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魅的創傷》
「哈~...還沒開工就緊急集合啊...」酒大哥進來打了大大的欠。
「乙姬、旭,下午好。」不久後祇也走了進來。
地上突然打開了一道暗門多大哥爬了進來「各位午安。」
「出了什麼狀況?」由紀姐走了進來有些擔心的看著我,齋叔叔跟在後面。
「在各位休息時緊急集合真不好意思...」乙姬表現出很正式的姿態對大家說話。
「怎麼了?跟旭有關嗎?」由紀姐擔心的抓緊我的手,由紀姐在這裡貌似也沒遇過這種事。
乙姬唾了口茶說道「"狐狸"出現了...」
由紀姐好像沒聽懂是什麼意思的呆住。
代替做出反應的是祇「狐狸出現了...也就是說...災難要來了?」
乙姬點點頭向我們解釋道「狐精是一種伴隨著災難現身在眾人之中,並警告人們災難即將發生的生物。」
「難道說...這裡會發生什麼」由紀姐嚴肅的問。
「或是"某人"會發生什麼。」乙姬看著我補充了這句話。
我不寒而慄「但但...但...我沒看到狐精啊?」
「真的嗎沒有?」齋叔叔反問了我。
我仔細地想了想「黑影...」聽到我嘀咕的乙姬點點頭。
「那怎麼辦?停止營業全力保護旭嗎?」酒大哥眼神銳利的說。
「不...照常營業,還有其他客人,不能引起太大的騷動,旭由實習期間的幹部監視並保護,休息時間就交給妳了由紀。」乙姬做出指示。
「好。」
「對於"災難"有頭緒嗎?」多大哥向乙姬提出疑問。
「最大嫌疑是他。」乙姬丟出一份資料,充滿皺紋的臉、只剩兩側的灰白色頭髮,還有那年邁卻依然炯炯有神的漆黑雙眸。
「山本爺爺...」我一下就認出那是誰,這令我難以置信。
「他剛造訪時我就感覺到他身上的特異魔力,我以為他只是年邁所以功力比較深,但貌似不是那麼一回事...」乙姬看著資料說著。
「那...?」祇歪著頭表示疑問。
「妳曾有跟他接觸過...最清楚的應該是妳...」乙姬幼童的臉不帶任何稚氣,反而是嚴肅的眼神看著祇。
祇在仔細的看著資料中的照片,想了又想,最後貌似想起了什麼痛苦的過去「...不..不是真的...不可能...不要...」祇全身都不停地顫抖,她環抱著雙腿眼淚直直落下,木質的皮膚從末端逐漸枯萎,櫻色的髮尾變得枯葉般的死寂色彩。
乙姬嘆了口氣向齋叔叔揮了揮手,齋叔叔便順手把多大哥跟酒大哥拖了出去。
房裡剩下我、由紀姐、乙姬跟精神崩潰的祇。
乙姬拿手帕擦拭著祇臉上的眼淚「乖~冷靜~深呼吸~」但她始終啜泣著。
我茫然的在一旁看著,由紀姐用手遮住祇的雙眼在她耳邊唱著童謠。
「...旭,今天祇沒法上工了,把她帶回房間,妳負責照顧她。」乙姬邊交代我工作邊安撫著祇。
對著無法冷靜的祇,無能為力的看著乙姬跟由紀姐哄著她直到她睡著。
祇在床上不停的盜汗,即使睡著了卻還是輕微的顫抖著。
「祇怎麼了...?」我牽著祇微微發寒的纖細手腕,我完全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看到山本爺爺的照片後突然就變成這樣...
我反覆思索著,直到門被打開「啊,乙姬,回...啊?你是誰!?」身材高挑、穿著墨綠色大袍、帶著狐狸面具的人站在門前「...狐精...」我擋在他跟祇之間保持警戒,雙腳微微顫抖不知道他有什麼目的。
他伸出手指著我「...至少叫靈狐或狐仙吧...」帶有磁性的嗓音與語氣讓人感覺不到危險性。
「唔...對不起靈狐小姐...」我鞠躬道歉。
但他像是洩氣一般搖搖頭「...是先生...」
「欸?」我以呆呆的臉看著他思考著剛才的話「欸欸欸欸欸!可...可可可是...聲聲...聲聲聲音...明明...對不起!非常對不起!」我對於認錯別人性別感到羞恥而磕頭道歉。
他用中性的嗓子繼續說「...果然...」
「嗯?什麼?」
他拿下面具,展現他俊美的臉孔、金色的雙眼跟直髮「我叫魑魅,出雲國的狐仙氏族,正四處尋找著能善用我的主人。」
「難道...是...我?」
「希望是妳。」
他的話讓我害羞的臉紅,驚慌的說「欸...可可...是我才...十四歲...這樣的...太太太...太早了一點。」
「...還是先別討論這個了,樹靈小姐好像醒了。」
瞬間我被拉回現實之中,床上的祇緩緩睜開眼睛「旭...」
「祇...還好嗎...?」我擔心的問。
「我沒事了...」祇把棉被拉高將頭蓋住...
我看著輕微顫抖的被褥嘆了口氣,霎時我才發現魑魅先生已經消失的不見蹤影。
隔天早上~
「旭~祇~起床嘍~」乙姬搖著我倒在床邊的身體。
「旭...秋天過一半了,這樣睡會感冒。」由紀姐如此叮嚀坐在地上的我。
「哦...嗯...對不起,我跟著睡著了...」本來是要照顧祇的。
「沒關係,大概是祇用的吧。」乙姬拿起床邊燒完的線香收拾收拾。
「昨天...祇...」
「讓她告訴妳吧,如果她想說的話...」乙姬看著祇的臉,我才發現祇其實是醒著的。
祇嚥了口水下定決心用顫抖的嘴唇的說「他...他是...殺了我的兇手...」
我頓時語塞說不出話,由紀姐也在一旁沉默聽著。
「...叢雲建國初期的時候...那時我十三歲,我在路上被幾個男人帶走,被侮辱...侵犯...」祇緊抓著自己的手臂發抖,抓裂開的木質皮膚流出半透明的琥珀色血液。
「祇,放鬆...不要怕,都已經過去了,現在我們在妳身邊。」乙姬拉開祇扎入她自己皮膚的指尖。
我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我被凌虐致死...好不容易活了下來,為什麼又遇到他......明明都那麼久...」祇緊緊的抱著乙姬,她的雙眼只剩無窮盡的空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