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二十五日,自尼祿遇襲已過了十三天的時間。
在此期間,萊斯‧普勒不斷忙於封鎖消息與處理政務,雖忙於政務,但他特別命僕從挽留下男子,並對之好生招待。
當天夜晚,萊斯完成了政務並獨自到安排給男子的住所密訪。
「首相閣下您……」男子意欲寒暄,但立即被一臉嚴肅的萊斯給伸手制止,接著兩人陷入了靜默之中,萊斯數次張嘴想說什麼,但立刻又將話給吞了回去。
見萊斯遲遲無法將話說出,男子先是露出一抹難以察覺的壞笑,然後瞬間裝出嚴肅的表情:「閣下有什麼想說的便說吧。」
「雖然至今我仍未知曉閣下之名,但我已親眼見識過閣下有著能夠殺死罪,貨真價實的實力,所以我希望閣下能夠留下來保護陛下,縱使只是暫時也好!經過這次直接面對罪……我徹底了解了平凡人類的無力,只能請求身為能與罪匹敵的氣行者的閣下幫助。」說到罪的部分時,萊斯露出不甘與無奈的表情。
「這個嗎……」男子裝出了困擾的表情。
「請您務必幫忙!不論您想要多少報酬都可以!」萊斯向男子低下了頭請求。
「這不是報酬的問題,嘛!姑且先不論幫不幫,這個國家應該也有氣行者吧?比起我這種旅行者,自己人不是更值得信任嗎?」男子裝出了不解的表情,聽到男子的問題後,萊斯面露難色躊躇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來慚愧……陛下制定的改革中,有預定從軍隊中挑選人才培養成氣行者,但因為其他改革正在進行,而還沒能執行。」
「這樣啊……那麼為何不尋求殘業協會幫助呢?他們在帝都也有支部吧?」
「殘業協會雖不隸屬於任何國家,但難保不會走漏消息。」萊斯一臉嚴肅的看著男子,看到萊斯的表情後,男子思考了一會兒才開口:「嗯……我明白了,既然您願意相信我這種旅人,那麼我就為陛下與閣下略盡棉薄之力。」
「感謝您!」萊斯激動的向男子道謝。
自隔天開始,男子便獲得了自由出入皇宮的權力,並且時常與萊斯本人會面。
自男子開始協助保護尼祿的一個月後,二月二十六日的夜晚,男子要求與萊斯密會。
當萊斯來到男子的住所時,男子便已站在門外等待著他的到來,接著男子開啟門迎萊斯入內。
剛進到屋中,萊斯便看到一旁的地上放置著一個背包。
「首相閣下,我有急事必須處理,因此得要離開了。」
「是嗎……我明白了,感謝您這一個月來的幫助。」萊斯一臉落寞與擔憂的表情。
「我處理完事情後便會再回來的,在那之前……為了以防這種慘劇再次發生,請收下這瓶藥與配方吧。」男子蹲下身自背包中取出一瓶裝有血紅色液體的玻璃瓶,與一張看的出來經歷過漫長歲月使得邊緣破損、泛黃的紙,並遞給了萊斯。
「這是?」接過瓶子與紙後,萊斯一臉困惑的看著男子。
「人體強化藥,既然這個國家沒有氣行者,身為平凡人類的士兵也無法與罪抗衡,那麼就只能靠著藥物強化士兵了。」男子一臉嚴肅的看著萊斯。
「您說過自己只是一介旅行氣行者,為何會有這種藥?還有為何要幫我們到這種地步?」萊斯的眼神中流露出懷疑。
「學習氣行只是為了自保與幫助他人,我的主要身分是個科學家,到各地旅行也是為了尋找素材,以便研究、製造出讓凡人也能與罪對抗的藥劑,至於為什麼要幫助你們……不瞞您說,我個人十分敬重皇帝陛下的為人,也因為我曾經失去過重要之人,所以我不希望這個國家的人民失去這位偉大的陛下。」
「嗯……」萊斯陷入了思考。
「雖然這藥我自己試驗過許多次,都沒有發生嚴重的副作用,但難保他人不會,因此請您自行斟酌,那麼我就先告辭了。」說完,男子向萊斯點頭致意便拎起背包離開了房子。
「我明白了,感謝您的幫助。」
離開房子後,男子的嘴角立即上揚,同時,他在心中呢喃著:『這樣就能讓他幫我多測試一下強化藥了,數據越多越便於改良。』
之後,得到了強化藥的萊斯,開始私下對罪犯進行試驗,受試驗的罪犯中,大多數人的肉體能力,都得到了大幅度的強化,達到了能夠徒手殺死,穿戴冷兵器時代的重裝甲的精銳士兵的程度,也能夠承受更多的傷害。
不過仍有極少數的受試驗罪犯,因為施打藥劑而導致器官衰竭死亡。
在確認了強化藥,確實有著增強人體的功效後,萊斯不顧有受試驗者死亡的風險,命令國家研究院按照配方進行量產,而為了能夠量產,萊斯加重了賦稅並且同步進行擴軍政策。
部分不滿萊斯攝政的王、貴族,與不希望賦稅加重的人民代表,極力反對萊斯的政策,面對那些反對聲浪,萊斯不只沒有停止政策,反倒還下達了不從者便殺之的殘酷命令。
六月三十日夜晚,男子再次來到了瑪爾斯城中。
男子前往皇宮請求會見萊斯,萊斯在接獲守衛通報後,立即親自去迎接男子進入皇宮。
「您終於回來了!」萊斯的語氣中滿是不安。
「我暫且完成了急事,所以便來了,首相閣下如此激動,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待會再向您解釋,請您立刻跟我來!」說完,萊斯便領著男子跑向了皇宮內部,跑了好一會兒後,兩人來到尼祿的寢宮前。
「這……不是陛下的房間嗎?」
「我要說的正是陛下的事……陛下自恢復意識以來便閉門不出,且粒米未進、滴水未飲,我擔心陛下的身體而打算強迫陛下進食時,陛下的身體突然冒出了黑色的火焰,我見狀便反射性的向一旁跳開,但一個侍女來不及閃躲……瞬間就被那火焰燒成了灰,而身體冒出了火焰的陛下,則所幸毫髮未損。」萊斯一臉鐵青。
「這麼長時間不吃不喝卻仍活著……身體還冒出了黑色的火焰……」說完,男子沉下了臉,雖然他表面上沉下了臉,但他心中卻正在笑著:『呵呵呵,完成了。』
「您知道什麼嗎?」
「還無法確定,能麻煩您稍微打開房門嗎?這樣我才能確定。」
「我知道了。」萊斯心懷忐忑的微微推開了房門。
但萊斯才剛推開點縫,一股強烈而冰冷的黑色的氣,便從門縫中衝出,使門外的兩人本能的向後退了數步。
「這到底是……?」萊斯一臉茫然的看著,持續從門縫湧出的黑色的氣,而他一旁的男子,此時則緩步走到門前將門關上,接著男子深呼吸了數次才開口:「接下來我要說的事十分嚴肅,請您做好心理準備。」
「不用在意我,您說吧!」
「很不幸的……陛下已經變成了罪,而且還是十分強大的罪。」
「罪!?」萊斯一臉錯愕。
「傳聞,心中充斥著各種惡意思想,或遭遇讓人心崩潰的慘劇,便有可能成為罪,陛下之所以會成為罪,恐怕便是因為皇后殿下身亡,而佔據了陛下內心的悲傷、絕望、痛苦等情感。」
「不論原因為何,之後等待著陛下的……恐怕就只有被討伐的命運,我……曾有一位朋友,因為不願屈服於權貴而遭到報復,一家全被殺盡……無法承受那痛苦的他變成了罪,將下令殺害他一族的權貴滅門。」
「縱然他殺了許多人,犯了大錯,不過以前因後果而言,他仍情有可原,但殘業協會的人卻不聽他的辯解,連接受審判的機會都不給,便無情的獵殺了他。」男子閉上雙眼露出悲傷的表情,然而,他心中卻想著:『雖然實際上『悲憤』還活著,而且他也不算是我朋友就是了,但這確實是他遭遇的事,呵呵。』
「咳恩!抱歉失禮了,回歸正題,俗話說紙包不住火,如今陛下已經變成了罪,消息遲早會傳到殘業與其他國家那,我雖然不希望陛下被殺,但我只是個微不足道之人,沒有能力幫助陛下,只有現今攝政、位居首相,掌握帝國一切資源的閣下才有辦法。」男子的語氣極其嚴肅。
「我?」萊斯不解的看著男子。
「如果閣下也不想要看到陛下被殺,那就只有創造出更多的罪,以壓倒性的力量摧毀殘業協會、消滅各國!」
「……!?」萊斯因為男子的話而大受衝擊。
「我只能如此跟您建言,一切應當如何,由閣下自行判斷。」語畢,男子便轉身離去,留下萊斯一人在原地思考。
「咕嗚!為了陛下,就算會遺臭萬年我也會不擇手段!」萊斯露出了堅決而猙獰的表情,同時,充滿惡意的氣息悄悄的從他的身體湧出。
自那天起,萊斯更進一步的量產強化藥、加重賦稅、擴軍、肅清反對者,並且以各種名義抓捕平民,關入偽裝成精神病院、監獄……等設施的地下實驗室,對他們進行精神與肉體的虐待,還有施打藥物進行改造,試圖創造出更多的罪。
幻夢的話:
第一集至此結束,大部分的日常也差不多結束了,接下來第二集與主線開始。
但大概又要暫停一下了,想把拖了很久的最終戰修改完成(雖然腦袋已經完全空了,不論是靈感、感覺還是其他的全沒了,但不完成就放不下
還有跟市政府、施工單位在工程上的爭執要處理,今早也是跟市府人員談了數個小時,直到剛才才結束,早餐、中餐都還沒時間吃
從去年開始就被這破工程搞到滿滿的煩惱與怨氣,連睡個覺都難安心,今年還不知道能不能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