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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2020-04-15 13:08

污染

作者:沫兮

 


  妳以前好美。


  每當我探進妳的眼,就好像看見了整片星空。純淨無瑕,清澈透亮。


  妳是跳脫凡俗的仙子,拯救了世上無數個靈魂。


  後來妳遇見了他,他帶著熱鬧,徹底地將妳的生活給改變。


  有越來越多人認識妳,有越來越多人喜歡妳,可妳同時也離我越來越遠了。


  我本不以為意,想著妳快樂就好。


  只要妳快樂就好。


  可我錯了。

  
  妳以前明明很愛笑的,可這段時間裡妳卻經常哭泣,惹得泛紅和朦朧覆蓋住了妳原本清澈的眼眸。我好難過,那一點也不美。


  後來我才意識到,他帶來的壓根不是熱鬧,而是工業化後的寢陋。


  他是伊爾默腦的工廠、是青葉的港,他活在古斯塔夫的筆下〈註〉,我只能任由名為資本主義的病原體將妳肆意侵蝕、感染。


  我痛恨他,痛恨那位偷走妳美麗的罪魁禍首。


  他讓我只能在回憶裡重溫妳的美。


  我好想妳,可我不知道去哪裡找妳。是嫩芽翠綠的茶園,還是純潔無染的伊甸園?


  我是一隻迷途羔羊,只能漫無目的地在穹頂之下奔跑。


  我一直跑,一直跑。


  等我意識過來,已經逃離了喧囂繁華的都市。







註:古斯塔夫.卡耶博特,法國印象派畫家,畫作多紀錄十九世紀工業革命後的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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