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暴雨中閃著一束燈光的食堂顯得特別的閃亮,尤其是從外部看上去更是加倍的感覺到那份繁華的感覺,綁著棕色單馬尾的少女撐著一把紅色的傘走在不斷濺著雨水的小庭園中。
而那名少女的身影從身後看令人感到相當的熟悉,就是那名經常充斥著活力並笑著面對事情的枋,只是當人繞到前方看見他的正臉時卻又會感到相當的陌生。
因為那雙棕色的眼睛看起來相當的冰冷,然而在同時間卻又能從眼神中感受到一股刻意的感覺,就像是這股冰冷是為了隱藏住一些什麼一般,然而在這場暴雨中幾乎沒有人會在外面,為此不會有人看見枋那副冰冷的樣子,更不會有人看出那副刻意的感覺,而枋本人也是因為深知不會有人才刻意的在這種時節跑來外面。
「......真是可恨。」
一隻手提著紅色布包的枋一邊走了幾步一邊如此低聲的說出了這句話,而就在那個瞬間一個嬌小的身影出現在了枋的身後,但是有注意到這個狀況的人就只有坐在食堂的窗邊看著外側的其他學生。
「什麼東西可恨?」
轉瞬間一道聽起來冰冷無比卻又細嫩的聲音從枋的後方傳入了枋的耳中,那個瞬間枋露出了無比錯愕的神情,因為完全沒有發現有人在自己的身後,當下枋的內心為此比起在意聲音主人提出的問題更加在意對方是什麼時候出現道自己身後的。
「妳什麼時候站到這裡來的?」
為此枋迅速的轉過頭望向了那道聲音的主人,那時枋見到的是一名與立花有一點相似的小孩子,銀白色的柔順長髮與如同冰塊一般的冰藍色眼瞳,只是她的身材與臉蛋更加嬌小可愛,為此這讓穿在她身上的冬季制服看起來相當不相襯,但是當下比起這些更加引起枋注意的是少女正撐著的那把冰製雨傘。
「什麼東西可恨?」
少女那雙如同冰塊一般的眼神中幾乎看不出寒冷以外的感覺,而她又像是沒有聽見枋的反問一般再次開口對著枋如此問著。
枋在那時不禁感到有一絲絲的害怕,因為少女那雙眼神比立花還要冰冷,被筆直地盯著看自己的眼瞳時不禁產生了些許的壓迫感,除此之外少女重複的問這個問題也給了枋一種咄咄逼人的感受。
「妳在說什麼呢?沒有什麼是可恨的。」
儘管枋有些感到了害怕,但是比起那份害怕更令枋注意的是想要保守住內心秘密的心態,因此枋很快就重新露出了一副淡笑,想要藉此將剛才不小心被聽到的那句話蒙混過去。
「該吃午餐了。」
少女過了一小段時間之後便將視線從枋身上移開,就像是一點在乎的感覺都沒有一樣,隨後便朝著不遠處的涼亭走了過去。
枋遇到這種狀況不禁稍微愣了一會,因為沒有想到對方會突然就無視自己,但是枋對於這種狀況多少是有點感到慶幸的,原因就出在於枋被不想被追根究柢的繼續問下去。
但是問題又來了,這附近能夠躲著雨用餐的地方就只有那座涼亭,否則就只能回到教室或食堂用餐,可是枋非常清楚自己現在不太想看見某些人,只要看見那些人做著的某些事內心便會感到無比苦悶。
為此枋還是跟上了少女的腳步走進了涼亭,走進涼亭之後劇烈的雨聲依舊沒有從耳邊消失,但是雨水已經不會再打落到身體之上,因此枋緩慢的收起了那隻紅色的雨傘,而率先走入涼亭的少女輕輕的揮了一揮冰製的雨傘便化作細小到如同沙子一般的碎冰消散在半空中。
那時枋稍稍的睜大了眼睛,因為散落時的畫面相當的美麗,就像剎那間的曇花一現一般。
但是少女像是對此毫不在意的轉過身子在椅子上坐了下來並將用白色的布包著的盒子放到了涼亭中央的石頭桌面上。
「......」
過了一小段時間之後枋才反應過來並在少女的對面坐了下來同時將用紅布包著的便當盒放到了桌面上,但是枋的注意力並沒有因此轉移到便當上面,因為少女那副冰冷無比的樣子實在非常惹人注意,因為看上就像是一尊真正的人偶而不是一個人。
而少女對於枋的視線就像是毫不在乎一般的不予理會,她僅僅是繼續保持著那副冰冷無比的樣子打開便當盒,而便當盒裡面就只裝著一塊乾麵包,強烈的反差另枋在轉瞬間將注意力轉移到了那塊麵包上並稍微愣了一下。
「妳便當盒裡就裝這麼一個乾麵包?」
枋反應過來後不禁出聲對著少女如此問到,但是少女僅僅是撇了少女一眼,隨後便伸出手拿起了麵包,那時枋產生了一種想要憐惜的感覺,因此迅速的伸出手抓住了少女的手腕並接著這麼說到。
「我給你一點配菜吧?不然只吃一塊乾麵包實在不太好。」
少女在那時在此撇了枋一眼,但枋從那副冰冷無比的視線中解讀不出少女正在想些什麼,可是當下枋不是那麼在乎那些,因為對枋不知不覺之中陷入了一種想要幫助少女的情緒當中。
雖然什麼也都沒有去提及,但是枋多少想起了言在某段時間的樣子,就是那個言在剛失去雙親時的樣子,雖然多少有一點不太一樣......但是那副什麼都不太在乎的樣子是有一點相像的,至少在枋的印象裡便是如此。
轉眼間枋已經打開了自己的便當盒並從裡面夾出了一些配菜到少女的便當盒中,那時少女突然開口這麼說。
「為什麼要給我?」
枋再聽見那道問題的時候才緩慢的鬆開了少女手腕,冰冷無比的聲音多少使枋從那副回憶與憐惜中回到了冷靜的思考當中,但就算如此枋仍就認為給予少女這些食物是應該的,因為只吃一塊乾麵包不僅沒辦法滿足還不太健康,雖然枋也知道自己這樣的行為非常的多管閒事,可是同時卻又覺得這能讓自己稍微輕鬆一些,忘掉那些眼見的苦悶。
「只吃一塊乾麵包總不行吧?」
然而枋並沒有打算與少女說出這些細枝末節的原因,因為對方來說那是該屬於自己知道就好的事情。
「無論吃下什麼都只會經過消化然後化作排泄物罷了,沒有什麼差別。」
但是少女壓根就不在乎枋究竟隱瞞什麼,更不在乎枋給了什麼配菜,她僅僅是回了這句話之後就吃起了乾麵包。
「當然有差別!獲得的養分與感受不同啊。」
當下枋對於少女的回應感到相當的費解,因為如果像是少女所說的那樣還會有那麼多種的料理嗎?不管怎麼說吃料理本身就是一種享受,而不是單純為了填飽肚子而已吧?
「那妳吃了這些得到了養分,有比我強嗎?」
轉瞬間少女便這麼對枋問了出口,那時枋愣了一下,因為枋感覺不出這些話前後有什麼可以連接起來的地方。
那時枋不禁覺得自己像個傻子一樣,因為說了這麼多都沒有什麼意義,就像是自己做了那麼多就像是什麼意義都沒有一般,很快的就被一個突然冒出來的人取代,為此枋沉默了下來。
「......」
而就在陣沉默中一個留著凌亂黑色頭髮的少女戳了戳枋的肩膀並出聲對著枋如此說到。
「過來打遊戲吧,反正妳看起來很閒。」
而出聲搭話的人便是單手撐著綠色雨傘的陽,而她的出現就像是在幫枋化解尷尬與痛楚,宛如一直在觀察這這些細枝末節的狀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