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2020-07-12 09:04

[達人專欄] 《身為獸人王子，竟然要將人類老婆收好收滿？》第三章：出乎意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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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第二次與眾女騎士隊長開會。

有別於在上一次會議當中，這群雌性人類各個臉色蒼白且充滿倦意。今晚她們肌膚散發出紅潤的光澤，氣色與精神明顯好轉不少；看來將糧食分送給這些女騎士是正確的決定。

不過一當我說出過去這兩天觀察後得出的結論，女騎士隊長們全都驚訝得長大了的嘴巴，滿臉不敢置信。

「什、什麼！」「你在開玩笑嗎？」「小貓咪頭殼沒撞壞吧？」

這時奧絲雅伸起一隻手，要其他人安靜下來。

「你說你要我們怎麼做，殿下？」這名騎士團團長重新問我一次，彷彿想確認自己的耳朵沒有聽錯。

我勇敢迎上在場所有女騎士的目光，隱藏在桌下的雙腿卻不住激烈顫抖。「要正面突破，只有這樣才有贏的機會。」

「情況再怎麼不濟，也不應該主動發起進攻！」一名隊反駁。

「沒錯，這簡直是自殺行為。」另一位隊長也說。

奧絲雅再度舉起手要大家安靜，接著向我問道：「所以，你希望我們五十名女騎士騎馬衝出去，與人馬族一決死戰嗎？」

「我從沒要妳們孤軍奮戰，也沒叫妳們騎馬衝出去。」我說：「事實上，我完全不希望妳們騎馬。」

「對不起，我被搞糊塗了。」一名長相憨厚短髮女騎士隊長一邊舉起右手，一邊怯生生地開口問我：「不騎馬是什麼意思？」

我掃視在場每隻雌性人類一眼，然後用緩和的語氣道出超乎她們想像的句子。

「我要妳們下馬，跟著其他人類一起戰鬥。」

所有雌性人類先是一愣，緊接著——

「你在開什麼玩笑！我們是騎士，騎馬衝鋒、帶頭作戰就是我們的職責所在、我們存在的意義。鼓吹我們倒施逆行究到底有什麼目的，你究竟是在打什麼歪主意？」

「我看呀，這隻野獸人想讓我們失去戰鬥力和機動性，然後再讓人馬族活捉我們所有人為奴！」

「還真以為我們會蠢到相信這種可笑至極的方案嗎？」

「明明長得一副老實樣，內心卻如此邪惡。」

「宰了牠！吃了牠！」

一陣又一陣漫罵聲襲來，把我罵得暈頭轉向。

啪碰！

奧絲雅一巴掌重重落在木頭桌面上，四周頓時陷入一片寂靜。偌大的帳篷使這巨大聲響發出冗長的回聲，在空氣中縈繞著久久不肯散去。

「殿下，我希望您清楚自己究竟在說些什麼。」奧絲雅說道：「基於您所給予的援助，我對此表示感謝和尊重。所以我願意聽您說完您心中的戰略。但是——」

此時奧絲雅眉頭一緊，一道銳利的眼神毫不必會的瞪向我這裡來。

「我再重申一次。如果你刻意對我和我的姊妹不利，我不會輕易饒了你！」

我本以為反抗最激烈的會是這隻雌性人類，結果她竟然願意給我機會解釋，而非直接將我拖出去斬了。

我盡可能壓著身體的顫抖繼續解釋道：「我現在只知道，妳們目前的策略會打輸戰鬥。」

「你又懂我們些什麼了？」奧絲雅問。

「我是不懂妳們人類騎士，但我知道連年幼的人馬族都能跑的比妳們快。我在皇城時學過每一種獸族族群的文化和社會以及他們的作戰方式。」

奧絲雅出雙手抱胸的姿勢，等待我說下去。

「人馬族靠劫掠和販賣人類家畜......奴隸為生。他們把人類繫成一長串，趕到獸族的市場販售，其中地位較高的俘虜會以高價讓人類貴族贖回，但更常見的是被賣到獸族領地深處。」

「我曾聽祖父談過這件事。」一名女騎士打岔道：「他曾告訴我，有時住在鄉下的人孤身在野外打獵或摘草藥時，隨時都可能被人馬族擄走。」

所有人看了她一眼，又看向我。

我乾咳一聲後說道：「人馬族吃苦耐勞，能度過寬而急的河水，冬夏兩季都能作戰。他們最大的優勢就是速度，所以不會穿戴妳們身上這種重死人的盔甲。而且人馬戰士只有少數用劍，大多人馬族都偏好短弓或長矛。」

「人馬族的作戰風格是什麼樣子？」奧絲雅問。

「快如疾風，就像蜜蜂一樣飛來飛去，！」我回答：「數百名人馬族會找出敵人的弱點並發動攻擊。他們以不怕死遠近馳名，但沒必要絕不與敵人正面交手，畢竟他們身體周圍的盲點實在太多了。」

「也就是說，打近戰的話——」

「他們絕不會讓妳有機會這麼做。」我搖頭道：「人馬族擅長使用弓箭從遠方幹掉敵人，而且箭無虛發。他們仰賴速度、奇襲、靈巧。他們唯一的弱點是到了山區或林地，會變得難以施展身手。故防守嚴密的小地方能不怕他們的箭矢，即使是最大批的人馬族部隊都能予以擊退。」

「既然如此，我們應當持續採取守勢。人馬族絕對不敢進入森林裡頭自投羅網——」

「正好相反，我們要主動出擊，引誘人馬族攻擊我們。」

「你一方面說森林是人馬族的弱點，卻又要我們出擊迎戰。你腦袋壞掉了嗎？」

「你們的糧食沒多久就要見底了。剩下的人類不是被活活餓死就是被活活凍死。人馬族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即便少了獅族軍隊的補給，這群游牧民族依然能在野外生活很長一段時間，光是八磅重的小米就足夠讓一名人馬族吃上三十天！」

「這......」奧絲雅像是無法反駁似地皺起眉頭。

其餘的女騎士隊長們陷入一陣沉默，有的鐵青、有的神情嚴肅。

「幸好我方有三個優勢。」我邊說邊伸手比出三根手指，說：「這大概也是我們僅存的優勢。」

我的話讓女騎士們都再度聚焦在我身上。

「哪三個？」奧絲雅問。

「地形、人數以及他們的輕敵。」

「地形？我以為林地才是我們的優勢地形，離開後我們只會在平原上成為箭靶。」

「其實我們有更好的選擇。這座森林面對河岸的方向有一處很大還有有明顯高低落差的地方，距離森林邊緣約一百公尺，兩旁有茂密的樹林包圍住，因而產生出一片類似峽口的狹窄地形。只要要把人馬族引誘至其中，就能打敗他們。」

「峽口是什麼？」某個女騎士隊長問。

「呃，妳沒看過海嗎？」我反問。

幾乎有一半以上的雌性人類搖起頭來，我決定晚點找時間解釋。

「總而言之，我希望派人在這片區域的前方挖出溝渠、地洞等各種陷阱藉此阻礙人馬族。」我說。

「人馬會待在外圍用弓箭對付我們——這是你自己說的。」奧絲雅用下巴指指我。

「光靠弓箭無法殲滅所有人類難民，對方也不想這麼做。記得嗎？人馬族打這場仗最重要的目的是為了獲取奴隸，因此他們會想藉由沖散人類群體，一路捕獲抱頭鼠竄的個體人類。只要我們撐得箭矢攻擊而不潰散，那就有贏的可行性。」

「好吧，那人數優勢呢？」

「人馬部隊的數量總共有六百人，而且全員都能作戰。我方有五十隻女騎士護衛、一百多隻城堡侍衛以及約八百多隻難民。」

「難道你想倚靠那些毫無作戰經驗的平民百姓嗎？」

「沒有錯。」

「他們幾乎全都是農民，這種人怎麼可能有能力站出來？」

「當戰爭找上門時，沒有人能夠置身事外——這是奧絲雅妳自己說的。」我用下巴指指奧絲雅。

「唔......」

「在這個節骨眼上，騎馬戰鬥幾乎等同於自尋死路。人馬族比妳們快、數量比妳們整團人多、戰術也佔盡優勢。再說了，妳們的馬匹有多久沒好好吃一餐了？還是說，牠們已經被宰掉......」

「別亂講話，我們才不會逞口腹之而慾殺了自己的坐騎。我們還有三十多匹戰馬——」

「忘了那些馬！」我打斷奧絲雅，「盡可能招集平民百姓中的青壯年人類，無論雄性或雌性都得出戰。每個人至少都得配備一種武器，以矛槍為主。如果沒有的話，砍下些樹幹削尖也行；女騎士則在地面上使用騎槍戰鬥，別想著騎馬的事了。」

「可是這些農民沒有受過軍事訓練，在遭遇傷亡時容易陷入慌亂，說白點就只是一群累贅。」

「妳們難道天生就會騎馬、用武器嗎？」

「唔......」

「就算他們沒有妳們的身手，也是不可獲缺的力量。人馬族最致命的武器並非弓箭，而是他們所激起的恐懼。只有與受景仰的騎士並肩作戰，才能壓下這群平民百姓心中的不安。」

我停頓了一下，好讓眼前這群雌性人類吸收我剛才所說的話。

「妳們願意放下身段、放下騎士的自尊心下馬和農奴作戰嗎？」我問。

「別小看我們了，小貓咪！」奧絲雅吼道：「勿忘草騎士團的成員從來就不是靠著出身取得騎士頭銜。我們或許是以保護貴族女性為主要任務，但作為戰士也不輸給男人。縱使是下馬作戰，我們也會盡全力保護百姓安危。」

「這麼說，妳是接受我的建言囉？」

「這、這是兩碼子事——」

啪！

這回換我用力拍桌，兩隻手掌狠狠拍在桌面上。

「妳們到底是想不想要拯救那群正在外頭瑟瑟發抖、飢腸轆轆的人類百姓？又或者我該問，妳們到底想不想救自己?」

奧絲雅閉上眼低下頭去，面色凝重地咬了咬指甲。而其他女騎士隊長也紛紛陷入沉思。此時，偌大的帳篷內只剩柴火燃燒爆裂的嗶啵聲。眾人無不屏氣凝神，愕然的思考著我丟出來的問題。

「每拖慢一天，脫困的機會就被削弱一分。我們沒有時間了！」

聽見我的這句話之後，奧絲雅緩緩地睜開緊閉著的雙眸，原本的疑惑與不信任感終於是從她的目光裡消失無蹤。

「我知道了。」她回答：「從現在開始，我們就照著殿下您的方案制訂作戰計畫......在場的姐妹們有任何異議嗎？」

她們搖了搖頭。

「沒有，我們願意遵照團長的決斷！」

「團長您去哪裡我們就去哪裡，您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

「我們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

看來局勢已定了。

「好耶！」

我忍不住高舉雙手歡呼，只差沒當場跳起舞來。

「殿下......」

「抱、抱歉，我太興奮了。」

「果然只是......孩子......嗎？」她呢喃了幾句話，我沒聽清楚。

「妳剛才說什麼呀，奧絲雅？」我問。

「不，沒事。請多指教，殿下。」

「請多多指教啦，奧絲雅。」

帳篷內原本充滿猜忌懷疑的凝重氣氛登時削減不少，許多名女騎士看著我的眼神也比一開始時柔和許多；看來我這一次的表現還不錯嘛，至少沒有辜負吉莎陪我排練的用心。

「團長大人、王子殿下，既然眼下達成合作的共識，不如就用一杯飲料來代替美酒，預祝合作順利如何？」

「這還真不錯，反正獸族也不能喝酒。」我說。

「那就讓我們預祝各位都能受到上帝的庇佑而攻無不克，同時也祈禱我們能夠戰勝人馬族，替領地的百姓們拼殺出一條活路。」奧絲雅點頭表示同意。

一名女騎士隊長雙手各握著一個陶杯，分別交給了我和奧絲雅。我甚至不用低頭看杯中裝了什麼，光用聞的就知道是我最喜歡的飲料！

「是蘭莖奶茶！」

我迫不及待地想立刻喝下溫溫熱熱的奶茶，不過卻見到奧絲雅手中的杯子輕靠了過來。

「讓我們乾杯吧，殿下。」

「乾杯是什麼意思？」

喀噹——只見兩只陶杯的邊緣在半空中相互撞擊，發出富有磁性的聲響。

「哎，這個是......？」

「勿忘草永不凋零！」

與其說剛剛那個令我費解的碰杯舉動，這句話才真正宣告著人類的反攻即將揭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