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巨大機器人的浪漫淡出市場?】
文: #北宮愛
原文: 文學少年的房間. II
《為什麼大家都不談機械人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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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感謝Altia借我題目讓我來個佛頭著糞，他對「機人敘事的改變」提出精闢的見解，從「觀眾獲得樂趣」的方法改弦更張，說明讀者不再沉迷重機甲「物理」的浪漫，更傾向於其他閱讀方式…而我很快從整個日系科幻的演變脈絡，產生了殊途同歸的共鳴。
那麼讀者試圖從什麼去探究，又想從這些機人得到哪些?
這問題可源自於1945年的日本戰敗時期的三個核心: 1954年《日本憲法第九條》，自衛隊無法擁兵的另類詮釋「和平保衛」；1958岩戶景氣前後的重工業「鋼鐵飛升」，以及整個日本逐步到經濟奇蹟的「未來憧憬」。
當「未來憧憬」與「鋼鐵飛升」共存時，不難想像「科幻」成為新的敘事主流，又在「和平保衛」催化下，科幻一定要是以人為本的、邪不勝正的、保衛家園的，那人型機器對抗外來反派便非常合適—「人」的形象作為語言是當務之急，淺移默化強調了機器元素與人的連結，這層符應關係是「機人」的關鍵，所以《鐵人28號》到《魔神Z》中的機體控制，從遠端遙控變成直飛艇組合，更強調了巨大機器人作為「人」型的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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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巨大機器人的科幻，一直都是以人為本的，是富含人本主義的，《魔神Z》輾轉以怪物作為反派，或是秉持「惡人美學」創造出帝國主義的專制敵方，都脫離不了這種色彩，又恰好這種色彩是建立在世界與政治的鐘擺下，那他必須承擔局勢改變的風險，例如泡沫化後，《新世紀福音戰士》作為巨大機器人作品同時展現了解構主義，不僅翻轉為有血有肉的形式，同時文本更強調創傷後的意志，與民族性還是脫離不了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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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點，要談及科幻藝術作為市場題材的本質，它是建立於當代技術的延展與想像。
所以1950年代的日本，我們不會去揶揄「巨大機器人」的有效性，例如「作成人型」的浪費、「物理運轉」的不可能、「能量轉換」的失序等；但到了今日，我們可能會去評論1982年的《銀翼殺手》，使用複製人取代人力的邏輯是否前後矛盾—「科幻」隨著科技發展，我們有新的想像，汰舊換新，於虛幻處尋求人類對科技的渴求，最終拋下不可能的解釋，所以「科幻」題材與真實人類的時間有著密切關係。
最終我們回歸《別對映象研出手》的機器人討論，在今天的「浪漫」遠於鋼彈硬科幻的物理追求…而正式成為一種懷舊的風格，燃燒著「酷炫」卻「不可行」的遺憾，巨大機器人儼然成為時代的經典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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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G作品於市場的關係是供給先於需求的，又或者說娛樂產業一項如此，有新的體驗便會衝擊市場，正如出門看戲被有線電視取代、有線電視又被網飛取代—無論該娛樂是題材或是載體上的，人類的娛樂不停演進，也一直挑戰著新的市場，偶爾還有些「市場運動」突破—當初鋼彈播出後，雖主打硬科幻體系圍繞著國際政治的艱澀，但卻是慘不忍睹，因為當時的機器人動畫和孩之寶同謀的風氣，《魔神Z》一度子供向化，最終在粉絲踏出來護航下，「魯邦三世」和「鋼彈」多少改變了日本人對動畫產業的刻板，讓大家明白動畫也能給大人看，也是整個機器人歷史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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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們明白了「機器人」是富含日系民族性的人文主義，同時伴隨科幻時效性，而市場又是殘酷果斷的，那結論也相當簡單了:
在日本國情與世界局勢的改變下，巨大機器人已經不再是主流動畫的包裝，而科幻與真實科技的發展又給硬科幻一顆震撼彈，從解構主義流行、作品數爆發爆增的當今社會觀之，機器人更加傾向於唯心要素，這證明巨大機甲在硬科幻的死胡同，只能從軟科幻中擠出賽博龐克的去物質化、精神論，而剩下的機器人作品，回到膚淺的人文主義與日式商業模板，炒作一兩下人物關係…那不如在作品中創造一個異世界偽娘角色來的有效。
巨大機器人無疑在歷史的脈絡下，從一種主流屬性成為了附加元素而已…如果你問我「普羅米亞」為什麼成功，那是因為它們是扳機社啊…
(還有萌萌角色 <3 )
(當然，若搬到好萊塢巨大機甲的電影又是另種脈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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