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拔,他是怪物!我們應該把他丟到垃圾桶!」
我無言以對的看著女兒。
她剛剛真的這樣說了嗎?
「親愛的,你不該這樣講,他是你的弟弟,不是怪物。」我說。
女兒眼神茫然。
「爸爸,我知道了。」她說完,便跑出了房間。
我皺著眉頭,想起在親子教養的書籍中,有看到類似情況的解釋。書上說,家中有新生兒後,因為大家的焦點都在小嬰兒身上,導致原本集寵愛於一身的姊姊被忽略,而使她開始感到不滿。
「艾倫還好嗎?」我太太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為什麼這樣問?」轉過頭,我說。
我的太太,瑪麗,她身體很健康,生產後沒幾天,就可以起床走動了。
她走進房間,看著嬰兒床上的寶寶,然後嘆了一口氣。
「艾倫剛剛說的話很詭異。」太太如是說。我等著她解釋後續,但她沒有。
「噢,不過我想她剛剛對我說的應該更糟糕。」我回應:「艾倫說強納森是個怪物,我們該把他當垃圾丟了。」
我太太有些憂慮的點點頭:「艾倫剛就是這樣跟我講的...。然後她又接著說,或許怪物可以呼嚨爸爸,但他無法呼嚨我。」
我打了個寒顫,感到背上的寒毛直豎。
「我們應該坐下來和艾倫好好談談。」我說。
太太張開嘴巴,似乎要回應些什麼,但只是打了個哈欠。
「明天吧!現在很晚了」
「知道了,那我們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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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這麼吵?
我困惑地醒來,手機上顯示現在的時間:午夜兩點二十三分。
當我意識到吵鬧聲是強納森的哭叫後,睡意全消。我起床,穿起室內拖鞋,然後又一個恐怖的感覺冒出來。
哭聲不是從強納森的房間傳來的,而且聲音怪怪的...
我看著身旁熟睡的太太,決定不叫醒她。
讓瑪麗繼續睡吧,她累壞了。
我隨著聲音走到樓下廚房。哭聲變得微弱,幾乎讓人無法判斷來源處,於是我停下腳步,緊張地豎起耳朵仔細聽。
是水槽那邊傳來的!
我朝水槽走去,然後皺起眉頭。
拔拔,他是怪物!我們應該把他丟到垃圾桶!
不可能,艾倫不可能這樣做...吧?
我打開了水槽底下的櫥櫃,驚恐地發現強納森在垃圾桶裡,旁邊滿是咖啡渣和香蕉皮。
天啊!
我將他抱離垃圾桶,試圖將強納森身上沾黏的咖啡渣拍掉,並且將他擁入懷中,安撫他,然後輕輕的唱起【乖乖小寶貝】,這是他最愛的歌。
很快的,強納森又進入夢鄉。
「你應該把他留在那的。」一個聲音從我後方傳來。
轉身,我看見了艾倫。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我壓低聲音怒吼,生怕吵醒沉睡的太太。
艾倫聳聳肩。
「怪物只配待在垃圾桶。」她咬牙切齒的說:「我決不會讓他傷害你和媽媽!」
「親愛的,怎麼回事?」太太含糊地聲音響起,我轉身面對她。
她先看看我,再看看我懷裡的小強納森,然後瞪大了雙眼。
起初,我以為她是對於強納森身上的髒污感到吃驚...但我錯了,是因為瑪麗看見了艾倫手裡拿著菜刀!!
她刷得衝過來,試圖阻擋女兒靠近強納森。
但艾倫身形小且動作快速,很輕易的躲過了太太的熊抱。我見狀拔腿就跑,說時遲那時快,菜刀擦傷我的臂膀。
此時,瑪莉已將艾倫壓制在地,搶過她手上的刀,丟到廚房的另一端。艾倫的臉脹得通紅,頭髮因為汗水,凌亂的黏在她的額頭。
「你到底在搞什麼鬼!!」太太咆哮,但艾倫只是靜默著。
我懷中的強納森哭了起來,我檢查他的身體是否有受傷。看見他額頭上的傷口流出血,我想都沒想的將血抹掉,但突然像碰到了燙手的爐灶一般,我縮回了手。
我驚恐地盯著自己的手,看到強納森的鮮血冒出白煙,將我的手指燒到見骨,刺嗆的燒焦味瀰漫整間屋子。
我、太太和女兒,三個人僵在原地,久久無法把視線從我被燒爛的手上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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