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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劇之魔女》第十五話(上)

日笠陽子 | 2020-01-22 17:30:20 | 巴幣 2 | 人氣 150


  十一月十三日,遺囑會議結束後,倉科司穗返回伊藤家。自從訂婚後,她就頻繁跑來這邊。而父親逝世後,更索性搬進來。幸好伊藤家早就視她為未來媳婦,伊藤讓亦很喜歡她,所以沒有人介意她將這處當成自己的家。
  十五日晚上,肖恩依從倉科明日奈指示,前往倉科司穗身邊竊取情報。這位小姐老是往伊藤家那邊跑,在倉科家中早就是公開的祕密。雖然肖恩未去過伊藤家,但知道地址,遂在夜幕下直接飄過去。
  跟在倉科司穗身邊,見到伊藤家的人早就動員協助她尋找黃金。不僅派人前往千葉縣打聽消息,更深入政府內部翻找當年相關的舊文件。對於奪取黃金,可謂志在必得。
  至十七日,伊藤讓與她午休喝茶時,好奇問如果獲得黃金成為家主後,最想做甚麼事。
  「如果我成為家主,第一件事是親手摧毀倉科家。」
  倉科司穗想也不想迅速回答,教未婚夫錯愕以對。肖恩精神抖擻,期待接下來的展開。
  「司穗,這該不會是新的玩笑吧?」
  「當然不是開玩笑。實不相瞞,我對那個家只有無比的憎恨,才恨不得將它親手摧毀。」倉科司穗呷一口熱紅茶,語帶怨懟道:「正因為討厭那個地方,只要能離開那個家,到哪兒都沒所謂。」
  伊藤讓流露出哀傷的神情:「我一直以為司穗想更加親近我,才會常常在這邊留宿。」
  訂婚後對方主動上門,他以為未婚妻擔心將來夫家會對自己不好,以及測試未婚夫與自己的契合度。自問對方同居以來,全家上下對她不薄,以為她同樣喜歡伊藤家,原來全部都是一廂情願。
  倉科司穗凝望伊藤讓,輕輕一笑:「不,其實也不是隨便哪處都可以。我很喜歡這個家,所以想留在這邊。」
  「真的?」
  「嗯。」
  伊藤讓對倉科司穗無比痴情,見到未婚妻盈笑,頓時一掃陰霾。
  「不過說到要摧毀倉科家,總是感覺有點那個……就算有諸多不是,都好像太過分了。」
  「過分?吶,讓君,我以前不是向你說過童年的生活嗎?」
  「當然記得,司穗從來都不說自己的過去,我好不容易才讓你吐出來。」
  「那麼讓君應該理解,我對那個家一點感情都沒有,甚至非常憎恨。」倉科司穗右手緊握杯子:「不是所有人都像讓君那樣,出生在幸福的家庭,有美滿的童年。」
  「司穗……縱使外父有不是之處,但輕率將百年根基的倉科家摧毀掉,這未免強人所難……」
  「讓君,你不想幫助我嗎?」
  知人口面不知心,縱然是出身政治世家的少爺,都不可能洞悉美人的城府。肖恩活了那麼長時間,閱人無數,自然不會錯過這一幕,喜滋滋地盤算這位女人究竟會做到甚麼事。
  「……怎麼可能不會幫忙呢?不過這麼重大的事,必須要向父親大人討論一下。」看見倉科司穗一副失望的表情,伊藤讓即時補充道:「司穗,倉科家始終是百年大家族,根基牢固。就算想摧毀它,也不是一個人可以在一時三刻完成的事。所以無論如何,都要步步為營,小心計劃。」
  「嗯,我明白的。」
  「司穗,我一定會滿足妳的。I Love you.」
  「I literally love you too.」
  伊藤讓強力擁抱眼前愛人,獻上情深的一吻。閉上眼的他,看不見倉科司穗望向自己的眸子中,毫無一絲愛意。
  她本來就有意中人,是父親強行拆散,不准他們走在一起。
  「嫁給那種沒出息的男人有甚麼用?能夠幫到公司嗎?總之我已經安排好對象,你就與伊藤家的公子結婚吧。」
  從小至大,父親從沒有做過一件讓自己順心如意的事。
  長兄尚在時,拿他作為標準,丈量兩位兄長及自己。動輒拿他來比較,批評自己不長進、沒本事;當長兄逃出家門後,父親更喜怒無常,對他們的壓迫變本加厲,令她快要喘不過氣來。
  看看別人的父母,看看自己的父親,她快要懷疑自己根本不是親生的女兒。天底下哪有這樣變態的父親,不將子女當成人,連半點尊重及情面都不留?
  來到伊藤家後,出於補償童年的心理,順便報復父親般,她不斷買大量布偶,堆滿睡房與床鋪。晚上睡覺時,就盡情抱着不同各款可愛的布偶睡覺。
  未婚父笑說她抱着布偶睡覺好可愛,豈會知道這麼平常的事,對她而言卻是遙不可及的夢想。
  「買甚麼布偶?好可愛?抱不了多久就會發霉變色!不知所謂!」
  「有時間就抱着書本睡覺,最好睡前看書。司穗年齡還小嗎?抱着布偶睡覺不羞恥嗎?」
  「堆那麼多布偶作甚?看見就讓人嘔心!一堆密密麻麻五顏六色的毛毯,最容易藏污納垢。我已經叫傭人將房間內那些布偶都清理走了,乾輸淨淨,即時感覺舒暢。」
  小時不准買,長大說不需要買。甚至自己花錢買的,他都趁自己不在時打包扔掉。跑去翻垃圾堆,全部都撕爛剪破,死狀恐怖。
  「司穗小姐,都是家主的主意,我們都是照吩咐辦事。」
  倉科司穗哭着向那些「朋友」道歉,同時內心燃起仇恨。
  一定要殺死倉科源太郎這個老而不死的廢物。
  只要他活着多一天,世界就多一分災難,自己也不會有好日子。
  可是殺人是犯法的,更何況殺的是父親,事成後外界只會責罵她是逆女,卻不會怪罪父親。明明錯的是父親,卻讓自己背負不必要的罪名,那樣子根本不公平。思前想後,最終只是止於怨恨,無膽真正動手。
  直到父親死亡,出席葬禮時,她半滴眼淚都沒有掉過。仇恨的人就這樣子走了,她一點兒都不滿意。憋了快卅年的仇恨,必須要找發洩的缺口。
  茫無頭緒間出席遺產會議時,得知父親的遺產只允許一人完全繼承後,她突然冒出瘋狂且大膽的想法:讓自己繼承家主之位,再親手摧毀它。
  父親泉下有知,生前努力半生建立的事業被她於旦夕間毀掉,一定氣得翻出棺材。
  簡直是最甘美甜蜜的報仇大計。
  不過如果自己無法成為家主,這大計也就只是空中樓閣。無論如何,伊藤家的力量是必需的。
  伊藤讓迷戀自己,為她的報仇計劃進行一番修飾,換成伊藤家接管倉科家的方案。
  「倉科集團乃國內知名企業,不,是跨國的大企業。假如它的業積持續不利,股價疲弱,恐怕引發多米諾骨牌效應。由於其掌控國內八成物流通道,萬一真的裁員或撤除部門,不僅令失業率上升,還敲響警鐘。國內的經濟自二千年遭受打擊後,由於財務省經濟上的改革得力,這幾年才剛有起息,決不能再受到半點牽連。我認為伊藤家應該發揮一定力量,趁現在全力支持司穗掌控倉科集團,納入我們的管理之中,承接倉科集團的業務。」
  伊藤讓不希望家族止步於「找黃金」,亦要在之後大舉進駐倉科集團,變相接管他人的家族生意。當然這不能光憑一張嘴隨便說,他特別抽取歐美地區的案例,強調政府對一部分寡頭壟斷的大商家介入操作,並非罕見,而且有若干經濟利益。更何況伊藤家早就是慣犯,一直暗中插手掌控國內各範疇的商業項目。
  「做生意本來就有賺有虧,怎麼可能在經營不良時要政府支援?先不論市民,其他財閥會怎麼看?難不成以後他們欠債就找我們墊支?未免太厚臉皮了!」
  「過去我們只是插手滲入一些小公司之中,像倉科集團這樣跨國的大企業,必須以購買股份的方式合資營運,必然會被外界察覺。茲事體大,牽一髮而動全身,萬一外人發現,恐防指責政府隨便干涉私人企業,有違自由經濟原則。」
  「對對,更何況我們根本沒有管理跨國大集團的經驗,支出太多收獲太少,還要費盡心思打理,根本不化算。」
  「讓所言有道理,據我所知,倉科家那幾位子女,無一有經營才能。讓他們接手家族生意,恐怕真的會鬧倒閉。」
  「連倉科老先生那樣的人物都搞不定,他的子女能不能辦到都是一個問題。」
  「就算如此,那是倉科家的事,我們豈能隨便插手?先例一開,我們豈非每次都得替財閥擦屁股?」
  「不過倉科集團業務長期低迷,要是換上新社長都無法解決,前途堪憂。」
  「之前中期業績報告有夠難看,光是上半年已經虧損九十七億,縱然比上年有所改善,但也難寄予厚望。」
  「這提案太不理智了,我們傾盡力量,都未必可以讓倉科集團起死回生。這筆帳,不好算,也不要算。讓,你該不會是維護未婚妻,才聳動我們參與吧?」
  「不對啊,倉科集團業務龐大,更是國內知名大企業。不能有任何三長兩短。就算不是親家,我們也不能見死不救吧?」
  「救?怎麼救?我們不是沒有幫忙,私下吩咐銀行寬免多點。可是虧損依然巨大,還有甚麼辦法?」
  十九日中午時份,伊藤家內部應伊藤讓的要求,臨時召集同住一屋的親族,舉行小型的家族會議。幾位叔伯兄弟對他的主張各執一詞,有人同意,亦有人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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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敘回早前肖恩祕密逗留在倉科司穗身邊時的視點。
可以公開的裡設定:
我以前都夢想滿床滿房擺滿可愛的布娃娃(ry
可惜沒有錢,而且房間太小,光是擺藏書就沒多少空間了
設定中伊藤家是大家族,住在巨大的日式舊宅中,至今依然保有華族的榮耀,而且實際上有強大的政治影響力
下遊化名滲透控制一部分小公司,掌控部分商業領域,囤積不少財富。也會暗中動用政治影響力方便自己賺錢。
成年人世界都是非常黑暗(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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