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和在牆壁前舉起雙臂,站在他眼前的是一名正舉著槍對準他的短髮女子,從她的穿著顯得出一副精明幹練的樣子。那個女人正在說些什麼?要他跪下?午後艷陽帶來的悶熱及運動後積在體內的熱氣還未散去,斗大的汗珠不停冒出,卡在眼角邊卻欲滴不落。謝家和看向自己的手腕處,該死,出門的時候忘了戴錶,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
自己的能力若要連續發動要間隔二十分鐘,一次能空間跳躍直線距離五十公尺,限制是要在目光所及且能看見站立點,舉例來說能從高樓頂瞬移到街面,但是沒辦法從街面瞬移回去。如果時間未到強行發動,不僅能瞬移的距離會減少許多,且對身體會加重負擔。當然還有其他限制,身為遊戲中的一員,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不能使自己暴露在大眾之下,如果有暴露的風險,能力便無法發動,這點結論是不久前自己還有陣營歸屬時推導出來的。原本自己有效忠對象時能力很強,只需間隔五分鐘且距離拉長到一百公尺,沒想到恢復自由之身後能力也跟著衰退。
汗水已經浸濕眼珠,引起的刺激感使謝家和閉起雙眼試圖排出——只是擦個汗水應該沒事吧,於是謝家和移動右手去抹開不適。
"啪啪啪"數道槍聲從眼前傳來。不會吧,這樣就開槍?自己還思考著怎麼用能力去打倒眼前的女人,卻沒想到被先下手為強。
「難道這女人是異能者?所以打算在我用異能前先殺掉我?是了,難怪會知道我躲在屋裡不開門。」謝家和的腦袋電光石火般運轉起來。
一幕幕的跑馬燈開始在謝家和腦裡浮現。
……
我的職業是殺手,殺人不眨眼已經把人當畜牲一樣,現在的我每次跟人對話都會覺得很好笑,我既然跟畜牲有辦法溝通,難不成這也是我的超能力之一?
哼,在我的犯罪生涯,我永遠記得唯一一次失手被捕的經過:
對,在我十六歲某天,我不過就是餓了,在店裡順手拿了幾塊麵包就啃起來就被抓住。那個時候可沒有愛心餐,或是叫作安心餐的東西,現在我在電視上看到相關新聞,總覺得現在的小畜牲真是幸福。
總之,我對抓住我的店長揍了過去,然後扭打到一塊,接著就被送到警察局。要不是我肚子還餓著,我肯定揍到他滿地找牙。
在警察局作完筆錄後,警察也懶得再理我,直接通知我的父母。要通知就通知吧,我才不怕。
好笑的是,那個被我揍的店長,在不知道跟誰的通話中強調要跟我的父母要求大筆賠償費用跟和解金。
呀,你以為能從窮鬼手中挖到一毛錢?
我在心裡偷著笑。
在店長不耐煩的漫長等待時間,我的父親姍姍來遲,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來之前在賭場賭錢,錢沒輸光前走不開。
他一看到我就開始揍我。
只有我知道,表面上是教訓小孩不學好,內心裡實際是洩輸錢的恨還有埋怨我怎麼會失手。
警察看不過去就來架開我父親。不過我倒希望讓他繼續打下去就好,最好把我打死,一了百了,省得讓所有人受罪。
我不禁想著:為什麼養不起還要生,生了還不好好養?明知道自己是窮人翻不了身,結紮不是更省錢?難不成真以為有可能歹竹出好筍,放牛吃草將來孩子長大自然賺大錢來供養?少作夢了。
有人說每個人的出生是注定的,不應該要抑止上天賦予人類生孩子的權利。我只想說:放屁!難不成神會在你做愛的時候偷窺,然後在某個姿勢的時候決定精子跟卵子的結合誕下某個誰?
好歹我也學過基本教育,生與不生完全自己可以決定,除了生不出來,沒有順其自然這種藉口。
扯遠了,我父親完全不甩店長開出的和解金。
「人肉鹹鹹,爛命一條,要留前科還是把這孩子抓去關都隨便你。」
那句話像一把刀子射進我的胸口。我怎麼還會感到心痛呢,我應該要麻木了才對,反正生在大家庭裡,兄弟姊妹一堆,真的少了我沒差,被抓進去關說不定我還能溫飽三餐,吃好穿好。
最後我被以竊盜罪起訴。聽警察說是因為竊盜是公訴罪,沒有辦法撤銷,至於傷害罪的部分因為店長看我父親那個樣子就算了。從他的表情猜想他在心裡一定覺得這孩子過得很苦吧。
算了?我有需要你的善心施捨嗎?你是在可憐我嗎?我需要你的可憐嗎?
從我獲得異能打算幹殺手這個職業時,我第一念頭個就想到那個店長。
當我把刀子刺進他的體內時,我還記得那時我說的話:
「畜牲,我才不需要你的同情。」又捅了幾刀,然後在額頭畫上第一個X。
我到現在還沒殺掉我的父母,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這麼恨。不過我也不回家了,那些兄弟姊妹我不管他們過得怎麼樣,這些年我幾乎都是自己一個人度過,除了接收殺手組織的命令,活著也沒什麼目標。
就是那個莫名其妙的遊戲,我被迫要額外聽某個人的命令,做一些除了殺人以外的事讓我感到厭煩之外,日子倒也過得平靜。
現在我是不是回憶太久,怎麼到現在還站著沒倒下,身體也沒傳來疼痛感,難道說我已經死了嗎?我睜開雙眼瞧瞧是怎麼回事……
......
謝家和摸著全身確認自己沒有中彈,寶麗則是張嘴不敢置信自己又不由自主連扣板機,九發子彈連續射出,卻又一發未中目標。謝家和搖著頭苦笑,下一秒原地消失,寶麗被謝家和從後方偷襲,直接失去意識倒下。
「媽的,你還真夠狠的啊,對著我就是九連發,還好老子我就是命大! 」謝家和掏出手槍對著倒下的寶麗,此時卻計上心頭。
謝家和收起槍,拿出手機打給誰。
「是我。」
「喲,這麼倔強的你,終於想到要求助別人啦。」電話那頭傳來戲謔的女聲。
蕭景玉跟著廖以啟回到警局,卻看見隔壁組人馬又坐過來填滿空位,擇文站在白板前正在討論什麼,只見白板上竟然寫上"李寶麗"三個字並貼上照片。
「這是怎麼回事?」我問。該不會寶麗她出事了?
「課長,寶麗姊她不見了。」家雯站起來走到我面前焦急地說。
家雯簡單述說經過:她們兩個在公寓一戶人家內發現額頭被畫上記號的屍體,寶麗入內察看,此時家雯遭到偷襲整個人撞到牆壁上,寶麗一個人去追謝家和。再來就是接到報案電話在小巷裡頭傳出數聲槍響,到場的員警只發現一部寶麗遺落的手機,並從現場的彈道初步研判只有單方面連開數槍。
「那就是寶麗沒錯了。」眾人聽到這裡心裡一致念頭,大概是子彈射完才遭到歹徒反制。
「好了,你們兩個也坐下,現在我要分配任務了。」擇文不耐地指使我們。
說是要我們坐下,可這裡哪還有空位。老高見狀推了小虎一把,兩人站起來讓座走回去推自己的椅子過來。
「好,再繼續剛才的討論:現在原本逃犯藏匿的地點已經封鎖,鑑識組的已在裡頭工作。李寶麗最後消失的地點也一堆警察在附近排查,我們現在要做的便是……」
擇文話講到一半被手機鈴聲打斷,臉色難看地往我這邊瞄來。
我正坐在寶麗的座位上,此時她的手機正用夾鍊袋裝著放在她的桌上,鈴聲便是從這邊傳來。我拿起手機一看,顯示未知來電號碼。這要是出現在平常肯定忽視,接起來不外乎就是詐騙電話,或是一響即掛那種,但現在這種情況必須得接,也許這不是一通尋常的詐騙電話。
「有誰知道寶麗手機的解鎖手勢?」我發問。
「我平常有注意到她好像都是一隻手指由下往上一劃就解鎖。」擇文邊說邊做出動作。
瞬時所有人都帶著狐疑的眼光看著他。
「幹嘛,平常關心同事錯了嗎?」擇文辯解。
周圍的人圍了過來,我把目光再次回到手機上,我嘗試先划過中間那三個點,竟然被我一次就解開,這設定也太簡單。我接起電話拿起來靠近耳邊,卻一點聲音也沒有,再查看一次手機——幹,被掛電話了,明顯就是來詐騙的。
我露出無言的表情,周圍的人散去。
這時卻出現Line傳輸影片的通知,我順手下載完後點開,竟出現寶麗被綑綁在椅子上的畫面……
PS:謝家和的的言論不代表作者立場。
生,都生,少子化的年代急需增產報國。
養不起還有國家各種補助,獎助學金、愛心餐、中低收入證明等等。
沒時間管教小孩還可以申請愛心媽媽來幫忙課業輔導。
各種社福完善,若是避孕失敗,請勿放棄一條生命,孩子還沒長大前請勿私自決定將來一定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