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章:倘落蹩腳的文筆都能讓你信任,何不你自己試試看?
「學生會特報,學生會特報~今此,已經是開學以來第八週,學生會在此舉辦特別活動,在開學第十五週的星期六、日,將在學校演出劇場,不只如此,劇場的相關產品也一同釋出。因此!活動準備的第一週,學生會徵劇場所需的劇本,限於本校學生撰寫。」
「報酬是學生會的我們,能夠無條件實現你們想做的事情,只要在能力範圍內都行。而沒被選上劇本的作者們,學生會也會詳細記錄你們的資料,在學校接到委託或有相關課程時,都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最後詳細辦法請來學生會諮詢,感謝。」
「學生會啊……」宛如12小時全面監督的集團……記得每次下課,如果在鐘響完沒回到教室,就會被全校廣播沒到教室的人,是幾年幾班的誰,現在在幹什麼事情,彷彿每個地方都有監視器,而且……他們絕對是超乎常人的變態,記得每個學生的長相、名字,太可怕了吧……
我不經打了個冷顫,隨後目光也回到一直死盯著我的牧夏。
「……幹嘛!?」
「哲,不考慮參加嗎?」
「不考慮。」我早就已經沒在寫小說了,再說這是劇本,要能夠時間舞台劇的劇本。
牧夏的表情瞬間轉為失望,但隨後又轉為平常的壞笑,「我很想看到哲寫的劇本,說不定我還會演出喔?而且學生會也沒說寫劇本的人,不能下來演。」
我大概理解牧夏想說些什麼,是不是想讓我寫出一些莫名其妙的劇情,然後剛好自己與牧夏演的角色,剛好有吻戲之類的。
如果不是跟小說有關的話,或許我會臉紅,說著不要鬧了,什麼的吧?
「我不想寫,不管怎麼說都一樣。」
「那你想演戲嗎?」
「……演戲嗎?還好吧。」但我有台上恐懼症,所以應該也不會想去演吧。
「摁,我這週會寫劇本投稿,哲來演我的故事。」
「……認真?」
「認真。」
「你什麼時候會寫劇本的?」
「我是第一次寫。」
「那你還!」
「沒人說不能試試看。」牧夏表情跟平常不同,認真的模樣我多少還是看得出來,但是……
「我想我演不到你的劇本吧。」
「看不起我嗎?」
「畢竟,第一次寫的人就想贏過別人,可是很難辦到的吧。」
辦不到的吧。
無論幾次。
我不配讓別人稱我小說家。
實力不夠、還沒有成為是一件事。
另一件事是,自己國小國中投稿的那些短篇小說。
一次都沒有入圍過。
失敗的感受,周遭的視線。
一直阻止自己繼續寫下去。
「那如果他們用我的劇本,哲,你就要演出裡面的主角。」
「好啊,如果你的劇本被用上的話。」
「而裡面的主角會穿我送你的那件,可以讓我把你吃掉的軍服。」牧夏又回復成之前的壞笑,同時手還抵著我的下巴,臉隨著我的心臟聲越靠越近。
而且,現在還在學校啊,是下課時間啊!
很多人都在教室啊!!
……
果不其然,會有人看到。
永峰就站在牧夏的後面,一副看呆不知所措的模樣。
除此之外好像就沒人看到了吧?
那好……
要吻就吻啊!
我早、早就習慣了嘛。
習慣了!
已經習慣了!!
在我期待些什麼的時候。
牧夏放開了手,「果然,哲就適合這樣的表情。」
「……」
「所以哲是不是在期待什麼呢?都臉紅了。」牧夏還故意舔了下唇,嘴角還勾勒起自信的燦笑,「我會讓你演出我的角色,就用這種表情繼續期待吧,哲。」
「不要一副自己已經贏了的表情。」
這次學生會舉辦的徵選,第一週徵選劇本,劇本主題內容不限,只要是普遍級的級數就行,而觀眾的年齡取向並不知情,也就是這次的活動是透過海報對外宣傳,自由參加,實際上並沒有特別找過哪個單位。
而劇本必須半小時內能演完,除此之外沒特別限制。
需要多少個演員,需要怎樣的道具,需要用什麼方式特別演出,可以一併在劇本上標記,沒有也沒關係,學生會會想辦法解決這些事情。
這次的劇本徵選只有一週,下週學生會進行評選,選出一個最適合且有創意的劇本來演出,除此之外還會有人氣獎賞,在學生會進行評選的時間,會將入圍的劇本一併放入學生會官網,不具名在校內透過編號投票評選,人氣最高的會在活動舉辦當天,與選中的劇本家一起授獎,也與選重的劇本家相同,能夠獲得一次讓學生會實現你願望的事情,無論是改善校園的某些地方,或者是將校園改造成水上樂園,只要是能力所及的事情,學生會會盡全力達成。
在劇本徵選過後,第三週徵選演員、道具、美工組,與劇本家的獎賞相同,不一樣的點在於演員的積極程度,學生會會盡全力監督演員,讓演員最大程度完成該有的理想劇場。
第四週開始準備劇場以及攤販,除了排演之外,劇場外面的攤販也會一併進行,徵求各個美工、料理達人,進行劇場角色的商品化,以及學校整體的布置。
……
老實說我聽完學生會長到不行的演講後,對此我只有一個想法,這根本接近文化季等級,乾脆把這個移到日後的白情祭也行的吧!
而且,他這樣真的徵得到人嗎……
「感覺學生會太有自信了吧……」
「那、那個……我、我要怎麼讓中、中原一起徵選演員。」
不意外,辰下課後第一件事就是來問我。
而我的答案依然只有一個。
「有男子氣概一點,直接邀請她。」
這就是你所謂的男子氣概,不要說著那詞然後又畏畏縮縮的,膽小鬼。
「……但是。」
「我不是有給你筆記本嗎?將你想說的話寫在上面,然後化為行動上吧!」我手比出了個讚的手勢,但辰似乎不領情。
而且直接死死抓住我的身體不放,像是久久沒看到主人的小奶狗一樣,雖然我滿喜歡那樣的屬性,但是是辰就算了。
「好啦好啦……你是不是想要我幫你直接跟她說?」
辰死命地點頭,可惡,我本該想到他會這麼做的。
不過其實就算我不這麼做,全校顏值最高,被全校男生封為女神的中原音,大概本來就有很大的機率會去徵選演員吧,而且肯定上,我想不到任何一個她被打槍的可能性。
結果……
「抱歉望間同學,我跟人有約要去擺攤喔。」中原擺弄出那標誌的女神笑容,雖然主角立場強大,但對我一點影響也沒有的。
「摁,我知道了,抱歉耽誤妳一點時間。」
「不會,不過下次請那個愛哭鬼自己來跟我說吧。」
「……」
她該不會是指辰吧,是指他吧……
不管。
「就是這樣,辰。」
我並沒有把她最後說的那句話說給辰聽,反正我也不確定她是不是指辰。
「……她,跟人……」啊……
「我先走了。」
「哲理君!我要怎麼辦,要怎麼辦……」辰死命拉著我,比起先前都還要機動,「她她她她有約的人,該不會是男生吧,是男生吧!!我……是不是。」
「我拜託你一件事,跟我說話的時候,不要一直拉著我。」行為再怎麼提升分數都一樣,久而久之我會很煩。
「好……」
「總之既然她要擺攤,你可以問她要不要一起。」
「……不行的。」
我想也是。
「唉……如果力求改變,那就必須跨過心理的保護機制才行,稍微做出點越矩的行為,並不是說不行。」
「但……」
「問個擺攤而已,不會那麼容易就被討厭好嗎!還是你認識的中原音,就是那種被問一下,就可以輕易討厭人的人?這怎麼想都不可能的吧!」
「摁……可、可是,可是嘛……我就是……」
「說不出口我知道,可是你這樣我也幫不了你。」
「我……」
「我也常常想說的話說不出口,心理上的問題,而就算跨越出去總也不是什麼好結果,所以我並不會強迫你一定得要這樣。」
「哲理君也是一樣的嗎?可是你那麼厲害……」
「人生總是在做選擇,總而言之呢。」我從抽屜拿出一本課本,直接往他的頭敲了下去,「什麼都沒選擇,是不會改變什麼的喔。」
「……」辰緊緊抱著自己的頭,好像真的很痛一樣。
此時我才發現我拿的課本,是最厚的歷史課本。
「阿,抱歉……」
「……就像哲理君說的那樣,有男子氣概的人是不會什麼都不選,等死的。」
「沒到那麼嚴重……」
「我知道了,我……我會努力試試看的!」
「嘛,加油吧。」
不要被拒絕了,又跑來我這裡哭就行。
「哲理君是那種說沒興趣,但卻跑去學生會了解詳細內容的人呢?」千愛冷不防地蹲坐在我書桌面前,老實說我一點也不想看到她,也不想跟她說話,因為每當跟她說話,都不會有好事。「難道在佐坂同學面前,也是一副嘴巴說不要,身體倒是挺誠實的心情嗎~」
「……才沒有,沒事的話可以滾開嗎?」
「這樣很傷我的心喔~對吧,在哲理君一旁的小弟弟?」
「對啊!哲理君怎麼能這樣兇一個女生,有男子氣概的人是不能對女孩子說這種話的!」
「……好、好,算你贏。」我不想浪費時間讓辰理解,我有多討厭神經病女這件事,「所以,千、愛、同、學,妳這樣的"弱女子"有什麼事情嗎?」
「沒有,只是想聊天嘛~哲理君。」
「我想我們之間是沒有話題的喔,千、愛、同、學。」老實說我用這種超智障的腔調,連我自己都覺得噁了,還是不要用好了。
「欸欸,哲理君,你怎麼跟千愛同學那麼熟的!好厲害!」辰一副忠狗的模樣待在一旁,那種崇拜的眼神投射過來,實在有點刺眼啊……
不過這種感覺也挺好的,真的。
「是那位神……千愛,同學,單方面的追著我跑。」
「诶诶!!竟然能讓一個女孩子追你!」
「等,不是那個意思。」
「那是哪個意思呢?哲理君。」千愛意義不明的壞笑,在等待我的回答,總覺得身邊的人都很喜歡這樣弄我。
「我想千愛同學有自知之明,你可以直接問她喔,辰。」
「那,哲理君是不是想參加徵稿呢?這個答案我想我可以直接告訴你。」
「……辰根本沒問這個!再說我不想參加徵稿。」
「不想參加,卻自己去找學生會聽他們演講內容,哲理君也是跟我一樣游手好閒的人嗎?」
「誰跟妳這神經病女一樣。」
「既然佐坂同學都單方面提了條件,那哲理君為何也不向他提條件呢?」千愛坐在我的桌子上,背對著自己,結果下一秒就轉過頭,將食指放在自己的嘴前,「像是如果我也寫劇本,而且贏過你的話,你就要像故事我寫的那樣,喜歡上我。」
「這種事我是不可能做的。」
像故事什麼的,我才沒有那麼膚淺。
「……等等,你們在說什麼,還、還有為什麼……」辰疑惑的看著我們。
「欸,辰,你的女神剛回到教室了。」
「……我、我先回座位上了!」辰的座位,就在中原旁邊。所以他自然不會放棄任何可以,有正當理由靠近中原的機會。
「還有,妳如果只是來講這事的話,就滾一邊去。」
「是喔~哲理君意外地討厭我呢?」
「廢話,一個不知道怎麼偷聽到地神經病,誰會喜歡?」
「吶,你知道為什麼學生會會怎麼有自信,可以徵到人員嗎?」
正當我想著答案時,千愛先行開口了。
「據我所知,學生會的成員,每個都異常地積極且認真,學生會長又是有錢等級地,校長給經費也毫不手軟,所以學生會說的每句話都是認真冷靜後說出來地話,他們也真的是會實現同學地各種願望,所以這樣的報酬在二、三年級間可是搶著要地。」
「應該,不只是這樣對吧。」
「是~但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地,那是因為學生會會幫助學校的同學,不管幾次都會釋出活動,就算嚴謹也能感受到其中地溫柔。」千愛從桌子上跳下來,看著我說道,「每個人都是平凡的人,同時也是特別的人,身為學生我們跟一般人一樣,都會挫折失敗,恐懼未來,所以過得普通的校園生活,至少長大過後地我們再回頭看,肯定會是這麼覺得地吧,普通地青春校園。」
「但是~我們也跟一般人一樣,有著其中一點地特別之處,在學生時期將那一處好好地發揮出來,閃耀出光芒,不覺得這樣至少長大回頭看,會比普通還來得耀眼嗎?」
「……。」
「我散發出聖母地光芒對吧~哲理君。」
「不,我只是覺得,這不像妳啊,妳是誰,啊不過妳剛剛地那句話,又讓我確定妳是那個神經病沒錯。」
還有,聖母地光芒是三小,她腦袋沒問題嗎?
「不過,我們學校的學生會的確,很厲害……」
「對吧?」
「就算這樣,我也不會投稿劇本。」
「那我就來預言吧,你一定會投稿劇本。」
「隨便妳想像吧。」累了,不想繼續爭論。
劇本,跟小說不同。
我沒有那樣的信心,在說我早就已經不執筆寫小說了。
我怎麼可能……
寫得出來。
寫不出來地。
我的故事就是如此無聊,才從沒入圍過。
不要再拿文筆爛這藉口了,故事也是一點啊。
承認吧……
我,連當初地熱血都失去了。
早就已經寫不出來。
『熱炎世界』第一個長篇小說,也是最後一個。
如果以那裡的世界觀來說。
恐怕連一點小火苗都沒有吧。
結束一整天後,我疲勞的躺在床上。
「哲,我好餓,你不煮飯嗎?」
「今天自己去便利商店隨便買吃的,別來煩我。」
「那你至少洗個澡再去睡,還是要我跟你一起洗才願意?」
「……滾。」
今天……怎麼搞的?
總覺得有點過於情緒化。
雖然本來就很討厭神經病女,但也不至於說成那樣。
對牧夏也是……態度太差了。
我……
就只是因為一點小事,然後就無故遷怒別人。
這樣還能跟之前說的那樣,追到牧夏嗎?
肯定不行的吧……
所以,明天還是去道歉吧。
一片沉寂的世界,黑色了無生機的景象。
「你真的不想寫嗎?」
寫了也不會有任何改變,我連基本的「努力」都無法維持了。
這種人怎麼可能寫出好東西?
「不要避開問題,不要拿藉口來掩飾心情。」
我真的不想寫嗎?
我不知道,這個答案的解答。
我……並不是那麼了解,自己的心情。
自己想要什麼?
想要避開別人的視線?
想要避開人群的話題?
想要避開什麼?
這真的是不寫小說的理由嗎?
不是的吧。
「小說家」這種話並沒有那麼沉重。
這種期望,不要接受就好。
但心裡並不能沒有,這樣的期待。
未來所想像出來的景象,才是真正讓我繼續努力的動力。
「就算再多的失敗,熱情也不會被完全抹滅。」
「所以,這個世界並不應該連一點光亮都沒有。」
「正因為如此,我才會存在。」
眼前黑暗的世界,多了一點色彩。
一個深紅短髮的少年,穿著淺紅色短T與純白色連帽外套,白色混雜紅色的短褲與一條黑色的皮帶,戴著白色棒球帽。
那樣小小的身形,背後長著火焰型態的翅膀。
「翅膀代表著希望,同時也代表著自由對吧?」
「我可是被你設定成,對很多都有著強大熱情的主角。」
「這麼厲害的主角,卻因為過度熱情導致無法掌控,最後輸了更是受到更大的打擊。」
「但是無論受到多大的打擊。」
「熱情都不會被完全抹滅。」
「在最終章裡,了解自己熱情的源頭後,他得到了名為自由與希望的翅膀。」
「探索未知,就是我的熱情所在。」
「而這些是我的故事,『熱炎世界』裡的故事。」
那個少年,從手裡變出了火炎幻化出筆的模樣。
將那隻筆放在我手上,小心翼翼的將我的手合起。
「這麼重要的東西就好好握著,畢竟。」
「我的故事,還沒完全被你撰寫出來不是嗎?」
我……
「熱情不會被完全抹滅的,這是你所撰寫的故事,所傳達的精神。」
……
我緊緊握住他所給我的筆,筆包裹在外的火炎消失,變成一隻普通的原子筆。
而我……
在握到筆的瞬間,那個曾一直在筆記本寫著設定與故事的自己。
在腦袋中不斷閃現,彷彿在告訴自己,最初的熱情到底是什麼。
是想成為小說家嗎?
是想給別人看嗎?
是想證明自己嗎?
是想告訴別人什麼嗎?
是想……
將自己腦內的世界,寫出來實現嗎?
筆冒出了一點火炎,筆端的前面聚集火炎,一點一點編織了新的稿紙。
「現在這個世界只有我,添加城市的景色吧,作者。」
我握著筆不斷地在稿紙寫上新的文字,停不下來。
眼前也回應著文字,一線與另一線交織的火炎,成了城市的輪廓。
民宅、高樓、街道、斑馬線、蒸氣一點一點的形成。
「你所想像的世界,應該在更豐富吧。」
或許吧。
可惜我文筆不夠好。
但是,我會再試著努力看看的。
眼前的少年將帽子戴在我頭上,嶄露著我最喜歡的笑容。
天真又純白無瑕的真摯微笑。
「我會期待的喔!你所描述的那個熱炎世界。」
「所以,加油吧,小小的創作者。」
我疲倦的張開了眼睛,眼前還一片黑暗,模糊之間看到現在的時間,半夜三點鐘,而肚子不爭氣的叫了幾聲。
看了沒吃晚餐,真的有機會被餓醒啊,還是我太早睡的緣故?
不過……
牧夏怎麼不在?
我絕對不是靠背後沒有那個體溫知道的。
是看到的。
對……雖然很在意。
我走下床,打開了房間門,一絲光亮差點沒把我閃失明。
隨後就看到牧夏「裸上身」趴在桌子上,桌上還有幾張稿紙。
他那個睡臉不管看幾次都不會膩,可愛……而且是我獨佔的表情!
對~畢竟學校他可不會這樣。
我走到他的身旁,看著他桌上的稿紙。
果不其然是今天?應該是昨天了吧,學生會徵的劇本。
不過……
他的字跟以前一樣,工整好看。
相比之下我的字就算了。
牧夏也真夠有耐力的,雖然以前我也是有用過筆記本寫設定啦。
但是現在要我這樣寫,我肯定要換好幾隻手才寫得完啦。
電腦打字才是王道,好改又快。
而他的故事……「巧克力戰爭」?
這名稱讓我感受到對巧克力滿滿的愛。
然後……他肯定會把我寫進去裡面,所以軍裝也會用到。
他入選的話我就要穿那件上台……要我的命是吧。
不過,這種故事內容出乎我意料之外啊……
很不像牧夏那種人會寫出的故事。
一種帶著可愛?又宗教氣息的故事。
故事很多邏輯不通,很多又有天降的故事線。
感覺節奏又很拖泥帶水,要講不講得,有些人講得像是NPC的感覺。
雖然這麼說顯得我有些自大,但這種劇情不會過吧……
「總覺得想到小學寫小說的時候,嘛……至少劇情不會讓人討厭。」
「那,哲覺得能怎麼改?」牧夏突然出聲,此時我才知道,他早就已經起來了,只是在裝睡。
「你什麼時候醒的?」
「從你拿我桌上稿紙的那刻。」
「你幹嘛要裸著……不覺得很冷嗎?」雖然看得我會有些熱起來,就是了。
「這樣能更加專注在感受一些。」
「是喔……」完全不懂。
「所以,哲你想寫劇本了嗎?」
「不想。」我拿起他的稿紙,看著上面有些笨拙卻真摯的文字,「但是我可以做你故事的副手,就是不改你故事的大綱與原意,只是讓他變得邏輯通順有看頭那樣。」
「那,就這樣吧。」
「是說明明還有六天,幹嘛熬夜?」
「退件時間會來不及。」
「退件滿正常的,但通常就算被退件,也不會真的把整個故事打掉重練,所以一天或兩天就能改完。」
「哲,效率比我想像中的快。」
「……我沒說那是我可以做到的事情,我短篇被退就沒再重複投稿了。」正確來說是沒入圍,一般業界的情況其實不清楚。
只是說得好像很正常一樣。
「那,現在能繼續寫嗎?」
「你不睡嗎……?都半夜三點了。」
「精神來了,完全可以繼續。」
「那……想吃霄夜嗎?」
「問我能掩蓋其實是自己餓到不行,才想吃霄夜的自己。」
「……對啦!反正我要去煮。」
「在那之前,先洗澡吧,味道都飄過來了。」
「才沒有那麼誇張好嗎!!」
「那如果哲去洗澡的話,我願意讓哲靠在我旁邊看稿喔?」
「……」
「果然期待了一下對吧。」
「才、才沒有,我先去洗澡,洗完再做霄夜,等我喔!不准偷睡。」
「摁,我會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