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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第九章-一堂不得不翹的課 A Class That He Have To Skip

K.I | 2020-01-30 22:00:01 | 巴幣 8 | 人氣 176

完結.《心理駭客》(2018)
資料夾簡介
潛藏心理的病毒,由心理駭客捨身清除。


  「又一樁!」

  金之沅在學生餐廳的電視上看見新聞報導,又是一起大學生遇害的慘案。

  「聽說人文大學也有幾名學生遭殃了,感覺挺可怕的呀。」

  一旁吸著炒泡麵的宋英猜:「北方城市這每間學校都有學生給他殺遍了,這兇手怕不是有什麼對大學生有什麼陰影才代替性復仇吧?」

  「兇手習慣先對被害人下安眠藥使對方昏迷,再行侵犯殺害。我記得前一陣子有發生過一件手法類似的案子,不過那次是在南方城市,不知道是有人模仿他犯案,還是同一個兇手特別跑到那做案。」金之沅摸了摸下巴的小胡渣:「要是這傢伙被我遇到,我一定狠狠教訓他!宋老英,你不是對犯罪心理學有興趣嗎?這是你施展拳腳的時候了!」

  「我要是那麼厲害還有空在這吃廉價自助餐,早當聯邦警察去了。」

  社會案件是那樣的驚悚駭人,但很快也被時間沖淡下去。


  不過幾天,金之沅和宋英在山下閒晃時,提起了另一件事。

  「今天體育課下課後我經過學校的交流理事館,有看到『外國交換學生』的計劃,如何,你那個夢想還在嗎?」

  「什麼夢想?」

  「你之前不是有說過,你以後想去出國交換留學嗎?」

  「我是覺得這地方有點死,想到其他地方學習更多不同東西,以後才能幫人解決更困難的問題。不過我意外的是,那是兩年前我隨便講的耶。」

  「兄弟的事我怎麼可能忘!那些都是學術極強的海外大學,其中幾間的心理學系更是強大。說真的,機會不多,你好好考慮一下。」宋英低頭沉思了一會,但金之沅很快又說:「這話說我還看到了你系上的同學,一個穿破洞飛行員外套,看著跩跩的那位。」

  「誰?哦,穿那種的好像是……柳泰彬?他在那做什麼?」

  「我也沒看仔細,只是他眼睛紅紅的,臉邊還有淚痕,看上去好像有哭過。」

  柳泰彬是心理輔導系上的一名外籍生,他與親妹妹柳于淳,兄妹倆獨自從東南亞遠赴前來就讀。然而,他們家境其實並不算好,是父母將上一代留下的遺產全都投資在孩子身上,才能讓他們到更好的地方學習的。

  妹妹于淳的成績較優異,考上的是山下另一間一流大學,而泰彬在人文大學讀書,兩人不互相比較,只有互相照應。兄妹倆感情從小便非常要好,年級不同,也會等彼此放學才一起回家,後來即使上了不同大學,也時常找對方一起吃飯,聊聊彼此的生活和校園趣聞。

  但,誰也萬萬沒想到,這樣珍貴的兄妹情分,居然遭上天作弄般的斬斷了。

  柳于淳因車禍去世了,是夜間行車時發生的自撞意外,遺體已經被父母運回原國,而柳泰彬則需要請假回去奔喪。

  如果事情如此簡單也罷,令他悲憤交加的原因卻遠遠更多,他不曾和人提及,直到觀察已久的曺棠忍不住關心,他才終於開口。

  「泰彬,我們有點擔心你,我知道你妹妹的事讓你很難過,所以如果你有什麼想說的都儘管說,我們都願意聽。」她溫柔地安慰著。「一個人悶著難過,對身體不好的。」

  「可惡的老天……」他顫抖地開口,以不標準的口音訴說他的憤怒與悲傷:「世上那麼多可惡的人不帶走,為什麼帶走我妹妹!她明明這麼善良……」

  「世事難料,意外總是在我們想不到時發生。雖然我沒有資格說什麼,不過往好的方面想,你妹妹現在應該在天堂快快樂樂,不用再受人間苦勞了,不是嗎?」

  「她是個喜歡和朋友一起旅行的人,就算是剛認識沒多久的朋友,也會介紹給我,我們再一起去玩。為什麼我妹妹人這麼好,卻走得這麼早,還走得這麼孤獨……」說著說著,他突然由悲轉怒的罵起來:「我想快回去見她最後一面,但那八婆教授卻在那對我妹說風涼話!」

  「八、八婆?」

  這才知道,原來這周剛好撞上全校期末考試,是一學期中最重要的一次評量,但當親愛的妹妹是去,哪怕是要延畢或被退學,柳泰彬都要去陪他沒能道別的妹妹走完最後一程。

  本應是令所有人為之動容的事,卻有一人為此相當不滿──系上的資深教授,蔡孝珍。

  這蔡孝珍和杜吳章都是出了名的「討人厭教授」,平時上課雖然看似和善,私下卻很小心眼。之前有學生得了流感重病住院,缺席她兩堂課,她便認為這學生平時成績也不好,現在也是惡意逃自己的課,於是記下這件事,並在期末以「學習態度欠佳」的理由給他五十九分,把他給當掉。

  這回也不例外,即使喪假的事由都開了出來,蔡孝珍仍認為柳泰彬這人不愛念書,考試排名總掛在全班後段,這次居然還敢請期末考試的假,甚至說出了這樣的話:「你要往前看呀,難道你去參加喪禮,人就能起死回生嗎?」

  想到這,柳泰彬馬上激動了起來:「那種人憑什麼當老師!死八婆、老不死的!」

  當他激憤的向曺棠敘述這一切時,後面趴在桌上睡的宋英耳朵動了幾下。


  基本上,喪假這種重大事由,學校是一定會准假,哪怕是期末考也必須讓學生補考,可教授那邊要怎樣打平常成績又是一回事了。蔡孝珍便是用這招企圖約束柳泰彬,她放話:「只要你敢不出席考試,我一定會死當你!」但正如眾人所想,個性重情義又倔強的泰彬,就是真要遭受什麼天大的懲罰,他絕對要回去送他妹妹最後一趟,這對蔡孝珍而言,是在挑釁她作為教師的威嚴。

  話聽到這,宋英又拿棍子找老師去了,寫作業的曺棠眼角餘光瞄到,馬上把筆一丟便跳上前去制止他,連呼:「喂!你這是又要幹什麼去了?」

  「幹嘛,我又沒打算打她,我看上去像那種暴力的人嗎?」

  曺棠眨了幾下眼:「不像嗎?」

  「像個屁啊!我只是帶在身上增強氣勢,我這是要去鬥智的。再說了,做了壞事就要有被命運懲罰的覺悟,她這樣濫用職權欺壓學生,就算被打也不過是報應吧?」

  「宋英,我只是不想看到有什麼暴力事件在我們系上發生。」她說完後便離去,走遠了,還不時回頭偷看一下。


  想當然,冥頑不靈的蔡孝珍早已習慣堅持己見,怎可能聽得進區區學生的勸說?即便他一邊說著還一邊搓著甩棍,這點威嚇對她還是一點用都沒有。

  或許是出於對女性的尊重,或對長輩的敬重,也可能只是單純怕被告,宋英居然沒有趁她不注意時一棍敲下去。

  奇妙的是,曺棠發現考前幾天宋英都持續去找研究室找蔡孝珍,原以為他是不斷嘗試勸她有關柳泰彬的事,可某次經過門前,聽到的卻是宋英在問些和學科似乎相關、又不太相關的迂回問題。

  期末考當天,蔡孝珍在講台上宣告考試規則:「考試注意事項有──第一、時間長一小時半;第二、考試時間內不得……唔……」忽然面色大變,像被雷劈到。她摀住嘴便奪門而出,直衝廁所,同學們議論紛紛,之後甚至嚴重叫了救護車來。

  院方診斷,蔡孝珍是藥物使用不當引起的腸胃蠕動過甚,不是什麼重大疾病,但她近期除了吃中藥調理身體外,根本沒有服用藥物,會出現這種症狀過於詭譎。不知是巧合還是有人為刻意造作,蔡孝珍這回因為不明的腸胃不適需要住院觀察,因此期末考試的監考與評分項目交給導師田中輝代理,奔喪缺考的柳泰彬也就沒有被死當,成功獲得重考機會。

  那天,柳泰彬在妹妹的告別式上,痛哭失聲。

  他看著棺材前的遺照,于淳天真美麗的笑容,他希望以笑容送走自己最親愛的妹妹,但他做不到。

  「妳在那裡一定要過得好好的……嗚……」


  所有考試都結束後,曺棠在回宿舍路上看見宋英的背影,原本想去問他前幾天有關蔡孝珍教授的事,看他的死黨金之沅來了便沒有開口,只是默默地跟著,並聽到他們哥倆之間的對話。

  「對了,你上禮拜為什麼特別去藥局買強效瀉藥啊?我去你寢室打遊戲的時候,你不都有去上廁所嗎?」

  「那是給我某個老師用的,她心腸硬得很,我用點藥讓她『軟』下來而已,她也該嘗嘗不得不缺席的痛苦。」

  曺棠突然就能聯想了:
  前段日子他是透過假裝問問題,讓蔡孝珍習慣他出入他的研究室,使「宋英出現在我的辦公室」這件事在蔡孝珍心中形成自然而然的事。直到她卸下心防,宋英才在考試的日子對她下瀉藥,使她不得不缺席期末考的親自評分。

  這可不是她胡亂猜測,沒多久宋英就向她坦承這件事了,曺棠半玩笑對宋英說:「你不是很注重因果的嗎?改天小心換你被人下藥哦!」


  放長假前一天,一份厚厚的牛皮紙袋文件傳來班上,辦公室志工說是給柳泰彬的,但他從喪禮後到現在還沒回來上課。

  宋英因為住得離學校最近,也知道泰彬住在山上,就主動幫忙代收保管了。

  原本他好奇想看看文件袋裡有什麼,但馬上就被一旁的曺棠一巴掌制止了。

  稍晚,宋英想想起早上考試題目好像寫錯了,他想去問熊慕雅,於是翻了翻書包和那份文件袋,沒想到他看到的並不是考卷,而是一份法醫解剖報告書。

  「這是……」

  這是當局要寄給柳泰彬的,文件上紀錄:他的妹妹柳于淳並非死於單純的車禍意外,她身上受車輛衝擊的傷,是在死後才發生的。

  柳于淳真正的死因是窒息,體內反應有被下安眠藥過的紀錄,也就是說,有很高機率她的妹妹是被人謀殺,然後才刻意佈局成夜間車禍自撞的。

  他不禁回想起先前看過的報導:窒息、安眠藥、大學生遇害……宋英頓時猜測,泰彬的妹妹肯定與近年來眾多的連環案件是同一個兇手所害。

  但這個人的身分究竟是什麼?行兇動機是什麼?

  最重要的是,還會不會有人繼續慘遭他的毒手殺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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