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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2020-06-17 23:30

【真桐/桐真】〈唯一的陪伴〉

作者:無彧

 
※人中之龍二創,桐生一馬生日賀文
※CP無差,時間點隨意(?)


 
  他當然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因而他刻意避開常去的地方,找了個不起眼的小酒館,坐在櫃檯獨飲。生活動盪得太久,好不容易重新平靜下來,他便想把這個日子留給自己,安安穩穩地過一天。
 
  由於在育幼院長大,桐生一馬最開始並不記得自己的生日。風間老爹雖然十分關心這間育幼院,但他常常忙於東城會事務,不見得能為每個孩子過生日,要不是錦山跟由美每年都會對他說生日快樂,恐怕他也不會曉得這個日子有什麼意義。然而事過境遷,現在的他已不是懵懂無知的七歲少年,曾經被他忽略過無數次的日子,如今竟怎麼樣都無法忘記。

  既然忘不掉,便選擇沉醉。
 
  這間酒館生意似乎不太好,全店裡只有桐生一人。酒保見他在一旁喝酒,本來想與他聊個幾句,但見著那張陰鬱的臉,話到嘴邊又收回,只訕訕遞上酒水,便繼續裝忙清理已經乾淨到不能再乾淨的櫃檯。他隨意擦著桌面,意識逐漸神遊之際,前門突然被用力撞開,一聲巨大的「砰!」讓他瞬間嚇得魂魄歸位。
 
  他抬眼觀看情況,卻見一個身穿金色蛇皮外套、胸前刺著蛇紋的獨眼男人,神情冷酷,拎著一根球棒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為什麼今天來的都是這種可怕的客人?酒保一邊想著,以不安的眼神盯著那根金屬球棒,深怕獨眼男人下一秒就掄起它把這間店給砸了。他勉強撐起笑臉,想前去迎接這位看起來完全不好惹的爺。這獨眼男人卻對他毫不感興趣,逕自掃視了店裡一圈,一見到角落那位獨自喝酒的客人,瞬間換上了一副燦爛的笑容,扛著球棒直直朝他走過去。
 
  ——該不會是來尋仇的!酒保很快地下了判斷,心中爬滿了恐懼,隨著獨眼男人逐漸接近,他的神經也越繃越緊。他看見獨眼男人雙唇微啟,他不知哪來的勇氣,大聲喊道:
 
  「桐生老弟!」「麻煩兩位客人要打出去打!」
 
  他才喊完,就見到兩位客人的眼神直直甩向他,銳利得能把他身上戳穿三個洞。他害怕得擺手說道:「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喂,真島大哥,你嚇到店家了。」桐生一馬轉頭看向獨眼男人,臉上波瀾不驚,像是早已習慣這個場景一般。
 
  「是他太容易被嚇到了吧。」名喚真島吾朗的獨眼男人斜斜睨著酒保,酒保卻完全不敢對上那隻異常犀利的眼睛,低下了頭去。真島輕哼一聲,回頭面對桐生,又露出了那副過分燦爛的笑容:「我可是特別來幫桐生老弟過生日的耶,感動吧?」
 
  「……真島大哥居然知道我的生日?」桐生回道,語氣稍稍放緩了些。
 
  「那當然啦!我說過了,要二十四小時監視!」真島大笑,也不管這句話有沒有回答到對方。他隨意打量了一下周遭環境,卻又皺起眉頭:「生日怎麼能自己待在這裡呢?太沒意思了,你等一下,我把真島組的小弟都叫過來陪你!」說著便要拿起手機。桐生見狀,連忙按著他的手阻攔他,真是的,這傢伙以為在叫小姐嗎?
 
  「哦,桐生老弟這是在跟我挑釁嗎?」真島看著按在自己手上的那隻手,神情變得不懷好意。桐生懶得理他,只是默默將手抽回,繼續喝他的酒。
 
  真島卻不開心了,見對方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他的面色瞬間猙獰起來:「你喝他媽的什麼意思!」他雙手握上球棒,狠狠揮了出去。酒保大叫著躲到了櫃檯後,以為接下來就要聽到大量物品碎裂的聲音,然而除了一個悶悶的撞擊聲,四周便又重新安靜了下來。他從櫃檯後面偷看情形,只見左方那獨自喝酒的客人伸出了左手,直接握住了獨眼客人揮向他的球棒,獨眼男人想抽回,球棒卻紋風不動。
 
  「我不想跟大哥打架。」桐生沉下聲音,顯然也有了些許不悅。沒想到真島又現出了興奮的神情,尖笑著說道:「可以呀,那我就把這爛店給砸了!你可不要出手!」他施力想抽回球棒,沒想到桐生卻發力握得更緊,冷著眼神對上真島。
 
  「怎麼,我可是在幫你找打架的理由喔,這樣還不夠嗎?」真島遲遲拿不回球棒,此刻的笑容也顯得有些勉強。桐生看了櫃檯後發抖的酒保一眼,掏出超過帳單金額的鈔票扔在桌上,半推半就地把真島給推出了這小酒館。他後腳才踏出門,真島迎面就給了他一棒。他輕鬆偏頭躲開,以一雙空拳回敬。
 
  一番激烈纏鬥之後,真島吾朗單膝跪於地上,不住喘氣,然而他一臉愉快地仰視桐生一馬,笑著說道:「生日快樂啊,桐生老弟。」
 
  「什麼?」
 
  「打完架之後,心情應該也變好了吧?」
 
  桐生垂首對上他的目光,從那帶著些許狡猾的笑意當中,他忽然明白過來。原本他還覺得有些不快,跟真島打了一架之後,現在的確舒暢多了。對方這一連串無理取鬧的行為,看似跟平常沒有兩樣,但也許是真島感覺到了什麼,才會用這種充滿了個人風格的方法來讓他稍稍解氣吧。
 
  面對真島的關心,桐生不想直接承認太多情緒,只簡單應聲權作答覆。真島笑了開來,道:「果然打一架就會讓人變開心,我沒有看錯桐生老弟。
 
  桐生一臉「我懶得跟你解釋」的表情,向真島伸出手,對方也很自然地把手搭了上來,藉力站起身子。他順勢搭上了桐生的肩膀,語氣親暱地說道:「雖然是桐生老弟的生日,但我現在心情正好,你想去哪裡我都可以奉陪喔!」
 
  「到底在說什麼……」桐生默默心想,搖了搖頭說道:「隨便你。」
 
  「太好了,那我們去打棒球吧!」真島說著敲了敲自己帶來的那根球棒:「我可是專家,絕對不會輸的!」
 
  話才說完,他便不由分說勾著桐生的肩膀,把他拖向棒球練習場。桐生一開始還想掙脫,但又覺得算了,便由著他去。兩人看上去就像一對感情極佳的兄弟——如果忽略真島算是半拖著桐生行走的話。
 
  夜幕低垂,神室町的夜晚卻正要開始。桐生一馬望著身邊來來去去的紅男綠女、四周流光眩目的霓虹彩燈,霎時迷了眼,彷彿不久前灌下的酒此時才起了後勁,直衝得他腦子發暈。他轉過頭看向身邊那個一臉興奮、正把自己拖往棒球練習場的真島吾朗,先前鬱積於胸口的百般情緒竟逐漸煙散。
 
  也許獨自度過這個日子,並沒有他原先想得那麼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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