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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2019-09-03 15:16

【刀劍亂舞】【特對室企劃】特對室案簿錄-異食(二)

作者:錢

【警局paro,企劃產物,私設如山】
【靈異描寫、血腥描寫預警】

【三】
「豬肉屠宰場,看過嗎?」

他搖搖頭,於是她伸手在筆電的鍵盤上敲了幾下,清脆的聲音有種令人不安的急促,她按下enter鍵,然後把畫面轉向他。
畫面上成排豬屍被倒立懸掛,被剖開的側面,肌肉與骨頭紋理分明,所有的鮮活與生命力自那被剖開的地方噴湧枯竭,餘下發腥的軀殼在空氣中晃蕩,那雙琉璃紺色的眸子像是被什麼戳刺般的一瞬收縮,她看見了,卻並沒有理會,逕直的用手中的原子筆筆頭戳了戳畫面。
「把豬,代換成人類,或許就是我們這次要應付的東西。」

腦中一瞬閃現的畫面太過清晰,僧刀原本溫穩平和的眼神一霎收束成刀,她適時的切掉網頁。
「俗話說,殺頭的生意有人做,有需求就有供給,如毒品一樣,禁得越兇價格越高,況且你看,」她翻開卷宗,拉到了她貼著紅色標籤的那一頁,「法醫的解剖結果,屍體的斷口很奇妙,沒有親緣關係的那五位受害人,屍塊的斷口非常齊平,並非人力,而是被某種機械整齊分割,就好像那些豬販把成塊的豬肉片成肉片;並且警方調查過了行為人平藤先生的帳戶支出,發現有相當大一筆金錢找不到流向──也不奇怪,做這種生意的,誰會留個帳戶讓人抓到,大概率是透過現金交易。」
「但奇怪的是,有親緣關係的那四位受害人,組織的斷口卻顯示是由類似於菜刀的利器多次切割而成,斷面非常不平整而且有許多傷口。」
「你猜,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檢驗結果,顯示出了甚麼?」

江雪左文字看著那張似乎染滿笑意的面容,瘦長的手指用力的揉了揉發疼的眉間。
「……我們要面對的,至少,是兩方勢力。」

三指內收,食指與姆指伸直成直角,食指冰冷的指尖正正抵在了他方才揉出紅痕的眉間,她笑意加深,深灰色的眸底卻是一片漠然。
「──Bingo。」

「所以,我們來剪頭髮吧!」
「……欸?」

-

今日的特對室氣氛有些異樣。

幾名女性員警與她們的搭擋齊齊的站在了一起竊竊私語,而他們竊語的對象正坐在沙發上,背脊筆直的捧著一卷卷宗聚精會神的研讀。

身材嬌小、蓄著一頭短捲髮的橘在思索良久後首先的走了過去。
「您……是哪位?新成員嗎?需不需要幫忙?姬野小姐沒有說會有新成員來呀……」

江雪左文字原先還強裝鎮定想當沒有聽見那些竊語──付喪神五感畢竟比人類敏銳不少,那些對話一個不落聽得很全,比如朝倉小姐的『這人真眼熟──』然後搭檔長谷部無奈的『……至少記住同事的臉啊,主』,還有陌由小姐您那句『這人看起來好奇怪啊』我也聽見了喔。

再次深深覺得心累的江雪左文字默默的蓋上卷宗,轉頭看向一臉關切的嬌小同事,「橘小姐,我是江雪左文字,是九十九小姐的搭檔。」

「啊是原、原來是江雪先生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嗝……噢!九十九小姐,早安啊!」

其實一直站在門口看完全程的九十九鈴內心已經笑得停不下來了,順手揉了揉後輩毛茸茸的腦袋,挑眉看向那個臉很黑的男人。
「唷,早啊,江雪先生。」

「……」
雖然沒有生氣但還是不想講話的人默默的扭開了頭。

深知一次不能逗過頭,以後才能再玩的道理的九十九鈴沒有再逼他開口,只扒了扒頭髮然後有些得意的說,「怎麼樣,我弄得不錯吧。」

太刀原本過膝的長髮如今只剩齊耳長度,原本柔軟淡薄的色澤也被染劑濃厚的黝黑覆蓋,原本顯眼的僧人著裝被換成了普通的白衣黑褲,高直的鼻梁上掛著一副細圓框眼鏡,將他美麗的眉眼掩蓋得極好。

「總不能讓他拖著一頭大長髮跟我去查案吧!先別說礙不礙事的問題,重點是太顯眼了,長相已經夠招搖了,再拖著那把頭髮,怎麼查事。」

「這麼說的話,是有道理,」長著一張娃娃臉的清水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轉頭看向同樣也有著一頭長髮的自家搭檔,清嫩的面容上有幾分躍躍欲試,「搭檔你要不要也試試──」
「好啊,」脇差金色的眸子盪出笑意,從善如流的垂首望向她,「如果是由妳親自動手,那就更好了呢。」
平穩曖昧的語調卻不知道為何聽上去有幾分隱隱約約的怨念。

平板的手機鈴聲打破了室內歡愉的喧鬧,大家一致的看向了聲音來源,然後九十九鈴彎下腰,拉開了她的抽屜,從裡頭抽出了一隻黑色的翻蓋式手機,盯了半晌,然後扔到了江雪面前的卷宗上。
「行吧,工作了,」面對江雪寫著『為什麼不接通』的疑惑眼神,她歪了歪頭,拉開一個顯得有些古怪的笑容,「這隻手機我五年前就已經停掉了,裡頭沒有SIM卡,當然,也沒有電池。」
「換句話說,阿飄來催上工啦。」

掩在細框眼鏡後的眼眸望著那隻明明沒有電源卻還是響得歡的手機,恍然想起,是了,這裡是特殊對策取調室,是昭和年間東京警視廳為解決難解怪異事件而成立的特殊部門,而他,是為了協助人類員警解決那些懸而未決的特殊案件因而現世的付喪神,江雪左文字──那些曾以人身行走於世間,斑駁陸離的光陰,在這刺耳的鈴聲中又全回到了腦子裡。

他閉了閉眼,伸出手,按下了接聽鍵。

液體滴落的聲音。

並非是水那樣稀薄清淡的事物,而是,更為濃稠的,像是某種自生物體內奔湧而出的事物,緩緩滴落,拍開無限漣漪。
很熟悉的聲音,在許多許多年前,也有這樣的聲響,不斷、不斷的在他耳邊響起。

然後,是某種,自深處摳出的聲音,嗬嗬作響。

細微的咕嚕聲,嘶啞得如同某種質料被扯破的嗓音,清晰的傳入了付喪神的耳中。

再然後,通訊中斷了。

他在一片漆黑的屏幕上看見自己被染成黑色的髮絲,沉默的垂在臉側。


【四】
低低的、像是喘不過氣來的啜泣。

眼前一片黑暗,手被什麼冰冷沉重的物體束縛,隨著走動,在一片令人不安的死寂中敲出鋃鐺的聲響。
是手銬。

冰涼的液體自額上滑下,掠過側頰,帶起一陣癢意,她想要伸手去撓,被銬住的地方卻突地竄起一陣灼熱的電流,使她一瞬地腦袋空白,再有知覺時,她已經跌坐到地上,身體一陣陣發疼。
看不見的地方傳來了一陣冰涼的輕笑,然後裸露的背脊就又被什麼冰冷的物什抽了下,與方才一般尖銳的電流迅速的竄過背脊,在神經炸開劇痛,於是反射性的喊叫出聲,卻發現喊出的只是一些微弱的、像是喉嚨已被抓破般的粗嘎聲音。

「繼續走,不准停下來。」
那個陰冷的嗓音又響了起來,身體反射性的一哆嗦,在腦子還沒有反應過來前就已經乖順的爬起身來繼續向前走。

她能感覺到這裡有人的氣息,不只一個,但周遭除了方才的聲響外再無其他。

逐漸的,前行的路越發狹小,最終收至只容一人通過──冰冷的欄杆磨擦著外露的髖骨,令人不適的,金屬光滑冰冷的感覺。

她聽見了某種安靜的滋滋聲,輕柔的蹭著空氣,浸滿水液的皮膚激出了一層的疙瘩,那是生物面對危機時反射性的生理表現,過去無數次遭受過的疼痛在此時全竄了起來,透入骨髓。

下一秒,身體失去了意識。
之所以說是身體,是因為她居然還能清楚的嗅到空氣中濃重的血腥味,還聽見了某種奇異的,像是自喉管深處發出的嗬嗬聲,伴隨著深濃的液體,咕嘟咕嘟的向外湧。

一雙青色的眼睛正冷冷的看著她,暗色濃稠的血塊,自那雙已然發灰的眼睛,逐漸的滲了出來,在那張死白的臉上,劃出兩道淤痕。
像是哭泣。

-

「我操!」
一陣物品摔落的巨響,然後狹小的屋內響起了女人帶著濃厚睡意的粗口。

「幹你媽的鬆開啊操!在查了在查了!把員警弄瘸是要怎麼查案啊搞清楚狀況啊你們這些王八蛋──」
又是一聲巨響,房門被誰粗暴的衝開,衝進來的人四處張望,很快的就發現了地上的女人正在被用力拖行,而掐住她腳踝的是一只森白泛青的手──從木地板伸出的手。

利刃鎗鎗出鞘,割裂空氣直劈而來,爆開凜然殺意,那只手閃避不急,硬生生被削掉一節指節,一股生物腐爛的惡臭瞬時漫滿整間屋子,再去看那只手已經不見了,只留下那截被削斷的小指節滾落在地。

「媽的,又得大掃除了,」徹底清醒的九十九鈴嘖了聲,抬頭看向匆匆趕來刀還來不及收回鞘中的江雪,伸出手,「能拉我一把嗎?那玩意兒在我腳上留了一點紀念品,有點痛。」

江雪看了她一眼,並沒有照做,轉身按開了照明開關。

暖黃的燈光驅走了殘餘的陰冷,他蹲下身查看,她纖細的腳踝處赫然有個發黑的傷口,仔細一看是四個月牙型的創口,深深的烙在了她的腳踝上頭,傷口腫脹,一旁的血管微微發黑,並且有向外擴散的趨勢,在蒼白的肌膚上顯得怵目驚心。
「……指甲印,」光滑的眉間蹙起皺摺,他盯著那塊有些怵人的傷口,想起查獲的證物裡有隻完整的、連指甲都保持得相當完整的手臂,「您的醫藥箱放在哪裡?」

九十九鈴沒有回應這個問題,只是看著那塊傷口,「……江雪,去拿根滴管跟試管來,在客廳面對右邊那個櫃子第一格,啊還有手套夾鏈袋跟鑷子,一起拿來。」

她的傷口正在滲水,像是流淚般,自那月牙型的傷口緩緩的淌出,傷得如此之深的創口,溢出的並不是鮮豔的水液,而是透明的水澤。

依言拿來她所要的物品後,他坐在一旁安靜的看著她用滴管將傷口處湧出的水液裝入試管,塞好軟塞,連同那截被放進夾鏈袋的指節一同交給他。
「收好,明天拿去給平化驗,」聲音裡有顯而易見的疲憊,她揉了揉太陽穴,「累死了,讓人好好睡覺啊,你們這些阿飄。」

頭無力的仰回床榻,她顯然沒有想要收拾傷口的意思,他盯著那塊逐漸停止湧出水液的傷口,正打算起身去拿醫藥箱幫她做簡單的應急處理時,她擱在床頭櫃的手機響了。

拿開按在眼睛上的手,她看起來很疲倦,「噩夢,被鬼拖,鬼來電,這什麼見鬼的大全餐啊……」

看她一臉眼神死的僧刀默默的搶在她起身之前接通了手機,卻並不如她所想又是鬼來電,而是有些熟悉的聲音。

「九十九?我是倉木……」

手中的手機被飛快的抽走了,九十九鈴點開了擴音,把手機扔在了床鋪上,一邊說話一邊嘗試站起身,「……倉木奏人,你知道現在幾點嗎,這個時間打電話來你是想嚐一下福馬林什麼味道嗎?」

電話那頭的男聲帶著明顯的倦意,「你以為我很想三更半夜打一通可能會讓我挨打的電話嗎?妳那邊方便說話嗎?」

她飛快的抬頭看了他一眼,他搖搖頭,「沒有其他東西。」

沒有其他東西,這話真意味深長,她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對著電話那頭說了句「你說吧。」

「妳還記得那個我們跟了五年的那個案子嗎?」
在江雪的攙扶下她坐回了床上,在腰間墊了個枕頭讓自己更舒服後,她想了想,「那個器官買賣的案子?」
「對,之前上面不是讓我們不要查了,要壓這個案子嗎?」原本平和的男聲出現了明顯的慍怒,「王八蛋,都已經跟這麼久了,明明案情終於要有進展了,上面那些混蛋卻……」

「好了,大半夜打電話如果只是要抱怨請付錢,夜間加級算你一分鐘一百圓,看在一起挖過屍體的分上,滿半小時多贈送五分鐘,超過一小時再友情特價九五折唷。」
「送妳個頭,」倉木沒好氣的咕噥,「好啦,講重點,我自己私下還是有在追這個案子,然後我發現──」
「這個案子跟妳手上那個屠宰場的案子,可能,是同一幫人。」

「器官買賣?」
他不知不覺的就發出了聲音,原本正在說話的兩人都頓了一下,九十九鈴抬頭看他,而倉木在靜默片刻後,一串問題就哇啦哇啦的從手機那頭清晰傳來。
「男人?九十九鈴妳那邊居然有男人?不對,有外人你居然還就讓我把案件講出來?還有妳是甚麼時候有男──」   

聲音戛然而止,九十九鈴掛斷了手機,扔到一旁,深灰色的眸子炯炯有神的望著他。
「你想到了什麼?」

江雪動了動唇,歛眸組織語言,「……早上那個電話。」

濃稠液體滴落的聲音。
嘶啞蒼白的低泣。

誰在他耳邊,幽幽低訴。

『還給我。』
『還給我還給我還給我。』
『還給我還給我還給我還給我還給我還給我還給我還給我還給我還給我還給我。』
『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
倉木奏人,28歲,隸屬搜查一課,九十九鈴的前同事。
兩個人是大學時認識的,有空會寫到這兩人之間的孽緣。

特對室的同事全部都是其他參企的大家的孩子們,感謝大家出借孩子/

阿飄正式上線,99覺得很幹,江雪覺得你他媽好好包紮傷口啊被鬼抓不知道要不要打破傷風!

阿飄:把腎還我啦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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