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r wistful face haunt my dreams like the rain at night.
年輕的獵人有雙翠綠眼眸,清澈得宛如林間反映波光與樹影的湖泊,又像是把整片森林的綠意全藏進了裡頭,生機勃勃地耀眼無比。
她是這兒的常客,即便經常造訪,卻也每回都容易引來周遭目光停駐,那一身紅輕靈飄逸,著實顯眼過份了,對此她往往是一壓帽沿,回以一個笑容後垂首,邁步前行,踏入輝煌聯盟總部。
獵手越過門前高聳石碑,就像她每回來到這兒時一樣,率先走往布告欄處。來這裡的人目的不外乎是那些,接取委託、回報任務,諸如此類,而他記得她已經把先前所有委託回報完畢——效率好得出奇——那麼,她會先往布告欄去便很合理了。
被革質手套纏覆的指在數張紙上游移,漂亮的蒼綠色眼瞇成一線,最後倏地睜開,某張委託單被撕扯了下來。
那上頭書寫的是哪件任務的情報?他苦思,礙於那兒公告的委託實在太多,他可沒法每一樁都記得分明。
但他很快便能想起來了。
「我想接下這份任務。」
獵手的嗓音清朗悅耳,在遞出委託單時展顏一笑,眉眼都成了月牙般弧度。一時間他有些愣神,沒想到對方會如此恰好地走到他這處櫃台辦理事務。
「嗯?啊,好的,請稍等。」
恢復從容態度,他在心底暗暗責備分神的自己,瞧了瞧委託單內容後熟捻地轉過身去,從櫃裡翻找出詳細的任務資料後比對確認,這才遞給了全副武裝、似是一踏出總部門口便要奔赴目的地執行委託的紅衣獵手。
「這是任務的詳細資料,如果確定要接取,就在這裡登記妳的名字。」說話時,他移動視線瞄了她肩上背負的長弓一眼。果不其然,獵手選擇了個獵捕布爾克大森林裡森狼群的委託,相當有其風格。
「都撕下來了,沒有不接的道理呀。」她笑出聲,提筆在他推來面前的紙張上頭簽上自己的名字,「最近森林裡的委託似乎不太多?我在那兒看了好久才找到這一張。」
對於主動攀談,他向來不吝於答覆,「倒也不是,只是狩獵委託變得比較熱門了些。」新入門的冒險者,總有些樂於挑戰的人想以野獸作為小試身手的對象。
「原來如此,看來下回我得提早來了。」思忖著,獵手托腮,手肘抵在櫃台上,一瞬間顯露出了些許困擾——如朝露般轉瞬即逝,她很快又露出微笑,「希望那些難度高的委託不會有這種情況。」
滿溢的自信閃耀,幾乎能讓人大膽猜測單純的狩獵委託對她而言已失去了足夠的挑戰性。
將筆壓在紙上推向他面前,獵手直起身來,「這樣就可以了吧?」
「是的。」回話時他注意到那份被閱讀完畢的資料也一併遞了回來,換做其他人,也許他會勸說對方帶上這些資料,但既然眼前的女性是名獵手,那也許用不上這些資訊沒錯。
再年輕的獵人,都有與自然和野獸打交道的經歷。何況她表現的態度不像個生手,單以表象評判一個人著實不明智,他相信對方定然有著與那份自信相襯的實力,僅是無法從外顯的自信心以外的特徵瞧見罷了。
他如此相信,更深信不久後能等到她功成的回音。
「祝武運。」
獵手聞言,稍一怔愣,笑靨隨即於她臉上燦爛盛放。
「感謝你的祝福,我就收下啦。」
隨性而瀟灑地,她一擺手,旋身時長髮與帽簷長羽勾出優雅的弧,跺著輕巧步伐離去。
只是職員的他自然僅能目送對方遠去,然而他有預感,自己在下工前便能看見歸來的紅影,以及那抹足以深烙在心底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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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完很久了才想到要放上來,大概是試試看新寫法的初體驗ㄅ。