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日下午,我和大學同學去了一趟台北小巨蛋,我們要去那裡的冰上樂園溜冰。
關於溜冰的記憶,比較類似的大概就是直排輪了。以前在屏東老家的倉庫裡,有那麼一雙兒童用的直排輪,我就在家門口前滑了起來。今天,是我第一次真的溜「冰」,在冰面上溜達。
「在冰面上跌倒會不會很痛啊?」我問。
「一定會跌倒,習慣就不痛了。」我朋友淡定地說。嘖嘖,他來這裡大概六七次了。
於是,我們全副武裝,鞋子、安全帽、護膝、護肘、手套穿上,直接上場。一開始穿著有冰刀的鞋子在防滑的外場走路,非常不方便,一定要穿合腳的溜冰鞋,不然走路會扭到腳。直到上了冰面,我才知道更大的困難在腳下。
恐懼的第一波降臨在冰面上,我感受到我與地面的摩擦力降到最低點,每一步都可能隨時失控。我一手扶著牆垣、另一手緊握朋友的手,一步一步前行,非常蹣跚。直到了四分之一圈左右,我才漸漸離開牆垣的輔助,真正獨立行走。
恐懼的第二波攻勢開始了,在於我沒有可依靠的事物。我倏忽想起以前學腳踏車,也是同樣的恐懼。我擔心外公的手放開,我就會跌入萬丈深淵、萬劫不復。我重心放低,外八式緩慢前行,但我身體的重心卻顫抖不穩,像是搖搖欲墜的危樓,隨時可能倒塌。果不其然,「碰!」一聲,我美人姿跪倒在地上。
恐懼的第三波來襲,這次是眾人的眼光,投向那個大聲撞擊冰面的方向。那應該是在眾人面前失敗的羞恥感,但我還是擠出個不失禮貌的微笑,踉蹌地站了起來。
之後,這三波恐懼彼此交替,直到我勇敢地完成冰面上一圈又一圈地長征。摩擦力不再使我害怕、沒有憑欄不再使我恐懼、跌倒了爬起來不再使我介意。
原來,勇敢不是與生俱來的氣質,而是需要練習。
「勇敢地踏出舒適圈去冒險吧!那些回報,絕對值得。」––《魔髮奇緣》
"Venture outside your comfort zone. The rewards are worth i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