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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2020-03-30 12:55

第五個季節 三篇-偷偷的

作者:夜月楓

  「我沒權力偷偷的任性,也沒勇氣偷偷的放棄……」從聽到這首歌之後,心有戚戚焉的我對自己下了一個承諾:偷偷的喜歡妳。

  遇到妳的時,外頭種植的楓葉調皮地由綠轉黃,又漸漸轉紅。冬天輕踏著冷冷的腳步,悄悄的靠近。從那又灰又重的雲投射出來的陽光,灑落在妳讀書的身影上──該說是悸動嗎?那樣的畫面,一直掛在心頭上。直到現在,我依然深深眷戀在那一天裡。然而,我始終不敢跟妳講話,怕自己講出了什麼不該說的,也就刻意地想要和妳保持一段距離,只敢遠遠的在意妳。而旁人默默的看在眼裡,一直鼓勵我放膽去追,但我卻怎麼樣也不敢試。

  那一次,在同學的鼓吹之下,我終於提起自己的勇氣,問妳能不能和我們一起出來吃飯。當時的心情,真的是「百般不安」來形容:萬一被拒絕了怎麼辦?或者被取笑了怎麼辦?然而,所有我想的一切都只是多慮的。妳答應了,當下,我甚至還有一點沒反應過來,還傻傻地又問妳一遍。直到妳噗哧一笑,才明白原來我並沒有聽錯。前一天晚上,我就像個要去遠足,興奮而睡不著覺的小孩子,就算還有其他人當「電燈泡」,不過有妳,那些就不大重要了。想著明天 的情景,輕輕的閉起眼,妳的倩影也隨意且溫柔地佔據我的夢。

  那天晚上,妳走在我身邊,聊了很多我不曾知道的事。妳和我就像兩個久未重逢的老朋友,從天聊到地,由南聊到北,一直到餐館的門口。老實說,我已經不記得送入口中的東西是什麼味道,只記得妳輕輕切開鐵板上的牛肉塊,俏皮地把叉子送到嘴巴裡,那副滿足的神情,以及嘴巴喃喃說好吃的樣子。

  在那一次起,我終於可以鼓起勇氣和妳聊天。但有好幾次,我不自覺地差點說出那四個字,任憑自己的感性去駕馭理性──但我忍住了:因為我害怕,害怕在說出之後,妳將會成為一個我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會離我越來越遠,遠到我再也看不見,也追不上妳。所以我把答案隱藏在心裡,等到適合我們的那一天……也許妳會給了一個我不想聽,也不想看的答案,如果可以的話,就等到那天吧。

  幾個月以前,妳我都在和書群中奮戰,深怕一個不小心,就會失去進入大學的門票。而妳不時傳來的鼓勵小語,正是我持續能跟枯燥乏味的教科書奮戰的原動力──就算兩個禮拜妳都不在學校。因為我知道,妳正在為了妳的目標而努力邁進。而我所能做的,是不吵妳。讓妳能夠安靜的讀書。並且考上我的目標,讓我可以和妳分享我的喜悅。

  不過,在成績出來剎那,妳哭了,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妳沒有考上妳想要的學校,努力花了許多時間卻是換來這樣的結果。我試著想安慰妳,卻也不知道能夠從哪裡安慰起。只能默默地坐在妳身邊,聽妳發洩情緒,成為專屬妳的垃圾桶。讓妳把這半年來的所有委屈不快,一次發洩完……

  在這之後,將又會發生些什麼事情?也許,我會陪著妳直到畢業那天,也或許我們之間將永遠不會畢業,又或者,我將會消失在妳面前……然而這一切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相信,我們一定不會忘記彼此,對吧?而我,將會永遠記得,在我三年來的高中生活,曾有那麼一個女孩讓自己偷偷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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