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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誌2019-11-18 15:33

[達人專欄] 【霜談動畫】看完訪談後 真的覺得自己像智障一樣 再聊《重甲機神:神降臨》

作者:冰雪 霜華



看完黃導演的訪談,我真的覺得我像智障一樣,上一篇應該砲更大力一點。

以下文章的訪談部分取自:
https://vocus.cc/filmaholic/5dce584cfd897800015a29e8

※本人未獲相關授權許可,內文有關截取訪談原文的部分,如有侵權的話請告知,我會立刻調整內文。※
※以下內容針對此篇訪談,有關此部作品的心得請看此處:
https://home.gamer.com.tw/creationDetail.php?sn=45881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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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讓我們一一來說吧。

首先第一個問題,說認真的,聚焦在哪個族群都沒差,這方面是商業考量,本來一部作品就很難滿足於所有的族群。

歷史上著名的幾部影視動畫作品都有類似的問題,作品本身不錯,但因為族群關係而在商業上失敗。

這些影視作品很差嗎,但問題是在二三十年後,它們往往成為經典,而那些在商業上取得成功的,反而矮了一截。

對,這當然是沒問題的,有問題的是說法。

……其實我的目標觀眾是青少年族群,而不是阿宅。因為他們會拿來比較的,都是那些在日本已經翻滾了幾十年的創作者,太講究那些技術效果……

大導演啊,你知道製作上最常被批評的其中一點,是你的作畫和口型對不上嗎,你和《上海堡壘》是不是同一掛的,都9102年了,拜託幾十年前都解決的技術你還再犯。

沒人想把你們和日本、韓國、法國、大陸之類的比,想也知道當然比不上,這些也有難以跨越的劣勢,包含政府、技術培育、生態環境,所以當然不會拿那個去比。

但你今天真的說了,我自己是不介意再看一遍,用三十年前日本的動畫製作技術的角度來看這部作品,然後再發一篇新的文。
如果你的心臟承受的住的話,同字數保證沒問題,但這沒有意義,做動畫很辛苦,你已經為聲優招黑了,就別再害作畫了,待會連負責音樂等相關的人都被拖下水。


……《重甲機神》的巴哈姆特論壇酸民之多,多到難以想像,但不知道為什麼還是一直靠過來(笑)。但他們真的不是我的目標族群

你知道為什麼一直靠過去嗎,要不是有宅宅在支持,台灣動畫最了解,最支持的那一批就沒了好嗎?

虧你有商學院的背景,比起維持舊有的支持者,拓展新的族群所需要花費的精力是前者的好幾倍!

沒看,你說沒看評論個屁,看了,你說你看果然是真香,嘴裡罵得很兇還不是掏錢看的。

如果是的話,日後就算真的有二三部曲,打死我也不再看你的作品,台灣的作品我看了不少,有訪談的話我也會看一下,有這種心態的倒是第一次看到。

後面我還要狠狠的打這個大導演一巴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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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懂機械神的,李洛克曾經寫過一篇文,裡面有提到機械神(Deus ex machina),當初在看時的確有想到這個。
(網址:https://www.rocknovels.com/deus-ex-machina.html)

但說實話,機械神是個較為負面的處理方式,直到重甲機神出現,我才知道真的來一齣機械神。

不想點進去的,我來簡單說一下,廣義來說,突然、意外性高、牽強的結局處理方式都可以說是機械神。

《重甲機神》是不是機械神,是,我之前也說過,前面只一直說有PlanB,在神方面也只一直說神降臨了、神、神、神,說了一堆神壓根沒提到這外掛般的重甲機神。

結果哪怕大爆炸都沒死,搞的都要發射核彈的BOSS,死於一檯橫空出現的重甲機神。

的確是神降臨,的確是機械神,黃導演你知道這是罵人的東西嗎?

誰說特意製造出來的就不是機械神,或是這樣的機械神比較好,這樣的翔比較香,但它還是翔啊!

李洛克曾提到機械神要用的話,最好兼顧三點:合理鋪陳、抓大放小、靠主角自己解決。

你說對啊,不是主角幹掉那隻怪的嗎?
你仔細想想,那是主角的力量嗎,機體是博士造的,是博士送來的,操作系統看起來是個人都可以用,也不像重甲機兵的操作方式。

認真的說,這邊最大的問題是,機械神可以用,但真正的大事還是要由主角解決,但時間留太少,草草收尾的結果,機械神當然就成了負面指標。


這邊其實黃導演說的沒問題,只是問的人似乎有點搞錯黃導演的機械神用的方法了,老實說沒那麼巧妙。

黃導演後面說的唯一一個問題是這個:
那時候我們埋藏這個角色,就是知道文青會愛,這是我們商業的計算(笑)。因為文青會喜歡他的灑脫,做什麼事情都有目標、想的事情都有所本,有自己的一套邏輯在裡面。

文青怎麼想的我是不知道啦,我喜歡博士只是因為整部塑造的比較好的只有博士,相較之下其他角色問題太多了。

是說理論上有目標,有所本,有邏輯,這不是一位角色本來就該有的嗎,難怪其他角色塑造問題那麼多,雷鳴海的邏輯還讓一堆人摸不清。


接下來要說的也是我很想吐槽的,嘛我也不用隱忍我自己才對,所以來吐槽吧。

我們就是想做一個這種瘋狂「中二劇」,把很多東西拼貼在一起,處理的方式會有點像昆汀.塔倫提諾,覺得不協調也沒關係,但會產生某種魅力和趣味──為了強調這兩件事情,很多時候我會犧牲劇情

昆汀.塔倫提諾是誰?
他是《從前,有個好萊塢》的導演,有名的作品包含《黑色追緝令》、《決殺令》等等。

從黑色追緝令就知道,這位導演最有名的就是他的非線性敘事手法,這方面他非常厲害,重點是什麼呢,他曾經獲得了1994年的奧斯卡最佳原創劇本獎,得獎的作品是黑色追緝令。

黃導演啊,你要犧牲劇情,別人的劇本是可以拿小金人的,你拿你的處理方式和昆汀比,昆汀聽了都要哭了。

你以為只有一個嗎,《決殺令》也拿到相同的獎項,以劇本來說,至少是受到國際最高殿堂的兩次榮譽。

的確,打亂打散和拼貼,這些是非線性敘事手法的特色,但問題是,連機械神都可以亂用的劇本,你拿來和昆汀大導演的劇本比非線性敘事,你對你的劇本也太有自信了吧。

最重要的一點:昆汀大導演沒有犧牲劇情,應該說正相反,他的劇情強到足以讓他在美國影史上留下他的名字,甚至問鼎奧斯卡獎。

如果你的非線性敘事手法需要犧牲劇情,那就不要把自己的劇本比擬為昆汀,因為二位的非線性敘事壓根不同。

還有一個重點,昆汀大導演和中二劇差很多,你去美國問看過昆汀作品的美國人,他的暴力美學和中二劇一不一樣,應該都會說「不一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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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我要說的打臉第一個來了。

相反地,我們有另外一個角色大家不知道為什麼都搶著畫:檢查官蘇薏嵐。她在劇情中明明不討喜,但或許她包含了很多令人喜愛的動漫性格和元素吧:傲嬌、強氣、小小隻的女生。

我不否認,傲嬌的確有市場,看當初的釘宮四萌直接創造新名詞:釘宮病。

但我覺得導演對傲嬌有點搞錯了些什麼,你的蘇檢察官是有傲沒錯,你倒是告訴我嬌在哪。

傲嬌和欠揍其實只有一線之隔,比起傲,嬌是分隔這兩個很重要的要素,沒有嬌的傲嬌,我們稱之為欠揍。

的確,不擅於表達內心想法,武裝自己等等是傲嬌的一個條件,在蘇檢察官的人設也的確符合這一點,但問題是劇情上沒表現出來啊。

你如果在中段插入一點她的告解,而不是後面被踹一腳,這位角色也許會符合廣義上的傲嬌,但可惜沒有,反而是讓她被踹飛。

而這位角色也成了傲,但沒有嬌的一位角色,真的非常非常可惜,不是因為她沒成為傲嬌,是她成了半成品。


另外一點,我自己不確定,但如果不是要打入所謂的「宅宅族群」,那何必塑造這種屬性呢,還傲嬌,把釘宮四萌的作品都看過一次,再回來看看蘇檢察官,就知道何謂傲嬌。

也別和我說青少年吃這個口味,當這個詞出現時,就是我們「宅宅」的領域了,畢竟是從ACGN界出現的術語。

連發源地都不買帳的話,那就更不用說青少年圈了。


如果說這個還好,那這邊這個算是第二個吐槽,也算是最大的吐槽。

前面的問題是這個:
你有提到過想保留「動漫腔」這件事情,比如對於一些動漫知名台詞的引用,像《新世紀福音戰士》裡面的「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逃げちゃだめだ),是你覺得在故事的語境下適合的,無論觀眾有沒有相關知識儲備,對你來說就是可以用的。但若關於「時代感」,劇本台詞設計其實並不是很時興的動漫腔,像是「天殺的」等等字彙很像《Young guns》時代,這是刻意保留的嗎?有沒有考慮找比較專業的編劇來處理這些細節,或為什麼不?

我們的大導演的回答,讓我有種「你是認真的嗎」的感覺:
沒有,我知道這些退流行──甚至有影評人看過,說故事都還OK,但台詞太糟了,希望我們換──但我們沒有。原因是:那是我們想說的話。這是編劇的任性。如果我們改動了,那種動漫感和中二感會消失,尤其當我們是要做這樣狂氣的作品。

難怪這部有那麼說奇怪的梗,要不是有看過EVA,我還不知道這些梗是哪來的。

而且問題中說的並非全部,包含雷鳴海對其中一位研究員鼓勵的話:相信那個相信著你的我。
這句有看過天元突破的人,絕對知道這句話:俺が信じるお前を信じろ!

我真心覺得應該要聽專業編劇的話,為什麼我喜歡「俺が信じるお前を信じろ」這句話,因為卡米那超帥嗎,不!我當初看到這句話淚腺差點飆出來,當然不是這種原因。

是這些所謂的「中二台詞」,是靠著劇情鋪展堆疊出來的,不然至少靠強烈的畫面形象,碇真嗣的形象一看就是普通的弱氣少年,那種形象與所面對的絕境的落差所創造的感覺,這種塑造也延續到後面,成了經典形象。

卡米那如果沒有前面的劇情幫忙,他大哥形象壓根不會出來,他說這句話的說服力也不會出來。

不是只有句子出來就好,而是需要各種要素幫忙,這些獨立出來可能很中二的台詞才會讓人全身沸騰,甚至讓人熱淚盈眶。


為什麼要改動,為了讓這些句子更融入劇情,與其改劇情來配合句子,不如改句子來配合劇情,所需要花費的精力與時間才不會那麼高。

而且前者的風險太大了,也沒必要。

什麼都不做,這部的台詞衝突感才會這麼大,千萬不要讓角色說出一般正常人在同樣的場合不會說的句子。

而重甲機神恭喜直接中獎,尤其後面的劇情也無法契合,我都沒吐槽按個鈕就結束的東西,搞得好像很難操作一樣。

我其實很反對一件事,那就是熱血等東西是不需要劇情的,哪怕是劇情被吐槽到爆的妖尾也是。

妖尾BGM奏起的確熱血感就出來了,但就我自己來說,妖尾的元素其實很少,而這些元素讓這個BGM得以成為熱血代名詞,只是設定和強弱啥的問題太多,反派真的超可憐,僅此而已。

沒有劇情幫忙的句子,再帥也很難達到有劇情的十分之一,也很難打入真的知道這些梗的動漫宅們。

更別提黃導演所謂的「主要客群」,一樣尷尬到爆啊。


附帶一提,按照導演說的,都可以為花澤香菜改劇本,先不管是要消費花澤香菜還是真的喜歡花澤香菜,既然都可以為她而改,那為了讓台詞更融入劇情而改不是更好。

後面我覺得也差不多了,包含蘇檢察官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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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這個訪談,讓我對《重甲機神:神降臨》的製作團隊更添一分同情,更多的同情在投資團隊。

我也不認為政府會因此不投資,政府投資的條件通常嚴苛到全世界找不到這麼嚴苛的,反過來看的出政府壓根沒概念。


如果黃導演真的有看到這一篇,我覺得他行行好,為了台灣動畫界,拜託別再出來了。

不是主打他所謂的「宅宅」,但塞了一堆只有「宅宅」才知道的梗,不少場景(尤其是似乎是「福利」的幾個場景)像是免洗輕改動畫常見的場景。

而且重點來了,台詞要用梗還是那種距今至少十幾二十年以上的梗,這些除非接觸夠多,或是機緣巧合,剛入宅的壓根不會看,更別說青少年,那誰懂你所謂的「動漫感」。

青少年族群,且不是宅宅的族群是否能接受,這方面我也不清楚,但我可以保證我並不是以日本動畫的製作來看的。

說到底,這個劇本就夠我說了,作畫的辛苦宅宅最清楚,應該說,正因為我們知道作畫的過程之類的,我們才知道辛苦的點。


台灣可以生出優秀的劇本,甚至製作也行,但天時地利人和常常不配合,關心這些的人你想會有哪些人。

作畫不行,好,劇本也不行,機械神這種負面的做法敢用,甚至用昆汀自比,千言萬語用一句話作結,我敬佩所有做出電影的人,你們辛苦了,我也以我的方式支持。

但絕對不會有黃大導演,請遵守你說的不做導演,最好也別做劇本了,因為哪怕我用最低的標準,我也無法再為這劇本說任何好話了,早就說完了。


說實話我也不想砲,我看完回家,第一時間不是去準備我的晚餐,而是打開電腦開始打一篇估計會被認為是負面心得的草稿,打了兩千多字有了吧。

後來我把那篇砍了,重新再寫一篇,因為裡面太情緒化了,倒不如好好把我想說的說出來。

我看到水管有不少也是批評的文,但也有批評後說要支持的,動畫製作不易啊,如果哪一天連宅宅都懶的砲了,台灣動畫圈就更難起來了。

唉,也只能買票支持國產,希望台灣能真正走出屬於自己的一條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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