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的結果都一樣。」園丁抱怨道。「每次都是這個愚蠢的圖案!」
它們很漂亮,不是嗎?我一邊如此問道、一邊看著那些花朵以超乎整個宇宙的理解範疇的模式反覆綻放又闔起,它們吞噬著一切,而且或許會永遠存在。
就連我們也無法知道花朵中的某個圖案會不會繼這樣一職循環下去,還是會在哪一天突然停下來。
「它們就跟一氧化碳中圖一樣無趣。」園丁這樣發著牢騷,雖然當時一氧化碳根本就還沒出現,也沒有其他東西可以被一氧化碳毒害。
園丁蹲下了身子,並用土鏟把一塊草皮給翻了過去。土鏟撞到了一株綻放著的花朵,衝擊力使得它閉合了起來。
雖然我才是負責讓花朵閉闔起來的人,並且那是我存在的唯一意義,但我並沒有因此而感受到一絲一毫的恐懼或忌妒。我們彼此劃清界線,之後也一直都會是這樣。
它們真是壯觀,我這樣說道。它們沒有任何意義,它們的存在只是為了昇華其他所有的意義。
它們的中心什麼也沒有,只有繼續存在下去的意志,只想著要把遊戲改造成適合它們存在的樣子。
它們專心致志,一點都沒有分神去理會其他事物。它們就是盡頭。
圖案絲毫不費工夫地導正了偏離正軌的花朵。洪流繼續行進著,它的狀態沒有受到一點改變。
園丁站起了身並拍了拍膝蓋上的塵土。「在我們所玩的每一局遊戲裡面,最後都會由這個圖案吞噬其他所有的一切、抹煞掉所有有趣的未來。這個愚蠢又無聊的東西每次都破壞我們的興致、每次都在無限多的可能性有機會開展之前就把它們給扼殺掉了。我們有好多事物都永遠沒有機會見著,這全是因為有這個……害蟲的關係。」
它們咬起了乾裂的嘴唇,這樣的嘴唇之所以存在,只因它們身處在這寓言故事當中。
「我要處理一下這件事。」它們說道。「我們需要一個新的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