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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2019-12-22 15:26

【短篇小說】《晴雨娃娃》 第一章 <雨天>

作者:準人

  滂沱大雨滴滴答答的落在階梯上,伴隨著急促的呼吸聲,夏雨全速奔上學校的天台,手中的傘幾度被逆風吹個底朝天。氣喘如牛的她蹲下身子,將便當護在二腿之間,不讓它被雨水淋溼。背對夏雨的少年向陽光察覺到身後有人,緩緩轉過身,並露出擔憂的表情說道:「這種天氣還用跑的,不怕滑倒嗎?」

  「誰叫我的教室離這那麼遠,慢吞吞的午休時間都要結束了。」夏雨笑著說道,並遞出懷中的便當。

  「謝了。」向陽光拎過便當後便打算離開。

  「哥,等一下。」夏雨站起身來向準備下樓的向陽光說道。

  「我不是妳哥哥,妳要叫我學長。」向陽光頭也不回的走下階梯。

  留在天台上的夏雨沮喪地望著灰矇矇的雨雲,她伸出空著的那隻手,不管怎麼填裝,最後雨水都會從指縫間流失。


  雨停了,坐在教室後排的夏雨呆望著窗外那顆被雨淋濕的老樹,「向陽光」是她的親哥哥,二人在年幼時因為父母離婚而分開,經過了十年,再次相見已是幾天前的事。一開始向陽光還打算裝做不認識自己,但最後禁不起她死纏爛打的追問,二人才演變成現在的關係。

  「夏雨,妳在發什麼呆。」坐在夏雨身旁的謝淳雲用食指點了點她,這才使後者回過神來。

  「妳平常都很認真聽課,昨晚沒睡好?」謝淳雲小小聲地問道。

  夏雨搖了搖頭,比出數字「八」的手勢,她每天都會睡足八個鐘頭。

  「剛剛在想我哥的事……」

  「妳有哥哥?下課跟我說。」謝淳雲一臉好奇的比出「OK」的手勢。

  「擺臭臉、很冷淡、搞自閉,我敢說妳哥一定是個悶騷男。」聽完夏雨對向陽光的介紹後,謝淳雲得出這樣的結論。

  「可是他以前不是這樣的……」夏雨把玩書包上掛著的晴天娃娃說道。

  「男大十八變,人總是會改變的。」謝淳雲自信滿滿的說道。

  「是『女大十八變』吧。」夏雨凝視著晴天娃娃的笑臉,在回憶中挖掘那虛無飄渺的笑容。


  放學後,夏雨提著書包站在老樹旁等著向陽光,突然有人從後方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哇!」夏雨嚇了一跳,轉過頭才發現那人是向陽光。

  「嚇到妳了,抱歉。」

  「沒事今天的菜色你還喜歡嗎?」夏雨問道

  「嗯。」夏雨接過空的便當盒,正想轉身離開,卻突然被向陽光叫住。

  「快下雨了,妳有帶傘嗎?」經向陽光這麼一說,夏雨才發現自己兩手空空。

  「糟糕,我把雨傘忘在教室了。」夏雨正打算要返回教室時,向陽光朝她遞出一支傘。「給我傘的話,那你要怎麼辦?」向陽光將帽T的帽子套在頭上,解答了夏雨的疑問。

  「明天再還給我。」夏雨拿著傘,感受著傘柄上面殘留的餘溫。

  「學長,謝謝。」剛走不遠的向陽光轉過頭來,對著夏雨露出淺淺的微笑。

  「這……什麼意思嘛,完全搞不懂。」夏雨從袋中取出便當盒,盒身及盒內皆被洗得乾乾淨淨。


  在一陣傾盆大雨中夏雨撐著傘回到經營小餐館的家中,她的爸爸夏承風正在做著開業準備。夏雨將空的便當盒交還給夏承風,一邊吃著晚餐一邊和爸爸聊著今天在學校發生的趣事。開始營業後,夏雨換上工作服,為客人點餐、烹調料理、幫客人結帳,一個星期有六天都需要重複做著相同的事,但夏雨樂在其中。打烊後,夏雨便去洗澡、接著寫作業和日記,最後她無力的攤倒在床上,很快沉入夢鄉之中。

在父母還未離婚的夢中,六歲的夏雨無憂無慮地和八歲的夏陽光在附近的公園玩著躲貓貓,擅於躲藏的她幾乎每次都讓哥哥尋找很久,不過偶爾還是會被發現。

  「抓到小雨了~」夏陽光撥開草叢,對著藏身在其中的夏雨嶄露出燦爛的笑容。

  「被哥哥找到了。」躺在床上的夏雨緩緩揚起嘴角。


  窗外的雨停了,書桌上的晴天娃娃靜靜地接受潔白的月光灑落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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