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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鷹之道:世界》--第九章-02-林立許昌

K.I | 2019-07-05 13:36:14 | 巴幣 14 | 人氣 482

完結.《世界》(2018)
資料夾簡介
他,亟欲彌補過去;她,竭力挽救未來。


  夏侯雲正要舉刀斬破面前的竹籠,後方的木牆與木門霎時爆開。只見左右兩側闖入了兩匹一灰一白的重鎧裝甲馬。

  「這是什麼!」

  卻見兩匹馬上各有一人,灰馬騎者身著白銀色輕鎧,眼中帶著正義,身材健壯而肩掛紫披風,腰際一把細劍;白馬騎者身穿金白長袍,眼中貫徹冷靜,其身形窈窕修長如柳,手持長刀。

  兩人同時殺到自稱子鷹之人前方,由灰馬者轉身問道:「這位兄弟,你沒事吧?」可當他看到夏侯雲的面貌後,立即變得意外的呼出:「子、子鷹兄?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夏侯雲也才發現此二騎者並非第一次見,而問候著他的人也是出其不意:「徐仁……」

  另一名女騎者隨即從馬上躍下並衝向那人,猛烈的攻擊一下就將他打得遠遠的,「懦夫。」

  雲看著這人,一眼便認出她並道:「袁旖……」


  兩人馬上為夏侯雲斬開竹籠,只不過那人依舊沒有顯得害怕,仍笑傲道:「呵啊哈哈哈哈!還真沒想到你們倆鴛鴦遊俠竟然知道我在這。不過也罷,一下子就直接殺死夏侯雲本人也不夠有趣,但是先奪走他身邊重要的人的性命,看他無能為力的痛苦又憤怒,這種心靈折磨才是最能夠讓我心滿意足的呀!呵哈哈哈。」

  「你還真容易滿足。」這個聲音,卻立即止住了他狂傲不羈的笑聲。轉眼之間,一箭就插在他肩上了。「我都還沒演夠呢,讓我再休息一下嘛……」

  轉頭一看,才發現剛才「死去」的金梨竟然原地復活,在夏侯雲身後手持弓箭的瞄準著他。


  「怎麼可能?那刀中了心臟呀!妳應該當場死去的!」

  「因為我九泉之下的友人還不想在那見到我,所以叫我回來把你送下去了。」金梨掏出自己藏在懷中,曾與董萍有所紀念卻替她擋下飛刀而被擊碎的白虎玉珮。

  徐仁呼道:「姑娘方才在外面告知路過的我們若她進來此屋沒有馬上出來,就立刻進來替她拯救師父。換言之你可是徹底的敗給了這年輕的姑娘,理應心服口服束手就擒才是!」

  「嘁……撤退、撤退!」感覺到情勢已被逆轉的他命令所有人分散撤走,自己也往後方暗門逃跑。

  徐仁與袁旖原本要上前破牆追擊,但關注到夏侯雲的力量已經用盡,徹底昏了過去,便急忙停下追逐意願與金梨一起將他攙上馬兒。



  一間門口高掛「袁」字的貴族府邸,連客房都裝飾得奢華過普通人的主臥房與廳堂。

  大夫在床邊替失血過多而昏迷的夏侯雲療傷治癒,走廊對面還有另一間相等豪美的接客廳,金梨便受邀在裡頭與他們談著話。

  「──噢!哥哥姊姊你們原來就是師父當年的夥伴呀?失敬了,我還以為你們只是認識他的當地官兵……」

  徐仁笑道:「不用這樣客氣的,我和子鷹兄是結拜義兄弟,他隱居後我也與他時常書信往來,我和玲綺姊也是熟識的。」

  金梨好奇的問:「那袁旖姊姊呢?你們是夫妻嗎?」

  袁旖面無表情,徐仁則道:「我們……快要成親了──」

  金梨高興的呼:「哇、恭喜你們啦,成親是大囍之事呢!」

  袁旖卻不顯喜悅,「但現在不是能放心的時候。」

徐仁點頭,「雖然婚期將至,但昨天出現在你們面前的那人,是個極為危險的存在。」


  回想起昨天傍晚在昏暗小屋的情況,的確,連身經百戰的夏侯雲都險些被他逼死,自己若非有白虎玉珮護身也早已成刀下亡魂,更別提要是沒先遇上眼前倆人自己和師父也都固然死會的更快。

  「那個人,他到底是什麼身分?」

  徐仁嘆了口氣後緩緩道來:「半年前,子鷹兄寫了行前最後一封信告知我們他將與妳出去尋找章秀。收到信沒過去幾日,襄陽山上的山賊首領呂石大人突然也寫信給我們,他於信上寫:『突然有大量手下叛變,其中含有全部當年是涼鬼兵團餘黨的人。』我便立馬發覺情況不妙,與袁旖動用所有人脈查出近年內在許昌與洛陽一帶有成軍結黨的人士,卻又因近年曹丕稱帝而有太多結黨新立之群,那個人便是其中一人,我們懷疑他很久了,現在才知道果然是他不錯。」

  「那個人,他到底是誰?」


  「他叫做『文繡』,文錦二十多年前的私生子。其母親為北方名妓黃氏,黃氏此人心機甚重,喜好勾引有婦之高官,在妓院就擅長魅惑朝廷將領以干涉政權,藉此圖謀利益於自身,更常造謠陷害周圍之人以確保自己能獨得上位。在她知道涼鬼兵團有著莫大的秘密權力後,她便處盡心機接近文錦,讓自己懷上文錦的孩子後更進一步試圖干涉涼鬼,但文錦心防極強,不允許任何人動搖他的兵團,一察覺到黃氏試圖要藉由文繡的身世來對自己造成不利後他立馬就先出手先殺死黃氏。但這時的文繡早已出世,自幼便受黃氏的強烈誤導和偏差教導,將詐騙技巧與誣陷能力活用的自然得意。只不過在文繡心中,他瞧不起遲遲無法征服天下的父親文錦,更瞧不起奪權失敗反被殺的黃氏母親。文繡從青年時期開始便有了一個不變的心願──那就是徹底超越文錦,因為文錦當時是秘密軍界的獨霸之鬼,只要超越他便能證明自己正是天選之才。因此,他靠攏絡人心組織地痞會想要打響自己名聲,想要憑一己之力建立一個屬於自己的秘密軍閥,可他並無擔任領頭之才,後來他們被更大的集團給擊潰,但他隨即投降並殺害忠心於自己的同伴們,以納上他們的人頭只求自保,在入新會後又以同樣方式剷除礙眼之人重新當上首領,如此不斷循環了多次不止。」

  「這種人我都不知道該說他可惡還是可憐了,畢竟他從小便沒有父親,又受那種邪惡母親的教導,可是出賣信任自己的同伴這點實在也叫人難以原諒。」


  「三年前,文繡得知文錦是被夏侯雲擊殺後,便他產生了一股極為強大的執念──他認為能殺死文錦的人絕對是世上數一數二強大的存在,因此只要殺死殺死文錦的人,他就能夠證明自己確實在是最強的存在,因此三年來他不斷調查子鷹兄的相關消息,包括他二十年來的一切故事還有近年來的現況動向,只要和子鷹兄有關的任何一點情報,他都饑渴如獸的追求著,已經到了瘋狂癡迷的程度。直到去年,文繡意外發現涼鬼兵團當時所剩的殘黨並沒有全數解散,有不少人都投入了呂石的底下改當山賊,他便立即私下與之接觸,用上三吋刁舌與威脅利誘勾起了他們的反叛之意,將他們納入自己的麾下並自稱『新涼鬼』,並打算藉由殺死復出江湖闖蕩的夏侯雲也就是子鷹兄,來證明他確實就是被蒼天選擇的天才。」

  袁旖補道:「罕為人知的是,黃氏也試圖誘惑過夏侯雲,只不過被他完全無視了,這件事讓文繡知道後他便對夏侯雲的敬佩與征服慾望更強大,更想要徹底征服他來證明自己超越無能的父母了。」

  金梨問:「所以這文繡他也不是想替父報仇,就只是想要殺死最強的父親殺不死的人,藉以昭告普天之下自己是天選之人?」

  徐仁答道:「是的,文繡對文錦和黃氏根本毫無感情,甚至非常厭惡,他認為他們無能的血脈反而讓自己有那麼一絲會變得不完美的可能,因此極為厭惡承認自己是那倆失敗者的兒子。這些都是他親口說出不少次的,就連他現在身邊的手下都常聽到。」

  「所以如果師父只要不進入許昌,他或許就一直找不到師父?」

  「不,他一定有辦法,他現在的手下有那麼多都是待在呂石手下過的,而子鷹兄和呂石保持友好關係有時都會見面,多少能從過去聽到他們的對話中找出,並且一舉襲擊他們村子。換言之,子鷹兄現在提早遇上他反而是好事,否則就是玲綺姊和他們村民都要一起受害了。」

  金梨頓時不解的又問:「可是……文繡在木屋時自稱也自己叫做子鷹,那他真正的字號到底是什麼?」

  徐仁應答:「恐怕他並沒有說謊……他給自己取下的『表字』,真的是『子鷹』。這也直接表明了這麼多年來他對子鷹兄……夏侯雲兄的迷戀是多麼的強大,把自己的『表字』都取得和他一樣以明志。」

  袁旖道:「無論如何,殺死他都是必須的,我不許有這種人渣在我住的城裡犯罪還能逍遙悠晃著。」

  徐仁點了點頭,「光是在見到子鷹兄之前文繡就已經幹了不少骯髒勾當了,這有違我當年於元讓將軍逝世後許下守護此城的誓言承諾,因此我徐岳彬勢必會祝你們一臂之力,拿下那罪大至極之惡人!」



  夏侯雲從昏迷中醒來,他直接逃過大夫的阻擋從床上爬起,渾渾噩噩的闖到了徐仁和袁旖所在的客房門內,他的眼神相當呆滯似乎什麼都看不清楚,口齒不清卻仍執意的胡亂呼道:「金梨……金梨……妳在哪……」

  房內的金梨張大了眼,她也不知道現在是該高興師父醒了還是疑惑他到底在說些什麼。

  「不要死啊──我就說了跟著我這不幸的人容易出事的……對不起啊……拜託妳別死……嘔嗚!」說著說著他還差點吐出來,所幸大夫趕緊出來把他拉了回去。

  大夫苦笑的解釋:「他傷勢過重需要內外雙治,給他喝的南方藥草難免會有記憶錯亂而胡言亂語的副效用,還請大人們多加諒解。」

  金梨聽了後便明白,可不知為什麼的,她除了感到一些擔心外,也有那麼一絲開心。


  約三個時辰過去,天色又要暗了下來,夏侯雲意識逐漸恢復正常的睜開了眼,只不過清醒的同時,撕裂傷口的疼痛也開始發作,咬緊牙只差沒發出痛號來。

  「師父你醒啦。」金梨坐在床邊眼神看上去有些疲憊,看來是在一旁陪伴了許久不眠。「大夫有說這幾日上藥後盡量不要亂動,可誰讓你這麼強壯,還硬是把他老人家推開又爬起來亂晃的,傷口的肉又撕裂了。」

  「感覺好像我全身的肌肉都在拉肚子一樣……」雲皺緊著眉頭,看上去的確很不舒服,「岳彬人呢?還有袁旖呢?該不會他們倆的事是我在作夢吧?」

  「你沒在作夢,他們的確出現來救了你,只不過他們又外出調查去了,你就在這好好休養吧。」

  夏侯雲的表情逐漸恢復寧靜,躺著的他突然說道:「我做了一個夢,妳死了,但妳又復活了。」

  「噢?什麼意思,你是指……昨天的事嗎?」

  「我不知道,但我想說的,大概是我們從村子出發前我就和妳講的──我從來都不討厭妳,甚至相反,我覺得妳非常有潛力,妳有擇善固執的意志,善良的內心,十足勇氣,機智又聰慧,全都是令人欽佩的特質。但我是一隻帶來不幸,只能獨往獨行的老鷹,與我曾交情匪淺的人後來都死於非命,所以我怕,我怕妳和我牽扯上關聯後也會像以前我身邊的人一樣遭逢不幸,我連玲綺和小芢都沒有把握能徹底保護好他們,像是阿骨天那樣動機不明的傢伙我就無法阻擋,何況是妳,一個我當時才認識沒多久的年輕人,所以我不希望我的不幸再害得妳有一天也受牽連,像是昨天那樣。」

  「多謝關心,只不過既然我下定決心,那就必須貫徹到底。這不是只為了家人而已了:還有為了我自己。」

  「我還是希望妳直接回去,妳學得夠多了,妳已經足夠自立門戶協助家人度過難關了,不用冒著生命危險跟著我處理這私人恩怨了。」

  「我不能棄你不顧,現在是你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我就更不能在現時離你而去。既然說好要陪你走完,那我就會陪你走完!何況這已經不是單純的私人恩怨了,那人燒殺掠拐無惡不作,我作為老鷹的徒弟蝴蝶,又怎能放任他一個假老鷹在空中肆意妄為呢,對吧?」

  「哼,」夏侯雲笑了笑。「真是個不聽話的逆徒……」


  金梨對夏侯雲講述了文繡的來龍去脈。半晌,徐仁和袁旖歸來,他們兩人一進來看夏侯雲清醒也稍微放鬆點,尤其徐仁高興的呼道:「子鷹兄!你好點了麼?那麼久沒見面沒想到事情都變成這樣了,沒能和你好好坐下聊聊真是慚愧──」

  夏侯雲回道:「等我們搞定了那混帳後會好好喝上幾杯的,現在那傢伙在哪?」

  徐仁馬上道:「好消息是我們回到他出身的街區問候得知了文繡大概在哪藏身了,據報他勾結青州兵團之人,現正在青州兵營中與涼鬼殘黨潛伏著。」

  雲意外問:「青州兵?我記得他們不是很有節操的麼,怎麼落得給人收買了?」

  袁旖道:「這就是文繡厲害的地方,他非常擅長煽動和蒙騙他人。」

  金梨道:「那我們該怎麼辦,先去調查調查嗎?」

  徐仁道:「畢竟只是聽聞的謠言,還是親身去調查一下較為安全。」

  夏侯雲馬上想坐起身,但那股疼痛又直上腦門,金梨便馬上幫他攙扶躺好。

  徐仁見狀,「子鷹兄你還是先好好休養吧,反正我們這趟不是要開戰,我帶金梨姑娘去探探就好了。」

  「不行,那混帳我一定要……」夏侯雲還是想起身,但這次直接被袁旖以刀鞘按住腦袋,示意不准他再亂動。

  「師父,我一定會替你好好查清楚的,你在這休息好了我們再一起打倒他吧!」

  他看上去很不情願,但最後還是放棄而再次躺下。




  隔天清早,徐仁趁著市街上人民還未完全出來工作,帶著金梨便往青州兵團的軍營前去。

  再次走過許都高樓闊府林立的市區,加緊趕了一段路後才終於到了青州兵營門牆邊。卻說金梨兩眼專注注目於軍營之上,道:「這裡……以前就是涼鬼兵團麼?」

  「是的,這裡便是一切的最初起源,命運的開端。」徐仁道:「我們調查過了,這麼早的時段士兵是還未清醒的,我們可以省下躲避巡邏的功夫。」隨後他們翻過牆進去到兵營之內。

  一邊搜尋著原本曾是涼鬼兵團本營的軍營內,徐仁不禁有些感慨──由於七年前夏侯雲集結眾力驅逐涼鬼兵團出許都的一戰,當時副團長李威與烏鴉趙昂縱火棄營,直到後來青州兵團接管後便重新將兵舍都整修了一遍,不過縱使如此,在他們眼裡這圍牆之內還是有許多沒有改變的事物。


  經過一棵目前凋零無花的枯樹前,他便稍稍停下來指道:「子鷹兄要是來的話一定會很感慨的,這棵曾經是棵美麗的櫻花樹,他和我、還有許多曾經為涼鬼兵團的友人都是在這認識和聚會的,只可惜時過境遷,除了這裡的一切幾乎都變了,而這棵樹也已經不再開花了呀。」

  這時,金梨恍然想起自己半年前,在裴玄姐姐的推薦下前往尋找夏侯雲時,所尋找的地標便是他親手種的櫻花樹,她才理解了師父對櫻花樹執著的原因。


  只不過繞了一段路,徐仁發覺情報所供文繡可能藏身之處卻空無一物,附近的兵舍明顯也都是正常無比的士兵準備出來訓練。

  「難不成是情報有誤麼?」金梨關心問道。

  「不太可能,我們是向許多認識他的流氓與藝妓詢問的,每個都是親口且吻合的敘述,除非文繡刻意放出假消息,否則實在沒理由。」


  突然有一群士兵就出現在他們背後,當場怒得高喊道:「喂、前面兩個死傢伙給我佔住!果然你們就是常趁早來這這偷竊的惡賊麼!」

  金梨有些慌,「怎麼這麼早他們就出來了!偷竊又是怎麼回事?」

  徐仁也意外,「我也不清楚,但趕緊撤便是!」

  差點被青州兵追殺的徐仁和金梨趕緊翻牆逃去,花了一段時間躲避殺出來的青州兵,才回到了袁家大院向夏侯雲和袁旖報告。

  然而,對文繡的行蹤成謎,還有青州兵的呼喊的話語,這事讓袁旖感覺到了異樣。


  「有蹊蹺。」她倚靠在牆邊,冷冷的望著地上憶道:「你們被追殺的原因不只如表面。」

  徐仁思索許久後也複述:「的確,仔細想起來,當時回答我們的人文繡問題的人都有一些怪異,現在想起才覺得奇怪……」

  師徒倆同時開口問:「什麼意思?」

  「我們為了確保消息無誤,換了身分詢問了許多不同的流氓和妓女,可他們有些都像是早知道我們要來問一樣,回答的順暢無比又不帶猶豫。」

  袁旖斷定道:「文繡一定早買通了那些人,包括青州兵團,我們的行蹤早在他的掌握之中了。」

  夏侯雲不甘心的說:「還有這種事……」

  金梨便提議:「情勢如果是他已經知道我們的下一步要怎麼走,那我們怎樣都沒辦法找到他的。雖然很危險,但我建議可以想辦法引誘他再出現。」

  徐仁苦思,「我也正有此意,可最能引他出現的子鷹兄現在傷未痊癒,但拖得越久他的勢力一定增長的越強。」


  不久,袁旖忽然站到他們面前,了當地說了句:「我們三天後便成親,我會用袁家的力量讓消息盡量散播至許昌上下。」

  師徒倆互看了一眼,他們好像不是很明白。徐仁更是眼睛瞪得不能再大:「袁、袁旖?」

  她說道:「現在他的眼中釘是我們倆,不論夏侯雲死或不死我們遲早都將成為他的目標,只有放出我們的成親加快日子,他才會認為我們變得緊張並想趁機親自來給予最後一擊。」

  「可、可是……」

  「我現在就去準備,這是解決那個人渣最快的辦法了,你也快點。」
  說完她便冷酷的離去,不給任何人再一點反駁的機會。

  夏侯雲和金梨兩人縮在一起,他們不知道現在該不該說話,但看著袁旖的離去,和徐仁沉默的背影,他們倆決定──趕緊裝睡。




  袁旖和徐仁,一對在這時代特別難出其二的情侶。

  袁旖乃河北袁氏一族袁官之女,由於當年最早降於曹操而頗受待遇,又憑內政有功而加官晉爵,成了當時袁氏唯一倖存且依舊繁榮的一枝血脈。後來涼鬼兵團的勢力強大到影響朝廷,袁官保守貞節之下被文錦威脅性命,此時袁旖不惜弄髒雙手也要保護父親,成了替涼鬼兵團剷除眼中釘的冷血刺客。後來遇上夏侯雲和徐仁等人而挽救她於不幸,袁官的性命也被保全,之後幾年她依舊保持著懲罰貪官汙吏的遊俠一職,並受徐仁真誠追求的感動才陷入愛河,最終決定嫁給他;

  可徐仁的生世卻有天差地別,他出於家道中落的破碎家庭,從軍生涯遭惡人陷害而苦不堪言,陰柔性格屢遭旁人歧視,年輕時有所戰功也遭人獨吞,縱橫十幾多年除了夏侯雲和呂玲綺外幾乎沒有朋友,即便後來受夏侯惇賞識成為副將,也因涼鬼兵團的壓迫而始終難以施展抱負。只不過他卻從來不願向邪惡放棄,撐到了最後,和涼鬼兵團有關的一切都消散後他仍執意要保護自己居住了一生的許昌,也成了遊俠,並愛上冒險旅途中認識的袁旖,現今更是論及婚嫁。

  除了身世上的截然不同,兩人的性格也是大相逕庭。

  徐仁熱血正義,袁旖冷酷寡言,但兩人的共同點是皆能夠為了保護自己重視的人而犧牲一切,即使有時很難看出來,但這兩人說到底還是擁有相像的個性。

  兩人合在一起後成了於世道暗中,默默守護曹魏的鴛鴦俠盜。不只比官兵有效率的懲治許昌內的罪犯,連肆意妄為的貪污武將或暴戾文官也時常遭他們教訓,因此許昌之中的百姓眾生對他們的評價幾乎是頂級的高,時常會有感激的受助人民以禮相贈。



  這一天,是他們要『成親』的日子。徐府門上高掛紅布,刻意擺設大量酒席招待宴客,準備好迎接這對兩人將會是無比重大的一天。

  只不過徐仁卻顯得有那麼些沉悶,明明該是個夢寐以求的大喜之日,他卻一人摀著腦袋坐在後院暗處。

  金梨瞧見了新郎官在那看起來悶悶不樂的,便悄悄地上前問:「徐仁哥哥,你還好麼?」

  他發現是夏侯雲的徒弟,強顏歡笑道:「當然了,我要和我最愛的女人成親結婚了,怎麼會不開心。」

  金梨早已看穿一切的說:「我知道你一定會因為袁旖姊姊為了引誘文繡而提前結婚感到煩悶的。」

  「嗯……」這一說確實說到了他心頭,「其實有時候我也好奇,她真的需要我麼……」

  「什麼意思?你們不是備受百姓喜愛的遊俠情侶麼?」

  「是這樣沒錯,只不過有時候我覺得,她好像沒有我也沒關係呢。」

  「為什麼會這麼覺得?」

  「其實從以前就這樣,她一個人可以過得很好,我便是欣賞她這點和其他姑娘不同,只不過久了,我開始覺得或許她接受我只是憐憫,並不是真的與我相愛。」

  「怎麼會這樣想!你們在一起少說也有兩、三年了吧?而且現在都要成親了,哪個有家世的姑娘會想主動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呀?」

  「我也不清楚,不過在她決定用成親來吸引文繡時,我就更這麼覺得了。」

  「哎,不要這麼想嘛。試想袁旖姊姊始終也是女孩子,對她來說成親也一定是有份量的事,可是為了捉住文繡那種惡人還得犧牲自己一生期待的婚禮,她心裡也不會多好受。」

  「說得也是……只不過我也覺得奇怪,自古以來成親都在男方家中迎娶,為何袁旖刻意選在她家……」

  「放心吧,先不要想那些,我和師父今天都會好好等著看的,萬萬不要在婚禮上氣餒呀!」


  正午後,良辰吉時已到,徐、袁兩方的親朋好友都已經紛紛入座於袁家大院之中,金梨也躲在一旁觀摩著他師父一生摯友的重大時刻,只不過夏侯雲不知上哪去遲到了還沒來。

  半晌,迎送女方的花轎到達門前,穿著一身披亮紅婚服、頭蓋朱赤頭紗的新娘子袁旖從轎中緩緩步出,以優雅的步伐,在女儐相的陪伴下緩緩走向已在堂內等待的徐仁。

  「師父怎麼還沒來?袁旖姑娘都來了耶。」


  不久,儀司開始宣讀,徐仁深情的望著眼前的袁旖,他也逐漸忘記先前發生的事,全心全意的投入在此刻想與相愛之人享受這幸福的時刻。

  彼此兩人即將在司儀的指導下互拜、許下誓言,眾賓客也已經舉著酒杯替這對終於結為連理的新人們行祝福禮:如此重大的時刻,果真有不速之客來臨。

  「噗嘎哈哈哈哈!這麼重大的囍事,怎麼能不叫上我一起慶祝呢?」那渾厚卻刺耳的嗓音迴盪在院中。出現在徐家大門前的,正是文繡本人:「不過也沒關係,只要你們不介意我自己也帶了一切親友就好。」

  他不請自來的步入徐家大門之內,所有賓客皆驚恐的看向他。他一揮手,身後的數十名手下舉起棍棒就把花轎砸爛,開始對大門的婚禮裝飾又扯又砸,從裡到外嚴重的大肆破壞後又吐了好幾口口水,更紛紛闖入袁院中大聲恐嚇在場所有客人們。

  「真是不好意思,兩位許昌鴛鴦密切關注了我好長一段時間,我想我這樣反過來在大囍之日『反饋』你們,一點都不過分唄?」

  徐仁一股惱怒直上心頭,從禮桌底下抄起細劍便指向文繡罵:「你個惡人!你果然出現來攪亂了,今天我一定要將你拿下──」

  文繡嗤笑了幾聲,隨後攤開雙手說道:「如果你真的有辦法的話便來吧,哈哈哈哈!你和你的新娘子兩人恐怕是難以觸及我了,我帶來的人可是有半百之多,你們十幾個根本不會打鬥的親戚是要怎麼和我鬥呢?」


  「那還不一定。」

  忽然一把飛刀射向文繡,他立馬察覺,頭一撇便躲過。那刀插在了他的手下身上並發出巨大哀號,但文繡本人卻無動於衷。只見賓客之中有一人手持長刀,那人並不是誰的親朋好友,而正是理應為新娘的袁旖。

  「既然是要引誘你來的,我當然會在最能第一時間殺死你的地方出現。」

  這時堂內想拿刀架住新娘的手下馬上被一個肘子打暈過去,沒想到他將朱赤頭紗一揭開,這「新娘」根本不是袁旖,而是喬裝成女性的夏侯雲:「噁,我該慶幸你們這幫混帳來的早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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