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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2019-07-18 23:43

新月與雪花- part6

作者:艾Q


雙手合十,櫻安靜的祭拜,去悼念墓碑上的名字的主人們,另一名綠色長髮的女孩做出和她的主人一樣的舉動,好幾張粉色的卡片像是時間被靜止一樣漂浮在她們身邊。
墓碑之下是她們最親近的家人、親人、兄弟姊妹,捎著鏡子的女孩悄悄落下淚水,然後以袖口擦拭,她看到她們的守護者現在小小的身軀貼在主人的臉龐,所以她知道主人肯定同樣難過。
時間不會帶走傷害,但它可以減緩痛苦。
櫻最終和緩的深呼吸,從原本的蹲跪的姿勢起身,然後去牽起鏡子少女的手,櫻卡縮減了環繞的空間圍了上來。
「對不起,鏡,我讓你們擔心了。」
綠色的絲帶和長髮隨著動作搖晃,鏡一直仰慕送給她絲帶的人,也喜歡沉默的守護她們的月亮和那溫柔的第二人格,所以她能夠體會那種失落的疼痛。
「沒有這樣的事,我們都愛他們,所以我們都希望能夠站在妳的身邊。」
那些飛散的粉色卡片依序回到手中,櫻感激的將她們捧在胸口,她也知道這幾張卡是和哥哥以及雪兔感情特別好的精靈,如果不是有她們的鼓勵,她不會提起勇氣出現在這。
「謝謝你們,如果沒有各位陪著我,我到今天之前都還不敢來到這裡看哥哥和雪兔…」
可魯輕輕拍著櫻的臉頰安慰她。
「我認為他們會很高興你來看他們的,尤其你還帶了甜點,這東西可是很難得月和雪兔都喜歡的,哥哥應該會誇獎你的用心吧?」
鏡輕輕的提起嘴角,她們的月亮守護者因為不吃東西所以慣性挑食習慣的簡直令人髮指,但雪兔卻什麼都喜歡,這巨大的落差是這幾年以來的內部笑話,也是那些大膽卡片敢於拿出來挑臖月的手段,不過幾乎沒有好下場就是了。
但魔卡的持有者仍然悶悶不樂,她希望可以看到的是她們就在自己面前品嚐美食、並且親口聽到她們的讚賞-雪兔的欣喜感動和月靜謐優雅的笑容,還有她的兄弟帶了很多娛樂的評論,而不是只能對著冰冷的石頭、撚起的香煙和鮮花,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什麼都無法留給他們的孩子,而她逃避似的鮮少回到日本,兩個孩子理所當然的對她冷淡,櫻不是不知道箇中理由。
「我希望月和雪兔會喜歡,哥哥手藝永遠比我好,有時候好的讓我都忌妒。」
「我還記得那個。」鏡子少女笑盈盈的回憶︰「您和您的哥哥比賽誰能先找出月喜歡的東西,做出了一大堆的食物,但是最後都因為甜(sweet)的攪局而失敗了。」
「月嫌棄的要死,不過事後甜也很悲慘就是了。」可魯完全能想起月那副嫌棄的嘴臉,不知道是因為那些超級甜膩的點心還是因為他的吃相、又或者是兩者兼有,無所謂,因為只有他是那天的勝利者!
「甜本來看到月就已經繞道走了,那次被關入辣粉罐裡之後,之後她連看到雪兔子也繞道走了。」
鏡子捧著臉嘆息︰「哎呀哎呀真是糟糕,但這是甜活該,本來在庫洛主人的老房子的時候她就應該記取教訓別再干涉別人做菜,所以那次到底是不甘寂寞還有意為之的報復呢?」
「我認為甜只是笨的忘記教訓了。」
櫻感覺其中有張卡準備開始要暴動起來了,壓緊了雙手才沒讓那張卡跑出來,你們別在當事人面前說人家壞話啊!
「那以前都是月負責做飯?這聽起來很難想像,月她不是不喜歡吃東西的嗎?」
鏡子少女掩著嘴又輕輕笑起來,櫻卡飄散出來的光點代表她們的好心情。
「不喜歡不代表她不能,她是那個有手的人。」可魯揮動兩雙小爪子表示自己無法辦到那麼精細的動作。
而櫻看著他的眼神帶上了非常、非常深刻的-無法苟同。
「至少洗衣服和各種清潔的家務都交給了泡(Bubble),洗內衣這種事就算是庫洛也無法厚臉皮的丟給別人去做,尤其是交給月,這個懶惰又偏心的老頭子!」
櫻倒是認為如果庫洛先生真的這麼做了,她原先對庫洛先生的的敬仰之情就要全盤改觀了。
「我很好奇月是怎麼做飯的?雪兔的手藝也很棒的!」
「你不會喜歡在那個年代做飯的,沒有任何電器只能燒柴火,每次我想吃點心都得看月的臉色,那個小氣鬼!」
「是是是,我聽過你說過很多遍了,我不奇怪月為什麼心情不好,你們這些好吃懶惰的傢夥!」
「至少我還記得事後幫忙洗盤子!庫洛那個老混帳什麼都沒幹!對吧!」
沒有一張牌響應她們的守護者,甚至就連鏡子少女都平靜的看著他,非常冷漠的做出指證。
「如果我沒記錯,你只有被抓住的時候才會自動洗碗,最後還要依賴泡出手才洗的乾淨。」
「至少我還是洗了!」
可魯為自己反平,但還是收到櫻責難的苛刻目光。


「那個…我們到神社來有什麼目的嗎?」
鷹憋了很久才把問題吐出來,觀月神社,這算是一個前人的舊地重遊,撞見日本神社招牌的鳥居讓他有種朝聖的新奇感,但他們並沒有進入參拜,反而是深入一般遊客不會拜訪的地方,那隻肥貓帶著他們來到更深處,經過一顆巨大的櫻樹,現不是賞花時節,但卻是很好的避陰處,接著他們前往更深處。
「你得問雪花。」新月聳聳肩,不管雙胞胎對人多冷淡,雪花都是更受歡迎的那一個,這對非人類生物來說也是一樣的,使者只對她說明要求,而他就是跟著過來以防萬一。
白日或是夜晚都沒有關係,只要身在陰暗處,那些想傷害你的東西都會特別強大,像他們這樣具有力量的幼崽是特別滋補的食材。
「不是壞事吧?」膺加強了對來時路的記憶,因為他猜測他們來到平時神社人員也不會踏足的地方了。
「也許?使者是神的代表,但不代表沒有有心人士會介入,使著階級越低可能性愈大,不過也不是沒有例外。」
「……這位大哥,所以我們到底有沒有危險?」
「嗯…蛋玉子大姐也算老手了,而且她喜歡雪花,所以應該沒有吧?」
蛋玉子?蛋蛋子?
「你不如直接叫它玉子燒算了…體型也是蠻接近的?」
「你敢不敢直接在大姐面前喊一聲?你是李家來的對吧?」
「不敢。」
膺立即認聳,他還不想把美好的假期都耗在驅邪上。………不過那隻肥貓原來是母嗯、大媽來著嗎?!他錯怪這個阿姨了啊!
彷彿心有靈犀,新月認真認為他這個表弟的個性是不到黃河不死心的欠揍。



「希望鷹和新月現在相處愉快啊…」
可魯突然沒理由的感嘆了一句,讓櫻停下了收拾的動作。
「唉?怎麼說?」
「你知道鷹有時個性直到令人想揍他,不要因為他是你的兒子就反對,你知道我說的是實話,他腦袋裡缺的那一根筋會在你最沒有防的時候打擊你!」
櫻扁著嘴,現在的孩子不是都這樣嗎?
「然後說到新月,這傢伙也是每句話都直戳你心房的缺心眼,你和他不熟所以還沒感受到,我希望你永遠不會看到你姪子邪惡的這一面,破壞了你對他們美好的幻象。」
「哈?」
可魯揮揮手要她別在意這部份︰「重點是這兩個年輕人一個缺根筋一個缺心眼,也許哪天雪花不在場他們就會因為互相踩中對方的爆點開始打架,到時候我該幫哪邊才好?」
「我認為你太誇張了,可魯。」
她相信自己的兒子是個有禮貌的孩子,她的姪子也是個聰明有理的男孩,櫻只能對可魯的想像力感到佩服,這就是作為家長的焦慮嗎?
「他們都是好孩子,懂得辨別是非,不用太操心。」
「喔櫻你有所不知,臨近青春期和已經青春期的孩子是最麻煩的,因為你完全搞不懂他們腦袋裡裝了什麼又在想什麼?沒有任何一種方法可以去參透他們腦袋裡到底裝了什麼!」
黃色的布偶已經因為煩躁盤手曲腳在空中360度的不停打轉,但是櫻無視了他。
「你真的不用擔心,可魯,雖然男孩們身上有他們爸爸的影子,不過我認為他們會相處的很好的,而且之後小狼也會帶著星洋過來會合,我很期待那個時候!」
嗯他們一點都不期待…這對夫婦幾乎沒有發現他們五歲的女兒就是個混世惡魔,終結世上所有一切平靜與生命的存在,是毀滅和噪音的化身,所有不是成人外觀款的卡片在她眼裡都只是玩物,破壞力超群!
作為唯一的守護者,可魯為自己肩負重大責任的前景感到不安,李家的武術教練都誇口族長的女兒是個武術奇才,即使她只有五歲!
接著他遙望晴空,他想流淚只是因為陽光太過刺眼而不是因為內心中的悲痛。
-月啊…如果你正看著,請保佑你的家人平安的渡過這個劫難吧…
卡片主人仍然沒有注意到布偶的平靜和死去的眼神,她已經收拾好,接著雙手合十向著墓碑祭拜,向哥哥和雪兔道歉,拖到現在才來看望他們是她的不對,她不會再逃避,並承諾以後會更常過來探望。
最後她站起身,撈過魂不守舍的可魯準備離開。
「我們要走了嗎?」
「對,大家都已經和哥哥雪兔打完招呼了,所以我想也該是時候離開了,哥哥這個小氣鬼不喜歡別人打擾他們的獨處時間。」
「反正之後你會常來探望他們對吧?」
「沒錯,雖然可能要好幾個月才能來一次…我沒有辦法經常性的往返香港和日本兩邊。」
「你有這個心意就夠了,你哥哥、雪兔子還有月會理解的。」可魯拍拍櫻的手說到,即使概念上兩個地方的確很近,他相信就算是鬼魂也能理解她沒有辦法做到頻繁的來往兩個地方。
「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
「去附近看看,難得回來也沒有事做,我想看看友枝鎮有什麼變化?」
櫻朝著墓園的出口走去,可魯順勢來到她的肩上待著,她們經過了一棵樹,一陣風吹過導致許多樹葉落下。
可魯為了躲避風沙向後轉過,他瞇者眼,不知道是不是風沙帶來的錯覺,有個人影站在那對夫妻的墓前,身邊還有一道更淺更淡的影子。
記得遵守承諾啊,大怪獸。
他朝著那兩道影子揮揮手,眼睛感覺有點溼潤,他一定會提醒櫻做到她的承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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