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的血悄悄順著身體流到地上,我能幫、我也想幫,那就幫忙吧。
占卜顯示我身邊的事物很重要,這兩天都跟六道骸他們相處,他們是身邊的事物。
「作為交換,五百。」我小聲地跟身邊的魂做交易,五百當然是血量。
新鮮的血液對於死魂有很多用途,他們做什麼我不管,我就是想請他們幫我用個鬼遮眼。
就像那滿室的櫻花,只是我的方法不一樣。
得到滿意的答覆後我站起身往六道骸的方向走過去,就在要靠近的時候突然幾條鐵鍊憑空過來抓住了六道骸他們,我被這樣的突如其來震驚到跌倒在地,口中噴出的血跟胸口爆出的血霧一起染紅了整個房間。
「六道骸我們要帶走。」幾個穿著斗篷的黑衣人冒出來,他們全身都是冷氣。
「等等──」
「蠢綱,不要動!」
澤田綱吉才剛要阻止他們,里包恩就跳到他身邊打他的頭,「復仇者不是你惹得起的。」
聽起來來頭不小,恩……希望他們不要注意到我。
復仇者很快就離開了,帶走了他們抓的幾個人。
事情告一段落,理當離開戰場;後來澤田綱吉的幾個夥伴進來,連扶帶拉的將我們幾個帶走。
「你給我好好走路,十代目為了救妳已經夠累了!」我掛在一個長髮美人的身上,對澤田綱吉最忠誠的那個人對我發出怒意。
他們是來救我的……怎麼不叫警察?
「謝謝。」謝謝他們來救我,雖然我身上的傷大半是自己搞出來的。
讓他們隨行的醫生看過後,醫生交代我們幾個傷員都要好好休息;特別是我。
「那傢伙真是太殘忍了,為什麼對漂亮的女孩子下手最重?」我看著那個醫生,不好意思說下手重的人是我自己,怕他跟犬一樣把我當瘋子,立刻轉院精神科。
傷口包紮好後有專人送我回家,我躺在床上感應周遭的氣息;等幾乎沒人的氣息才悄悄出了門,用老方法捕捉幾個靈魂還攔了一台計程車往那個廢墟去。
計程車司機讓我早在廢墟捕捉到的魂附身,這樣我就不必費心報路。
回到廢墟,那個看來空無一人的房間,我咳了兩聲又噴出一口血霧;接著房間變了點樣子,地上倒了三個無力的人,脖子上的鐵鍊看得刺眼。
我跟司機一起過去努力拆開那些像狗鍊一樣的鐵鍊子,這時讓我一個人費勁的六道骸睜開了眼看著我。
「ク……フフ,我……向妳求助了嗎?」
「我想幫你,恩,是我自己想幫。」我很少依照自己的想法做事,這次出生後有好多自己做的決定,已經打破過去的紀錄,「等等他會幫我搬運,你別亂動。」
我看著那個計程車司機,他已經先把犬搬出去了,儘管他大聲嚷嚷也沒有反抗的力氣只能乖乖被搬到計程車上。
六道骸伸手抓住我的手臂,我看他好像在低聲嚷嚷什麼便把頭壓低,發現距離還是差得遠乾脆趴下來讓我們可以面對面。
「怎麼了?」
我開口才不過一秒,就感覺到他的靈魂很開心,他的唇貼上了我的嘴。
「真、可愛……」接著他就昏迷不醒,留我一個思索他是甚麼意思。
短時間內想不出結果我就先讓搬運完千種的司機也把六道骸搬走,這次能力發動的急沒能把M.M也留下來,我覺得還是挺可惜的。
至於復仇者帶回去的那幾個假象,真希望能撐久一點點,最好復仇者關人的地方有人想逃跑這樣就可以趁著混亂把他們放走,復仇者就不會知道他們抓的人在這裡就已經是假的了。
或者我想辦法去救M.M,製造出他們集體逃獄的假象?恩,很不錯的想法,要記錄下來。
我把想法記錄下來後回到計程車那邊,六道骸他們三個在後座被安全帶固定住,不至於東倒西歪但是坐得也挺有喜感,我忍不住笑了。
「瘋女人。」犬的脾氣看來好多了,剛剛被搬運時吼到沒聲了嗎?
「要帶我們去哪裡?」千種的語氣向來是最平靜的,靈魂也是。
「姑且先回家吧,雖然是只有我一個人的家。」我坐到副駕駛座,看著車前的風景不斷變換。
回家,沒有母親大人的家……母親大人甚麼時候才要聯絡我呢?
回到家我又讓司機搬運了他們一次,兩層樓的建築靠我一個傷兵最多就能搬個水桶、椅子之類的,比桌子重的人類我實在無力扛起。
這棟房子房間不多,有床的就三個房間,我本來想讓他們三個同一個房間畢竟我自己佔了一個,能睡人的就剩兩個。
可是犬死活不願意跟千種睡一張床,我只好把他們先分兩個房間改日子再去買兩張雙人床,六道骸先睡我房間,誰讓他昏迷不醒,我雖然重傷好歹還能行走。
等單人床買回來就好了,這樣空出的房間就能讓六道骸睡。
房子的條件比廢墟好很多,儘管我只能控制個醫生來家裡替他們看病,但是環境乾淨許多,他們慢慢來傷口也會好的,而且乾淨。
六道骸不到一天就醒了,犬睡了一覺醒來便活蹦亂跳,千種則是休息了一陣子跟我一樣勉強能行動的樣子。
千種比較趨近一般人類,我想。
基本的生活所需我提供給他們,就像他們在廢墟裡提供給我的一樣。
犬吃得特別多,多吃多健康我沒甚麼意見,可是別老搶千種的飯吃吧;我明明是無限量供餐的,他是討厭千種還是喜歡他,這麼針對。
「クフフ。」六道骸吃得很優雅,彷彿餐桌有著他的一個小世界。
好看的人就連吃飯都好看,羨慕。
「妳想怎麼做?」察覺到我的視線,六道骸抬頭看著我,犬跟千種也安靜了下來,「收留我們可是跟全黑手黨為敵喔。」
這是他們在我家的第十餐,這時候才想到要問我帶他們回來做什麼,神奇的反應速度。
「喔。」我對於「全黑手黨」沒有什麼真實的感覺,也沒多少理由,當初就是想幫他們所以就幫了,「那很恐怖?」
左右就是死或者不得好死,很恐怖嗎?
我已經很久沒有真切地體會到恐怖了,體驗太多有點麻痺。
「……呵。」六道骸好像有點震驚,靈魂倒是散發出開心的感覺,「彭哥列這麼大的黑手黨都不敢出手,妳覺得呢?」
「好像真有點恐怖。」彭哥列據說是義大利最大的黑手黨,可是我幫都幫了總不能抓他們去自首,抓住他們得流多少血才會成功,「那你們別用真面目出門,我最近開了家店,要是家裡有通緝犯客人會變少的。」
這棟房子裡的現金跟存款簿裡的數字金額都不小,可是那終究是死錢,我這幾天除了帶著傷去上學還不忘悄悄讓幾個魂附身在某些人身上買下一棟房子開了蛋糕店。
錢得滾錢才會越來越多,日本是個很重視形象的國家,我絕不能讓通緝犯在家裡的事情被傳出去!
「我想想能不能幫你們用個幻覺。」鬼遮眼也可以用來改頭換面,不過我身邊沒有道具得現做,「家裡還有沒有銅啊……」
我離開餐桌去把家裡的東西翻出來,順利找到幾個多買的小鳥籠跟自己做出來略顯粗糙的紙。
有這些夠了。
我把紙沾上自己的血在上面各自畫出不同的圖案,等到血乾了之後將紙摺起來放到鳥籠裡,再掛上吊飾的繩子就好了。
完成後我拿著小鳥籠準備回飯廳找他們,卻看到六道骸站在我面前,甚麼時候來的?
「我可以先看看嗎?」他朝我伸出手,我立刻將小鳥籠交到他手上,「又用了血?」
他接手小鳥籠的時候,臉部出現一點點變化,沒那麼帥氣到是更像日本人一點了,至少頭髮顏色像。
「恩,我的能力離不開血。」這一行就是這樣,我也沒辦法,「啊,不可以跟里包恩說喔,我在他面前裝失憶。」
要是讓里包恩知道我失憶是假的,想也知道他會用整澤田綱吉那一套來整我;這些天在學校看澤田綱吉裸奔,我打從心底感謝母親大人沒有這樣對我過,裸奔,呵呵,太考驗心理素質了。
「クフフ,真可愛。」他又低頭親了我一下,我真的是不明白了,「妳昨晚又做夢了,同一個夢。」
「夢?」他怎麼確定都是同一個夢,我該不會做夢說的夢話都是同樣的台詞吧?「我記得我跟你睡不同房間。」
單人床昨天就送來了,千種跟犬住同個房間後六道骸也搬離我的房間,就算是一開始他們來的時候我也是睡客廳把房間讓給他的啊。
再吵也不會吵到其他房間,我房間有做隔音設施。
該不會他也可以看到別人的夢吧,恩,今天防備一下好了。
比起今晚的事情,有個更重要的要先解決,「你為什麼要親我?」
親臉頰還可以解釋成打招呼,親嘴唇就不是國際禮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