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一天的早晨就從……從什麼開始呢?是忐忑說有事想和我商量的雪姬出現在我面前?還是看到桌上那張神奇的班親會通知單開始呢?
我翹著二郎腿,抬眼看著一臉淡定的雪姬和緊張扭著手的秦月。「我記得前幾年都沒收到,怎麼今年乖乖把通知單交上來了啊?」
「今年開始實施家長親筆簽名制,上面施了防偽造文書魔法。」秦雪姬咳了咳,把藍筆遞給我。「還請您幫忙勾個不同意。」
等等,原來妳這幾年都偽造文書?就這麼怕交給我看?既然這樣的話……
「好,我決定要去了。」
「不要!」「媽!」我的兩個孩子同時驚聲尖叫。
喂,你們這啥意思,我好歹也是見過世面的,一個學院哪嚇得了我?
「媽,妳聽我說,我們學校並不是正常的學校,還有可能會設下各種機關想玩死家長,我誠摯建議妳不要去。」秦雪姬嘗試說之以情。
「喂喂,你們好歹也要記得我曾經毀滅過世界耶,一個學校根本不算什麼。」我挑眉抗議道。「大不了看不順眼就把學校炸掉。」
「那樣妳會死。」秦颺終於放下報紙,打算加入我們的對話。「別忘了,禁制在異世界一樣有用。」
啊靠,禁制。
由於我年輕時的興風作浪以及差點毀滅世界,天父在我身上下了一道禁制。
平時我根本不會感受到它的存在,但只要使用的力量一超過定值,禁制就會使我體內的力量失衡,進而引發劇烈的疼痛,甚至死亡。而只有秦颺有能力將力量拉回均衡,也就是我唯一的救命索。
什麼從此以後都不會再管我和秦颺的生活,全都是狗屁。
天堂的陰謀大概是想讓身為天使的秦颺能定時在我身邊監視我以防我亂來,不過關於可以天天黏著秦颺這件事我倒是很樂意。
咳咳,扯遠了。
「我跟秦颺都會去,就這樣定了。」我直接敲板定案。「好歹也讓我偶爾關心你們的學校生活。」
「不必。」
……你們的媽媽現在心碎想哭,需要安慰喔。
§
一週後,我和秦颺用學校派發的符咒順利的來到了學校。
雖然雪姬已經讀了四年,我還是第一次來到慕恩萊特學院。
宏偉的古堡樑柱,埃及神殿式風格的禮堂。看起來就像是個大雜燴……我是說,風格豐富。
「你要去秦月的班級還是秦雪姬的?」秦颺捏捏我的手,讓我從呆愣狀態回神。
「秦月,他年紀比較小,應該比較需要我操心。」絕對不是因為他是我親生的緣故哦。
「您好,請問是來參加班親會的家長嗎?」一個陌生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一頭整齊的銀灰色短髮,藏青色雙眸溫和的看著我。雖然沒有秦颺帥,不過眼前這位已經是可以參加選美比賽的等級了。靜默了片刻,我才猛然驚覺他是在跟我講話。「呃……是,我要去一年治班。」
「一樓的走廊左轉直走就會到了。我是這所學校九星委員會的水星──沫澄,如果有什麼疑問我都可替您解答。」沫澄露出一抹能迷死男女老少的的笑容。等等,不要連有夫之婦都撩啊。
「我們知道了,謝謝你。」秦颺毫不客氣的攬住我的腰,將我帶離少年。看吧,我就說秦颺吃醋了。
才剛到一樓走廊,我便看到一群家長聚集在走廊門口吵吵鬧鬧。而教室的走廊則空無一人。「這裡是怎麼啦?」
「咦,妳看不到嗎?」一個圓圓胖胖的女人湊過來,神秘的指著前方。「前面有未知的法陣,沒人敢前進,正在等人試刀呢。」
試刀嗎?好啊,我來。我抽出紅寶石匕首,露出微笑。
「潔,妳想──」秦颺話未完,我已頭也不回的衝出去。
四周的空氣扭曲,然後牆壁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我夾擊而來。「哼,有趣。」
我放出惡魔的力量,幻象在一瞬間被我強大的實力碾壓。畢竟路西法曾經說過:「沒那個智力就硬幹。」
「潔艾兒!」秦颺快步奔向前,神色帶著些許驚惶。「我不是說不准亂來嗎!」
「這點東西根本不算什麼。」我若無其事的伸伸懶腰,拍手繼續走。好久沒地方能讓我活動活動了。
下一個機關讓整條走廊陷入火海。我在自己和秦颺四周架起防護罩,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入治班。不好意思,又是第一名。
在我這一頓出盡風頭後,其他家長進教室時都免不了瞥了我幾眼。約莫過了十分鐘,治班的導師終於一身黑衣的走入教室。「大家好,我是治班導師,風蘭。」
還好還好,不是很奇怪的名字。
風蘭有著東方人的面孔,一頭黑長髮高高豎起。「那麼我現在便開始介紹學校的治學方針。」
過了半小時,生平第一次來班親會的我還是感到無聊了。這個學校的課表千奇百怪,上的都是一些看起來很厲害對我來說卻覺得完全沒教育意義的課。
「秦月媽媽,您是不是有話要說?」風蘭突然停下她的介紹,定睛看著我。
「沒有。」有啊,我覺得這些課表爛透了。
「秦月媽媽,我有讀心術,而我聽見妳說我們學校的課表爛透了。」
……
「我就問個問題,這些課程到底對我兒子有什麼幫助?」既然她能讀心,我看自己也不用客氣了。
「他能學習讀立自主,保護自己。學習符咒的運用以及未來的工作選擇會更多。」風蘭客客氣氣回應,但臉上已有些不悅。
咱家兒子畢業後是要回沒有符咒的世界的,根本用不上。
「秦月媽媽,我認為您上來和我打一場就會懂了。」……現在是一言不合就幹架嗎?
「潔艾兒……」秦颺伸手想拉住我,但我已站起身接受挑戰,他無力的扶額。「不要鬧事……」
想和我打架?我奉陪!
我握著血凌走上講台,風蘭手一揮,四周瞬間變得寬廣無比。至於其他家長們則和我們之間隔著一層堅固的薄膜。這年頭,有什麼魔法都不奇怪。
然後,千絲萬縷絲線鋪天蓋地纏來。
報告老師,別一開始就開掛啊!
血凌向前一揮,產生的風壓將絲線輕鬆切開。我旋著詭異的舞步,在無數絲線中翩翩起舞,如一個揮舞著絲帶的舞者。如果要比的話,挑戰風蘭老師的難度遠遠不及挑戰米迦勒。
「可惡。」風蘭老師一揮手,我便看到數張符咒如飛刀般朝我飛來。我壓根兒沒打算去試那些符咒有何功用,一個跳躍躲開。不出我所料,地板出現了一道道金屬尖刺,並且不斷擴大中。這傢伙想打空戰嗎?正合我意。
我展開雙翼,蹬步上天,風蘭眼中微閃過一絲訝異,又馬上恢復冷靜。但我已經開始不耐煩了。對我來說,打超過十分鐘對自己都是一種侮辱。
然後秉持著回去後大概又會被秦颺罰跪說教的覺悟,我將力量開到了禁制的限制之上。
現在就讓妳知道是家長厲害還是老師厲害!
我將所有能量都往對方身上砸,也沒想到對方會不會就這樣死掉這件事。風蘭所創造的空間在一瞬間潰散瓦解,而本人則是化為一隻小蜘蛛落荒而逃。原來是隻蜘蛛精啊。
等等,我是不是把老師打跑了,這樣班親會要怎麼下去?
我看著台下目瞪口呆的家長們傻笑。「等等,你們為什麼都要斜著站啊?」
啪搭,下一秒,潔艾兒宣布倒地。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也許只有一瞬間,我醒來時覺得全身在燒。我的臉埋在秦颺胸口,而他正在奮力減緩我的不適。「潔艾兒,妳什麼時候才能改掉衝動這笨蛋行為?」
大概永遠都改不掉吧。
俗話說,人總是做了之後才後悔,我大概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燒灼全身的疼痛讓我飆出淚來,內臟彷彿都要四分五裂。此時我真的超級感謝秦颺願意三番兩次救我,沒有直接拋棄。我緊抓著他的衣服,意識又開始模糊。「秦颺,謝謝。」
我沒聽見他的答覆,再次暈了過去。
當我醒來時,已經回到了城堡裡的床上,而秦颺站在落地窗前深思。「那個……班親會最後怎麼了?」
「老師走了之後就結束了,所以我把妳帶回來。」他頭也不回,似乎是真的生氣了。
「……這樣啊。」我下了床,步履蹣跚的朝他的方向前進。秦颺訝異的回頭,以精準的速度將我接在懷裡。「秦颺,謝謝你。」
他輕柔的撫著我的頭,再也生不起氣來。「下次小心點。」
我緊緊抱住他,一如往常。
而這一抱,再也不放手。
§
〈事後〉
風蘭:秦月,我決定當掉你。
秦月:(明明就我媽幹的,為啥又我的事?)
風蘭:還頂嘴?
秦月:報告老師,我根本沒開口,哪來的頂嘴?
風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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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看更多雪姬和秦月請期待明日開更的星詠傳說噢ˊˇ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