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想要個貓耳?」
店主彷彿在咀嚼這句話的真實含意,緊盯著難得上門的稀客,一個西裝筆挺的青年,樣似並非在開玩笑的表情。
「你知道貓的耳朵嘛,那種在頭上兩個像尖尖的小山丘,有著毛茸茸的模樣,摸起來柔軟、滑順,就像真的貓的耳朵。只是能否在人的頭上?」
重點只在最後。青年看著店主似乎不怎麼感興趣的模樣,口氣開始變得不太耐煩。
「好好好,我有聽懂。這應該要歸屬在哪呢?」
店主起身離開櫃檯,拋下他原本用來打發無聊時間的閱讀刊物,走到一側的書櫃開始思考他自己所想的問題。
「歸屬?不就是把耳朵接上去嗎?」
「如果這樣,你大可去買個貓耳髮箍,假裝一下,想像一下就滿足了。」
「我到這店本來就不是來買髮箍的,你搞清楚好嗎?」青年又再度不甚耐煩,還跑到書櫃前,想搞懂他在查閱著甚麼東西。
只是上面有許多不明液體的瓶瓶罐罐,某些厚重如法典的書籍沒有妥善的歸類擺好,底層與最上層顯然不是好拿取的位置都擺著某些看似用不太上的器皿與裝置,但確實引人好奇。
「別碰喔,小朋友。最糟會讓你的手不見。」
「你是在嚇唬我是吧!哼。」
被勸退後青年還是識相地退到自己認為的安全距離外,想著想著又把剛剛的問題在搬出來一次。
「所以,你能做到嗎?在人的頭上長出貓耳朵?」
「可以是可以,不過想要某種樂趣,還是選擇那種不會傷身體的方式比較好。」店主抽出了幾捆紙張後回到櫃檯,並且示意青年過來。
「這是甚麼?」
「合約!」店主鄭重其事地講道:「我看得出來你是那種紈褲子弟,你也不像我某些顧客,在特殊狀況需要特殊的功能來幫助自己化險為夷。基於我開了這家店作興趣,所以我還是基於服務原則把你這位第一次上門的貴客,提供我這家店的服務水準。」
店主遞出一張看似厚實的紙張,但在青年眼中那紙張上的字彷彿在跳動著。青年以為自己眼花還揉了雙眼仔細瞧,而這舉動被店主看在眼裡。
「果然,你也沒有魔術學的初階認證吧。」
「那是啥?」
「這裡的販售物品與提供的服務,或許不太適合所有上門的顧客。我倒是挺好奇你是怎麼找上門的,或許是靈感還不錯吧。既然你都看不到合約內容,我還是讓你請回吧。」
青年看著店主苦惱的表情,反到不爽這種沒被看在眼裡的挫折感,忿忿不平的指著店主大喊,「所以你根本做不到,只是弄個小把戲呼攏我,是吧!」
「看來真的不高興了呢,小貓。」店主口氣憐憫般,忽然間伸出手在青年的頭上搓弄著,好似在哄著在鬧脾氣的小寵物。
「你在說什……」
青年沒察覺到隨著店主的撮弄,在他頭上似乎出現了不太一樣的感覺。兩個像小山丘、柔軟且挺立著皮膚,順著某種感覺的轉移,聽覺也被頭顱兩側轉移到了頭頂上方。
隨著聲音開始含糊不清,青年驚覺到他與店主的視線開始交錯,青年得將頭抬得老高才能看到那張鄙視著自己的老臉。
「比起長著貓耳,倒不如變成貓,可能有趣多了,對吧?」
「喵喵,喵!」一隻有著滑順黑毛的小貓,發出威嚇的聲音在店主前示威,但店主早看出在那雙貓眼中是晃動不安的神情,而牠也正在到處張望著似乎在找尋著某種希望。
「快點逃吧。」店主拍掌後,店門隨即打開一道隙縫。黑貓低吼一聲後隨即奔逃而出。
在店主走到店門前要將門口關上前,他抬頭看了眼不顯眼的店招牌。『黑魔術工房。』在店招牌的側邊一角還寫上著:『合宜的價碼,小至隨興大至竊國的深沉慾望專賣店。』
「我想,這點教訓應該夠了。花個一天的時間體驗貓的生活,應該會很有幫助吧。」店主暗自竊笑著走回店中。關上門,隨即銷聲匿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