是我想要捍衛的,很多不是單單『法律』就能規範的;更何況,『法律』本身也是可以被更動的,不是嗎?」貝兒稍微抬頭、往前逼近,無畏艾莎比自己高出半顆頭所帶來的壓迫感,「所以,執政者如果不具有多元、平等的精神,那也是徒然啊?而現任市長,就是擁有這種精神的人。這就是為什麼我們要站在這裡。」
  「關於現任的市長有沒有這種精神,我是不想太早下結論啦,」艾莎豎起拇指,比向背後的科技大廈,「但是,妳如果真的想了解拉爾斯是什麼樣的候選人,妳現在就該跟妳背後這群人進去,而不是在這邊曬太陽。」
 
  「謝謝妳的關心,我們來之前都有做足防曬工作。」貝兒雖然臉上還掛著微笑,但語氣中帶著濃烈諷意,「所以,妳只是想要表達這些嗎?那同樣的,妳不也應該要進去好好了解,六個月後應該要把票投給誰嗎?」
  「在我眼裡,誰當選都不重要。」
  「為什麼?」
  「這個民主社會的運作機制,有太多因素了——市場機制、社會輿論、媒體操弄、利益團體,還有妳們這群社運份子……。因此,祈禱一個候選人當選後,所有問題都能迎刃而解,是很不切實際的。」艾莎立起食指朝天,繼續直盯著貝兒,「能訴諸法律的事情,就上法庭;覺得法律不公,就陳情請立法委員修法。我只想自立自強,如此而已。」
 
  貝兒沉默了一會兒。就算她不認同艾莎那席話,但她知道艾莎家的處境。當她自己說要「自立自強」時,那任何人都不容置喙。
  「真是辛苦妳了。」貝兒道。
  「妳不想反駁我那段話?」艾莎現在不想聽到「辛苦了」,至少不是貝兒的「辛苦了」。她就是不覺得有誰能幫助她,怎麼了嗎?
  「好的……等等,為什麼?妳就這麼希望有人反對妳?」貝兒對於艾莎的反應有點不快。這不是明著不把人家的好意當一回事嗎?
  而艾莎聽到那句「就這麼希望有人反對妳?」,停頓了一會兒。
 
  「貝兒,我從跟妳認識那天起……我就很清楚,我們的想法相差太多了,這樣也很好。」艾莎別過頭去,稍微深呼吸,「所以,我希望妳拚命地反駁我,我才能去相信,經過激烈質疑後還保有原本立場的自己啊……。」
  「……從第一天我們認識開始,妳就是這樣想嗎?」貝兒問。
  「是。」艾莎苦笑,稍稍抬起頭俯視貝兒,「妳從小時候就是這副德行啊,把『平等』天天掛在嘴邊,我那時差點就跟著信了……嘖。」
  「我小時候就是這樣了嗎?」貝兒眨眨棕色雙眼,眉頭微皺,「我不記得了。但至少我知道,妳以前可沒那麼倔強啊。」
  「……這很重要嗎?」艾莎嘆了口氣。
  「關於安格爾叔叔的事情,請妳原諒自己吧。」貝兒將手輕輕放在艾莎肩膀上,想要安撫她。
  艾莎盯著貝兒的手頗久,讓貝兒有種感覺——艾莎下一秒,就會把自己的手猛力甩開。
  「那本來就,與我無關。」艾莎聳肩,但她其實是想藉此稍微鬆開貝兒的手,「請別想太多了。」
  ——幸好沒有把手甩掉,太好了。貝兒暗自鬆了一口氣,但她見艾莎並不想多談,只好慢慢把手收回來。
 
  「妳自己多小心一點吧,不是最近場子才剛被黑道份子介入而已嗎?」艾莎硬生生將話題岔開,「那些黑道份子說什麼?」
  「帶頭那人先問我,我認不認識一個叫……『紙卷』?還是『紙袋』的人。可能是道上兄弟吧……。」
  艾莎聽到此處,身軀微微一震。
  「再來就是指控我們操弄選情,讓他們黑道沒有生意可做了。」貝兒雖然注意到艾莎不尋常的變化,但見她立刻恢復原狀,貝兒也不打算探究,「如何,奇怪吧?」
  「黑道的指控嗎?不會,很合理啊。」艾莎笑了笑,「選舉是一門好生意。妳們希望現任市長連任,必定也有一群人希望拉爾斯當選啊。兩方人馬之中,一定有人會從中作梗啊。」
  「艾莎,妳……。」貝兒難得動怒,眉毛緊皺在一團。
  「我不是說妳,抱歉,咳。」艾莎收起笑容,再次別過頭去,「妳只是傻。」
 
  「……我會繼續當妳口中的『傻子』,妳呢,好好加油吧。」貝兒不帶任何表情地點頭,「但是希望聰明如妳,要記得『漠視政治的下場,是被糟糕的人統治』。」
  「不用妳提醒。妳也加油,『傻子』我可當不來……咳咳。」傷勢還沒完全復原的艾莎剛乾咳完,便對貝兒回以淺笑,雙眼倒是直勾勾地盯著貝兒。接著,她轉身離去,身影消失在人行道上。
  這個民主社會的運作機制,有太多因素了。因此,祈禱一個政治人物能解決所有問題,是很不切實際的。——這些是艾莎說的。而貝兒沒有說出口的回應是:艾莎說的完全正確,但是就因單一政治人物能做到的有限,我們才有戰場,去發聲、抗爭、改變社會。
  這就是妳口中的「社運份子」存在的價值啊。
 
 
 
  我的父親,安格爾•路卡斯,有罪。
  ——因貝兒那句無心的「關於安格斯叔叔的事情,請原諒自己吧」,艾莎剛踏上叮叮車,前往凱絲阿姨的餐館,她的思緒,也回到了那些曾想拚命遺忘的過去,隨著綿延不絕的「叮叮」聲響。
 
  九歲生日那天,身為一個小黨市議員的父親忽然不去工作。之後,他待在家裡的時間變多了,逐漸地,他開始沉溺於酒精,然後屈服於酒精……掄起酒瓶,砸向母親,接著是砸向我。
  當然,我從未讓酒瓶砸向安娜過,從未。
  我一直以為,單純的生活會變調成這副模樣,是因為我,不夠優秀,所以父親才會拿媽媽、還有我出氣。但這也解釋不了,為什麼他忽然不去工作。
  直到三年前父母因為一場意外過世,留下因為父親長年不工作,而欠債累累的爛攤子,當我整理帳務時,發現了一些名稱令人匪夷所思的帳目——「物資」。我這才想起,對了,那個男人是市議員。
 
  一查證資料才發現,原來在我八歲時,正值總統選舉前一年。那時父親在議會上杯葛某個開放關稅的法案,聲稱一旦開放,便會讓外國的廉價卻劣質的產品將會進到國內,大大影響國內當時引以為傲的工業。
  仔細想想,根本就是無稽之談,當時法條所針對的商品,其實是鋼鐵、矽、稀土金屬這樣的原物料,而非已經加工完成的產品。
  即使如此,仍有許多同黨議員、許多同盟黨派的政治人物、甚至是許多民眾,齊聲說好,縱使他們很少有人看過法條原文。
  再爛的戲碼,只要夠好看,至少都有選票,而國內的民主制度,是「贏者全拿」。
  當時的執政黨共和黨,仍執意維持原法案,藉由些許人數優勢,通過法案。於是,在我父親的煽動下,抗議學運爆發,衝突長達半月,學生包圍市議院,而事情落幕後,我的父親也獲得「愛國議員」以及「議會戰神」的稱號。
 
  順著這股所謂「潮流」,反對黨民主黨贏得隔一年的總統大選,父親的政黨也得到更多席次,甚至一度成為議會第三黨。
  然而,成為執政黨側翼組織之一後,享受到名利的父親沒有收斂,反而食髓知味——繼續演著他的杯葛戲碼,每天嚷嚷著要「正義」、「平等」,在議會上高談闊論著那些似是而非的「理論」,還不斷收割同黨黨員的政績,甚至繼續鼓勵學生運動,恣意妄為。
  當然,「物資」就是為了鼓吹學生作亂,提供的物資——自製拒馬、投擲長矛、以及磚頭……。
  民眾造就了父親的名利,將他鑄造成「神」;也是失望的民眾,將父親從「神壇」上驅逐。
  最後,就在我九歲生日那天,安格爾•路卡斯的罷免案,以超過罷免門檻的三千票通過。
 
  我的父親有罪。
  自由貿易的精隨,在於有需求就有供給。父親滿足了人們「信仰」的需求,藉此成為了他們口中的「神」。而在那些人們的「信仰」中,有些人注定是萬惡不赦的、有些人注定是低人一等的。
  ——鬥爭就此開始。然而,這一切難道全都是那些民眾的錯嗎?那些聽了別人說什麼、就跟著信什麼的民眾?
  不完全是這樣的,因為這是「共業」:自社會如何培養人才,到人才如何回饋社會,所有的人、事、物,都必須負起責任。
  而在社會還在培養這些學生時,父親卻利用了那些學生們的無知與熱忱,倒行逆施。
  我的父親,有罪。
 
  喂⋯⋯貝兒,妳體會過那種感受嗎?那種知道真相、整個曾經信仰的世界,就在腳下崩塌的感覺……。就算妳再怎麼「優秀」,拿了多少獎牌、得到多少次全校第一名,就是逃脫不了那種,被無形枷鎖壓的喘不過氣的感覺。
  ——不論付出什麼、犧牲什麼,內心深處總是有聲音告訴著我,「妳有罪」。
  所以,別老是想證明自己是對的啊。在我眼裡,妳不過是在口中喊著「平等」,卻放任民粹橫行、撕裂著不同立場的人們而已啊。
  這樣的妳,不要跟我說,「關於安格爾的一切,請妳原諒自己」……拜託,不要。
  我說,我也有罪。我沒能阻止我的父親施暴,在他走了以後,我漠視這一切不斷輪迴重演,或讓自身也成為這輪迴的一部分。
  我,也有罪。
 
  這一次,我只是,不想成為對不起這個社會、空有選票卻做出錯誤選擇的大人而已啊。
  所以,我才想要用自己的雙眼,去看清這一次是誰在倒行逆施,而不是跟著妳們起舞、喊口號啊。
  妳渴望人人平等,於是妳抗爭,卻忘了鬥爭永遠起於分類。
  但是妳跟我,應該都停止不了我們的腳步,也沒有辦法去認同彼此的想法了吧。
  因為我們,就在這種鬥爭之中誕生了啊。
 
 
 
  叮叮——。
 
  隨著叮叮車到站,艾莎下了車,快步走進餐館。然而,電視上的新聞,卻讓艾莎立刻停下腳步,猛然抬頭——
  「感謝舊京山警察為市內治安的付出,而這是現在因為舊京山市治安成績,而質疑現任市長的人們,需要去特別反思的:數據並非絕對,前幾天警察的迅速反應,是不是代表舊京山的治安,還是跟以往那樣穩定呢?」
  電視牆上,是科技大廈貝兒典雅卻略微凝重的笑容,底下標題卻寫的很聳動:「社運份子疑似為了選舉造勢 勾結黑道份子?」
  貝兒話音剛落,畫面便切換到幾天前被黑道介入、混亂的場面,搭配著記者試圖賣弄關子,加強抑揚頓挫的語調:
  「但是,舊京山市的市議員,似乎對於貝兒小姐這段話有不同想法?」
 
  「首先,上個禮拜,代代木公園發生了幫派火拚,那時的警察就不如現在那麼有效率了,甚至等警察抵達時,只剩下受傷留在原地的滋事份子;再來,警察在幾天前的暴亂,的確有效率,但是從事情爆發到警察抵達,才不過十秒。」
  那位議員是個地中海禿的中年男子,不停地推推他的金框眼鏡。
  「而貝兒小姐,卻不覺得這很奇怪,反而大讚警察的效率。」議員捏住鏡框,往鏡頭湊近,「令人懷疑,這是不是代表,那場暴亂只是由現任市長的競選團隊在背後操弄,為了抹黑拉爾斯的一場戲碼呢?」
 
  失算!艾莎聽完,只覺怒火攻心,甚至讓她在胸口的傷又一陣灼熱,她趕緊拉來離自己最近的一張椅子,狼狽地坐下喘息,卻還是忍不住狂咳,咳到整間餐館的客人,異樣眼光全都投射過來。
  上禮拜的「幫派火拚」,也就是指那個驅魔師跟那群武術表演家追捕自己的意外,竟然可以搭配上前幾天遊行被黑道介入的事件,成為攻擊現任市長的新聞操作?
  還是,這實際上就是支持市長的那些人,對拉爾斯的抹黑,只是現在東窗事發了而已?
  不對,我認識的貝兒不是這種人,這恐怕十有八九是抹黑……可是,萬一貝兒真的已經墮落到這般地步?拜託,不要啊……。
 
  「艾莎?妳還好嗎?」凱絲阿姨也端著一杯水,靠了過來,還不忘輕拍艾莎因為劇烈咳嗽而顫抖的肩膀,關心這位剛加入沒幾天就稱病請假數天的員工,「是不是前陣子生的病還沒好?」
  「咳嗚……謝謝關心,我沒事。」艾莎勉強擠出淺笑,回以虛弱的氣音,然後接過凱絲阿姨遞來的水杯。
 
  將水杯的水緩緩飲盡,讓水滋潤狂咳而刺痛難耐的咽喉、灌溉還在發燙作痛的胸口,艾莎緩緩地深呼吸,盯著繼續報導選舉的電視。
  假設支持市長的那些人,並沒有如同新聞報導的那樣抹黑拉爾斯,那麼站在拉爾斯那一方、想到這樣操作的傢伙,的確是才華洋溢的惡魔。然而,究盡是惡魔恰巧遇上足以自由發揮的素材,還是這從頭到尾都是那位惡魔一手創作的傑作?
 
  可惡,我早該察覺,事情會演變成這樣,害貝兒被捲入的更深……對不起,貝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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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好,這裡是老周。
  本作為架空作品,時空為〈大英雄天團〉原作電影結束後,充滿其他作品跑來插花的角色。
  由於我現在在中研院當快樂碼農,所以要做好不能隨時周更的心理準備QQ。

  本回重點:艾莎跟貝兒的爭辯、(本作的)艾莎的背景故事、還有……「大劇作家」~~
  跪求可以讓艾莎不要再怪罪自己的方法orz。鬼才能察覺會變成這樣(爆)
  第二章就此結束,邁向完結的第三章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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