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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誌2020-03-23 17:51

【Komi散文集01】話我們的九堂課

作者:Komi(貴霜雜食動物)


前言:

      本文寫成於國三上學期,經學校評選後獲得當年度特優。今日放上來分享,盼各位能不吝給予指教。內容上主要是寫學校一天的課程(包含輔導課、晚自習),總共有九堂課。特此紀念人生第一個比較煎熬的時期。



    正午十二點,拎著鐵製便當盒,和大夥一同打了菜後,我便走回那套伴了我二年餘的課桌椅,在吵雜的人群之中默默享受著佳餚。每日的菜單雖不盡相同,榨菜肉絲、番茄炒蛋,數日後又會端上原先的那道菜,好似進入了奇妙的循環。學校生活不也是如此嗎?一日九節,周而復始,永不止息。我盯著古老的鐘面,回顧著我們的「九堂課」。


    時針指向五點鐘,在這黃昏時刻,教室裡的最後一堂課開始了。第九節,是專屬於書香和大小測驗的時段,上課鈴響後,等著我們的究竟是寶貴的知識,還是難題的試煉?當大夥的思緒忙著在兩個答案間打轉之時,老師卻又招呼大夥跑步去,說能強身衛國;每當所有的「進度」結束,也無考試也無書,第九節便搖身一變,成了我們的「好時光」:訂正作業、溫習功課、誦讀課文,可說是妙用多多。


    書香的薰陶過後,大夥紛紛背起「書卷」,向彼此互道再見;有人奔往蒸騰著菜飯香的自習教室,準備大快朵頤;有人匆匆走進補習班,接受「十全大補」......無論如何,愉快的校園一日總算劃下了句點。


    時間倒轉至四點十分,第八節課,沒有過多的壓力,作為一日課程的結尾再合適不過了。如果說第九堂課是場大海嘯,那麼,「第八節」不過一丁點浪花。話雖如此,已在課桌椅前待上老半天的學子,也開始耐不住性子,紛紛露出「本性」。窗外天色由藍轉紅,望著運動場上的人群逐一散去,大夥無不歸心似箭。上一回未完的球賽、街頭美食的誘惑,甚至是遊戲機中色彩斑斕的電子世界--皆為眾人所嚮往。因此,對於書裡細如螞蟻的文字,基本上不理不睬。


    雙腿在桌面下跳起踢踏舞,身子蠢蠢欲動,像是要釋放八節課以來,壓抑的自由之心;幾隻喋喋不休的「大白鵝」,話匣子一開,再也停不下來:課內外的八卦漫天飛揚,咬耳朵、隔空傳情,花招百出,樣樣皆精采。更多人半睜著睡眼,一個不留神,「咚」的一聲,倒在桌上不省人事了。大夥不捧場這台前的演講秀,於是,一枚「洲際導彈」穿過沉睡的人們,正中倒楣鬼的腦門。這短短的四十分鐘,可讓人一窺「人生百態」。


      若將時鐘再撥回至三點十五分,又是截然不同的景緻了。繼第九節的「苦讀」,第八節的「歡樂」,第七節可用「自由」二字概括。第七堂課是「次好」的位置--大夥的精神雖不像上一堂般集中,但大掃除後留下的清新氣息,也夠使人「心曠神怡」好一陣子了。追本溯源,星期一教大漠風光,星期三上民主政治,星期五則輪到語文的殿堂,如此高貴的文學血統,怎能不叫人神往?況且,「第七節」是能看見藍天的最後一堂課;要是再晚一些,雲可會把這美麗的穹頂一絲不漏的遮蔽啊!因此,我總替第七節課祈禱,祈禱時光多替「她」駐足一會。


    常言道下午的前三節課為阿鼻地獄,累積了許久的疲憊,大都會在這時顯現出來。時鐘忽放慢腳步,滴、答、滴、答,而「六點」始終在可望而不可即的地方,真令人備感煎熬。儘管如此,第六節仍是最熱門的下午時段。兩點十分,不多也不少,沒有第七堂的躁動(這是它唯一的缺點),第五節的昏沉沉,第六節的「火候」恰到好處,加上排定的科目多為「娛樂性質」,想當然爾成了大夥的首選。第六節不但象徵著黑暗中的一道曙光,也拯救了無數學子「乾枯」的心靈,說它是九堂課中的福星也不為過。


    一點十五分,教室裡鼾聲四起,不只是人,連往常朝氣蓬勃的走廊也沉沉睡去。第五節是夢的延續,從美夢到天馬行空的白日夢,甚至夾雜著幾聲夢囈都不足為奇。若已厭倦課堂的枯燥,不妨趁這時悄悄放鬆一下,轉換心情。


    上午十一點十分,第四節無聲地到來了。望著往返於各樓層間的餐車,大夥食指大動,便無心上課了。在這場飢餓與理性的拉拔戰中,學子們紛紛中箭落馬;好不容易捱到午餐時間,一看見那紅、綠、藍的餐桶,大夥頓感欣慰,蜂擁而至。


    第二節與第三節課是一天的「精華區」,學子們的身心進入最佳狀態,燃起了熱忱跟鬥志,興趣驅使之下,學習效能自然提高許多。不必擔心看不清窗外的藍天,也不用害怕太陽會落下--時間現在還早得很哩!讀書,考試,奮鬥;撐過兩堂正課,便能摘下勝利的果實:大夥皆對此深信不疑。二、三節課是青春的代名詞,讓我們瞭解何謂「熱血沸騰」。


    時間來到八點二十五分,只見熹微的陽光打進窗子,百鳥齊鳴,一片祥和,這正是我們的第一堂課。無一絲睡意,也並無惰性;立於這「起點」之上,人人皆對未來充滿了希望,無懼試卷的艱難和課程的深奧。「第一節」是大夥的依歸,總會帶領我們走出最深的絕望。

    綜觀這九堂課,幾乎都有自己的愛好者,將最精細的螺紋,藏於最平淡無奇的日常之中。一節課與另一節課緊緊相扣,讓大夥的身心在緊繃之餘,依然能得到適度的伸展,這真是我見過最符合人體工學的東西了。第一堂清新,二、三堂熱血,四堂做美食的幻想,五、六、七堂有朦朧美,八堂歡鬧,而九堂寧靜。它們各司其職,無論哪一堂,在我心目中都是缺一不可的。


    從飯桌上醒來,已是時針走了兩三步之後的事了。思緒戛然而止,而時間的洪流卻不曾停歇過,這「輪迴」,還會持續至鳳凰花開的那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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