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斷會來不及閃躲後,我也只能別無選擇的爆出劍氣迎擊。
右膝、左肘、側腹、雙肩,只是幾個回合的互攻,開了「劍靈喚身」和「血刃模式」的我,完全被無限念氣的席夫爾壓著打,身體各個部位不斷爆出鮮血。
傷勢在血色紋路的覆蓋下迅速收口,但痛楚卻依舊殘留下來,累積的疼痛化為沉重的鈍感,讓意識顯得愈發灼熱。
左臉、頸部、額頭、右手手指。
肉體一次次被割開,加上無論怎麼使勁揮劍,都還是無法砍中對方,我不禁漸漸焦躁了起來。
終於,某次魯莽的上段大斬擊讓我付出了代價,席夫爾精準的用劍身側面彈開夜華後,飛步欺近,用抬起的手肘重擊我的胸口。
沒有料到席夫爾居然也會使用如此精細的體術,我一口氣接不上來,直接被轟得倒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還來不及嘗試起身,冰冷的銀劍便直直落下,往心臟位置插來。
及時一偏身,讓劍尖刺入肩膀,我在千鈞一髮之際避開了致命要害,但直插地面的利刃,還是將我一劍釘在地上。
「結束了,劍士。」席夫爾冷酷的眼神高高在上,把試圖掙扎的我一腳踩了回去。
這樣的場景,簡直……
簡直就和兩個月前沒有分別。
弱者,還是只能匍匐在強者的腳邊,甚麼也做不了。
瞪著銀髮騎士金屬般的雙眼,我咬緊牙關
「最後還有什麼話想說嗎?」席夫爾抬起劍尖,往這邊指了過來。
「如果……如果柔音沒辦法擔負所謂『邁德爾家之名』,難道你就會丟棄她嗎?」
面對這個逼人的提問,席夫爾卻連眉頭也沒皺一下,他淡然開口:「當然不會,說什麼蠢話。」
「那你為什麼……」
「法爾格特小姐的血統純正,身體也相當健康。」席夫爾用著就事論事的語氣說道:「無論能力如何,至少都會是個相當優質的孕母,足以誕下邁德爾家的傳人,這也是我們選擇她作為聯姻對象的主因。」
啪地一聲,我感覺腦袋裡的某條線終於斷裂開來。
「不准……不准把柔音說的好像是什麼家畜一樣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希羅主人!不行!』
硬是扯開被銀劍貫穿的血肉,我任由肩膀斷裂的劇痛傳遍全身,拖著完全失去知覺的左臂,一頭往席夫爾身上撞去。
猝不及防吃了一記頭槌的席夫爾,儘管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卻也因此頓了一秒,在那瞬間,灼熱的腥紅色和具現化武裝上爆發出的黑霧,佔滿了視野。
好燙,好痛!
但是不能停下,絕不能饒過這個傢伙……前進,前進!拿劍往前砍!
銀髮騎士的身影在視線中扭曲變形,金屬般的銀灰色像浸了水的顏料般,暈染開來。
僅僅一刻,耳邊只能聽到自己粗重的喘氣聲,憤怒的火焰在身體、四肢內熊熊燃燒,每個細胞都尖叫著命令我把意識拋在腦後,不顧一切的全力砍殺上去。
不能停下,往前衝!往前衝!
我要……我要……
「我要殺了你!」
伴隨幾乎撕裂嘴角的狂吼,我將夜華大大拉到後腰,一劍轟了過去。
雷鳴般的巨響在眼前轟然炸開,黑色劍氣直衝天際。
這一擊扎扎實實砍在席夫爾揮出的銀劍上,兩道斬擊軌跡彼此交錯,把我完全沒有護體勁念氣保護的右手,轟得麻木不堪。
但是無所謂!只要還能動,身體還沒四分五裂,就要繼續砍過去!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一劍!再一劍!
連初階劍技都談不上的亂砍,一次次與席夫爾的半月劍在空氣中碰撞、炸裂,握劍的手臂徹底失去知覺,整個右半邊身體像是燃燒般滾燙。
但我仍然沒有停下。
嘴裡發出負傷野獸般的咆哮,我無視橫掃而來的半月狀劍閃,任由它切過身體,作為交換,覆蓋著黑色劍氣的夜華終於突破銀劍的防守,直直命中席夫爾左肩。
劍氣與護體勁念氣劇烈磨耗,在男人綻裂的騎士袍上劃出一道血痕。
「去死!」
聞到鮮血的味道後,體內那股翻湧不已的獸性更是完全甦醒過來,我大吼著試圖劈落劍身,卻被席夫爾反手撞來的劍柄重重擊中臉部,整個人側翻著滾了出去。
原本應該倘落下巴的鮮血,被滿佈右臉的血色紋路給吸收,我拖著纏繞墨黑霧氣的身體,再次站了起來。
為了喚回失去知覺的右手掌,我以幾乎撕裂皮肉的力道,狠狠往手臂處一口咬下,銳利的刺痛感立刻喚醒麻痺的神經,讓劍柄的觸感重回手中。
緩緩抬起頭,一股鬱積已久的灼熱感,不自主地從喉嚨中一口氣爆發出來。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席夫爾!我要殺了你!!!!!!!」
山崩般的黑霧籠罩住周圍,當我正要解放腳下蓄積的能量,往席夫爾衝去時,卻被一雙手臂緊緊摟住腰間。
誰!
猛然轉向後方的灼熱眼神,在空氣中劃出一道腥紅軌跡,映入眼簾的卻是柔音沾滿淚水的臉龐。
--------------------------------------下回待續-------------------------------------
作者五四三:
德式拱橋摔!
大家好我是散狐!昨天一個忘記上回更新因為系統問題,延後到了12點後才放上去,所以其實10/14應該就要更文了,結果巴哈的日曆顯示前一天才更過文,導致我不小心搞錯更新日期,只好延到今天才上架了QwQ
真的對不起rrrrrr
話說回來,寫到這邊的時候,忍不住想像了一下,如果這時候柔音真的給希羅一記德式拱橋摔的話,會是怎麼樣的畫面ww
光想就覺得很好笑!(超惡質
那麼,大家下回見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