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碧翠絲姐姐不願意說老實話,我就…」
「就…?!」
「我、我就…我就不理你了!」
「甚…」
碧翠絲做夢也沒想過克莉婭會對她說出「不理你」三個字。
她的身體像是被雷擊中一樣全身硬直了。
「哼…」
克莉婭露出生氣的樣子離開了。
—怎麼會這樣…我把事情搞砸了、嗎?
碧翠絲打從心底後悔自己的決定。
「等等,克莉婭。」
她馬上追著克莉婭打算追回來。
可是克莉婭輕輕一閃便將她的手甩開了。
只要克莉婭有心,基本上要抓著她也不容易的。
「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為甚麼碧翠絲姐姐還是把我當作小孩看待呢,對我隱瞞一些事情。」
克莉婭一個一百八十度轉身跟碧翠絲四目交投,但也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大概碧翠絲追上來她就會向後退吧。
碧翠絲也知道這點,乖乖地停下來跟克莉婭對話。
「好吧,我不再跟你隱瞞了,我在計劃甚麼都跟你說,這樣好了嗎?」
她輕歎一聲,馬上投降了,畢竟碧翠絲怎麼說也不想被克莉婭討厭。
「真的嗎?」
克莉婭用疑惑的眼神看著碧翠絲。
「是的,只要你還相信我…」
現在碧翠絲知道自己在克莉婭心中的地位下降了不少,也怕克莉婭不再信任她。
「當然相信啊…因為碧翠絲姐姐還是碧翠絲姐姐…」
克莉婭紅著臉說,而且一步一步走到碧翠絲的面前。
***
「對不起克莉婭,雖然我已經不是劍姬,但有些事情還不想放棄。」
回到臨時營地,碧翠絲將自己的想法都坦白說出來。
「這樣的事…為甚麼…為甚麼魔族要入侵人類的領土呢,完全不能理解。」
克莉婭少有地露出苦惱的樣子。
「像是蜜雪兒姐姐那樣的魔族也是有吧?」
「哈?你在說甚麼傻話。」
一直在樹上觀察克莉婭和碧翠絲的蜜雪兒拍動羽翼華麗地降落下來。
「說到底,將魔族趕到北面的並不是甚麼人,而是你們人類吧。」
蜜雪兒用那雙清澈的碧藍眼睛看著克莉婭。
「是、是這樣的嗎?」
一直住在山上不熟悉歷史的克莉婭向碧翠絲尋求答案。
「當然不是,只是魔族從不知甚麼時候開始佔據了北方的區域,人類只是在守護自己的地方而已。」
碧翠絲也用認真的語氣回答蜜雪兒。
「胡說八道。」
「那是你。」
「等、等等…不、不要吵架好嗎?」
看到碧翠絲和蜜雪兒一副快要吵起來的樣子,克莉婭馬上調停。
「嘛,不過我本人對那些土地爭奪沒興趣,我感興趣的只有…」
蜜雪兒走近克莉婭,輕輕用手托起她的下巴。
「你這小不點而已。」
碧翠絲見狀馬上將蜜雪兒的手拍開。
「等,你想做甚麼!」
「嘖,真多管閒事。」
「大家和平相處不好嗎?如果只是比試切磋的當然沒問題,但只能一邊活下來的方式…我覺得不好…」
這是克莉婭單純的想法。
不是錯,但不現實的想法。
「我是沒想過人類中會有小不點這種想法,雖然你本來就不算一般人就是。」
「我、我也是一般人啦!」
克莉婭像是尋求認同地看著碧翠絲,結果碧翠絲也不敢直視。
「確實能和平共處是最理想的情況,只是人類和魔族的仇恨也不是一朝一夕建立,而是經歷過一段長時間而演變,確實要問最初誰對誰錯,領土是誰先擁有,這樣的事也無從求證。」
當然碧翠絲是很憎恨魔族,但那只是從小就受到這樣的教育,當克莉婭提出自己的想法時才發現一些一直沒注意的觀點。
「但是…」
碧翠絲繼續說。
「現在的魔族想侵佔人類的領土,會殺掉人類也是事實。而且,身體能力比較高的魔族一直都在輕視人類,被魔族抓到後凌辱的人類我看過不少。」
大概也有想到自己的事,碧翠絲的身體也在微微顫抖,克莉婭見狀便抓著她的手。
「人類到現在還守得著,只是因為我們比魔族更懂得利用戰術和武器而已,單純個體的力量是贏不了魔族的。」
「那樣,如果打倒那個叫貝芙麗的魔將就能暫停戰爭嗎?」
克莉婭提問。
「嘛,大概會吧。」
蜜雪兒回答。
「但、但是,那個貝芙麗是蜜雪兒姐姐的朋友嗎?」
「朋友、嗎?怎麼說也不算吧,說起來我根本沒多少…」
「嗯?」
「沒事。」
蜜雪兒說到一半便愈說愈小聲。
「總之,貝芙麗很強,之前跟你們戰鬥過的芭芭拉也是她的部下,你們路上小心就好。」
「路上小心…難、難道說蜜雪兒姐姐不跟我們來嗎?」
「先說好了,我沒打算幫助人類,也沒打算幫助魔族。」
蜜雪兒清楚地說出一字一句。
「但是蜜雪兒姐姐會帶我們去魔王城,這樣不算幫忙嗎?」
「這、這、這個不算!」
被克莉婭指出來後,蜜雪兒滿臉通紅地反駁。
「好、好吧。」
克莉婭也沒追問,因為她感覺要是再問下去會惹蜜雪兒生氣。
「如果你們改變行程,我就在分隔人類和魔族的那條稱作歐堤河的地方等你們吧。」
「歐堤河嗎?知道了!」
「吶,這樣好嗎?克莉婭。」
碧翠絲忍不住再一次確認。
「我是真的不想讓你困擾,人類和魔族之間的事並不容易處理,更不想讓克莉婭成為誰的工具。」
這是碧翠絲發自真心地為克莉婭擔心。
「沒問題的。」
克莉婭簡短的回答卻透露出少女的決意。
「因為有碧翠絲姐姐陪我,沒問題的。」
「唔…克莉婭…」
被克莉婭如此信賴,碧翠絲心裡感到一股暖流。
「真的,受不了!」
「哇啊!」
忍耐不住的碧翠絲將克莉婭抱在懷裡。
接著又摸一摸克莉婭的頭。
「謝謝你,克莉婭。」
—而且,好香的頭髮。
這樣想著的碧翠絲將鼻子埋在克莉婭的頭髮上。
當然,旁邊的蜜雪兒將這舉動都收在眼裡了。
***
作者後記:
貴安,這邊是過氣作家MPL的說。碧翠絲終於老實說出來,好好坐下聊一下不就挺好嘛。最後,覺得不錯請給個GP、留言,還沒訂閱的就訂閱,有閒錢的請捐助一下,這樣就能將我的好感度刷好刷滿。那麼,後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