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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2019-07-22 19:21

[達人專欄] 如果我是蝴蝶,你願意以交配為前提當我的戀人嗎?3 13  一家之主

作者:Aoaiyaですわ~

13
一家之主


  深夜時分,一位長相年邁,但身材硬朗的男子,身穿簡樸破舊的漁夫裝,手中提著的籃子,裝跟自己人買的魚。


  年邁的他,走在不是很陡峭的斜坡上數分鐘,他沒有刻意放慢腳程,而是因為年紀大的關係,即使身材看似硬朗,體力卻大不如前,喘的氣比以前更急、流的汗比以前更多。


  他擦擦額間的汗抬頭一望,距離自己的家就剩下幾步而已,這讓他有種放鬆感,但是每當有這種放鬆感出現,他本人就得一次次承認自己年老體衰的事實,於是對此無奈地輕嘆口氣。


  他慣例性地按門鈴,並自己拉開門,本以為來迎接的是一如往常的真奈,但是他低頭瞧見多了三雙陌生的鞋子,然後聽見一聲聲沉重的腳步聲,才抬頭一看。


  「唷!好久不見啊!師傅!」次郎朝氣地笑著,並相當爽朗地與真人打招呼。


  真人見到次郎,完全沒有任何反應,既無高興,也無生氣,就只是脫他的雨鞋、雨衣,放在該放的位置,然後語氣平淡地問:「我已經不是你師傅了,不需要在那樣叫我了。」


  次郎就像見到久違不見的親人般,立刻上前接過籃子表現出禮貌並講:「我來幫您拿吧。」


  「你是帶著你的朋友來嗎?我先說好……雖然我知道你沒那個膽,但要是你敢對真奈──」


  次郎立即打斷真人,搶著解釋:「才不是那樣子呢!不過,您再走幾步路就知道是誰來看您啦!」


  真人彎進客廳時,第一眼被吸引的並不是被佳餚放到看不見桌面的畫面,而是那張熟到不能在熟的面孔。


  「……」


  真司見到真人的瞬間,先是被對方處理的還算乾淨的鬍渣,但是真司記得最後一次見到真人,對方是沒有鬍渣的。以及原本頭髮沒有那麼長,現在長到可以綁起一個小辮子。身材也稍微瘦了點。


  除了這三者的變化以外,整體上看起來沒什麼改變……還是以前那位死魚眼老爸。


  「……」


  這回真人那僵硬的撲克臉總算是有些許變化了,但也就一點點而已。也許在外人看來反應不大,但對真人來說,這已經是他最豐富的感情表現了。


  「……」


  「……」真人他與真司對看幾秒,這幾秒內的空氣,對兩人來說極為寒峻,真司他緊張到喉間都乾燥到發不出聲來。


  真人差不多也是這樣,但是他並不感到緊張,而是尷尬。


  「最後一道菜!欸……可是桌子沒地方放了……」深白端著一鍋海鮮壽喜燒進來客廳,結果正巧撞見真人。


  「啊!這位想必就是真司的父親吧?我叫做花崎深白,真司的未婚妻,請多多指教。」


  「嗯……妳好。」真人雖然對深白的熱情招呼有點不知所措,但還是不失禮貌的點頭回應。


  「雖然我有好多話想跟您說,但您剛捕魚回來也很累了,肚子肯定也很餓了吧?這一桌料理全是特別為您準備的,請好好品嘗吧!」


※     ※     ※


  於是,眾人開始吃晚餐了。四邊的木桌子,本應跟真人坐在一起的真奈變成了深白,而真司與真奈則坐在深白與真人的鄰邊,最後的位置就是給次郎坐。


  在用餐前的選位子時,次郎有打算做在深白旁邊,可惜被真奈一眼看穿,於是提議今天就讓深白跟真人坐在一起,並且安排次郎坐在真人對面。不過要是沒有次郎來攪局的話,真奈本打算讓真司坐在在真人旁。


  除此之外,真司與真奈兩人還很刻意的離次郎很遠,不過次郎他倒是看起來不介意的樣子,也許因為之前的經歷讓他習慣了被人孤立吧?反倒因為他也同時坐在深白的對面,所以他吃飯時都用一種猥瑣的瞇瞇眼瞧看深白。


  「真是討厭的傢伙……」真司與真奈同時這麼想時,也同時吃了一口玉子燒,並斜眼瞪著次郎。


  不過深白他本人倒是不怎麼在意次郎的目光,更甚說她根本沒發現次郎的目光,因為她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夾菜吃飯的真人身上。


  「……」真人咀嚼著飯菜,並感覺到身旁的熱情視線,令他有點快嚼不下去,而想拿杯子自己倒啤酒來喝。


  「我來吧!」深白在真人拿起啤酒前抓起開罐,幫真人倒酒,就像是時代劇裡幫人斟酒的仕女一樣,這一樣讓真人感到不知所措,但還是接受對方好心的舉動。


  「來,請用!」


  「嗯……謝了。」


  「飯菜還合您胃口嗎?」


  「還可以。」


  一旁的真司把這些都看在眼裡,他本以為氣氛會一直僵持在尷尬的氛圍中,結果深白無意間散發出的母性氣場,令場面舒緩許多。


  突然真奈夾了一塊肉到真司碗裡,藉此吸引他的注意說:「真司也要多吃一點呀。」


  在說這話的時候,真奈的眼睛跟頭做出了擺動,示意真司快跟真人說點什麼。因為從真人一回家,真司就沒說過話了。


  但真司一臉就是「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啊」的無助表情。


  「話說回來,深白妳都做些什麼工作啊?」


  這並不是真人所提問的,而是次郎。


  「關你什麼事啊?」真司跟真奈又同時這麼心想。


  「那個……我是開花店的,在我那邊算是小有名氣的店。」


  「是這樣子呀,是自己一個人開的嗎?」次郎追問。


  「嗯嗯,呃……其實我是從石垣島到東京工作,在東京認識一個朋友幫我開了那間店……」


  真司聽得出深白語氣中有些情緒低落,因為那個朋友就是欺騙過她的和樹。


  「是哦……開一間店很不容易欸,只有他一個人幫忙嗎?喔對了……那位朋友應該是男性吧?」


  「是……是男性沒錯,然後他有請他的朋友們來幫忙。當然我也沒有要他們做白工的意思,該付的我都有付給他們。」


  次郎忽然露出詭異的笑容問:「不過……才剛開店,妳當時手邊的錢並不夠付清吧?」


  真司查覺到這問題中帶有著某種意思,於是開口說:「這不關你的事吧?趕快吃完飯然後滾出去。」


  「真司你真奇怪,我就只是好奇而已嘛。」


  「其實……我是後來慢慢還清的。」深白苦笑回應。


  「用什麼還啊?身體嗎?啊哈哈──」


  「欸?」深白愣住,臉上的苦笑因此僵住,聽到這種話她不知做何反應。


  全部的人只有次郎一個人在笑,而次郎本人也自己覺得這玩笑很好笑,自顧自地笑著,還不顧其他人的感覺,繼續邊笑邊說:「而且……妳去東京一開始該不會是做些像是『陪酒小姐』的工作吧?看妳幫師傅斟酒以及那麼親切的交流方式,實在太像了!不然怎麼會認識這麼好心的人呢?哈哈……」


  「你這混蛋!」真司重重地把碗筷摔在桌上,並打算起身上前去好好教訓次郎,但卻被深白給拉住手阻止。


  「深白!?」


  「……」深白不發一語,只是頭低低地不讓真司看到自己現在的臉,並且抓緊對方的手臂。


  「唉唷唉唷……好兇好兇,所以我說真司你啊,真是個開不起玩笑的男人,你得跟妻子好好學學才對啊!哈哈……」


  此時的真司怒氣已經飆到最頂點了,想要直接衝上去好好揍打次郎一頓,不過就當他微微起身時,情況發生了變化令他停下動作。


  「次郎。」從剛剛次郎脫口說出惡劣的玩笑開始到現在,一直沒什麼情緒波動的真人終於開口。


  「怎麼了?」


  「滾出去,現在。」


  「欸?可是我飯還沒吃飽耶,再讓我待一下下啦……師傅。」


  「我七年前就已經不是你的師傅了,也早就不認你做乾兒子了,之所以會把你撫養長大純屬因為我欠你爸人情,只要你一成年就再也跟我沒有關係了。」


  「話不是這麼說吧?再怎麼說我也曾經是您最棒的徒弟啊!師傅。」事到如今,次郎還不懂讀空氣的傻笑回說。


  「我,是這間屋子的主人,我有權要你現在滾蛋。」真人就像是不想再聽次郎說任何話般,語氣態度相當強硬地趕他走。


  「師──」


  「碰──」


  這回換真人重重把碗筷摔在桌上,不過他不發一語,只是用一種正在發怒的老虎眼神瞪著嚇得愣住的次郎,那眼神就像在向他透漏──再不走,我就馬上一口咬斷你的脖子。


  這讓次郎再也笑不出來,並且感到背脊一陣寒涼,他一臉不甘又害怕地放下碗筷跑走了。


  隨後真人繼續拿起碗,吃完剩下的飯菜後,便拿著自己的碗起身走向廚房,簡單清洗後歸位,走出來說:「晚餐很好吃,多謝了。」


  「呃……哪裡,您不嫌棄就好……」


  「那我先休息了。」


  「父親……這麼快就要休息了嗎?再留一下子吧?」


  真奈試圖留住真人,不過真人語氣平淡的丟出一句:「今天我很累了。」


  然後就頭也不回地離開客廳,讓真司想開口的機會都沒有,真奈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深白也愣在原地盯著桌上菜餚瞧,這場晚餐以一種不盡人意的方式淡淡結束了……


※     ※     ※


  「刷刷刷……」


  剛洗好澡的真司一邊擦頭髮一邊走進與深白的房間,看到身穿粉色吊帶睡衣的深白,側坐在鋪在榻榻米上的床鋪,漫不經心地滑著手機,就想到方才次郎對深白所說的低劣玩笑,眉頭因替深白抱不平而蹙起,又因替深白感到心疼而鬆開。


  「讓妳不舒服了……對不起。」真司從後方抱住深白,將下巴靠在對方左肩上,跟著對方一起盯著螢幕,但兩人其實都沒有心去看螢幕有什麼。


  深白順勢地往後躺入真司的懷中,順道用臉頰蹭回去表示:「說什麼呢?不是你的錯啊。」


  「……這一切都是那個混蛋的錯,要是他沒來攪局,搞差我的心情的話,我本來可以成功和老爸說到話的……」


  「也可以把禮物成功送出去呢……」深白接在後面這麼說,因為她聽得出真司還想講些什麼,但基於某些理由他沒說出來。


  「……老實說我真的有點懷疑,送他這個真的好嗎?」真司拿出盒子有些擔心地問。


  「當然好啊!這麼多年沒見,讓父親知道即使你們倆有過心結,但這麼多年來你始終記著對方,你父親一定會被感動的!」深白拿過盒子,將蓋子打開後拿出裡頭的紙。


  更正確來說,是「曾被人撕碎過再重新黏貼後的文章」。


  「我會很擔心就是因為撕毀這文章的就是他本人啊……」


  「相信蝴蝶的直覺吧!一定一定可以的!」深白用充滿精神地呼喊對真司打氣。


  雖然比起這種打氣,平常的真司更想聽到的是具有邏輯的說法。不過……不知怎麼特別唯獨深白的話,他不管都會信。不是因為深白是蝴蝶所以就相信,更不是為了應付對方而勉為其難的相信……真司就是相信。


  正如同當年相信真司的深白一樣。


  「明天……可以陪我去看我母親嗎?」真司站起身走去熄燈說。


  「嗯,當然可以啊!我也有好多話想跟她說呢!」深白側躺一邊拉開棉被等真司入內一邊笑答。


  「蝴蝶擁有跟靈魂對話的能力嗎?」真司躺進去蓋好被子,側躺面對深白,帶著玩笑意味說。


  「嗯,而且我也看得到哦。」


  「……真的假的?」


  深白對真司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並伸出食指指著真司肩膀的位置,特別用奇怪的低沉語調道:「你現在肩膀上就有一隻今天晚上吃的螃蟹鬼魂哦……」


  「……這是開玩笑吧?」真司想故作鎮定地揭穿深白的謊言,但又覺得似乎是真的。


  「嘻嘻……當然是開玩笑的啊,啾──」深白笑著說,同時往前靠近真司並吻了一下對方的唇。


  「不過看不見,不代表不存在哦!但我想應該是存在的吧。」


  「……算了,反正真的有螃蟹鬼魂,他應該也做不了什麼。話說回來……我記得妳這套衣服,胸前有綁著黑色蝴蝶結啊?」真司盯著深白大方敞開的雪乳溝問。


  「唉唷……我就說了嘛,懷孕之後罩杯升級,要是綁著蝴蝶結會太緊不舒服。雖然蝴蝶結也綁不住就是了……」深白苦笑說。


  「那怎麼不穿大一點的呢?我們不是都有去買了嗎?」


  「人家比較喜歡這一件,反正等回去再稍微修改一下,就又可以綁蝴蝶結啦!還是說真司比較喜歡不綁的樣子?」深白語氣中帶著情色的意味調侃著真司。


  真司搔搔臉往下盯著回應:「……現在這樣是比較好看。」


  「那做為誠實的獎勵,就給你『胸抱枕』吧!」


  深白抱住真司的頭往自己胸裡深深埋入,當然還是有稍微控制力道,不然真司會吸不到空氣。


  「@#$%……」


  「好啦,雖然聽不見你想說什麼,但時間不早了快點睡覺吧!明天要早早起床去見岳母呢!晚安!」


  「@#$%……」(雖然很不清楚但真司在說晚安)


  真司睡前心想著:「剛剛老爸他……是為了不要讓我出手才主動開口趕走次郎的嗎?還是說只是也跟我們一樣看不慣次郎的惡劣玩笑?或許……老爸真的變了,只是基於自己固執的個性,面對我的時候還是很拙於表達……又或者,全都是巧合,老爸根本沒變,只是不想跟我說話而已……」


  思緒越想越是雜亂無章,這時從深白胸裡聞到一股令人感到安心的香氣,這香氣令思緒混亂的真司眼簾頻頻疲憊地垂下,最終總算撐不過睡意,沉浸在乳香裡安心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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