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ENTER】:冰山一角 Φ Frozen Truth
一場分秒必爭的救援行動,雖是挽回部分的生命與取回假面騎士的裝備,孩子們通力合作突破重圍使FAIZ獲得強化,但足足兩座種植園徹底毀壞,損失兩支部隊的戰力和內部機械都市的眾多舊時代人類,實際上仍算獵戶座環帶的一次敗仗,叫龍的埋伏與引誘真乃一個出人意料的作戰法。
不過,事後APE提出的對生還者的「剪枝」,動用私刑剝奪其生存權,讓本來對上級命令言出必行的哈奇與娜娜產生抗拒心理,眼看自己剛親手救起的人們卻又要親手制裁他們,存有的最後一絲人性使他們主動找上龍,尋求一位神的協助。
APE的莫名舉動就像把自己的棋子往後面退,還吃掉同色的友軍,龍察覺這會是個轉折點,趁著救援部隊返航,以運輸機的方式將生還者們偷渡進迦南,有了牧師那群奧菲以諾的庇護,至少比回去被那群老猴子們宰割來得好。
同時,龍留給迦南的兩份見面禮,一是被第22種植園拾起的KAIXA腰帶;一是天音之柱擴及全球的能量探測點平面圖。
耀黃戰神KAIXA的腰帶由Titan-C克蘭妮亞所繼承,代替壯志未酬身先死的昔日同袍K繼續守護人類的重責大任。
天音之柱探測圖顯示未確認的種子僅剩三個,都在原本的範圍網之外,只要去找回它們,戰神(假面騎士)的整體力量就能完善,穩固對抗四季軍團的防線。
獵戶座環帶與迦南這兩個互不相聯的地區,從今刻起出現些微的交集,停滯不前的歷史再度向前邁進,棋盤上的每顆棋子各自有所行動,不停在消長著彼此。
迦南已經日落西山,克蘭妮亞和龍隨著天際裂縫去原來的運輸機位置,需要在夜色的陪伴下重返第13種植園,日月星三戰神還是要齊聚於獵戶座環帶,另一目的是嚇嚇APE那些老傢伙,戰神剛少一個又補回來,讓他們能偷偷高興的時間奇短無比。
剩下的Titan-A阿基里斯、Titan-E艾莉札爾,被龍託付了協助搜索種子的任務,面對APE可能的種子搜索政策封鎖,龍的行動自由度恐怕會開始遠不如這些迦南人士。
來到討論區用途的酒吧,攤開那幅地圖,兩位碩果僅存的二期泰坦著手研究。
「嗯……」阿基里斯道:「以這最新資訊的地圖判斷,離迦南最近的果然還是這兩個相同位置的紅點。」
艾莉札爾道:「遠遠脫離獵戶座環帶能觸及的地區,可是即使我用最快的速度飛去大概也要花費數日,而且途中是否會碰上叫龍或找碴的四季軍團也是未知數。」
「龍說我們的行動自由度比他高,經過思考後其實還真不一定呢,我們想製造出來自由穿梭的天際裂縫至少也要親身到過該地一次。」
「叫龍和四季軍團的出擊頻率已經愈來愈高,迦南的奧菲以諾只剩我們兩個和牧師,要出這麼遠的一趟門,無論是單獨或集體,風險都實在太大了。」
「可不是嗎?目標明確的當下,我們先把各個外部據點搜索的人帶回來,暫時從長計議。」
阿基里斯將這地圖摺起收納,不到適合的時機也不能貿然出發,危機四伏的世界,即使祂們這樣的高階種奧菲以諾也無法像輕鬆旅行一樣說走就走。
兩人走出酒吧,遇上結束了迎接新迦南成員的牧師和直美,就寢時間未到,四人分兩批,加百列牧師與阿基里斯;艾莉札爾與直美,從左右方向巡視迦南的外圍,本來這是克蘭妮亞每日在家家戶戶熄燈後的固定工作,現在祂跟著龍回獵戶座環帶,就由其他奧菲以諾接替,順便對於龍今天帶來的噩耗有了各自談話。
他們這兒……
「命運,似乎又開了我們一個大玩笑呢,牧師。」
「你是指,龍所說的迫於無奈而消滅你們二期泰坦的兄弟之一這件事?」
「這下,K也永遠被列為MIA了。」
牧師微笑道:「老實說吧,阿基里斯,我覺得你們二期泰坦把消失在身邊的同伴列為MIA,而非KIA,真的是一種非常高尚的行為。」
「那都是T-1大姊的主意。」
「人們常說要眼見為憑,曾經親眼見識的東西總有一天也會消失,然而,當我們願意選擇相信那件東西還在身邊,其實呢,正因我們記得,所以任何人事物不會真的消失。」
「就算這是一種對自我的欺騙?」
「既然相信,又何來欺騙?對我們奧菲以諾而言,真正恐怖的已經不是肉體方面的死亡,當我們被世人所遺忘了,好似從來沒存在過,那才叫作死亡。」
「您的宗教典籍裡大概不乏這類的故事對嗎?」阿基里斯苦笑著問。
牧師笑道:「宗教,不只是追求心靈上的支撐,它更是警惕自身面對現實的依據,冥冥之中,命運的安排使得我們能死而復生,打從老夫認識了米迦勒開始,再到今日的龍,老夫認為若這世上真的存在神的話,應該就是像他們這樣的吧?一切由FAIZ起頭,那麼寄託希望於FAIZ,老夫相信他就將終結停滯的世界,帶領所有真切渴求活著的人們前往自由之地。」
「因此,我們才要幫助龍,就像您幫助教父那樣。」
「所言甚是!」
她們這兒……
「那群從種植園新來的人們,安頓得如何?」
「差不多了,剛歷經生死關頭的他們雖然還有點懷疑自己的處境,APE下達的抹殺令、一個遠離獵戶座環帶被奧菲以諾保護的地區,可能就跟當初被帶來迦南的我一樣,又迷茫又恐慌。」
「以直美妳當先例,才有說服他們的立場。」
「艾莉札爾姊姊,你們二期泰坦是真的知情APE的陰謀,卻在以前的歲月裡配合著隱瞞演戲的嗎?」
「教父的訓練正是如此,使我們26人堅信不移的是祂的忍辱負重,還有防衛叫龍這個最明確的目標,對我們來說,那不是個人信仰方面的問題。」
「聽妳這樣形容,如果APE是濫用信仰讓舊時代人類進入種植園,那你們究竟是為何選擇相信你們的教父呢?」
「怎麼講呢……」艾莉札爾很少見的放軟態度說話。「那是一種更根深蒂固,不需要『信仰』這種光鮮亮麗外部包裝的東西,最純粹、卻最能深入人心的東西,寄駛員時期的我們並不瞭解那是什麼,但自從被牧師帶進迦南,看見這些由父母與孩子組成的家庭,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妳,是『情感』。」
「情感?」
「親情、友情、愛情,這就是連結我們所有人類不可或缺的、教父即便成為奧菲以諾之後也努力不懈守護的東西。」
「好不可思議,這些話,要是繼續待在獵戶座環帶,APE掌控下的我們是絕對不可能接觸到的。」
「妳能想通這點,再好不過。」
直美牽起艾莉札爾的手,哪怕那隻大手如此冰冷也無妨,燦爛地笑道:「能認識龍哥、認識迦南的大家,真的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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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起事件,有一部分的人導引出良好的結果,使得生命能夠延續,但善惡共存的世界自然也就有另一部分的人,他們無所不用其極,用面具將惡意、虛偽掩蓋住,把辛苦成長的甜美果實丟到地上踩爛。
這樣的人,指的是在尤格德拉希爾那高聳樹狀建築中,正看著天音之柱全球化後能量探測圖的那八個,菁英部隊9's除了02之外的成員。
隊長α坐於長桌的主席位,左手邊四個外貌一致被機械口罩遮住面部下半的銀長髮隊員,右手邊則依代號順序為:藍髮的β(beta)、紅髮的γ(gamma)、綠髮的δ(delta)。
「真有意思呢……」α道:「GOD-555和GOD-913的信號居然會與種植園背道而馳,甚至在幾秒的時間差就瞬間到達跨了好幾個時區的地點,各位對此有什麼看法?」
毫無疑問,他們藉著偷窺而察覺的怪異現象,是龍帶著生還者和KAIXA腰帶乘坐運輸機到達廢棄都市,再由牧師透過天際裂縫前往迦南。
β道:「用行走的不可能這般快速,必定是以交通工具或某種特殊能力辦到的。」
γ道:「重點是,既然撤離了廢棄的種植園,又有何必要讓戰神單獨離開呢?一定有詐。」
δ道:「看看,現在兩個戰神的信號又回到交通工具的速度,並往第13種植園去,應該是在返航中。」
FAIZ和KAIXA腰帶都是綠色的信標點,龍的行蹤無所遁形,這時綠點卻朝向別的方位,速率慢了下來,最終停止的地點也被他們看出來,是被廢棄的第22、25種植園。
α道:「這GOD-555在玩什麼把戲?怎麼重返現場了呢?」
閉目沉思,α思考每個線索,以服從APE命令至上的他,可不會放過任何有害於他心目中爸爸們地位的可疑舉動,因為如APE對待戰神的雙面人態度,9's對於假面騎士們絕非抱持崇拜的意念。
「看來,有必要去向爸爸們報告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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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駛著運輸機的克蘭妮亞與唯一乘客的龍,還不能知情自己的腰帶被追蹤監控了能量源。
夜空寂靜,要趕上種植園還需一段時間,無聊的機艙內讓龍悶得想找點話題講講,隨口道:「話說,原來你們二期泰坦還懂得怎麼開運輸機呀?」
克蘭妮亞道:「我們以前也不是每次都在駕駛FRANXX,一旦被判別精神或生理狀況不適合連結,開開運輸機來空投機體、載送人員還是可以的,二期泰坦以被訓練成全才為目標,有關戰場上的一切多少都得懂些,有限的人力做到最大化的應用。」
龍摸摸下巴道:「嗯哼,不愧是獵戶座環帶最先被製造出的一群優良士兵,同樣是年紀尚幼就被訓練而將來要上戰場保衛人們的,我可以感同身受。」
「那個……」克蘭妮亞拉長著臉,對於K的事情耿耿於懷,問道:「你說你和R聯手把K給消滅掉了,姑且不論你怎麼辦到的,我比較想知道R她是怎麼想的?」
「她啊?哭得可慘囉,堂堂戰神在寄駛員孩子們的環繞目光中嘶吼、哭喊,我陪伴了悲傷裡入眠的她一整夜,幸好起床後她的情緒平復多了,以前的歲月裡應該也看過不少戰友犧牲,不至於陷入久病不癒。」
「先是K,然後又是兩座外出的種植園,只差了不過幾天而已,就讓我獲知他們失敗的消息,即使戰神的裝備安然無恙,我卻總按捺不住那種憋在胸中的悶氣,但想哭也哭不出來,奧菲以諾的體質讓我再也流不出眼淚。」
龍起個主意,問道:「想去看看現場嗎?」
「去又有何意義呢?」
「就當作瞧上最後一眼,由一位天堂使徒去給那裡的逝者們祈禱,我想妳在迦南沒少聽牧師朗誦神聖的經文對吧?」
「也好,反正有得是時間,未嘗不可,帶路吧!」
運輸機改變航道,偏離與種植園的直線距離,繞個遠路到達那處山溝,停靠在前一刻孩子們戰鬥的平原地帶,兩人用步行方式真正腳踏實地去見證這片廢墟。
今夜很諷刺的,高掛天空一輪明月,月光直透破敗的種植園,克蘭妮亞的奧菲以諾體質或可以加強夜視能力的龍,不必用太多力氣就能窺見。
但當不遠處出現一架扭曲變形的運輸機,大面積的血灘和各種缺手斷腿的屍體,誰看了都一股反胃感的景象就在前面,龍的警覺大增,稍早他離開此地時可不是這種狀況。
克蘭妮亞靈敏的鼻子嗅一嗅,除了新鮮的人類血腥味以外還有很濃的叫龍味,兩者區別還是很大的,就像放置在密室中幾十年之久的腐爛動物肉,究竟來源於叫龍自身或牠們嗜血大嘴裡的殘留物就不得而知。
龍道:「屍體和血跡都很新,一定是在救援部隊撤退後到我們兩個降落這段時間裡造成的。」
克蘭妮亞拾起屍體的衣物,道:「這些是獵戶座環帶武裝部隊的制服,尤格德拉希爾親衛隊,只有在APE成員外出才跟隨的專屬護衛。」
「APE?他們為何要在救援部隊撤離後親自到來?」
「難講,他們的行動模式向來是教父的調查事項之一,可能抱持著僥倖的心態,想在這片明明失去機能的種植園內搜尋什麼。」
「那,可否發現APE成員的屍體?照理說武裝護衛全滅,運輸機也毀了,他們很難全身而退。」
克蘭妮亞往前走了幾步,總覺得視線被擋住的地方有某種東西在,邊走邊說道:「能留屍體,代表不是奧菲以諾所為,那麼剩下的可能性就是……有叫龍捷足先登了。」
龍跟著克蘭妮亞,祂往兩座種植園之間前進,隨著距離縮短,叫龍的惡臭就更加強烈,龍記得在那裡是多頭蟒型叫龍被他用FAIZ AXEL打敗後倒落的地方,果不其然,一個身披大斗篷的未知生物正在「啃食」著那具遺體。
兩人停止腳步,手摸入口袋預備著手機,一有風吹草動就變身。
那未知生物也有著野生動物的直覺,停止了沾滿藍色血液的唇口,緩緩地、緩緩地回眸,牠額上尖銳的兩支長角,發著幽紫之光的瞳孔,給龍的感覺很像一個他所熟悉的人,詭異但很真實,是……02。
不過來者不善倒是千真萬確,未知生物剛轉過身,兩人只想到先自保再說,翻開手機、按鍵:
5-5-5【ENTER】
STANDING BY......
(待機中)
9-1-3【ENTER】
STANDING BY......
(待機中)
「變身!」 「變身!」
Φ
COMPLETE!
(讀取完成)
Χ
COMPLETE!
(讀取完成)
深紅、耀黃的光子血液在漆黑夜色尤為明顯,事實已經證明假面騎士要對抗叫龍也並不困難,恰恰相反的,可能還是對付牠們的特效藥。
那未知生物竟不敢再犯分毫,要講出於恐懼是有一部分,可造成牠退縮的主要原因,更多的恐怕由於在牠的認知裡有著FAIZ的身影,吃驚壓過了害怕,只見牠向旁邊逃竄,隱沒進山溝的林木間。
「搞什麼?」克蘭妮亞道:「不是牠想先攻擊的嗎?」
龍猜測道:「一對二,而且我們還沒有把牠逼至毫無退路,本能驅使的野獸一般而言都不會起正面衝突,當然除非牠是依靠智慧察覺到對手不好惹而選擇撤退。」
「看來這裡仍不夠安全,我們保持變身狀態以防萬一。」
「同意。」
儘管龍很在意那生物給自己的那份感覺,為何會與02那麼相近呢?牠一見FAIZ和KAIXA馬上落荒而逃又是為何呢?這些疑問就跟那生物一樣退入不能確定的黑暗中。
兩人繼續查明APE此行目的,照米迦勒調查的說法,APE不會去關心園內保存的動植物,他們造出種植園是為了聚集人類,再聯想他們與LUCKY CLOVER狼狽為奸,一定是想確認內部都市區的舊時代人類是否生還,但在大規模的叫龍破壞中,種植園機能全毀,誰能逃過呢?或者,當初救援部隊有遺漏的盲點?
「咱們進去看看。」龍道。
「看?看什麼?」
「種植園內究竟藏了些什麼。」
這段日子,龍在第13種植園往來於上面的米斯特汀和下面的戰情室,坐電梯時的外頭景色就是仿照繁華都市的高樓大廈與街道,卻靜謐無比,車水馬龍和人群的吵雜聲永遠無法聽見。
由於種植園的設計都一樣,兩人穿過本該有警衛和身份識別的關卡,平常只有高層級人員如司令官、大三角領導者、或被授予權限的人才可進入,龍剛抵達這世界可不會去多加懷疑。
過了層層關卡,這些仿造都市的建築果然也是破爛不堪,黑夜中彷彿一處死城,退一萬步想,想在這樣廢棄的地方找尋什麼,不就跟種子搜索沒啥兩樣了嗎?。
散落四周的斷垣殘瓦之中,兩人見到許多長方形的箱狀物品到處都是,從被破壞的建築裡掉出,與其形容成裝東西的,不如說更像一口「棺材」,大小剛好容納一個平躺的人類,外觀和構造像是由精密的機械所組成。
每口箱子還透著微微的光亮,成了此處的光源,一點一點的如螢火蟲,飄著冷冽的空氣,氣氛被渲染得儼然是座墓園。
克蘭妮亞隨便挑個身旁的箱子上前觀察,裡面果真躺了個人,保存在特殊螢光液體凍住的冰塊內,箱蓋處有電子操作介面,道:「原來是這樣,這些裝置是一種冷凍艙,即使切斷了外部電源供應,冷凍艙本身的備用電源也可以持續運轉約一星期左右。見鬼,種植園內竟然是以這樣的方式在『保存』著人類?」
龍道:「這就奇怪了,第13部隊的建置儀式上,我明明看見一大群都市裡出來的人坐在觀眾席,穿的衣服跟這箱子裡的人一模一樣。」
猜來猜去也不是辦法,克蘭妮亞按了操作介面的開艙鍵,兩人機警地退後以防不測,艙蓋先是露一個小縫讓內部的加壓冷氣釋放,溫度低到足以讓周圍立刻結霜,艙外的室溫和艙內的加溫儀器運作一小段時間,排除所有冰塊融化的液體後,接著蓋子才完全打開,躺著的人從只能動動手指逐漸可以起身。
「這……這裡是……」那人一醒來就看見龍與克蘭妮亞,變身狀態的他們對那人來說是另一種「戴著面具之人」,好奇地問道:「奇怪?APE大人?您們怎麼會在這兒?」
克蘭妮亞道:「APE?您弄錯了,我們可不是APE。」
那人掀起蓋頭,兩人終於知道她是白髮蒼蒼、面有皺紋的老嫗,她的衣物宛如緊貼身軀的太空衣,胸口左側還有個橘色的類似於維生裝置的玩意兒。
「我不應該在這的啊?『應許之時』到了嗎?」
「應許之時?您是在說些什麼?」
龍問道:「老婆婆,您是不是完全不曉得待進這冷凍艙後的事情?」
「是APE說,進入這裡安心沉眠,等待應許之時到來,所有人都將獲得真正的永生,前往那片沒有罪孽與怪物的淨土。」
「如果是那樣,恐怕您得失望了,您的冷凍艙所儲放的種植園已經被怪物摧毀,幸運靠著艙體的自我電源供應撐過來,若我們晚到一星期,您就會在睡夢中不知不覺死亡了。」
「怎麼會……我……我還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老嫗扶著額頭,似是非常苦惱。
克蘭妮亞問道:「您記得自己的名字嗎?家鄉在哪?幾時出生之類的?」
「我……只記得居住的地方被怪物破壞,跟著APE的都市遷徙計畫而進入種植園,然後……然後……不行,我的腦袋一片空白。」
龍對克蘭妮亞道:「凍得太多年,剛甦醒的她像是做了個很長的夢,虛實真假根本沒有一點頭緒。」
克蘭妮亞道:「這冷凍艙的啟動記錄時間是從AF-426年開始,距今三十年前,比我們二期泰坦的出生都早。」
「是啊,但比地獄之門與大傳道還晚,人類與奧菲以諾和叫龍的生存戰爭已經開打,APE聚集人類進入種植園確實在這個時間段裡。」
老嫗問道:「你們到底是誰?為什麼淨說些我聽不懂的東西?」
龍道:「把她丟棄在這裡也不妥,照這樣判斷,這位老婆婆就是舊時代存活下來的人類,保留她的性命是必要的,而且能從她的記憶中獲知舊時代的一些事情也說不定。」
克蘭妮亞道:「難道你認為應該把她帶進迦南嗎?」
「就她這副模樣,妳覺得她還能憑一己之力回獵戶座環帶嗎?APE等同於捨棄這兩座種植園了,我也不認為那些冷血的怪人會擺出紅地毯興高采烈歡迎她回去。」
「唉……沒辦法,搞不好廢墟裡同樣還有未被發現的冷凍艙,需要多找些幫手來協助才行。」
龍用平和溫柔的語氣對那老嫗道:「請聽著,老婆婆,我們知道您一定很疑惑每件事,但您的處境很危險,請相信我們是會幫助您脫困的。」
「呃……喔……是這樣嗎?」
兩人伸手,準備攙扶老嫗出冷凍艙,一個不速之客在他們背後以天際裂縫的方式現身,龍和克蘭妮亞對空氣與能量的變化都很敏感,特別來自充滿殺意的傢伙身上時。
夜空的墓園,天使降臨,祂是四季軍團夏之軍的領導,座天使級,螳螂型奧菲以諾,節制之氣:提婭。
「真是冤家路窄呀,異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