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枯牙醫生耶，媽媽，我們有救了。」拖著傷痕累累的媽媽，小小的腦袋晃啊晃，他輕輕放下受傷的母親，跑跳到枯牙的跟前。
「醫生，救救我媽媽。」
「藥已盡。」枯牙很禮貌，語氣中沒有顯得任何無奈，而只是溫柔得將他那支細皺得像枯枝得腳掌放在小狼腳上。「我們翻過前面那個小丘到河的彼岸吧。」
「醫生。」不等小狼猶豫，枯牙枯牙張嘴將小狼啣起，動作俐落卻一點也不粗暴，在這樣的輕柔下，不僅是不知所措和恐懼一點一點沒了，小狼先是把腳慢慢放在肚皮上，接著，腳緩緩向下滑落，垂在半空，了無動靜。
鮮豔的紅色，從枯牙的下巴滴落，很快地在地上聚成一大攤，傷痕累累的母親驚恐地看著眼前的景象，然而，她的視線變得越來越的糊，閉上眼，倒地不起。
失去意識前，她依稀還聽見枯牙這樣對她說。
難過、痛苦，這些都不及於你帶給他的絕望，你該慶幸這孩子沒有親眼見到妳的病逝。
「可真殘忍。」一旁的聲音故意玩笑道。
「我並不想給予他們虛無縹緲的希望，」
「反正既然都要死，比起痛苦無奈的死去，怎樣都好。」
「你可曾想過試圖救他們?」一旁漫不經心試探道。
「要成大事必要有所犧牲。」
「就算救了他們，他們還是得死，這就是弱者的命運，」枯牙豪無起伏地說起這番話，一旁低下頭，卻見地上一道深深的爪痕。
「飢餓、鬥爭、恐懼，每日每夜，死亡和痛苦不計其數。」
「可笑的是，造成這一切的，正是那標榜狼族驕傲的懦弱王族。」
「是時候結束這一切了。」
枯牙轉過頭對一旁未知的狼道。「主教說，近期，王族即將有大變動。」
「屆時，真主將會現真身，部族將再次偉大，一切的犧牲也將有所回報。」
「那個白石下的蛆蟲和碎掉的大石板，曾經的那個預言之子，現在又如何？」一旁玩笑道。
「陳年往事不值一提。」枯牙轉過身，看向森林遠處最深的黑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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