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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短篇】
《什麼?這座島被金髮美少女統治了!》
試閱篇04
***
放眼望去,處處是充滿綠意盎然的生命力。
極為茂密的灌木、蕨類植物以及亞熱帶闊葉林映入眼簾,散發出欣欣向榮的氣息。濕潤芳香的新鮮空氣瀰漫周遭,彷彿可以感受到清晰的空氣有了重量似的。樹木靜靜地站在蔚藍的天空下,陽光像一縷縷金色的細沙,穿過重重疊疊的枝葉流瀉進來,斑斑駁駁地灑落在草地上。
綠葉成蔭、枝葉扶疏,沿著小徑穿梭在樹林之間,令人有種尋幽探秘之感;不用說,荷莉葉特與梵身處在一座低海拔的原始林區之中。
他們倆正並肩走在一條林間小徑上——荷莉葉特腰間繫著西洋刺劍,而梵的背後背著弓與箭,顯然兩人都是全副武裝的模樣。
「梵。」
荷莉葉特叫出獸耳少年的名字,使得他那一對圓弧形的石虎耳朵豎了起來。
「什麼事情?」他轉頭看向金髮女子。
「你剛才除了幫我翻譯之外,表現得還滿安靜的嘛。」荷莉葉特說。
「……我跟其他部族的人在一起的話,會感到不太自在。」梵垂下目光,嘴裡咕噥道。
「你該不會是那種一被人群盯著,就會感到莫名興奮的類型?」
「妳的說法很詭異耶!為什麼不用緊張這個詞彙啊?」
「幽默嘛......老實講,你不喜歡其他部落的人吧?」
「我們之間的祖先是不一樣的動物,相處上當然會覺得怪怪的。」
「唉喲!你是貓,人家是鳥。你怎麼會怕他們呀?」荷莉葉特輕拍了一下梵的腦袋。
「石虎啦石虎,我不是普通的野貓!況且皮歐族的祖先是白頭翁喲——白頭翁挺兇的。」
「你也真夠膽小的。」
「我哪有!」
「你就能跟我好好相處,這是為什麼?」
「妳又不會突然飛過來啄我眼睛。」
「喔呵呵呵,原來小貓咪以前被白頭翁攻擊過,所以心裡有陰影呢。」
「妳也太囂張了!我好歹也是巴巴蘭族人,是相當厲害的獵人喔!」
梵紅著臉大喊,生氣地跺腳高喊。他的雙肩不僅拱了起來,就連兩隻獸耳朵都平貼腦袋。長長的獸尾呈彎曲狀,毛髮完全豎起。
「噗哈哈哈哈,小貓咪生氣了!好可愛唷~~」
完全被看扁了。
「嗚、嗚嗚……怎麼醬……」
梵氣得直跺腳,雙眼還泛出幾滴淚水。
另一方面,荷莉葉特聽起來十分高興。她好像隨時處在十分聒噪的狀態,梵心想。他認為她這麼聒噪完全是為了保持自己愉快的心情,要不然她就會開始做些詭異的事情。
鬥嘴了一段時間之後,他們倆終於抵達皮歐族老人所說的地點。
荷莉葉特撥開濃密的樹叢後,抵達一條小河河畔。河水旁的草地上閃爍著晶瑩的水珠,散發著青草、鮮花和濕潤的泥土的芳香。這條小和不僅清澈,水面上還倒映出湛藍的天際與高掛於上頭的太陽,比起世間任何一面鏡子都要來得清澈。
這裡生態景觀非常豐富,也有許多品種的蝴蝶棲息,還有藍腹鷴出沒的蹤跡。
「啊,荷莉葉特妳看妳看──是梅花鹿!」梵悄聲說道。
「這裡有梅花鹿。」就連荷莉葉特都嘖嘖稱奇。
位於一百公尺處之外,有一、二十隻梅花鹿聚集在水邊吃草。牠們的身體有圖形狀斑點,鹿角不是很長,非常溫順,膽子很小,一有人接近就受驚跑掉。
「你看看這群梅花鹿,毛皮散發出漂亮的光澤,體態又健壯肥美。我不曉得是什麼原因造成的,這裡的確是獵捕高品質梅花鹿的好地方。嘿嘿嘿,牠們的皮和肉鐵定能賣個好價錢嘿嘿嘿......」
梵將目光移回到荷莉葉特的臉上,發現她的嘴角已經擴張到一個全新的境界;雙眼不僅閃閃發光,好像還快要流口水了。
「小聲一點。」
「我知道啦。」
荷莉葉特用袖子擦了擦嘴角,她真的流口水了?!
「所以,我們應該怎麼做?」
「什麼怎麼做?」荷莉葉特反問。
「總不能傻傻待在這一整天吧。」梵說:「阿塔伊不可能無緣無故冒出來,畢竟皮歐族已經搜尋過了這片山域了。如果連他們都找不到的話,我們的機率就更低了。」
「如果你要獵鹿的話,會怎麼做?」
「呃,在較為寬廣的地方圍住鹿群、小心翼翼地做出包圍網,然後叫村子的獵犬把牠們逼向死角並獵殺。」
「Nie (不),」荷莉葉特說:「先不論在山地中要如何做出包圍網,光是三個人要獵鹿就很勉強了。」
「妳的意思是──」
「潛伏在暗處悄悄接近,並用武器瞄準梅花鹿的頭,採取一擊斃命的手段。」
「也就是說,他們會潛伏在一處好一陣子囉?」
「讓我們來找找有沒有這幾個人活動的跡象。記住,腳印或被壓倒的草地花朵都是重要的證據。」
他們兩人四處尋找,果然沒多就便發現人們行走過的蹤跡。無論是被踩過的草叢,抑或是被撥斷的樹枝,全都默默述說近期有人潛伏於此地的事實。
「也有可能是皮歐人做的。」梵提醒荷莉葉特。「妳還記得嗎?他們曾試著尋找失蹤的阿塔伊。」
「你覺得皮歐族人擁有這種東西嗎?」
荷莉葉特蹲下身子,從被壓平的草叢中撿起一條摸起來十分粗糙的繩子──那是條麻繩,而且其中一端還有燒焦的痕跡。
「金毛人的產物。」梵說。
「這是點火繩。我的兩位部下確實曾出現於此,這一點無庸置疑。」
「我們這麼容易就找到他們的物品,皮歐族人不可能沒察覺到。為什麼他們不直接告訴我們?」
「也許其中另有隱情。」荷莉葉特撫著下巴,雙眼緊盯著手上的火繩思量著。
「究竟是什麼樣的隱情?」梵問。
「我餓了。」
「唉?」
但是從金髮女子口中說出的句子,卻和當下現況完全無關。
「我們來喝點飲料,吃點東西吧。時間都中午了,我的肚子都餓扁啦!梵,上菜!」
梵從腰間掏出一只竹筒壺,恭恭敬敬地遞給荷莉葉特;裡頭裝的不是普通的水,而是酒水。荷莉葉特從瓶口處朝裡面望了一眼,這種酒的上層清澈如泉水,下層則稠密如白色濃漿。
她毫不猶豫地仰頭豪飲,結果嗆咳好幾聲,乳白色的濃稠液體由她嘴邊滿溢流出來。
「咳咳、咳……這酒調得太稠啦,笨蛋。給我水!」
「喏,給妳。」
獸耳少年立刻取出另一個較小的鹿皮製水囊,裡頭裝的便是純水。荷莉葉特加水沖淡酒後再飲用,便能夠輕易一飲而盡。
「妳似乎很喜歡這種酒?」梵說。
「因為它喝起來像是淡淡的啤酒。」荷莉葉特說。
「啤酒是什麼?」他問。
「一種味道很像馬尿的東西,到時候我再找還給你嚐嚐。很好喝喲。」
「聽起來一點都不美味……」
接下來,一時無事可做的梵將目光轉移到對方的臉上。荷莉葉特白皙的臉頰透著紅嫩,長長的睫毛一煽一煽,像兩把小刷子。當她垂下眼時,看起來更長而濃密。雙唇呈現自然的朱紅色,兩瓣充滿了豐滿的柔軟。
荷莉葉特注意到梵的視線。
「看什麼看,小色鬼?」荷莉葉特瞪了他一眼。
「色鬼是什麼意思?」梵問。
「色鬼就是會作色色事情的人。」她解釋。
「色色的事情又是指什麼樣的事?」梵真的不懂。
「就是男孩子的XX放到女孩的OO裡面,瘋狂△△——」荷莉葉特竊笑道,她還比了個圓圈,並用食指不斷穿越圓圈,做出詭異的手勢。
「妳妳妳妳妳在大白天說什麼?!」
「哈,沒想到野性的原住民竟意外純情呢~~~」
「那種事情只有「牽手」後的人才能做。而且妳是個女孩子,怎麼能輕易說出這種下流話?」
「「牽手」意指結婚吧?至於下流話嘛……假如連這種東西都說不出口,那就甭在軍隊裡混了。OOXX啦~~~很正常的啦。哇哈哈,看你臉紅通通的,真是一隻純情小貓!」
「呃,可是妳的白皮膚變成跟燒紅蝦子的顏色一樣耶。妳是不是也很害羞?」
「囉、囉嗦!觀察這麼仔細幹嘛,果然是個小色鬼!」
「強詞奪理?!」
「我要開飯了。」
「居然開始逃避現實了?!」
荷莉葉特一邊大口咀嚼著乾澀的鹿肉乾,一邊望著位於不遠處的幾頭梅花鹿。
「你知道嗎,梵?為什麼活生生的肉在眼前,我卻要吃這個難嚼的東西?」她問。
「不然妳想怎麼做?」
「廢話,我們現場殺一隻來吃!」
「我才不要。」梵想都沒想便拒絕:「這片林地是皮歐族的獵場,胡亂獵殺別族的動物會引起戰爭的。」
「閉上嘴照做就對啦!」荷莉葉特邊說邊伸手猛揉少年的頭,故意弄亂他的頭髮:「反正這座島上的所有事物遲早會變成我的。」
「嗚啊,這人竟然可以面不改色地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
「別囉哩吧唆的,你是巴巴蘭族的戰士吧?那就像個男人一樣拿弓射擊!」
「唉……」梵垂頭喪氣,徹底放棄與對方爭論。
獸耳少年拿起弓與箭,壓低嬌小的身子,悄聲無息地靠近正在喝溪水的鹿群。
隨著距離遞減,倒映於水面上的梅花鹿身形看起來更加栩栩如生。這種動物五官清秀,鹿角短又高揚,一朵朵白色雲彩般的花紋遍佈於毛皮上頭,如同在塗滿褐色的畫布上適當地留白,顯得格外美麗。
當梵來到一定距離後,他小心翼翼地將一個鈴鐺系在箭頭上,然後緩緩拉起弓弦並瞄準離他最近的那隻梅花鹿頭部,牠那顆圓碌碌、烏溜溜的黑色大眼睛。
唦唦!
剎時,附近的樹叢突然傳出枝葉搖晃的聲響,音量小到讓人無法聽見——人類耳朵或許聽不見,但生性機警梅花鹿卻聽得一清二楚。
「糟糕!」
聞聲後的梅花鹿們頭一抬,緊接著開始往森林深處奔逃。
「該死的!」
見狀,梵趕緊放開拉弦的指頭,搭在弦上的箭矢順勢疾射而出。
伴隨著「咻」的一聲,箭矢射中其中一隻梅花鹿的屁股上。後者仰天發出銳利的悲鳴,鮮血噴濺之際還一跳一跳地逃竄,飛快地消失於梵的視野內。
「你這笨蛋怎麼沒射準啊!」
荷莉葉特跑了過來,朝著梵的頭一巴掌巴下去,梵則是哭喪著臉抬起頭來。
「因為剛剛——」
「別找藉口了,快點給我追!」
「遵、遵命。」
梵閉上雙眸,兩只獸耳豎直狀,全神貫注在周圍的一切動向。
叮鈴、叮鈴、叮鈴……
鈴鐺聲不斷迴盪於於林子間。
「這個方向!」
語畢,梵隨即把弓箭掛回背上,以四腳著地方式開始追尋梅花鹿的蹤影。
「啊,等等我!」
荷莉葉特則是慢了一拍才跟上去。
(待續)
謎團謎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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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還是沒想到好的標題啊~
如果各位能喜歡這個系列,我會很開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