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創作

日誌2020-08-18 16:46

寶寶受難記其一

作者:劍斷紅塵

臺灣有句俗諺說:「有毛食到棕簑,無毛食到秤錘。」
「蓑衣」用現在的概念講就是雨衣,常以禾本植物編織而成:
秤錘」為舊時生意人論斤秤兩時所用的工具:


這句俗諺直觀地表達了「人類無所不吃」的概況,
而若要說我童年吃過「最異常」的食物的話,
應該非這「動物」莫屬。


話說,某天母親心血來潮買了隻兔子,後來就寄養在外婆家。
只是當我們再次來到外婆家時早已「兔去籠空」,
據說是餵完牠後籠子沒關好所致,總之他老兄就這樣溜走了。
走了也好,因為,又再某一天忘了母親究竟是打哪弄來了兔子肉,
總之這就是我生平第一次吃到「感覺像雞肉」(?)兔肉。

看著「動物頻道」或書上的照片,跟把牠們吃下肚一直是兩碼子事吧?
至少臺灣也還沒窮到「第三世界」那樣民生凋敝、飢不擇食的境況。
只是,我的生活經歷裡還真有幾現在聽起來或許有些人會覺得
很怪誕的基於「飲食習慣」或「嘴饞」的「特異食事」。


譬如小學時有個住在校門口的「柑仔店」(雜貨店)隔壁的退伍老兵,
某天下午我們幾個好事的同學全都丟下上課鈴聲不管了,只因為:
『喂、聽說那個「老芋仔」在圳溝旁殺狗耶!』一時之間大家全一窩蜂地
偷偷溜出了校門、跑到幾公尺外的圳溝旁看了場「奇觀」。
只是年代久遠到我也已經記不得究竟那時有沒有看到什麼血腥的畫面。
據說南韓一直有「夏季吃狗肉進補」的習慣,
然而近來年輕一代在動保團體抗議等因素下也逐漸改以其他食物替代了,
對於狗狗們而言算是好事一件。


最後的「食事」也是發生在夏季,只不過這次的「受害者」換成了昆蟲。
炎炎夏日,六、七月暑假的鄉下,男孩們紛紛跑進雜貨店、
掏出口袋裡的兩三塊錢買了張「蒼蠅紙」
(黏蒼蠅用的陷阱,對折成長方形一張,撕開後內有黏膠)
在長長的竹竿頂端綁上細枝後再裹纏上如麥芽糖般的黏膠,
男孩們開始循著蟬鳴聲展開了一場夏季的狩獵。
「聽聲辨位」只是基礎功夫,視力也得夠好才找得到
棲息在高高樹幹上的知了。
有時運氣不好沒黏到讓它飛走了,還得被撒了一身的蟬尿(?),
捉著了,就按著牠下腹部的橘黃色W型的「板子」來讓牠鳴叫;
被當成「會發出聲音的玩具」來把玩那都還算好運:
大多時候我們玩膩了也就「放生」牠了;
只是如果考慮到牠被黏膠沾上後破損的翅膀,
這約略也沒什麼太大意義就是了。


鄉下裡沒幾個同學享有「家裡會給零用錢」這樣的福利
(印象中手頭較寬裕的好像也就只有常常請客的班長,),
而「蟬」有時也會成為嘴饞至極的男孩們的「盤中飧」;
「料理方法」通常就是火烤後剝開蟬的腹部、
抽出白絲狀的物事(腸?)來吃 。


以現在的眼光看,上述的「我的暑假」不無有「虐待昆蟲」之嫌,
不過就像春節農耕後新秧時節,撕下青蛙腿來「釣青蛙」或
去田埂、菜園挖條蚯蚓,用牛頓草的莖或鐵線串著來誘捕蝦蟹一般,
在沒有紅白機的年代、的鄉下,孩童的玩意兒誠然有著赤裸裸的血腥
與暴力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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