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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記〈五十四〉成熟的女孩,未成熟的女人;聽郭沁有感

十六夜郎 | 2020-03-26 23:20:21 | 巴幣 56 | 人氣 1430

  持續身在生活,並深陷各式材料裡。積累的事情一多,且是無法提早安排,碰上了,則大多是排入清單陸續處理。趁著還有體力和心理的感性,忙碌一點也是不為過的。

  為了比賽或成績,多撰些文章,多改多修,不適的直接淘汰也並不要緊;徒勞無功其實也是生活的部分,知道錯了又比不知錯還稍稍進步一點,即便代價是你數小時、數天的消耗,短篇作品如此,長篇或論文則代價更高。

  我至今也還不能更概括式地詮釋何以寫作是那樣重要(當然這是就我而言),像旁人往往無法理解我這種心理狀態或作業情況;而如我這類的創作者也好,或單單只是愛好寫寫也罷,投入進去十幾小時的消磨,之類的人也相當多吧。倘還有世俗瑣事,或身心疾病的問題需要平衡,所付出的代價則遠遠不成正比,若還要人與人之間的理解實在過於奢侈,能不施加壓力就已經盡到善意了。

  在這期間,正同期末考將至便會起了想整理房間的意念,在考試時便能靈感遽增一般,自己倒也在忙中抽空找些毫無相干的事來做。

  我是很少聽中文歌的,尤其是近幾年的歌唱節目。不過這時我卻選中了它。也沒什麼特殊理由,但卻也讓我在片刻間得以休養(雖然為此寫文則又是消耗)。

  郭沁雖然不算特別知名,但卻是在外貌與聲音上很得我喜愛的歌手,早些年的時候便有注意到過的。


  她較有名的歌多是十七、八歲所唱,當中就包含一首她與周深合唱的《大魚》,至今仍是我在中國歌唱節目裡,心中所認為難以超越的門檻。在歌裡有幾幕郭沁望著周深時的眼神,完全符合我心中那樣近乎迷戀、仰慕、信任的感覺,有外國網友甚至問:「他們是在交往嗎?」


  但我仍然還是要推郭沁唱的《紫》,因為這首是我認為她最具特色與實力的作品,幾個轉音與段落都處理得有水準;在選曲方面,相當襯她的古典閨秀或內斂、平穩、柔和、溫婉等特質,讓我光看MV也能醉。

  郭沁在外型上或許不似其他歌手艷麗,甚至並不「脫俗」,可恰恰是這樣的狀態裡,很容易產生親切的感受。而她也因此擁有一種令人難忘的純粹,一種自然性,同時兼有藝術品的美感,是介於成熟與未成熟的生機勃勃,以及讓人重新調取過去曾有過的青春期的騷動。

  我至今都覺得,不同年齡層或性格特異的女性,無論外貌,都有著值得令人欣賞的部分。能夠在相處中發掘到這些,有時連當事人也沒意識到,你能夠把她的優勢給導出來,其實是很好的。雖然,這很像某種熱愛獵豔,或者感情混亂者的藉口,但請相信一件事,找到優點,注意優點,展現優點,這無論對男女而言都很值得鼓勵。

  郭沁也讓我想到一位相處過的女性,曾看過那位女性露出一樣的眼神(我還和她說過,她和郭沁挺像的),這種眼神的奇妙之處在於,它完全能夠取代掉該時期所謂的制服,也能顯出清純,即便赤裸身子也能在旁觀的過程裡,藉由她的眼神而開啟某些階段性的秘密;而不同類型的女性能給你帶來截然不同的啟發,你能藉由她的美完成一種在瞬間的探索(前提是你要會欣賞,而不是龍妹就不要)。譬如你發現,十七歲是女性正好的時候,乾淨,還未有太多世俗污染的純真,這很能給你的心裡帶來平靜與生命力;二十七歲是女性成熟的時候,穩重,稍微熟世故而又不失太多浪漫……

  「若能再多看一眼,滾燙的心,炙熱的眼……」——《紫》

  有時我還會想到,過去那沒有功利考慮的愛戀,幾乎可說是青年時的特權;因為當時仍有奮不顧身的資本,也能因未成熟而得到社會默許。我還年輕,於是激情,於是付出和撕裂,但靈魂的熱度卻又極快冷卻,傷心欲絕後還是能將「不能沒有你」的對象甩到腦後,以為「念念不忘」的日子也在往後「不知不覺」間給遺忘。

  有時看見,或回憶起當初未成年時的愛慕情愫,會發覺失望在世間是極其正常,我們有時愛著的僅是想像中所建構的泡沫幻影,而破滅只是出於對方偏離了我們的想像。於是,我們還要問,我們的奮不顧身真的是出於重感情的嗎?

  但你卻有辦法在十七歲的女性眼中,看見那種幾乎可為愛情犧牲、至死不渝的嚴肅。這樣的態度有時連當事者自己也深受感動,甚至引以為傲。她們確實並不成熟,性愛的體驗也許沒有,或許太少;但某些時候你一定也會相信,她們的生命力可以單靠純真、樸實的情感持續延燒。這些將來看會是相當愚蠢,可能還會因害臊而否認;可你卻發現,這些幾乎只要戀愛的執念,其實也正是那個年紀裡最該珍藏與回憶的部分。

  之後,她們會不停地被世俗給剝奪神采,她們會失戀,會成長,會變得更懂自己與他人的界線,也會在初次碰到大人世界的界線時,身體微微顫抖;從今往後,那眼神裡所照射的也絕不會只有愛。

  生活一旦進入秩序,生命便很難激起新的實感。過去你暗戀的女同學或者國、高中時富有大小姐氣質的女孩,她們在此刻或已嫁為人婦,或淪為單親,或者未嫁,唯一肯定的是她勢必變老,皮膚沒有那麼滑嫩了,柔順的秀髮因失去保濕而開始分岔,曾得過校園歌唱獎的音色至今也由於抽菸、酗酒,變得粗糙、沙啞。

  谷崎潤一郎的《痴人之愛》裡,將文學界著名的惡女Naomi——這位已經懂得青春魅力的女孩——給釘死在二十三歲的時間上,讓她永遠停滯,不再被時光給摧殘。

  納博可夫的《蘿莉塔》,這部敘述擁有戀童癖好的愛情故事,主角亨伯特也無法阻止蘿莉塔的長大,但只要看見她,聯想到過去她尚未成長時的身軀,依然能體會到自己失去的青春:

  「我最愛的就是她,可以肯定,就像自己必死一樣肯定。昔日的如花妖女,現在只剩下枯葉回鄉,蒼白,混俗,臃腫,腹中的骨肉是別人的,但我愛她,她可以褪色,可以萎謝,怎樣都可以,但我只看她一眼,萬般柔情,湧上心頭。」

  蘿莉塔最終因難產而死於十七歲。

  可惜小貓的缺點之一在於牠總會長大,成熟的貓會開始分別敵我,會懂得爭搶食物與想方設法討主人的歡心,但不打緊,長大了還有牠可愛的地方;這本身也是她可愛的地方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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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

創作回應

沫兮
我也超愛她唱的紫!!!!!!
2020-04-20 18:09:46
十六夜郎
哦哦哦哦哦!她真的好棒
2020-04-20 19:00:38
路過的百合廚
看封面還以爲是夜嵐大本人XD
2020-04-21 15:26:01
十六夜郎
我也想變得這麼漂亮///
2020-04-21 15:32:49
小魚兒諸葛亮
我也誤以為是十六夜郎[e12]
2020-05-05 23:40:16
十六夜郎
哈哈……
2020-05-06 09:4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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