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曼舞 照影來前
琴韻橫窗 婉轉悠揚
細雨斜飛 紅葉輕彈
霓羽天籟 華裳翩翩」
飄揚的樂曲奏起,喧鬧的青樓頓時靜了下來。
看台上,女子的舞步和著嘈切錯雜的音律,外行人看著或許撩亂;但在李尋仇眼中,那腳步雖然急促,卻楞是沒揚起一點塵土,可見舞者對於力道的把控十分到位。
「哼!不錯!不枉費曾拜入我門下。」
雖已將女子逐出師門,但仍在暗中觀察著她的成長,足以見得李尋仇對她的重視。
隨著樂曲即將進入高潮,女子的輕踮、慢踱也轉變成華麗的轉圈及跨步,台下的觀眾見狀響起了一片叫好聲。至於那李尋仇,早已在不知何時,從人群中消失了。
而就在樂曲到達最高潮的那一剎那——
「匡噹!」 青樓門口的花瓶被人給打飛了出去,所幸人群都聚集在看台前,並沒有客人受到波及。
看台上的女子眉頭微蹙,中斷了演出輕聲斥喝:
「來者何人!」
帶頭的惡霸走向看台,一身粗曠的肌肉浮現青筋,不修邊幅的鬍髥跟著他的冷笑而抖動,
「哈哈哈!是你趙大爺來了!」
那惡霸說著便一肘跨在了看台上,女子對此雖是不滿,但仍隱忍道:
「請問趙大俠今日蒞臨是所為何事?為何損壞我武林盟的財產?」
「今日大爺我來,不為別的,就是為了收取武林盟那積欠已久的酒水錢!」
趙惡霸輕攏著鬍鬚,用眼神打量著看台上的女子。
「過往的酒水錢,上月應該就已經委由帳房先生,連著利息一併交付給趙大俠了。」
女子雖在表面上打發了趙惡霸,但心中仍暗忖道:
『如今武林盟早就不同那趙惡霸買酒了,又怎會上門來收酒水錢?趙惡霸此次前來,恐怕是來鬧事的。』
像是應驗了女子所想,趙惡霸開口便是無理取鬧:
「唷?美人買酒,那可不是免費的,要交美人稅的啊!哈哈哈哈哈!」
趙惡霸與他的跟班們哄笑了起來,而一旁的客人則紛紛閃避,生怕與那趙惡霸扯上關係。
「哼、無聊!」
說罷,女子便一腳踩在了看台上的那隻手臂。力道之大,就連那趙惡霸也不禁慘叫出聲。
「小的們,逐客!」
話音一落,幕簾後便飛躍出了一眾妓女,對著趙惡霸的跟班就是一頓拳打腳踢。此時樂曲也恢復了演奏,如裂帛般的琴音迸裂而出,錯雜的琴聲有如那刀槍交鳴,正是高潮之時!
而女子正對著那趙惡霸的胸口,飛起便是一腳,百二十斤的壯漢竟就這樣飛出了門外!跟班們眼見趙惡霸已然昏厥過去,嚇得紛紛作鳥獸散,只留下可憐的趙惡霸躺在了門口。
「妳們去把那個處理一下,看是要丟去萬里天神谷還是哪裡,別讓他擋到客人了。」
在吩咐完一旁的妓女後,女子便轉身走入了幕後。
此時看台下簡直是炸開了鍋,此起彼落的歡呼聲不絕於耳,台下的觀眾高呼著女子的花名:
「千草!千草!千草!千草!千草!」
而女子早已消失在了看台的盡頭。
回到幕後,千草對著前來迎接的妓女問道:
「聽說,今天又有新人加入武林盟了?」
「是,千草大人消息這麼靈通的嗎?而且啊,那位新人的妓女證,聽說還是由盟主親賜呢!」
對於千草問起她們茶餘飯後閒聊的話題,妓女雖然感到驚訝,但還是照實地回答。
「哼、是嗎?我還真想看看,他拿到妓女證時,會是怎樣的表情。」
千草微微一笑,飄渺的眼神似乎是回想起了甚麼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